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9章問天還是問我?


    泱泱十數萬修道者,被陸寒的恐怖直接鎮住,滿目駭然和震驚,仿佛看到了滅世天君下凡,一人屠戮三個滿手冤魂、罪惡累累的的邪修。


    再結合數月來的傳聞,有人猝然明悟,仔細品味發生的大事件,心緒浮蕩恍惚不已,還是那麽不可思議。


    膽大的又湊了上來,看見淒慘的現場,那條嚐試數裏的空間裂縫,還有近半懸掛虛空,分明打出了半個神照境的的一擊。


    亂流劇烈波動,腳下是深約數十丈的窪地,冷意和殺機,殘餘亂芒以及淡淡的血腥氣息,告訴他們當時的可怕。


    “陸寒,我懷疑你早已不是大乘期,更成功跨入了神照境,否則豈能輕鬆碾死三個大圓滿強者,居然還想來此,覬覦聖粹決的彩頭,違規者論罪當誅。”


    高台上,從一間大廳內,猛地衝出個身影,身穿勁裝一頭白發,腰間還有個金色葫蘆很紮眼,他指著陸寒憤怒的大叫。


    其聲音高昂尖銳,幾百裏內都可聽聞,全場頓時為之愕然,在片刻的寂靜後,都紛紛皺起眉頭。


    “閉嘴!”


    龍奎頓時變了臉色,回頭射出兩道寒芒,冷冷盯著鞏飛羽,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怒氣無法收攏。


    “你要幹什麽?當我們兩人不存在嗎?”


    兩大主事之一的雲祥,本想趁機和陸寒攀談幾句,趁機解釋一下自己出境的尷尬,竟然遭到他人橫插一杠子,事態鬥轉急下。


    他頓時感覺不妙,這鞏飛羽是在給自己惹事,陸寒身上可是殺意未去,以他的風格,絕不會任憑別人橫眉嗬斥的。


    ‘這人又是誰啊?’


    ‘啥情況?他竟敢懷疑陸寒?’


    ‘早已不是大乘期?嘶——!’


    ‘這裏麵信息不小啊,我怎麽感覺好有道理的樣子。’


    ‘懷疑有用嗎?老子還感覺那廝是女的,甚至是白發魔女,哈哈……哼!’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沒人知道竄出來的家夥,為何突然攪局鬧事,而且當著小縹緲界兩大主事在場,公然質疑一個剛剛得勝的超級強者。


    但如此行事,就是不敬!


    ‘他難道忘記,陸前輩的劍上,血跡還未幹涸,此人是在找死啊!’


    “上次,我收你的那個耳光,是落在哪張臉上來著?”


    陸寒隻是冷笑,他豈會不認識此人,幾個月前的那一巴掌,竟然沒把此人打醒,還是背後有人指點?


    至少站在他麵前的龍奎和雲祥,僅看表情和態度,就知道參與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那種憤怒是利益受損所致。


    圍觀的人群卻滿堂嘩然,他們都看到鞏飛羽那張臉,因為陸寒的一番話,頓時五彩紛呈又羞又怒,就知道所說不假。


    ‘原來是在借機報複,難怪!’


    ‘被打過臉而懷恨在心,那證明打得不夠狠,越來與愚昧無比了。’


    ‘有道理,若換做是我,就算想挽回麵子,也不該在風口浪尖上出頭,對手士氣正旺,不亞於主動錦上添花。’


    ‘哈哈!他竟然摸了摸左臉,老子懂了。’


    台下哄笑越來越大,譏諷和壞笑連成一片,鞏飛羽那張臉氣得通紅,繼而轉為鐵青,被陸寒再次公開羞辱,他的恨堪比海淵。


    “不要轉移話題,被我揭開老底兒,就該給大家一個說法,否則眾怒難犯,你的猖狂日子即將到頭。”


    一件陸寒沒有明確果斷答複,他的信心頓時猛增,眼中閃爍精芒,還有不加掩飾的無比陰狠之意,就連堂堂兩大神照境,自己的兩個上司在場,也無法顧及那麽多了。


    “你算什麽東西,還是讓背後慫恿之人親自現身吧,堂堂大乘修士,甘心被當做工具利用,在場所有人都感到羞愧。”


    哄然大笑聲又洶湧而來,如今泱泱十數萬身影圍觀,話語比刀子更鋒利,豈是區區扇耳光的傷害值能比擬的。


    能不顧一切站出來,要讓他當眾難堪,鞏飛羽的確非常可惡,而得到的好處,必定比得罪兩個神照境劃算,如此有恃無恐,絕對有過周密籌劃。


    那就來的更猛烈些吧,至少先要蓄勢,才能把此人徹底踩進深淵,無論實力和謀算,沒人能把製高點搶走。


    ‘苦修了數千年,原來隻為做個忠犬,喜歡淪為奴才,哈哈哈!’


