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之後，剩餘一百四十六名參加考核的少年們，在主考神情嚴肅的命令之下，依次走進那間特殊的屋中，去感應五道氣息。
隻是他們顯然享受不到葉青的優待，丟下一句“閉上眼，去感應他們。”就默不作聲。
而且隻有短短的半盞茶時間。
大多數時候，房間內五道氣息，隻有一道氣息發出微不可查的動靜。隻有少數人，才會發出類似火苗移動、水滴垂落、枯樹發芽之類的變動。
那些發出微不可查動靜的，三名考官隻是簡單翻了下他們之前幾次考核成績，就很冷漠地示意他們離開。
被示意離開時，有人格外絕望，哭喊著請求再給自己一次機會。結果被兩名不知隱藏在何處的雜役拖走，徒惹來三位考官一陣嘲笑，沒有任何意義。
考核依然在繼續，能與氣息發出感應的人，臉上露出欣喜的神情，沒有感應的則是沮喪至極。
葉青倆大侄子表現不錯，他們進去沒多久，屋內代表了金氣的鐵錠就開始慢慢融化，搞的三位考官眉開眼笑。
翻來二人名冊，主考於卓彥多嘴問了一句：“你們也姓葉？”
倆大侄子聽著胸脯驕傲道：“葉青是俺們叔，俺們是一家人。”
“好好～”三位考官笑的更開懷了。
考核一直進行到夜晚，共有九十三人通過最終考核，成為巨靈宗門下弟子。那些沒通過的，則可以留在巨靈宗內做雜役，當幹個十來年，積累一定貢獻後，也可以成為巨靈宗外門弟子。
留下的人並不多，畢竟能通過巨靈宗前幾關考核，本身就是一種資曆和實力。他們隨便去哪個小門派，都是鶴立雞群的樣人物，何必在這裏當雞毛？
曆時九天，巨靈宗終於完成了今年弟子考核大選。
這九十三位外門弟子，還要麵臨最後一項選擇。
選擇一項宗門司職。
修仙並不是往那一坐就能修的，巨靈宗三萬多外門弟子，幾百內門弟子，和十幾名真傳弟子。若是人人都悶頭修煉，那誰來供他們吃穿用度？
他們需要丹藥和異寶時候，莫非天上會掉？
所以任何一個長久不衰流傳至今的門派，除了必須有足夠新鮮血液之外，還得有非常全麵的自力更生體係。
否則缺什麽，就拿拳頭去搶，不被人打的腦漿子都迸出來才怪。
除開這些，一個強大的宗派，還必須有鎮得住場麵的東西。
巨靈宗最擅長煉製丹藥，掌門何軒雲，更是名震天下的丹藥大師。連三大仙門中的羽化門掌門，都親自登門求過丹藥。
當然丹藥師這種極為尊貴稀有的職業，不是他們這些剛加入的外門弟子有機會接觸到的。
除了煉藥，巨靈宗內大大小小瑣事，都要由外門弟子來打理。
而那些內門子弟，則是修煉，修煉，再修煉。這些吃穿用度，和修煉中用到的東西，他們怎麽可能會浪費寶貴時間來打理？
每位外門弟子都要領一項司職。
司職有好有壞，通常在宗門內便可完成的司職，算是好的司職。那些需要外出，比如巡山，采集靈藥，捕捉異獸之類，則人人避之。
當然剛入門弟子，可供選擇的司職五花八門，但都沒什麽危險性。
並且巨靈宗為了刺激新加入弟子們的積極性，每年都會放出一個特殊司職名額，獎勵給最後一項考核中表現優異的人。
夜空下的問仙院內，三名考官板各著張老臉走出來，衝著這幫新入門弟子沒好氣道：“下麵開始選擇門內司職。”
說完，主考於卓彥突然來個一百八十度大翻臉，和顏悅色地對葉青招手：“葉青，你過來第一個選。”
“怎麽又是他？”人群有人忿忿不平道：“他第一個選，肯定要把最好的司職挑走了。”
“誰說不是，聽說每年巨靈宗都會有一個特殊司職名額，留給新入門的弟子。”
“去年特殊名額是照顧整座山的玄參，結果獲得這個名額的家夥，一家老小十幾號人，天天拿玄參泡茶喝。”
