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你看那是不是傳說中的鬼屋?”我指著突然出現的古宅,對著二叔問道。


    雖然早有猜想,但我並不確定,隻好向二叔求證一下。


    二叔順著我手指的方向望了望,接著就激動地說道:“我的個乖乖,還真是鬼屋,沒想到這種傳說中的東西竟然讓我們給遇到了。”


    話才說完,他就馬不停蹄地朝著鬼屋走去,甚至都顧不上處理一下身上的傷口。


    爺爺失蹤之前可沒少和我提過南明古墓的事,讓我印象最深的莫過於“鬼屋”的傳說了。


    相傳,當年南明永曆帝朱由榔在封門山建了一處避難的宅子,朱由榔被吳三桂剿滅之後,那宅子就連同那些戰死將士的屍骨全都詭異地消失不見了,後來古宅就被稱作了鬼屋。


    山上之前,就聽臥龍村的村民們提起過,山上偶有鬼屋出現,有人甚至看到過身穿古代服飾的將軍在為鬼屋守門。


    村裏上了年紀的一些老者,談起鬼屋,他們無不變色。


    知道我們要上山尋找爺爺,更是極力勸阻,生怕我們像前幾次來的那些人一樣,有去無回。


    關於永曆帝的寶藏,流傳著這樣一句話:“鬼屋現,寶藏出。”


    要想找到永曆帝的寶藏,就必須得等到鬼屋出現。


    鬼屋雖然與永曆帝的寶藏有關,但它總是不定時的出現,沒多久就又詭異消失,陰森恐怖,是大凶之地。


    據說,當時作為清軍統帥的吳三桂在這裏停留了足足大半個月,不僅沒有找到永曆帝那富可敵國的寶藏,還莫名其妙地死了幾千人。


    聽瘦猴說,前些年鬼屋出現時,有膽大的村民進入鬼屋尋寶,最後幾乎全都詭異失蹤,幸存下來的不是瘋了就是傻了。


    到現在我們都沒有見到爺爺留下的一丁點兒線索,隻是聽臥龍村那些老者說起,半個月前,確實有好幾批外地人上了封門山。


    看現在這樣子,我覺得爺爺一定是進了鬼屋了。


    我們隻是簡單地處理了一下傷口,就又跟著二叔向前走去。


    這鬼屋十分詭異,我們必須爭取在它消失之前趕到,並進入其中,才能揭開爺爺失蹤的真相。


    可是,我越走就越覺得不對勁。


    那些綠眼巨蟻為什麽逃向了鬼屋?難道先前它們就從鬼屋裏出來的?


    還有,先前那半截屍體到底是誰的?他又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我心中的疑問一個接一個地冒了出來。


    再看了看鬼屋四周的環境,頓時就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油然而生。


    這鬼屋的選址存在很大的問題,整座屋子竟然建在了湖麵之上,僅靠幾十根石柱支撐著。


    湖泊雖然不大,但是四周山勢連綿,形如城郭,主從有序,正好形成一個煞氣集漏之局。


    這裏水積似鼎,山走如龍,四周的山脈聚煞氣於湖心,若是南明古墓的寶藏真的存在,恐怕除了鬼屋之外,這湖也不會簡單。


    要是遇到大粽子,那可就麻煩了。


    我又檢查了一下背包,發現之前準備好的黑驢蹄子跟黑狗血都在之後,才繼續朝前走去。


    沒過多久,我們就來到了湖邊,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座形似北鬥七星的白玉石橋,從岸邊一直延伸到了湖心,連接著鬼屋的大門。


    “我靠,還真有寶藏啊,原來傳說竟然是真的,這下子我們可要發達了!”看到眼前這座白玉石橋,瘦猴頓時興奮地跑到湖邊,摸著白玉石橋說道。


    “有命尋寶,你也得有命花才行,小心寶藏沒帶走,卻把自個兒小命白白葬送在了這裏。”我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瞧瘦猴那點出息,隻是見到一座白玉石橋就激動成這個樣子,要是進到墓葬裏,那還得了。


    才剛到湖邊我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腐屍味,這鬼屋明顯沒有看上去那麽簡單。


    再說,如果這座白玉石橋這麽容易就被帶走的話,這些年鬼屋出現了那麽多次,它為何還能完整地立在這裏?


    “大家多留個心眼,接下來恐怕要有大事發生了。”二叔也看出了端倪,緊皺著眉頭,駐足說道。


    瘦猴聽我們這麽說,被嚇得趕緊回到了我身後,他雖然喜歡在大山中探險,但對倒鬥這種事明顯沒接觸過,對其中的種種危險也並不知情。


    “二爺,應該不會出什麽幺蛾子吧?”穿山甲也再次掏出了火器,說道。


    二叔臉色凝重地說道:“現在還不能確定,不過我看這鬼屋透著一股邪氣,恐怕要有髒東西出現了。”


    我們一邊警惕地觀察著四周,一邊小心翼翼地走上了白玉石橋。


    我偷偷地從包裏拿出從爺爺那裏偷來的符紙,緊跟在二叔身後,隻希望能夠平安地穿過這座石橋。


    “啊,救命啊!有鬼咬住了我的脖子。”


    然而,還沒走幾步,身後就傳來了瘦猴的尖叫聲。


    在這樣的環境之中,我的神經已經高度緊繃,再被瘦猴這麽一叫,差點就把我嚇尿褲子了。


    我回頭一看,在瘦猴的脖子上不知什麽時候落下了一個毛毛蟲,哪裏來的什麽鬼?


