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碧瑤收入碧火玄晶塔保護起來之後,羅辰便徹底的沒了掣肘,如同那掙脫了牢籠的猛獸一般,一股血腥,暴虐的氣息刹那間生了出來。


    “麟兒!”


    “吼!”


    回答羅辰的是一聲爆吼,叼著水麒麟的赤紅色身影就從羅辰腳下的雲海一躍而出,踩在了雲層之上。


    “主人,幫我個忙。”


    麟兒放下了口中的水麒麟。


    羅辰沒有說話,隻是手一指,頭頂的寶塔便將水麒麟的身軀收攝了進去。


    緊跟著,羅辰臉上的所有的表情瞬間化作了萬載寒冰,冷冷的聲音仿佛是來自北極的冰風:“跟我去先救師傅。”


    龐大的火麒麟點了點頭,搖身一變便化作牛犢大小。緊跟著,羅辰縱身一躍,便跨坐其上。


    火麒麟身上便冒起藍色的火焰,眨眼間便衝了出去。藍色的火焰點燃了雲彩,在身後留下了一條炙熱的火道。與此同時,一人一獸頭頂的寶塔滴溜溜一轉,便化作三尺大小,懸浮在空中。


    ……


    卻說田不易,在攔下了蒼鬆之後,便陷入了苦戰之中。


    雖然,水月,曾叔常以及和田不易交好的商正梁幾人純粹是劃水,沒有出全力。可其他人可就不一樣了,招招毫不留情。尤其是那蒼鬆,更是惱恨田不易救走了碧瑤,使他沒了要挾羅辰的砝碼,出手更是狠辣,絲毫不顧念同門之誼。


    偏偏,此時那道玄也和那條千丈巨龍不知打去了哪裏。而天音寺和焚香穀的人也不知打著什麽主意,就站在那邊,既不幫忙,也不勸解,好像是任由他們去打一樣。


    突然,田不易手中長劍鏘啷一聲,蕩開了天雲道長的偷襲。但是下一刻,他體內那運轉不息的靈力卻是一空。


    “不好!”


    田不易頓時大驚失色,手中仙劍的光芒也出現了一絲暗淡。連番高強度的戰鬥,竟然讓他體內那充盈的靈力出現了一絲空缺。這一下可就要了老命了!


    在場之人都是身經百戰之輩,哪裏看不出來到底是怎麽回事兒?當下,心中便起了各種各樣的心思。


    “死胖子,去死吧!”蒼鬆臉上獰笑一陣,那張平時甚是威嚴的臉此時顯得分外的可怖。


    隻見他手中仙劍閃過一道綠芒,直刺田不易後心。


    “叮~~”


    隻聽一聲脆鳴,一把淡藍色的仙劍擋住了蒼鬆的攻擊。


    田不易和蒼鬆同時一愣,停了下來。而其餘幾人也是停下了攻擊,禦使著法寶在周圍旋轉,將田不易圍了起來。


    “水月,你什麽意思?”蒼鬆臉一沉,變得無比的難看。


    與此同時,田不易也是皺了下眉,道:“惡婆娘,誰讓你救了?!”


    水月大師橫了一眼田不易,然後淡淡的說道:“蒼鬆師兄,田不易固然有錯,可也是一脈首座,豈能任由你誅殺?”


    一句話說的蒼鬆臉色一滯,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不錯。即使是掌門真人,若不經七脈共商,也無法決定一脈首座生死。田師兄身居大竹峰首座之職,他的生死,還輪不到你龍首峰來定奪。”


    這時,一向不怎麽說話的曾叔常也站了出來,麵色不善的看向了蒼鬆。其餘幾脈首座也是紛紛點頭。因為,這不僅關乎著田不易的性命,更是和青雲七脈密切相關。若今日開了這個頭兒,日後其餘諸脈不是要時時刻刻被龍首峰,通天峰壓上一頭?


    青雲立派兩千餘年,自祖師青葉之後分做七脈已有上千年的時光,大家雖麵上和諧,可私底下的爭鬥卻決然不少。是以,其餘諸脈首座亦是紛紛出言反對。


    蒼鬆一看事不可為,便冷哼一聲,冷冷地說道:“為一魔教女子,不惜偷襲同門,實乃罪大惡極。便是七脈共商,又能如何?且讓你多活幾日,束手就擒吧!”


    “束手就擒?”田不易眼中不由得閃過一絲悲涼,下意識的看向了那些被製服了的弟子。


    在田不易被圍攻的時候,他們盡管明知不敵,可仍舊奮力拚殺,隻是為了給自己的師傅盡一份微不足道的力量。


    可如今,卻全都被擒了下來。


    “放了他們吧,我,我,我認輸。”


    ······


    當羅辰趕到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一幕。水月大師收繳了田不易的仙劍,與曾叔常一左一右看押著他。


    而在他身邊不遠處,張小凡,宋大仁,吳大義······往日熟悉的麵孔全部雙手被縛,法寶被收繳一空。但是,在他們的眼中,卻看不到一絲的埋怨。有的,隻是深深地自責以及懊悔。為什麽,為什麽自己不能更強一點兒,這樣,就可以幫到師傅了!


    看著幾人的眼神,羅辰的心一下就被觸動了,眼中漸漸濕潤了起來。事已至此,這些個原本的師長,在羅辰眼裏俱都成了敵人,送給他們的,隻有一句話:“閃開,或者,死!”


    “老七,走啊!帶著靈兒離開青雲,永遠不要回來!”


    “豎子狂妄!和一魔教妖女苟且,你將師門教誨置於何地?!有何顏麵在此大放厥詞!”