“不公平，憑什麽好處全被他一個人占了？”
“放肆！”主考於卓彥眼睛一瞪，目光所過之處，就像秋風掠過了毛草地，齊刷刷矮狀一片：“剛剛質疑的四個人，全部最後選擇司職。”
四位門閥弟子，頓時臉色煞白。
最後選，肯定隻剩那些最苦最類的活計。
“又得罪了四個人……”走上前的同時，葉青心裏暗暗腹誹，這仨老頭太會給自己拉仇恨了吧？
算～債多不愁，先看看最好的司職是什麽？
走上前，三名考官一副打量賢婿的滿意眼神，八頭牛都拔不動。
“不用瞪眼找了，今年特殊司職，是去玉寒洞接取寒髓。”主考於卓彥大笑不已：“玉寒洞內奇冷無比，但在裏麵修煉卻事半功倍，多少人都求不來的好差事。”
葉青正想答謝，於卓彥卻拍了拍他肩膀，語重心長道：“珍惜這個差事，不要聽那些個蠢貨呱噪誤導。玄參又不是白蘿卜，給那家夥一萬個膽兒，也不敢偷回家。”
“你去玉寒洞接取寒髓也是，寒髓比玄參還要珍貴，可不能動了私念。”
“謝謝主考大人的教誨。”葉青深深做了一個揖，發自肺腑的表達自己感激之心。
當然感激之餘，葉青心裏也有自己想法。
玄參動整根不行，那動一小截根須呢？
要知道一顆人參能有上百根須，掐下其中一根，鬼能察覺？
想到這裏，葉青就忍不住偷笑，鑽空子這種事情，自己最拿手了。
“別高興太早。”於卓彥在葉青腦袋上賞了一個暴栗，差點把葉青彈死，如果力量再強大十萬倍的話：“玉寒洞內對修煉大有益處，五年內到不了入玄六重境，我非打斷你的腿不可。”
“於老教席要打斷誰的腿啊？這種粗活，讓我何菁菁來便好了。”就在這時，突然之間一個如煙雲一般飄渺的聲音在院子內回響。
三名考官神情一滯，隨後麵帶恭敬地轉身，朝半空行禮：“大小姐好！”
隨後，在眾人眼簾之中，一個白衣女子，肌膚凝脂，眉毛彎月，玉骨冰肌，從月亮之下，冉冉走來。
好像是月宮之中出來的仙子！
“不用客氣，幾位教席。”何菁菁輕輕走過來，站在眾人麵前：“今年這些弟子如何？”
“回大小姐的話，今年這些弟子比上屆稍稍好一些。”於卓彥肅穆而立：“大小姐百忙之中前來，是有什麽指示麽？”
“可有火與木氣皆強者？””她的聲音很甜美，有一種讓人很安心的感覺。
“啊！”想到某種可能，於卓彥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幾下，強行壓下心頭的驚訝，激動道：“此屆弟子內，並無火與木氣皆強者。”
就在她有些失落時候，於卓彥獻寶般笑道：“但有一名五氣皆強者。”
“誰？”何菁菁眼眸一亮，仿佛黑暗的天地間都充滿色彩。
於卓彥指了指葉青。
看一眼葉青，何菁菁轉身離去:“很好，你跟我走。”
“我？”葉青用手指著自己，一臉迷茫加害怕。
“傻站著什麽？”於卓彥一腳踢在葉青屁股上，欣喜如狂地道：“你小子鯉躍龍門，要一步登天了！”
這會兒葉青不怕了，屁顛屁顛跟上白衣仙子腳步。
等葉青消失在院外，於卓彥幹咳兩聲：“那啥～叫葉什麽來著。葉青那倆侄子過來，你倆誰去玉寒洞？”
……………………
再好的事情，在沒摸到底之前，葉青依舊很忐忑。
三位考核大人，喊他大小姐。
莫非她……
“別緊張。”何菁菁領著葉青走在廣闊的白玉大道上，輕生道：“煉藥堂裏缺人手，然而身具火木之氣者極為稀有，我不得已才從這屆弟子中挑選。”
“對你而言是極好的事情。”
“煉藥堂？”葉青激動死了，巨靈宗以煉製丹藥聞名，能進入巨靈宗最核心部門，簡直是天大運氣，當下趕緊拍馬道：“大小姐，您能選我，那是我福氣。我不緊張，我隻是激動。”
