此為防盜章  她還主動拉著白晴雪的手, 軟綿綿的說道:“那酥酥就和你好。”


    白晴雪喜出望外, 她小心翼翼的問:“往後我能給你下帖子請你過府玩耍麽?”


    薑酥酥歪頭, 她似乎在思考這話裏頭的意思。


    白晴雪小臉緊張, 雙目期翼地看著她。


    小姑娘忽然恍然:“你是想和酥酥做手帕交嗎?所以才請酥酥玩耍?”


    白晴雪忙不迭地點頭,這半年的折磨, 莫說是小孩兒,就是大人也會留下不好的影響。


    故而白晴雪暫時很可能對旁人多有排斥, 唯有酥酥, 她是自發願意親近的。


    薑酥酥黑眸晶亮,語氣歡快的道:“好的呀, 你也做酥酥的手帕交。”


    說完這話, 小姑娘掰著手指頭開始嘀咕道:“樂寧小姐姐是第一個手帕交,你是第二個。”


    她比著兩根肉呼呼的小指頭,轉身朝上位的少年揮了揮:“大黎黎,酥酥有兩個手帕交了哦。”


    息扶黎撩起眼皮看了白晴雪一眼, 淡淡地應了聲。


    雖然他和息樂寧不是很對付,但樂寧和白晴雪的身份地位都還不錯,所以對這兩人, 他其實半點都不會阻攔小姑娘和她們交往。


    這話間, 伏虎進來回稟道:“世子,白家的人到了。”


    息扶黎起身,他理了理寬袖, 漫不經心的跟小姑娘說:“白家人來接她了, 你可要一並去看看?”


    小姑娘搖頭, 她才不要見那個壞壞的白言之。


    息扶黎不勉強,背著手率先出了議事廳。


    白晴雪有些不舍:“酥酥,我回去得空就給你下帖子,你可一定要應我。”


    小姑娘擺擺手,軟軟的道:“一定的,你給酥酥下帖子,酥酥就來找你,不過……”


    小姑娘皺起眉頭:“不過酥酥不喜歡你二哥白言之,萬一他又說酥酥的壞話怎麽辦?”


    白晴雪握拳,大義滅親道:“酥酥放心,我一定讓大哥好生教訓他,保管叫他往後見你就害怕。”


    聽聞這話,小姑娘拍手稱讚:“這樣好,這樣好。”


    兩個小姑娘遂惜別一番,伏虎適才領著白晴雪去往息扶黎的書房見白家人。


    議事廳裏頭,就還隻剩四名小姑娘,有雀鳥在一邊看著,倒也不會出問題。


    薑酥酥一一看過四名姑娘,在看到最後那名格外瘦小的姑娘時,她愣了下。


    那姑娘手腕子竟是比酥酥的還細,微微彎著腰,時不時就想趴到地上去。


    她一見酥酥,眸子一亮,跟著就想上前來拉她。


    酥酥往後退兩步,她仔細打量過去,隻見那姑娘眼窩輪廓較深,迎著光亮,能依稀辨認出一雙瞳孔居然隱隱呈碧色,她的鼻梁也很高挺,唇形明顯。


    她朝酥酥咧嘴笑,鼻子嗅了兩下,跟著往前一撲,要去抱酥酥。


    酥酥被嚇到了,她轉身蹬蹬跑到雀鳥身邊,緊緊拽著她裙子。


    雀鳥失笑,蹲身說道:“薑小姑娘莫怕,婢子聽伏虎說,這位姑娘應當是有波斯血統,她常年被布繩栓著四肢,隻能爬行,很是可憐。”


    薑酥酥想起來了,在那暗室裏頭,當時有東西拽她腳踝,她害怕極了,隻當是要吃人的怪物。


    雀鳥又說:“她這是想和姑娘親近呢,很喜歡姑娘。”


    薑酥酥抿了抿小嘴巴,她鼓起勇氣,怯怯的說:“你……你不要再抓酥酥腳踝了好不好?”


