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驟然得先生如此大禮,嬴政又該付出什麽?”


    並沒有像常人一樣,被突然降臨的餡餅砸暈頭腦,嬴政反而很清醒。他不認為羅辰會平白無故的幫自己,即使有他說的原因。


    “我要韓非。”


    “哎?!”韓非頓時一愣,直接跳了起來,裝著一副驚慌的樣子,邊擺手邊向後退道:“怎麽又扯到我身上來了?!羅兄,我不是告訴你了,我不好男風了嗎?”


    好吧,韓-皮皮-非又來跳脫了。可是,他的話雖然好笑,但可在場的,卻沒一個人理他,全都看向了嬴政。


    嬴政皺起了眉頭,呢喃道:“先生還真是給寡人出了一個難題啊。”


    羅辰淡淡一笑:“韓非是一個聰明人,也是一個固執的人。你心中所想,可不一定能達到目的。”


    韓非嘴角抽了兩下,雖然你這樣誇我我也很高興,可問題是,你們倆根本沒有詢問過我的意見,這是把我當什麽了?


    曆史上,韓非可不就是這樣一個人嘛?囚於秦而書孤憤,一身才華隨著同門師兄弟李斯一杯毒酒而煙消雲散,讓人不得不感歎命運的不公。而在這個天行世界,他不也是不為秦國出一策,最終成為了陰陽家尋找蒼龍七宿的犧牲品了嗎?


    而以韓國君臣的表現,強秦壓境之下交出韓非幾乎是必定的選擇。所以,韓非的下場,幾乎是注定了的。


    嬴政聽到羅辰對韓非的評價,心中不由的有些觸動。沉思了一陣,他回答道:“若有朝一日,真如先生所說,寡人可以答應你。”


    最終,在羅辰和韓非之間,他還是選擇了羅辰。隻不過,嬴政還是想要試一試,看看能否折服這非子先生。


    羅辰點了點頭,說道:“綰綰,去幫王上易容。”


    “是~”“王上,請隨我來。”


    ······


    嬴政去了內室易容,在場的幾人便各自紮堆兒去忙自己的事情了。衛莊和蓋聶兩人再次上了屋頂,警戒了起來。而羅辰則是和邪王宋缺兩人坐在了一起,聊起了他們最近的事情。主要是他們在說,而羅辰則是在聽,時不時地詢問兩句。


    韓非看了看屋頂上的衛莊,又看了看那邊和人聊得開心的羅辰,心中不禁湧起了一陣淒涼:話說,他這是被拋棄了嗎?


    搓了搓臉頰,韓非精神一震,邁開步子走了幾步,便來到了羅辰三人的身邊,坐了下來。他這一來,三人都將目光看向了他,眼中發出了一陣詭異的目光。


    韓非一下便被三人盯得發毛,輕咳了兩聲,“恩~~咳咳,你們繼續啊,看我做什麽?”


    石之軒和宋缺下意識的看向了羅辰,卻見他似笑非笑的看了眼韓非,然後點了點頭。兩人立刻明白了羅辰的用意,嘴角也勾起了一絲微笑。


    接下來,三人便又當他不存在一樣,自顧自地說起了自己的事情。


    原來,宋缺此次護送秦王並不是接到了嬴政命令。而是在秦王經過秦韓邊境之時,直接領了上將軍王翦的軍令,前來護衛。至於王翦從何得知嬴政的行蹤,那就不得而知了。


    正說著呢,羅辰突然臉色一變,抬起了手。兩人同時一停,看向了他。


    “來得好快啊。”羅辰冷笑一聲,問道:“綰綰,完成了沒有?”


    與此同時,屋頂上的蓋聶衛莊師兄弟兩人同時臉色一變。隻見夕陽之下,不遠處的街道上,一隊韓國禁衛軍邁著整齊的步伐跑了過來。


    “禁衛軍?怎麽會來的這麽快?”衛莊不禁問了出來。


    有青衣樓出手,大將軍府跟蹤韓非的人,應該都被清除幹淨了,沒有人回去稟報消息才是。可如今,這姬無夜的禁衛軍怎麽會來的如此之快?


    就在這時,蓋聶手中長劍微微拔出了一截,極目眺望遠方道:“小莊,應該是他們出手了。”


    衛莊順著蓋聶的視線看了過去,隻見在那樓閣掩映之後,隱隱有幾個黑色的小點穿梭在那亭台樓閣之間。


    “百鳥?”衛莊眼神一下子便冷了下來,瞬間明白了怎麽回事。想必,應該是大將軍府發現有人失蹤,直接派出了百鳥探查,搞明白了韓非的蹤跡。這才將姬無夜的禁衛軍引了過來。


    兩人對視了一眼,輕輕一躍,便下了屋頂。


    “這裏已經被發現了,我們得盡快轉移王上。”


    ······


    十幾分鍾之後,轟的一聲,那不大的院子門直接被人一腳踹了開來。緊跟著,手持八尺,滿臉褶子,披著大紅披風的姬無夜便走入了院子。


    抬眼一看,便可以看見那正堂裏麵坐著三個人——羅辰,邪王,以及綰綰。


    “姬大將軍怎麽有興致來我這寒舍啊?隻是,如此模樣,卻不像是個有禮貌的客人啊。”


    羅辰一邊輕搖著手中的高腳杯,一邊淡淡的說道,就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隨著那輕緩的動作,暗紅色的酒體輕輕旋轉,出現了一個紅色旋渦,看上去是那樣的高貴,那樣的風韻,那樣的雅致,那樣的浪漫。


    “羅辰?”姬無夜心中一驚,手底下人可沒告訴他,這人還此處啊。


    “本將軍得到密報,行刺前任秦國使臣的刺客,便躲藏在此處。”


    “嗬~”羅辰發出一聲不屑的輕笑,說道:“真是好笑。行刺秦國使臣的刺客,你是拿我當白癡嗎?”