“叫我師姐好了，大小姐我聽不慣。”何菁菁香肩聳動：“先別激動，想成為丹藥師，必須擁有火木之氣。但有了火木之氣，還必須得踏入靈虛境，才能真正觸摸到煉製丹藥的門檻。”
“你先跟在我後頭，幫我打雜，如果表現良好，我不介意教你一些煉藥方麵的知識。”
“師姐您盡管吩咐，刀山火海皺一皺眉頭我不叫葉青。”葉青拍馬同時，也不忘自我介紹。
“嘴到挺滑。”何菁菁看不出喜怒，問道：“讀過幾年書？可曾考取過功名？煉藥是門博大精深學問，天文地理無所不包，沒文化可不行。”
“我……”葉青喉嚨有些發堵，不敢隱瞞道：“我……小時候家窮，隻念了半年私塾，不曾考取功名。”
何菁菁皺了皺秀眉，但並沒有用語言把自己的不喜表達出來，免得傷了小家夥的心。
在沉默中，何菁菁領著葉青來到巨靈宗正中央，一座高百丈高，通體用黑色岩石修建的古樸宏大建築麵前。
這座建築極為古老滄桑，在上方還有三個紅如火焰的古文豎嵌在上——【煉藥堂】。
隨著仙子踏過一道似金非金，似石非石的厚重大門，繞行過幾隻正受著熊熊烈焰舔卷的巨大金色火爐，來到一處牆壁麵前。
此方無路，葉青正欲發問是不是要罰他麵壁？才看見牆上鑲著一處鐵鎖。鐵鎖表麵暗啞無光，看起來陳舊至極，不知道已經有多長時間沒有被打開過。
何菁菁掏出一柄鑄著精美花紋的銀色鑰匙，插入鎖孔中旋轉。
嘎——嘎——嘎！
葉青清晰地感覺到，鎖孔內裏有些機簧被觸動激發。然後整麵牆壁發生了變化，石壁無故消失，露出裏麵空間。
一間長寬五十步的大房間，裏麵堆滿各種古意盎然的書卷。
書架中央有兩張方椅長桌，上麵堆滿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有鐫刻在獸骨上的奇怪文字，有用不知名材料製成的薄如蟬翼，密密麻麻寫滿金色文字的書頁。
何菁菁端坐案前，拿過一塊獸骨邊端詳邊對葉青道：“那邊書案是你的位置，上麵有幾份殘缺的丹藥詳解，是我從一處遺地得來的，先幫我一字不錯的謄寫到紙上，必須在天亮之前完成。”
為了照顧文化程度很低的葉青，何菁菁打消了原來讓他幫忙辨識文字的想法，轉而抄寫。
這簡單，葉青欣然答應。
摸過古老殘缺的獸皮，葉青一字一字極為工整的抄寫。那邊何菁菁端詳獸骨上麵古樸神秘的文字，不時點點頭，發出嘖嘖的讚歎聲音。
葉青不時用崇拜地眼神，偷瞄何菁菁。
那獸骨上文字，他一個都不認得，丹藥之學果然博大精深。
女人的第六感都很靈敏，何況是仙子級人物何菁菁？
不過她並不厭惡，反而覺得很舒坦，有種智商上的優越感。
隻是……
一個時辰過去。
端詳獸骨的何菁菁臉色變的複雜起來，似乎遇到了極為難解的問題。
“到底多少份？”她喃喃自語：
一盞茶功夫後，何菁菁臉色更複雜了，嘴裏不停念叨：“紫電麝的香囊與龍雀血……”
“到底多少？”何菁菁臉色從複雜到抓狂：“一爐需放紫電麝囊與龍雀血，剝囊取血投入爐中後，其麝不詳，雀也不詳……”
“啊啊～”何菁菁抓過一隻毛筆咬著筆杆，撓頭揪發，砸腿抿嘴唇兒。
“要瘋了，這個玄甲老人腦殼裏難不成有屎？”何菁菁此刻毫無仙子作派，又是拽頭發又是咬貝齒：“一隻麝四隻腳，雀兩隻腳……兩隻麝八隻腳……”
“瘋子、睜眼瞎子、白癡……”何菁菁開始毫無形象地詛咒起獸骨上的文字抒寫人：“隻知麝雀共八十七隻，數腳二百五十二。你到是睜大眼數清楚，跟老娘玩什麽猜謎啊？”
“麝三十九，雀四十八啊？”