    那姑娘笑的眉眼彎彎,她哼哧了兩聲,忽然口齒不甚清楚地吐出兩個字音:“速……酥……酥酥……”


    薑酥酥睜大了黑眸,臉上有好奇。


    姑娘直立站著覺得不舒服,索性直接坐地上,拿手指了指自己說:“桑……阿桑……”


    怕薑酥酥聽不明白,雀鳥低聲道:“應該是她的名字,阿桑。”


    “阿桑?”小姑娘呢喃了聲。


    阿桑猛地一下跳起來衝到薑酥酥麵前,興奮地手舞足蹈:“阿桑,阿桑……”


    薑酥酥被嚇了一大跳,她抱住雀鳥手,努力往她身後藏。


    雀鳥哭笑不得,這小姑娘人長的像兔子不說,這膽子也和兔子差不多。


    “酥酥不用擔心,阿桑人很好,不會傷害你的。”此時,另外一麵容清秀的姑娘站出來解釋說。


    “對啊,我們被關在鐵籠子裏的時候,都是阿桑給我們送吃的喝的。”旁的小姑娘附和。


    “阿桑說話不太清楚,但是她很聰明,很多東西一學就會的。”


    三名小姑娘你一言我一語,都為阿桑努力刷薑酥酥的好感。


    薑酥酥探出腦袋來,她看了看圍著她轉悠的阿桑,又看了看其他三個人。


    最後小聲地挪出來道:“酥酥知道了,酥酥不害怕的。”


    那三名小姑娘相視一笑,挨個向薑酥酥自我介紹了一遍,末了旁的也並未多說。


    本身她們就隻是出身普通百姓之家,比不上白晴雪,但對薑酥酥心懷感激,這會人見到了,小姑娘生活的很好,約莫往後她們就是想回報也回報不上的。


    三人隻將這份恩情默默藏心裏頭,大恩不言謝,說完感謝的話,自是離去。


    唯獨隻有阿桑沒有家人來接,也不知其雙親,就像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一般。


    雀鳥去端了點心過來,讓兩小孩兒用。


    到底是稚童,心思無邪純然,不過片刻,兩人就熱絡起來。


    薑酥酥捏著塊玫瑰酥卷,大聲的說:“阿桑,這是玫瑰酥卷,酥酥脆脆的,可好吃了。”


    阿桑也學著她的動作拿起一塊,跟著說:“玫……玫瑰酥卷,酥酥……脆脆……酥酥!”


    薑酥酥眸子晶亮亮的,平素眉目間的木楞退了,浮現出少有的靈動鮮活。


    她啃一口玫瑰酥卷,麵頰鼓起來,隨著咀嚼動來動去。


    阿桑卻是不吃自個手裏那塊,而是悉數都往酥酥懷裏推:“酥酥吃,酥酥吃酥酥……”


    薑酥酥吃糕點的動作一頓,她偏頭湊過去,仔仔細細看阿桑一直咧嘴帶笑的臉。


    看了會後,她試著像阿桑那樣,咧開嘴角,往上拉,黑眸在彎一彎。


    “嘿!”阿桑笑出聲來。


    “嘿!”酥酥跟著她學。


    於是雀鳥就見兩小孩頭挨頭趴在三圍羅漢榻上,一個笑的誇張,一個笑的怪異。


    息扶黎領著白晴雪父母兄長進門之時,就見自個的羅漢軟榻上,滿是糕點屑不說,還有兩個小兔崽子在你嘿一聲我哈一聲湊堆。


    那模樣,白癡的像二傻子!


    少年眼角抽了抽:“薑酥酥,還不給本世子滾下來!”


    小姑娘咧著嘴,彎著眉眼回頭,那表情浮誇的跟唱戲的麵具一樣,她頓了頓,慢吞吞的還道了聲:“大黎黎,嘿!”