    ‘叫你主子出來,當麵和陸前輩對峙。’


    ‘背後搞鬼的,更是無恥匹夫!’


    ‘我怎麽感覺,他在為黃龍老賊和海魂真君三人報仇,或許曾經狼狽為奸,彼此沆瀣一氣,以至於頗有感情。’


    ‘既然敢懷疑,必有依仗的本錢,快點拿出來吧,大家也想知道陸前輩的境界,到底達到何等逆天級別。’


    嘩——!


    這句話尤為受到迎合,一雙雙眼睛冒出神采,幾乎都匯聚在陸寒身上,他們看見的不但是一個強者,更是心中最大的謎團。


    半年時光,隻有陸寒聲名鵲起,先是自稱大丹師,又連番狠下殺手,得罪他的都九死一生,仇怨絕不隔夜,每次動怒必有血腥。


    得罪的勢力不知凡幾,調查陸寒的人更多如牛毛,曾有人甚至追查到,一個叫做神闕部的部族。


    其族長名為拔堯奴,帶領車隊前往東方行商,半路有個青年從天而降,跟隨了車隊一段路程,並把三個打劫的奪魂者差點抹殺,此後再無進展。


    關於陸寒的實力,七嘴八舌眾說紛紛,但都知道無論是誰,曾經何等名震四方,隻要冒犯了他,都死的無比淒慘。


    滅蒼元、斬上玄、誅殺大乘,近幾個月裏隕落的修士數量,遠超過以往十年總和。


    “哈哈哈!鞏某人麵對天下同道,當眾質疑姓陸的實力,自然有幾分把握和依仗,諸位請看我手中之物。”


    鞏飛羽越來越興奮,把恨意都摻雜在報複中,哪怕三五人支持,他的底氣就無比充足。


    那些指責他的人,必將在片刻後,被狠狠扇了一巴掌,並且成為他報仇泄憤的工具,一人一口吐沫,足以把陸寒淹死。


    高台上,忽然冒起三道霞光,全場頓時寂靜,聚精會神仔細觀望,他們接著就被震撼住,仿佛自己置身祥雲中。


    一柄璀璨琉璃的玉如意,正被鞏飛羽高高舉起,頂端有金光祥瑞,中間翠綠悅目,末尾的紫色絢爛異常。


    當他撤回大手,玉如意就憑空懸浮,並且伴隨微微嗡鳴,召喚出一朵彩雲,酷似仙寶般被托舉簇擁著,各色符文不斷圍繞紛飛。


    將周遭十裏,都映襯的酷似仙境,每個人都感覺蓬蓽生輝,萬般景象都被囊括,鬼魅邪物不敢造次。


    “這是……‘如意問天玨’?”


    龍奎身為神照境,不顧失態的驚呼出聲,他那張臉被采光映照,似乎要脫胎換骨般,酷似下凡的地仙。


    這句話,更如數顆炸彈落地,引起徹底軒然大波,兩大主事之一的雲祥,目不轉睛生怕錯過,似乎在欣賞無上至寶。


    “應該不假,此物已經消失了一千八百載,今天莫名現身,著實讓老夫震驚啊。”


    台下先是一靜,接著便化為沸騰的開水,酷似大浪狂湧,爭先恐後向前靠來,雙眼火熱充滿貪婪,死死盯住玉如意不放。


    ‘哇!太漂亮了!’


    ‘這寶貝的主人,曾經在玄界享有很高名望,但自從他進入神照後期,就奇怪的對外海起了興趣,沒想到第二次便遭大難,連同此寶再未出現過。’


    ‘我想起來,那位前輩是宮玉樓,特別擅長鑽研玉器,身懷三件天寶,都是以古玉為主體的無上神器。’


    ‘傳聞此寶,測查修士境界隻是尋常之一,更玄妙的用途,在於能窺察天機,可以為你照亮一小段前程,占卜數十載的吉凶。’


    ‘嘶——!哪有那麽神奇,否則宮玉樓怎麽會死,但這下有熱鬧看了,陸寒的真正實力,絕對會嚇老子一跳。’


    鞏飛羽又恢複了以往的孤傲,背著雙手不斷踱步,瞥向陸寒的眼神,酷似看著一具僵屍。


    然而他微微失望,本想從陸寒臉上收回點利息,見到此寶後,要麽惶恐萬分,要麽垂涎三尺羨慕嫉妒,可惜那張臉仍舊平靜如水。


    “陸道友,龍某可以保證,這件事和我們兩個沒絲毫牽扯,此賊枉我無數年的栽培,竟然不知天高地厚。”