    隨著羅辰的話響起,跪坐在一旁的綰綰笑意盈盈的站了起來,從一旁的一個櫃子上拿下了一個麻布包裹:“境主得知將軍前來,可是準備了一份大禮呢,還望姬將軍不要拒絕哦。”


    旋即,那包裹瞬間化作一道黑影,直接向著姬無夜就砸了過去。


    姬無夜好歹也是大將軍,又豈能沒有幾分本事?隨手便抬起了手中的八尺向著來物劈了出去。


    隻聽哢擦一聲,那包裹直接被姬無夜一刀斬成了兩半。緊跟著,隨著一陣咕嚕嚕的聲音,兩顆血粼粼的頭顱便掉在了地上。


    或許是巧合,頭顱那兩雙不可置信的眼神正好對準了姬無夜。他的臉色瞬間就僵住了,旋即,那張滿臉褶子的臉上漸漸出現了憤怒的火焰。


    “呀~打壞了呢,還真是可惜呢。”偏偏在此時,綰綰還帶著一絲可惜的口吻挑釁起了姬無夜。說著,她還看著那兩顆頭顱搖了搖頭,好像是在心痛打翻了什麽珍貴的藝術品一樣,滿是遺憾。


    姬無夜臉色一沉,八尺直指羅辰質問道:“羅辰,你這是什麽意思!擅殺禁軍,你是想要造反嗎?!?”


    “嗬嗬,禁軍?”羅辰不為所動,冷笑一聲:“區區韓國,還用得著造反兩個字?果然是有什麽樣的主人就有什麽樣的狗,人和狗一樣,蠢的令人發笑。”


    “你找死!”


    姬無夜怒吼一聲,一揚長劍,便衝了出去。


    “當~~”


    驚天的碰撞在這小院中陡然爆發,一陣強大的氣浪瞬間向著周圍席卷而去,直接將這雷電摧殘後的小院徹底摧毀。就連那站的比較靠前的韓國士卒,也一下便被掀翻在地,轉眼間便是一片哀嚎。


    場中,姬無夜的八尺被一雙彎刀頂在了空中。在他的後上方,邪王倒懸空中,周身氣環密布,一頭長發迎風飛舞,指勁吞吐,直指姬無夜後心。


    轉眼間,姬無夜便陷入了兩個高手的圍攻之中。


    雖然韓國百年最強之將這個名頭可能有些水分,可是姬無夜一身武功卻是實打實的,絲毫不摻水分。即使是在綰綰和邪王的圍攻之下,依舊不顯頹勢。


    姬無夜是戰場上的將軍,一招一時間毫無技巧可言,盡是殺人的套路。可是,他的一身硬功卻極為的霸道,即使是綰綰的天魔雙斬和邪王的勁氣打在身上也如同擊打在銅鍾之上一樣,絲毫無損。


    三人盡是全力出手,霸道的八尺,詭異的天魔雙斬,虛虛實實地不死七幻。一時間,這不大的小院裏盡是他們的身影。八尺落下,堅硬的岩石紛紛破碎。天魔雙斬襲來,碗口粗細的樹木應聲而倒,更兼之有那虛虛實實的不死七幻摻雜其中,更添一分殺機。


    不遠處,羅辰依舊搖著手中的高腳杯。暗紅色的酒液打著旋,酒體中的沉澱漸漸形成了一道龍形的軌跡,看起來分外的美麗。他好像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之中,對近在咫尺的打鬥連看都沒有看一眼。


    姬無夜和邪王,綰綰激鬥正烈,一個抽身之際,姬無夜怒吼道:“上!”話一出口,他便再次被綰綰,邪王兩人糾纏住了。


    可有了命令,那些士兵便立刻行動了起來,呐喊著端著長槍衝了上來,目標便是那坐在廳中的羅辰。


    眼看著那些士兵就要衝入廳內了,正此時,突然幾道寒光閃過,從房頂上落下來了十二個身穿青衣,手持各色武器的影子。


    這些人一出現,便立刻如同虎入羊群一般,毫無顧忌的在那些士兵之中殺戮了起來。堅硬的鎧甲是士兵最好的朋友,可是這些人手中的武器卻好像長了眼睛一樣,鑽著鎧甲的縫隙,便插入了他們的脖子,關節之處。很快,第一批衝上來的士兵便紛紛倒在了這些人手中。鮮紅的血液滲透了腳下的土地,刺鼻的血腥味彌漫了整個小院,讓人聞之作嘔。


    正和邪王兩人戰鬥的姬無夜看到這一幕頓時目呲欲裂,忍不住怒吼道:“羅辰,你是想要挑起韓國的怒火嗎?你不怕本將軍端了你的青衣樓!?!”


    羅辰嘴角勾起一絲笑意,吐出了一句讓姬無夜險些吐血的話:“不好意思,我是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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