隻念過半年私塾，沒什麽文化的葉青，瞬間說出答案，然後用很奇怪的眼神看著何菁菁何大小姐。
隻是他們顯然享受不到葉青的優待，丟下一句“閉上眼，去感應他們。”就默不作聲。
而且隻有短短的半盞茶時間。
大多數時候，房間內五道氣息，隻有一道氣息發出微不可查的動靜。隻有少數人，才會發出類似火苗移動、水滴垂落、枯樹發芽之類的變動。
那些發出微不可查動靜的，三名考官隻是簡單翻了下他們之前幾次考核成績，就很冷漠地示意他們離開。
被示意離開時，有人格外絕望，哭喊著請求再給自己一次機會。結果被兩名不知隱藏在何處的雜役拖走，徒惹來三位考官一陣嘲笑，沒有任何意義。
考核依然在繼續，能與氣息發出感應的人，臉上露出欣喜的神情，沒有感應的則是沮喪至極。
葉青倆大侄子表現不錯，他們進去沒多久，屋內代表了金氣的鐵錠就開始慢慢融化，搞的三位考官眉開眼笑。
翻來二人名冊，主考於卓彥多嘴問了一句：“你們也姓葉？”
倆大侄子聽著胸脯驕傲道：“葉青是俺們叔，俺們是一家人。”
“好好～”三位考官笑的更開懷了。
考核一直進行到夜晚，共有九十三人通過最終考核，成為巨靈宗門下弟子。那些沒通過的，則可以留在巨靈宗內做雜役，當幹個十來年，積累一定貢獻後，也可以成為巨靈宗外門弟子。
留下的人並不多，畢竟能通過巨靈宗前幾關考核，本身就是一種資曆和實力。他們隨便去哪個小門派，都是鶴立雞群的樣人物，何必在這裏當雞毛？
曆時九天，巨靈宗終於完成了今年弟子考核大選。
這九十三位外門弟子，還要麵臨最後一項選擇。
選擇一項宗門司職。
修仙並不是往那一坐就能修的，巨靈宗三萬多外門弟子，幾百內門弟子，和十幾名真傳弟子。若是人人都悶頭修煉，那誰來供他們吃穿用度？
他們需要丹藥和異寶時候，莫非天上會掉？
所以任何一個長久不衰流傳至今的門派，除了必須有足夠新鮮血液之外，還得有非常全麵的自力更生體係。
否則缺什麽，就拿拳頭去搶，不被人打的腦漿子都迸出來才怪。
除開這些，一個強大的宗派，還必須有鎮得住場麵的東西。
巨靈宗最擅長煉製丹藥，掌門何軒雲，更是名震天下的丹藥大師。連三大仙門中的羽化門掌門，都親自登門求過丹藥。
當然丹藥師這種極為尊貴稀有的職業，不是他們這些剛加入的外門弟子有機會接觸到的。
除了煉藥，巨靈宗內大大小小瑣事，都要由外門弟子來打理。
而那些內門子弟，則是修煉，修煉，再修煉。這些吃穿用度，和修煉中用到的東西，他們怎麽可能會浪費寶貴時間來打理？
每位外門弟子都要領一項司職。
司職有好有壞，通常在宗門內便可完成的司職，算是好的司職。那些需要外出，比如巡山，采集靈藥，捕捉異獸之類，則人人避之。
當然剛入門弟子，可供選擇的司職五花八門，但都沒什麽危險性。
並且巨靈宗為了刺激新加入弟子們的積極性，每年都會放出一個特殊司職名額，獎勵給最後一項考核中表現優異的人。
夜空下的問仙院內，三名考官板各著張老臉走出來，衝著這幫新入門弟子沒好氣道：“下麵開始選擇門內司職。”
說完，主考於卓彥突然來個一百八十度大翻臉，和顏悅色地對葉青招手：“葉青，你過來第一個選。”
“怎麽又是他？”人群有人忿忿不平道：“他第一個選，肯定要把最好的司職挑走了。”
“誰說不是，聽說每年巨靈宗都會有一個特殊司職名額，留給新入門的弟子。”
“去年特殊名額是照顧整座山的玄參，結果獲得這個名額的家夥，一家老小十幾號人，天天拿玄參泡茶喝。”
“不公平，憑什麽好處全被他一個人占了？”
“放肆！”主考於卓彥眼睛一瞪，目光所過之處，就像秋風掠過了毛草地，齊刷刷矮狀一片：“剛剛質疑的四個人，全部最後選擇司職。”