    “是啊!最近幾個月事物繁忙,哪有閑暇去找別人的晦氣,唯恐避之不及,但現在事已如此,隻希望陸道友別打爛小縹緲界,盡快讓下麵的小崽子們徹底閉嘴。”


    龍奎和雲祥,臉上寫滿了尷尬和歉意,目光已經帶著求助,不斷向陸寒解釋,但他們眼底閃過的疑惑,豈能瞞過對麵的神眸。


    隻是他的視野,根本不在區區高台上,鞏飛羽隻是個小醜,恐怖至極的神念瞬間放出,五百裏內反複掃蕩數次,嘴角詭異的翹了翹。


    “陸寒,我借來此寶,你今天必須接受查驗,而方法也簡單的很,隻需握住如意問天玨片刻,將法力竭力注入其中,憑借顏色上的反應,自然會水落石出。”


    借助眾人的寂靜,鞏飛羽更加囂張,隻見他抬手在玉如意上一抹,三色霞光頓時黯淡,仿佛徹底失去靈性般,僅剩下灰呼呼的一塊普通貨色,轉眼飄到陸寒麵前。


    “跳梁小醜,憑你也有資格命令我?這破爛之物,若將陸某的手弄髒了,恐怕隻能用血才能洗淨。”


    此話出口,陸寒豈會不知這些螻蟻的反應,到處唏噓一片,不善的目光愈發增多,疑惑之音成為主力。


    ‘額?他竟然說此寶是破爛?’


    ‘狂妄的沒了極限,殊不知能精準查探修為的天寶,整個玄界也屈指可數,就連超然勢力,也曾經想宮玉樓求借了呢。’


    ‘這陸寒或許真的踏進了神照境,心虛隻有他一人來曆成謎,從未得到過任何宗門的出麵保證,成為懷疑對象不是沒道理的。’


    ‘一旦他故意壓製境界,來到小縹緲境渾水摸魚,承受的將是天下之怒,再厲害也是死路一條。’


    砰!


    喧嘩中,卻見陸寒已經抬手,把如意問天玨緊緊握住了,現場的雜音頃刻終止,目光緊如火炬,每個人都莫名緊張起來,甚至有的已經開始悄然後退。


    他們仿佛預料到,隻要陸寒露出尾巴,這將成為人間地域,困獸之鬥最為血腥,不知多少修士灰飛煙滅,後果極其慘烈。


    “此寶其實有四種顏色,能讓它發出紫光的,必須有上玄境修為,而中間翠綠,非大乘期不可為,若能讓金光耀世,那麽恭喜陸道友,你已經位列玄界之巔。”


    近處的雲祥見此情形,臉上的肉都抽搐了一下,神色頓時緊張起來,暗暗運功加強防範,但仍舊擠出笑意介紹。


    玉如意上真冒出金光,他們之間瞬間勢同水火,再也沒有交往的可能,小縹緲界門口,不亞於淪為一片地域。


    “像方才那般美景,便是渡劫老祖專屬了吧?”


    陸寒臉上,忽然掛出一副詭譎的笑意,目中卻有冷光掃向鞏飛羽,神態不可捉摸。


    “你還是多留點遺言吧,吹噓的還不夠多嗎?那美景名為‘仙瑞神光’,預示位列仙班的又多了一人,少和龍前輩以及雲前輩套近乎。”


    鞏飛羽接觸到目光,沒來由的一陣酷寒,仿佛如墜冰窟,但隨即咬牙切齒,惡狠狠的繼續冷嘲熱諷,就算把他拍死,也絕不相信陸寒是渡劫老祖。


    “嘿嘿!”


    嗡!


    嗡嗡!


    嗡嗡嗡——!


    忽然,一片紫光波瀾壯闊,酷似紫海泛濫般,在陸寒猛的注入法力時,天地不再純淨,都被神韻之輝籠罩,嗡鳴聲逐漸加劇。


    緊接著,從他手裏,又多出一抹翠綠,此刻的陸寒肉身,也跟著璀璨起來,與神輝交相呼應,不亞於如意問天玨祭出時的絕美。


    他體內,浩如煙海的法力,正凝聚成一道玄柱,順著胳臂凶猛湧出。


    眾人都清晰看見,好像火山噴發狀,在恐怖氣息下,如高壓水槍打開閥門,那洶湧無可抵擋,玉如意頃刻顫抖起來。


    ‘哇!大乘期之輝,境界鐵定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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