    看到這,我頓時就氣不打一處的來,一邊幫他把毛毛蟲拍掉,一邊罵道:“你小子能不能別老是一驚一乍的?”


    原本還想接著數落瘦猴幾句呢,卻看到石橋下的湖麵突然大麵積地無端冒起了水泡。


    緊接著一個個披頭散發,五官流血,身穿古代戰甲,皮膚泛著銅綠的血屍就突兀地出現在我的眼前。


    那些銅皮血屍有的手持青銅寶劍,有的舉著青銅戰矛,全都脫離了水麵,懸浮在空中。


    我緊緊地抓著手中的符紙,渾身上下都被嚇出了一身冷汗,長這麽大,我可是第一次親眼見到這種陣仗。


    先前雖然看出這湖有些詭異,但不曾想到這裏竟然是一處積屍地。


    “這永曆帝當真是好大的手筆,難怪當年戰死將士的屍骨全都詭異消失了,原來都被他用秘法煉製成銅皮血屍,用來看家護院了。”二叔感歎道。


    “二爺,管他銅皮鐵皮的,隻要敢擋我們的去路,就把他們全都送上西天。”


    穿山甲早已嚴陣以待,隨時準備出擊,他是個習武的粗人,在他的觀念裏,仿佛就沒有什麽東西是武力解決不了的。


    “吳成,把你的火器收起來吧,這些血屍被毒水浸泡百年,早已刀槍不侵,火器是對付不了的。”


    二叔神色凝重,單看四周的布局就知道永曆帝是此道中的高手,他煉製的血屍豈是普通辦法能夠解決的?


    “袁明,你也算是玄門中人,老頭子多少教過你一些東西,這些銅皮血屍就交給你對付了。”二叔突然笑眯眯地對著我說道。


    我一愣,不明白二叔的用意,道:“二叔,你開玩笑的吧!玄門與我有半毛錢的關係啊?你這不是把我往火坑裏推嗎?”


    我雖然是袁家人,可這也並不代表我就是玄門弟子,如何能應付眼前這些血屍?


    玄門,這是一個傳承十分久遠的門派,隱於塵世之中,以修煉魁道為主。


    我們袁家自唐朝就加入了這個組織,說起來也算是元老了。


    聽爺爺說,這一屆玄門弟子中出了個天賦極高的天才,好像是叫做趙天啟,他年紀輕輕就已經達到了小地靈師的境界,普通的粽子都奈何不了他。


    要知道,爺爺一輩子練習魁道,也隻是個大地靈師,二叔跟隨爺爺多年,也才到大人靈師的境界。


    由此看來,這劉思明修煉魁道的天賦還真是到了駭人聽聞的地步,隻是不知道這一次他有沒有跟隨爺爺來到這裏。


    我與趙天啟相比可就差得遠了,二十三年來,一直在學校讀書學習。


    今年剛大學畢業就遇上爺爺失蹤的事,哪有時間學習什麽魁道?


    隻靠我平時零零散散從爺爺那裏偷學到的三腳貓功夫,根本就不足以應對眼前這些血屍。


    然而,二叔可不管這些,他以極快的速度繞過我,拉著穿山甲和瘦猴,幾個呼吸間就穿過了白玉石橋。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二叔他們早就已經停在鬼屋大門之前了。


    “靠,不帶這麽玩的!”


    我大罵了一句,拔腿就跑,希望能在這些血屍暴動之前衝過石橋,和二叔匯合。


    可是我才跑了兩步,一把鏽跡斑斑的青銅戰矛就橫在了我的麵前,擋住了我的去路。


    我一轉身,發現後路也被阻斷了,水麵上的血屍全都已經蘇醒,張牙舞爪地揮動著手中的兵器,朝著我圍了過來。


    “二爺,小二爺不會有危險吧?”穿山甲見我陷入危險之中,但心地問道。


    “不要著急,老頭子極其注重家裏人對魁道的修煉,唯獨袁明是個例外。我隻是想借此機會試試看,老頭子有沒有偷偷傳授魁道知識給他,若是情況不對的話,我會出手的。”二叔不慌不忙地說道,沒有半點要幫我的意思。


    看著越來越近的銅皮血屍,我進退不得,內心充滿了絕望,隻能在心裏一遍又一遍地問自己:怎麽辦,我到底該怎麽辦?


    人在麵對死亡的時候,大腦往往是最靈活的。


    就在這一秒鍾,我想到了很多,爺爺以前和我說過的話,一句又一句地在我耳邊回響了起來。


    當我再次看向手裏緊緊篡著的符紙時,一條玄奧的咒語突然憑空出現在我腦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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