四位門閥弟子，頓時臉色煞白。
最後選，肯定隻剩那些最苦最類的活計。
“又得罪了四個人……”走上前的同時，葉青心裏暗暗腹誹，這仨老頭太會給自己拉仇恨了吧？
算～債多不愁，先看看最好的司職是什麽？
走上前，三名考官一副打量賢婿的滿意眼神，八頭牛都拔不動。
“不用瞪眼找了，今年特殊司職，是去玉寒洞接取寒髓。”主考於卓彥大笑不已：“玉寒洞內奇冷無比，但在裏麵修煉卻事半功倍，多少人都求不來的好差事。”
葉青正想答謝，於卓彥卻拍了拍他肩膀，語重心長道：“珍惜這個差事，不要聽那些個蠢貨呱噪誤導。玄參又不是白蘿卜，給那家夥一萬個膽兒，也不敢偷回家。”
“你去玉寒洞接取寒髓也是，寒髓比玄參還要珍貴，可不能動了私念。”
“謝謝主考大人的教誨。”葉青深深做了一個揖，發自肺腑的表達自己感激之心。
當然感激之餘，葉青心裏也有自己想法。
玄參動整根不行，那動一小截根須呢？
要知道一顆人參能有上百根須，掐下其中一根，鬼能察覺？
想到這裏，葉青就忍不住偷笑，鑽空子這種事情，自己最拿手了。
“別高興太早。”於卓彥在葉青腦袋上賞了一個暴栗，差點把葉青彈死，如果力量再強大十萬倍的話：“玉寒洞內對修煉大有益處，五年內到不了入玄六重境，我非打斷你的腿不可。”
“於老教席要打斷誰的腿啊？這種粗活，讓我何菁菁來便好了。”就在這時，突然之間一個如煙雲一般飄渺的聲音在院子內回響。
三名考官神情一滯，隨後麵帶恭敬地轉身，朝半空行禮：“大小姐好！”
隨後，在眾人眼簾之中，一個白衣女子，肌膚凝脂，眉毛彎月，玉骨冰肌，從月亮之下，冉冉走來。
好像是月宮之中出來的仙子！
“不用客氣，幾位教席。”何菁菁輕輕走過來，站在眾人麵前：“今年這些弟子如何？”
“回大小姐的話，今年這些弟子比上屆稍稍好一些。”於卓彥肅穆而立：“大小姐百忙之中前來，是有什麽指示麽？”
“可有火與木氣皆強者？””她的聲音很甜美，有一種讓人很安心的感覺。
“啊！”想到某種可能，於卓彥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幾下，強行壓下心頭的驚訝，激動道：“此屆弟子內，並無火與木氣皆強者。”
就在她有些失落時候，於卓彥獻寶般笑道：“但有一名五氣皆強者。”
“誰？”何菁菁眼眸一亮，仿佛黑暗的天地間都充滿色彩。
於卓彥指了指葉青。
看一眼葉青，何菁菁轉身離去:“很好，你跟我走。”
“我？”葉青用手指著自己，一臉迷茫加害怕。
“傻站著什麽？”於卓彥一腳踢在葉青屁股上，欣喜如狂地道：“你小子鯉躍龍門，要一步登天了！”
這會兒葉青不怕了，屁顛屁顛跟上白衣仙子腳步。
等葉青消失在院外，於卓彥幹咳兩聲：“那啥～叫葉什麽來著。葉青那倆侄子過來，你倆誰去玉寒洞？”
……………………
再好的事情，在沒摸到底之前，葉青依舊很忐忑。
三位考核大人，喊他大小姐。
莫非她……
“別緊張。”何菁菁領著葉青走在廣闊的白玉大道上，輕生道：“煉藥堂裏缺人手，然而身具火木之氣者極為稀有，我不得已才從這屆弟子中挑選。”
“對你而言是極好的事情。”
“煉藥堂？”葉青激動死了，巨靈宗以煉製丹藥聞名，能進入巨靈宗最核心部門，簡直是天大運氣，當下趕緊拍馬道：“大小姐，您能選我，那是我福氣。我不緊張，我隻是激動。”
“叫我師姐好了，大小姐我聽不慣。”何菁菁香肩聳動：“先別激動，想成為丹藥師，必須擁有火木之氣。但有了火木之氣，還必須得踏入靈虛境，才能真正觸摸到煉製丹藥的門檻。”