    蒼鬆的嗬斥和田不易的呼喊同時響起,羅辰的心好似被狠狠地抽了一下。到了此刻,師傅想的,仍舊是讓他離開。此等恩情,讓他如何相報?


    看著師傅那焦急的臉色,羅辰心中道了句抱歉,旋即便移開了視線,冷冷的看著身前擋住自己去路的人。


    對於蒼鬆的嗬斥,羅辰並未去爭辯。孰是孰非,孰對孰錯,皆因立場不同罷了。說的好像羅辰罪無可恕一樣,可蒼鬆自己呢?俗話說,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和這種執意裝傻充楞的人爭辯有什麽意思?


    更何況,羅辰的時間並不多,道玄那個老家夥去了何處,現在還未可知。碧火玄晶塔的器靈火龍已經歸來,可道玄卻不知所蹤。如此一個太清高手潛藏在暗處,由不得羅辰有任何放鬆大意。


    所以,羅辰隻是抬起了天罪,指著那些嚴陣以待的青雲門首座,冷酷的道:“麟兒,衝開他們!”


    麒麟緩緩低下了頭顱,如玉的雙角閃過一絲血紅的光澤,添了幾分暴虐的氣息。


    驀地,一股熱風突兀而至。緊跟著,就聽“啊~”的一聲慘叫,那人群中最前方的天雲道長便如同被卡車撞了一樣,猛地砸向了人群。


    快,實在是太快了!動如雷霆的速度,摧山崩嶽的撞擊,快的讓天雲道長這個上清境的高手連個反應都來不及,在那一瞬間便胸骨盡折,口噴鮮血,向後倒著砸了出去。


    簡直是完全的碾壓!


    與此同時,羅辰也出手了。一把仙劍周身白霧彌漫,森白色的庚金之氣和那雲氣絞纏在一起,讓人分不清哪個是雲氣,哪個是致命的庚金之氣。


    仙劍揮動間,大片大片的白霧緊隨而至,如同跗骨之蛆,即使你攔住了仙劍,可那細如牛毛一般的庚金之氣卻如同針紮一般的刺入經脈,大肆破壞。


    仆一個照麵,兩個長老便著了道,損了手部經脈。一雙布滿血紅色小點的雙手,看的諸人瞳孔為之皺縮,紛紛才去了應對之策。


    水月大師一把水係法劍揮動間帶起浪聲濤濤,滌蕩世間;曾叔常一把土係法劍動輒間厚重如山,鎮壓乾坤;蒼鬆一把金係法劍行動間寒芒閃閃,暴起無數的金光,與之抗衡……


    各人以各人的手法和羅辰周旋,一時間九天之上各色光輝交織在一起,雷聲,風聲,雨聲混雜在一起,時不時的還有那倒黴蛋被飛濺的劍氣,打偏的術法所殃及,伴隨著一聲慘叫便墜落九霄。


    雖然一眾長老首座均是上清高手,但仍舊無法抵擋羅辰加火麒麟的神勇。


    劍貫長空,焰焚蒼穹!


    手指微動,森白仙劍如同遊魚一般,於七色波瀾之中穿梭,宛如一條遊魚一般靈活。動輒間,仙劍寒芒閃閃,帶起一陣陣的仙光。


    麒麟咆哮,滔天火海覆壓乾坤,炙炎奔騰,百獸齊嘯,此刻的麒麟真個如火中帝王,萬獸尊者!


    一人一獸不到短短半柱香的功夫,隨著麟兒一記麒麟腳踹飛最後一個花白胡子的長老之後,赤紅著雙眼的羅辰便來到了最裏麵的水月和曾叔常的麵前。


    兩人俱都哆嗦著嘴唇,那不是害怕,而是氣的。


    被幾次三番的算計,威脅,羅辰心中充滿了暴虐,出手自然是毫不留情。青雲門總共才二十多個長老,僅僅在剛才,被羅辰當場幹掉的便有五個,剩下的也是多有帶傷。最慘的,便要數最開始被麟兒直接撞飛的天雲道長了,此時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此時,哪怕是被兩人看押起來的田不易,也緊閉著雙眼撇過了頭,既是不忍,也是不願去看。


    “閃開!”


    羅辰冷冷的開口說道,語氣中不帶絲毫的感情色彩,有的,隻是來自地獄般的冰冷。血紅色的雙目,嘴角那一絲滿是殺意的暴虐,摻雜著血色光芒的森白長劍,一股妖異的氣息油然而生。


    “好好好,田師兄真是收了一個好弟子啊!”水月咬著牙說道,語氣中充滿了憤怒。


    麵對水月,這位剛才救下師傅的前輩,羅辰的態度有了些許改變,難得的解釋了一句:“孰是孰非,孰對孰錯,羅辰心中自有判斷。若是水月師叔也覺得我做錯了?那簡單,當你見到那躲在通天峰後山祖師祠堂的萬劍一,再和我來理論!”


    轟~~


    羅辰的話仿佛一道雷霆,劈在了田不易,水月以及曾叔常三人心頭。


    “你,你說什麽?!”水月難以置信的望著羅辰,那一雙冰冷的雙眸再也無法維持了,布滿了期待以及忐忑。


    “話我隻說一次,萬劍一就躲在通天峰後山祖師祠堂。何去何從,水月師叔自行決斷!”


    此刻,羅辰也是惱恨道玄敢對他出手。既然雙方已經敵對,那為何還要遵守那微不足道的約定?還不如直接支走水月才是。


    唰~~


    羅辰的話尚未落下,水月便化作了一道流光,直奔通天峰而去。登時,現場便隻剩下了曾叔常一人。


    他看了看羅辰,苦笑著搖了搖頭,讓開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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