    這一聲“嘿”將少年額頭青筋都嘿出來,他大步過去,挽起袖子二話不說將人拎起來抖了抖。


    “嘿?還嘿,我看你怎不學狗叫貓叫?”少年冷笑連連,“汪汪喵喵,我以為你是隻兔崽子,沒想你薑酥酥還是阿貓阿狗來著,好好的人不當,非要當什麽畜牲,薑酥酥你倒活回去了是不是?”


    他不過就走開一小會,看這軟榻上髒的一塌糊塗不說,這小姑娘還盡學一些不知所謂的,簡直——糟心!


    小姑娘反手抱住少年手腕子,晃了晃懸空的小腳,嬌嬌的咿呀道:“酥酥是在跟大黎黎笑呢,酥酥跟阿桑學會笑了呀。”


    少年一愣,有些反應不過來。


    小姑娘點了點腳尖,落不了地,她覺得不舒服:“大黎黎,酥酥難受,你快放開酥酥……”


    少年回神,哼了哼,就要放下小姑娘。


    誰都沒想到,一邊的阿桑見薑酥酥被拎,喉嚨裏低吼一聲,四肢著像母狼一樣彈跳而起。


    她跳到息扶黎身上,抱著他臂膀張嘴就咬了下去。


    息扶黎悶哼一聲,琥珀鳳眸一厲,他想也不想臂膀用力一抖,再是一震,將阿桑甩了出去。


    阿桑撞到羅漢榻軟枕上,滾了幾滾停下來。


    她一翻身,四肢落地,就朝息扶黎威脅地齜牙。


    息扶黎長眉一挑,斜睨小姑娘:“你收的小母狼?”


    薑酥酥坐到榻邊沿,她捏起肉肉的小拳頭,捶了捶軟枕,細細嬌嬌的認真道:“大黎黎不要再拎酥酥了,酥酥會不舒服,酥酥不舒服就不笑給大黎黎看了。”


    小姑娘天真的很,她以為自己那麽一學,就當真學會了笑,同其他小孩子再無差別。


    息扶黎撩起袖子,看了眼小臂上那一口滲血的牙印,無所謂的道:“笑?就你剛才那樣的?”


    薑酥酥點頭,她努力回想,然後咧開小嘴,露出一排齊齊整整的小白牙,接著再抬手按著眼角往下拉,將一雙圓圓的黑眸拉的來變形了。


    再然後,她醞釀醞釀,“嘿!”


    端王府北苑,瀾滄花廳內。


    黑漆鏤空雕祥雲紋的圈椅裏,儀態尊榮的少年眼梢微動,漫不經心地換了隻手撐頭,修長瑩白無繭的食指無意識地輕點太陽穴。


    一刻鍾後,少年複又換手,琥珀鳳眸眸光沉寂幽深,就那般目不轉睛地盯著對麵整個縮在圈椅裏的小姑娘。


    小姑娘小小的一隻,跟髒兮兮的貓崽子一樣,可憐巴巴。


    不僅渾身髒汙,臉上還有摔傷,半邊肉呼呼的小臉都腫了起來,外滲的血珠幹涸凝結在破皮處,瞧著都是疼的。


    她死死拽著糖衣化去的冰糖葫蘆,另一隻手捏成小拳頭,將紋繡粉色櫻花的裙裾都扯的來起褶,不小心露在外頭的手腕子,細細地泛著一圈圈的死血淤紅。


    她抿著小嘴巴,表情木木的,隻用那雙烏黑的大眼睛偏頭望著少年,但凡少年微有一動,她短短的手指頭就是一緊,顯然緊張害怕極了。


    又是半刻鍾,少年瑰色薄唇一掀,沉聲道:“小爹?怎的現在不喊了?”


    這小崽子在黑市喊了一聲,他還可以當是沒認清人,可這回端王府的一路,大街上的她硬是邊哭邊小爹小爹的喊。


    整個人都哭的小臉通紅,上氣不接下氣,小爹兩字音可還喊的清楚明白的很!