“你先跟在我後頭，幫我打雜，如果表現良好，我不介意教你一些煉藥方麵的知識。”
“師姐您盡管吩咐，刀山火海皺一皺眉頭我不叫葉青。”葉青拍馬同時，也不忘自我介紹。
“嘴到挺滑。”何菁菁看不出喜怒，問道：“讀過幾年書？可曾考取過功名？煉藥是門博大精深學問，天文地理無所不包，沒文化可不行。”
“我……”葉青喉嚨有些發堵，不敢隱瞞道：“我……小時候家窮，隻念了半年私塾，不曾考取功名。”
何菁菁皺了皺秀眉，但並沒有用語言把自己的不喜表達出來，免得傷了小家夥的心。
在沉默中，何菁菁領著葉青來到巨靈宗正中央，一座高百丈高，通體用黑色岩石修建的古樸宏大建築麵前。
這座建築極為古老滄桑，在上方還有三個紅如火焰的古文豎嵌在上——【煉藥堂】。
隨著仙子踏過一道似金非金，似石非石的厚重大門，繞行過幾隻正受著熊熊烈焰舔卷的巨大金色火爐，來到一處牆壁麵前。
此方無路，葉青正欲發問是不是要罰他麵壁？才看見牆上鑲著一處鐵鎖。鐵鎖表麵暗啞無光，看起來陳舊至極，不知道已經有多長時間沒有被打開過。
何菁菁掏出一柄鑄著精美花紋的銀色鑰匙，插入鎖孔中旋轉。
嘎——嘎——嘎！
葉青清晰地感覺到，鎖孔內裏有些機簧被觸動激發。然後整麵牆壁發生了變化，石壁無故消失，露出裏麵空間。
一間長寬五十步的大房間，裏麵堆滿各種古意盎然的書卷。
書架中央有兩張方椅長桌，上麵堆滿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有鐫刻在獸骨上的奇怪文字，有用不知名材料製成的薄如蟬翼，密密麻麻寫滿金色文字的書頁。
何菁菁端坐案前，拿過一塊獸骨邊端詳邊對葉青道：“那邊書案是你的位置，上麵有幾份殘缺的丹藥詳解，是我從一處遺地得來的，先幫我一字不錯的謄寫到紙上，必須在天亮之前完成。”
為了照顧文化程度很低的葉青，何菁菁打消了原來讓他幫忙辨識文字的想法，轉而抄寫。
這簡單，葉青欣然答應。
摸過古老殘缺的獸皮，葉青一字一字極為工整的抄寫。那邊何菁菁端詳獸骨上麵古樸神秘的文字，不時點點頭，發出嘖嘖的讚歎聲音。
葉青不時用崇拜地眼神，偷瞄何菁菁。
那獸骨上文字，他一個都不認得，丹藥之學果然博大精深。
女人的第六感都很靈敏，何況是仙子級人物何菁菁？
不過她並不厭惡，反而覺得很舒坦，有種智商上的優越感。
隻是……
一個時辰過去。
端詳獸骨的何菁菁臉色變的複雜起來，似乎遇到了極為難解的問題。
“到底多少份？”她喃喃自語：
一盞茶功夫後，何菁菁臉色更複雜了，嘴裏不停念叨：“紫電麝的香囊與龍雀血……”
“到底多少？”何菁菁臉色從複雜到抓狂：“一爐需放紫電麝囊與龍雀血，剝囊取血投入爐中後，其麝不詳，雀也不詳……”
“啊啊～”何菁菁抓過一隻毛筆咬著筆杆，撓頭揪發，砸腿抿嘴唇兒。
“要瘋了，這個玄甲老人腦殼裏難不成有屎？”何菁菁此刻毫無仙子作派，又是拽頭發又是咬貝齒：“一隻麝四隻腳，雀兩隻腳……兩隻麝八隻腳……”
“瘋子、睜眼瞎子、白癡……”何菁菁開始毫無形象地詛咒起獸骨上的文字抒寫人：“隻知麝雀共八十七隻，數腳二百五十二。你到是睜大眼數清楚，跟老娘玩什麽猜謎啊？”
“麝三十九，雀四十八啊？”
隻念過半年私塾，沒什麽文化的葉青，瞬間說出答案，然後用很奇怪的眼神看著何菁菁何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