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關頭,柳子伊搶先一步上前,五指蜷伸朝著黑蛟腦袋抓來。


    呼呼~呼呼~


    葉青隻感覺到四周的空氣,被硬生生擠壓了出去,似乎形成一個短暫時間的真空。隨後這一抓,不停的在黑蛟眼睛中擴大。


    看似極快,但在黑蛟眼中並不快,瞅準落點,黑蛟張口就咬。


    葉青不信他的手能比金鮸甲還硬。


    柳子伊看著黑蛟張開森森牙齒,忽然目露興奮神色,背在身後的左手一揚,嗚嗚嗚,嗚嗚嗚,一道白光,直射黑蛟口中。


    這道白光正是巨靈宗派發給考核弟子的匕首,以柳子伊七重淬體境的力道甩出去,恐怕連巨鱷都能洞穿,何況黑蛟口中的軟肉?


    但是……


    黑蛟也有遠程攻擊手段,心念一動之間,一道夾雜了化生爐內可煉萬物的火焰,瞬間燎過匕首,印在柳子伊胸前。


    精鋼打造的匕首,像黃油一樣融化,掉在河水中發出哧哧聲音,熱氣直冒。而柳子伊胸前,悄然無息地融化出了一個大洞,裏麵沒有血跡,也沒有青煙。


    就像烈日下的白雪,不留任何痕跡。


    “這……是什麽火,你到底是誰?”赫然地看著胸口大洞,柳子伊臉上一片死灰。說完,轟然栽倒進湍急河流中。


    河水湍急,他被水流帶了十幾米遠,就消失在盤踞四周的巨鱷口中。


    黑蛟正猶豫要不要把木筏帶回來,忽然火紅瞳孔一凝。遠方水麵有一大鳥陰影投映,振翅疾行。


    黑蛟瞬間悄然無息消失在了河麵,因為那隻白色猛禽的背後,站了一個人。


    白色巨雕速度極快,千步距離轉瞬及至。在荒灘盤旋兩圈後,拍擊著風帆一樣的白色羽翅,飛沙走石地降臨在地麵上,然後差點被幾人身上濃烈臭藤味,熏的栽跟頭。


    “呸呸~臭死了。”


    “是你們捏碎的玉簡?”


    來人正是那天晚上兩步淩空的靈虛境高人,他從巨雕背上冉冉走下,捂著鼻子看著黃魚縣五人小組。


    黑蛟一息之間遁了幾百米,葉青並不擔心被他發現。可心裏還是有些害怕,莫非是葉西東和葉西北捏碎的玉簡?


    “我們哥倆沒捏啊?”葉西北捂著反轉的胳膊從地上爬起,五官因為疼痛扭曲著:“到是剛剛有個叫柳子伊的王八蛋打傷了我們哥倆,還搶走了我們的木筏。”


    “我也沒捏,貪生怕死那是娘們行經。”葉西東掙紮坐起來,擦掉嘴角鮮紅血跡,恨恨道。


    “又是他?”白雲可瞬間發怒。


    瞧見高人發怒,蘇香是連忙火上澆油:“對對~他自己還炫耀,說在來的路上,已經打傷了三個人。木筏不給他,就跟他們一樣下場。”


    “我是負責這次試煉安全的白雲可,剛剛這個位置有人捏碎玉簡,既然你們身上玉簡完好。那便是柳子伊了。”


    “他人在哪?”年齡約二十多歲的白雲可環視一圈,湍急的河麵上隻有一張空蕩蕩竹筏隨波而下。


    “應該是被幾條鐵脊鱷魚分吃了,距離太遠,我也看不太清。”葉青走到葉西東旁邊,扶住他:“他搶奪了我們的木筏之後,就下水渡河。但在我們來的時候,荒灘上有幾十條鐵脊鱷魚在曬太陽。”


    白雲可衣衫無風自動,一步踏出,身體淩空懸浮來到河麵之上,急追木筏。滾滾波濤在腳下流淌而過,追到木筏旁,他單手一抓,幾百斤重木筏竟臨空飛起。


    就在木筏升空霎那,白雲可腳下河水炸開,一條數十米鐵脊巨鱷竄出水麵,張開恐怖巨口朝白雲可咬去。


    “哼!”白雲可手指淩空一挑,一道氣浪瞬間斬向巨鱷,將它淩空剖成兩段。


    一截斷肢從巨鱷腹中滑落,白雲可繃著臉,說了句咎由自取,隨後攜著木筏上岸。


    “我平生最恨仗勢欺人之輩,巨靈宗三十二條門規中,就有嚴禁對普通人出手傷人搶物的門規。柳子伊入玄七重境,之前已傷三人,這次二人,屢壞我巨靈宗門規,死有餘辜。”


    “你們五人記住,如果有幸成為巨靈宗門下弟子,你們的一言一行,都代表了巨靈宗。敢仗勢欺人者,別怪我白雲可隻認門規不認人。”


    說完,白雲可走上雪白的巨雕背部瀟灑離開。不知有意還是無意,那條跑了老遠的木筏也被白雲可卷到了荒灘上。


    白雲可走後,蘇香笑彎了腰:“那個什麽白癡,還想拔老子舌頭。來拔啊,老子這裏有好多舌頭等你來拔。”