    惹的路人瞧他,都是一副恍然大悟外加搖頭歎息的目光,就差沒直接說,他是個靠女人啃軟飯的孬種!


    說她不是故意的,他都不信!


    薑阮沒有吭聲,她仿佛壓根就沒聽明白少年的話,隻是眼圈紅了,又細細弱弱的小聲抽搭起來。


    不耐從少年那張昳麗的臉上劃過,他目光鎖著小孩兒,心頭思緒萬千,一時間竟是不知要從何整理。


    他應該是已經死了的,十三年後新皇榮登九五的宮宴上,他喝了一盞酒,當即七竅流血腹痛難忍,再睜眼之時,就已是在玉池中挑選通房婢女之時。


    那酒當時誰給他斟的?


    無數的記憶片段,前世今生,或濃墨重彩,或淺淡著水,紛紛雜雜,此時他硬是想不起到底是誰給他的酒。


    “息……”


    怯怯弱弱的綿軟嗓音小小地響起,像是還沒睜開眼的幼獸在嗚咽一樣。


    少年回神,眸光凝聚。


    “息扶黎……”興許是臉上的傷疼,小姑娘說話有些吃力,舌頭含著糖一樣,含含糊糊的。


    但少年還是敏銳辨出薑阮是在喊他的名字,鳳眸瞬間凜厲,一刹那間他甚至懷疑小孩兒會不會和他一樣。


    不然,她何以認識他,還能準確叫出他的名字?


    許是他的目光太駭人,小姑娘終於沒忍住,哇的一聲哭出聲來。


    她還蹬蹬滑下圈椅,趴地上,軟軟的小身子一蠕一動就鑽到椅子下麵,抱著髒的根本不能吃的糖葫蘆,驚懼地閉著眼不敢看他。


    息扶黎揉了揉眉心,哭音穿腦,隻越加讓人煩躁。


    他真是懷疑,這麽個愛哭包真是上輩子盛名全大殷的福瑞?


    想著自個心裏那不為人知的所圖,息扶黎耐著性子,收斂了情緒,麵嫩的少年人臉上重新帶起假笑,起身過去蹲圈椅麵前。


    他伸手,用自認為柔和的誘哄口吻道:“你叫薑阮對不對?乖孩子,先出來清理傷口,不然不漂亮。”


    薑阮小身子一抖,怕的更厲害了。


    她記得奶娘講過的話本故事裏,騙小孩吃的大尾巴狼都是這樣說的!


    “不吃,不好吃,酥酥不……不好吃……”小團子極力往後縮,被嚇的居然不敢哭了,隻能壓抑著打哭嗝。


    息扶黎額頭青筋一迸,忍著想一腳踹翻圈椅的衝動,皮笑肉不笑的道:“你小名叫酥酥?可是餓了想吃東西?你先出來,我這很多點心,隨便你吃。”


    一個“吃”字,讓小姑娘不斷搖頭,仰著頭,張著小嘴,嚎啕大哭起來。


    眼淚水像溪流一樣不斷往上湧,順著麵頰,浸上破皮的傷口,針紮般的刺痛。


    然而小孩兒根本沒感覺到一般,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憋紅了小臉,到最後盡是連氣都喘不上來,嗚嗚的很是嚇人。


    息扶黎麵色一整,抬手就掀了圈椅,將人拎起來:“閉嘴,不準哭!”


    小姑娘傷傷心心,哪裏理會。


    “不吃……不吃酥酥……不……好吃啊……”


    息扶黎聽了半天,總算是聽懂了,他氣笑了,直接黑著臉恐嚇道:“你再哭,我就吃掉你!”


    這話湊效,小姑娘當即閉了嘴巴,睫毛眼梢都還掛著亮晶晶的眼淚水,睜著黑亮如紫葡萄的眼珠子巴巴地瞅著他。


    少年不自覺鬆了口氣,將人往軟褥子的長榻上一放,居高臨下的道:“不聽話,我就吃掉你!”