    “人都死了,還說什麽?”葉青心裏的石頭終於落下,剛才太驚險了,柳子伊什麽時候捏碎的玉簡他都不知道。


    “這才是名門正派的氣度,瞧瞧人家,連木筏都給送回來了。”蘇香也走上前,勾著葉青肩膀。


    “沒瞧白雲可左一句死有餘辜,右一句我平生最恨麽?”上前確定木筏完好後,葉青攙扶起倆大侄子,邊走邊說:“他入門時候,肯定吃了像柳子伊這種人不少苦頭,留下陰影了。”


    蘇香連連點頭,跟餘落雨一起,使勁把木筏拖入水中。


    有黑蛟隱藏在水下,沒有哪個不長眼的敢來找茬。當然餘下四人不這麽認為,有柳子伊命喪鱷口例子在,幾人卯足了勁拚命劃船,連葉西北都用完好的左手打水。


    有驚無險渡過行程中最艱難的一道坎兒,剩下路程突然變的好走起來。


    山秀、水美、花香。


    一路走來好多小山包上花團錦簇,綠草如茵。還有無數道涓涓細流橫貫其中,為這些花草帶來生命源泉。


    “我們是不是走錯路了?”蘇香攙扶著葉西東,毫不留情地踐踏在香氣襲人的白蘭花上,留下無數髒腳印。


    “不會錯。”葉青揮舞手中一朵叫不上名字的花朵,攆走幾隻辛勤采蜜的蜜蜂:“太陽下山前我剛側過方位,前麵幾座山也能跟地圖對上號。”


    “先找個地方住下吧,天快黑了。”


    今天的夜晚格外安靜,沒有任何狼吼虎嘯,隻有葉青倆大侄子哼哼唧唧的痛楚聲。


    餘落雨和蘇香被吵的有些睡不著,葉青睡的最香。不過那是因為他將思維轉移到了黑蛟身上緣故。


    今夜,飛雲河迎來了殺戮之夜。


    一條條棲身在石頭後、暗礁下,淤泥中的鐵脊巨鱷,被黑蛟咬死。然後收入化生爐內,煉成一顆顆灰不溜秋的丹藥。


    葉青為這種丹藥取名【生筋丹】,經過一夜獵殺,共收獲五十六顆。


    黑蛟嗑了十一顆,一夜之間體形暴增到五米多長,成人腰粗。


    海量的生命精華刺激黑蛟飛速成長,造成的就是黑蛟異常瞌睡,渾身細胞似乎打了場第三次世界大戰,疲倦到極限。


    本想找個地方美美睡個兩天,結果可黑蛟渾身鱗甲開始變得酥癢幹燥起來。這是要蛻甲的征兆,葉青隻得趕緊找了個僻靜地方讓黑蛟藏起來,靜靜等待蛻甲。


    淩晨四點,黑蛟開始蛻甲。


    鱗甲先從嘴巴周圍開始微微翹起,慢慢擴散至全身。黑蛟現在鱗甲每塊都有瓷杯大小,現在全部都張起來,逆鱗如刀,猛惡猙獰。


    深深收縮全身肌肉,等到極限時候,黑蛟猛烈躥起,如出鞘利劍。


    河底亂石滾動,泥沙四散的同時,兩道黑影出現在了水中。一條是空殼,一條是剛剛蛻甲的黑蛟。


    這次蛻甲,簡直如同新生。


    第一次蛻甲,雖然把之前被閃電劈的皮開肉綻地恐怖傷痕,全部蛻掉。可鱗甲之下的肌肉中,多少還留了一些瘢痕,頂的外麵新生鱗甲有些參差不齊,又粗又硬。身體劇烈活動時候,瘢痕鱗甲處還能明顯察覺發硬,妨礙活動。


    這次,黑蛟全身鱗甲細密平滑如鏡,如同一片片百煉軟鋼打造的軟刃,齊整地鑲嵌咬合在一起。葉青相信,就算柳子伊持刀用盡全身力氣劈砍在上,也休想破開分毫。


    最大的變化位於腹部,那裏曾經的四個鼓包,經過蛻甲終於露出原貌。


    四隻柔軟無比,看上去有些透明的爪子。


    可能是剛剛長出的緣故,黑蛟稍稍動一動爪子,便已經奇難無比。有些像剛剛破繭的蝴蝶,需要靜靜休息,讓新生翅膀充分獲取養分,變得結實強韌,才能飛上天空。


    幾乎不假思索,葉青就控製黑蛟,從化生爐內取出一顆生筋丹吞入腹中。


    片刻之後,黑蛟腹下四隻爪子,開始漸漸由透明變得黯淡起來。極為細密的鱗甲在一點點成型,原本像根血管養的骨骼,也在一點點變得粗壯強韌。


    三根爪趾慢慢顯露出鋒芒猙獰的氣息,抓拿之間,一塊用來實驗的碟子大鵝卵石,被輕易抓成碎塊。


    “終於……有了爪子。”此刻葉青心中有種說不出地激動,有了爪子,以後他再也不用處處用黑蛟的牙齒當工具。


    有爪為蛟龍~


    此刻,黑蛟正式從蛟晉升為蛟龍。


    然後,疲倦到極限的小蛟龍腦袋一歪,徹底陷入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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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大家別都光看書不聊天嘛,聊聊劇情啊,談談人生啊都行嘛。


    這樣讓俺玩單機,很孤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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