    薑阮嗖嗖往榻裏爬,縮成一小團,不斷點頭,口齒軟軟的道:“聽話,酥酥最聽話。”


    自覺找著小姑娘命門的少年,薄唇輕勾,上揚弧度。


    領著大夫和婢女進來的伏虎踏進門檻的動作一頓,當即垂下眸。


    堂堂端王府世子,十六七歲的人了,還威脅一個五六歲稚童什麽的,他半點都沒看到。


    “世子,大夫來了。”青年繃著臉,說完這話就退到一邊。


    少年嫌棄地撇了髒汙如乞兒的小孩兒一眼,吩咐道:“讓大夫等著,差婢女給她洗洗換身衣裳。”


    末了,他又對小姑娘露出森白牙口道:“把手裏的糖葫蘆丟了。”


    薑阮不肯,反而抱的更緊了,還試圖將黏糊糊的糖葫蘆塞肉肉的小屁股下麵藏起來。


    息扶黎真心想連人一起丟出去,他二話不說,直接劈手就去奪。


    薑阮被掀的一個仰倒,像仰殼的小烏龜一樣,翻了半天才慢吞吞地爬起來,她一扁嘴,又要哭了。


    少年長眉一挑:“不準哭,哭就吃掉!”


    那要哭的聲音到了喉嚨,硬是被這話給嚇的憋住,半天才化為哭嗝打出來。


    “不丟,不要丟……不哭……酥酥不哭……”小姑娘真真可憐極了,眼睛紅的跟兔子一樣,還不能放聲哭,隻敢小小的抽咽,怕被發現,便用短短的小手捂著嘴巴,怕怕的去瞅少年。


    這番掩耳盜鈴之態,連伏虎都看不下去了。


    “那個世子,此等髒物,不若給小的去處理?”伏虎開口道。


    息扶黎早受不了糖衣的黏糊,他將糖葫蘆丟給伏虎,手一伸,自有婢女上前用溫熱的濕帕幫他擦手。


    伏虎從懷裏摸出帕子,包裹了糖葫蘆,然後朝薑阮眨了眨眼,狀似不經意的將糖葫蘆擱不遠處的案幾上。


    薑阮不鬧了,便是有婢女上前,抱著她去隔壁淨室清洗她也不吵。


    息扶黎皺起眉頭,分明是恣情勃發的年紀,在他身上卻生生浮起違和的深沉。


    如今,未來的大殷福瑞是被他給帶回來了,可是薑家就在隔壁,早晚找過來,若是沒有合適的理由,他根本留不下人。


    “伏虎,一會去牙行,找個牙婆子寫張賣身契回來。”


    縱使手段卑劣一些,但同往後注定會發生的事相較起來,那也是無足輕重了。


    且,他自然會對薑阮好一些,她要什麽,他都能給!


    伏虎麵無表情的應下,不動聲色瞟了眼還在同少年擦手的婢女。


    息扶黎也是回過神來,他側目,就見著一張桃膚雪麵,眸含春意的嬌媚麵容。


    暖調瑰色薄唇吐出冰冷譏誚,摻雜戾氣:“你要擦到什麽時候?”


    櫻嫵麵頰羞紅的收回濕帕,眷戀目光從少年修長無繭的五指掠過,昭然若揭的心思,半點不掩飾。


    “世子恕罪,婢子是擔心力道重了,但力道一輕,又恐擦不幹淨,故而動作慢了一些。”櫻嫵微微低頭,露出一截雪白側頸。


    那等白,耀眼勾人,泛著靡靡媚色,柔美的曲線蜿蜒沒進低淺的領子裏,繼之後,又是鼓囊囊的玉峰前月匈,真真叫人口幹舌燥的身量。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世子說他不在乎外表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盤絲佛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盤絲佛並收藏世子說他不在乎外表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