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砰!轟!


    震動的天地,如被黑幕遮蓋,暗淡無光,僅剩兩顆耀眼的星辰,世人隻見它們,一次次的碰撞,每次碰撞,皆伴隨毀滅。


    那是葉辰和魁羅,在黑暗的虛無,格外紮眼。


    無人算過兩人已鬥多少回合,隻知這場曠世征伐,慘烈無比。


    “還真要打的地老天荒,才算完嗎?”諸天的人修,不止一次吞口水,這般耗時的鬥戰,若換做他們,早特麽累死了。


    “聖體天下無敵手,打的魁羅變成狗。”諸天的人才們,已有氣無力,已癱坐在地上,連嗓子都喊啞了,卻還在罵。


    對麵,洪荒族的人才更蔫兒,連說話,都是大喘氣兒的。


    這都歸功於葉辰和魁羅,那倆太能打了,連後援團都罵的力竭了,鬥戰卻還未結束,看樣子,還能再鬥上千把回合。


    吼!吼!


    隨著兩聲龍吟響徹,葉辰與魁羅二人,皆化作了神龍,一頭金光閃耀,一頭烏黑魔性,在縹緲虛無上,盤旋交織,猛烈的碰撞,蒼空又遭了秧,但凡兩人所戰之處,皆寸寸炸滅。


    不知何時,才見有人墜落。


    這下,觀戰者都來了精神,大戰終是要落幕。


    去瞧墜落的人,自然是魁羅,比上次敗的更慘,強大的軀,已炸裂半邊,漆黑的魔骨,染著赤紅的神血,血骨淋淋的,僅僅看著,都覺心顫,哪還有半點兒人的模樣。


    又是一聲轟隆,大地被砸出深坑。


    而葉辰,也化作人形,並未墜落,就佇立在虛天,如巍然的豐碑,任世間任何力量,都難摧倒,他如世間君王,俯瞰著魁羅,俯瞰著蒼生,雖也受了重傷,可其戰意,卻滔天肆虐。


    “吾不信。”魁羅怒吼,又自深坑衝出,逆天殺上。


    葉辰不語,翻手一印,淩天蓋下,如山嶽般沉重。


    噗!


    方才衝入蒼空的魁羅,被碾的吐血,又回歸了大地,將先前那座深坑,砸成了深淵,崩飛的血骨,炸滿虛天。


    啊....!


    魁羅咆哮,著實瘋了,拖著血淋身軀,第二次殺入虛空。


    這一次,他化作了本體,體型龐大如山,看不出是個啥,隻見通體漆黑,渾身覆滿鱗片,脊背還有骨刺,一根根皆如鋼刀,閃爍著冰冷魔光,一雙血眸,碩大如酒缸,猩紅欲滴血。


    除此之外,他又開禁法,以燃燒本源為代價,換來強大戰力。


    但,這些在葉辰麵前,皆是虛妄,換來的戰力,終究隻是外力,難掩本體傷痕,也便是說,如今的魁羅,徒有其表。


    葉辰還是不語,亦無動作,隻見其眉心,神芒爆射,直入天宵,遙望而去,才知是混沌鼎,前後僅隻一瞬,變的萬丈龐大,金燦燦的遁甲天字,環繞鼎身,自行排列,混沌異象隨之幻化,仔細去聆聽,還能聽聞大道交織的天音,無限回蕩。


    嗡!


    混沌鼎嗡動,淩空而下,攜帶著碾塌萬古的威壓。


    噗!


    魁羅的本體,瞬間炸開,被生生碾成血泥,第三次墜落大地。


    這一次,葉辰並未給其機會,帝道伏羲九九八十一陣,瞬間布出,一陣挨一陣,九陣一相連,自行運轉,足能封滅乾坤。


    魁羅被鎮壓了,方才起身,一句話都未說,便被陣法困了。


    “給吾開。”這廝生命之頑強,連東凰太心都震撼不已。


    可惜,他對上的是葉辰,任他如何轟擊,都難破帝道伏羲。


    這等級別的法陣,太過霸道,巔峰時期的他,都未必能破的開,更遑論此刻隻剩半條命,被鎮壓的無絲毫反抗力。


    “幹的漂亮。”見魁羅被鎮壓,諸天人修皆呼喝,頗是亢奮。


    “我就說嘛!老七哪能敗了。”小猿皇咧嘴直笑。


    “真給把兄弟長臉。”夔牛意味深長道,幾個拜把子的,就屬葉辰出色,魁羅都給幹敗了,同階之中,誰是敵手。


    一眾帝子級,皆搖頭笑了,他們大多非魁羅對手,卻被受傷的葉辰打敗了,少年帝無疑了,豈是帝子級能比的。


    “意料之中。”東凰太心聳了聳肩。


    這話,聽的太多老家夥,都忍不住撇嘴,這他娘的什麽世道啊!人才全跑你們大楚了,前是葉辰,後是瑤池,都你們家的,全是神經病聚集的地方,竟還能出這等人才,沒天理。


    去看對麵的洪荒,那臉色,不是一般的難看。


    本以為魁羅能滅了葉辰,誰曾想,敗的這般慘烈,特別是魁羅族的,神色最是猙獰,暗中已有不止一尊準帝兵,瞄準了葉辰,時刻準備絕殺葉辰,魁羅雖敗了,但還是帝子,可不能死。


    “你輸了。”萬眾注視下,葉辰淡淡開口,一語雖平淡,但落在魁羅耳中,卻如萬古雷霆,威力無邊,震得他心神崩潰。


    啊....!


    魁羅這一聲咆哮,發自靈魂,何止心神崩潰,連信念也崩潰了,被葉辰生生打崩潰的,他是帝子,大帝的親子,自封了萬古,血脈本源已極盡完美,更兼多種帝道神通,卻敗給了一個受傷的聖體,他的高傲,他的榮耀,都成了可悲的笑話。


    “既是敗了,你的命,我便收了。”葉辰淡道,已抬了手掌。


    “豎子,敢爾。”魁羅族準帝怒斥,一道寂滅仙芒掃來。


    葉辰早已料到,哪會站著被打,一個移天換地,與魁羅交換了位置。


    噗!


    血花頓的綻放,充滿魔性,也甚是嬌豔,堂堂魁羅帝子,當場魂飛魄散,死的不能再死了,可笑的是,被自家人秒了。


    諸天人修一陣激靈,聖體這坑人的套路,著實溜啊!


    “該死。”魁羅族齊動,鋪天蓋地而來,先前出手的魁羅準帝,麵色最猙獰,還是大意了,未料到葉辰,竟施移天換地。


    不止他們動了,在場的洪荒族,也不分先後,如一片漆黑的汪.洋,吞沒著一寸寸天地,滾滾的洪荒氣,壓得天地也動蕩。


    他們倒是不傻,知道葉辰無法用天道遁身,這才急於滅殺葉辰,這機會,千載難逢,錯過這一次,再想殺之,可就難了。


    “欺吾諸天無人?”神將天玖冷哼,一步踏出,擋在葉辰身前,霸道的威壓,橫鋪天地,巔峰準帝的威勢,震顫八荒。


    一同現身的,還有東凰太心和月皇,一左一右,如蓋世女王。


    諸天的老家夥,自不會幹看著,大聖級以上的,一尊接一尊的顯化,各個都頭懸法器,氣勢連成一片,神威浩蕩。


    洪荒族殺至,人影遮天蔽日,無論人數,亦或血脈,皆全麵壓製諸天,一副副猙獰的麵目,似在向世人昭示:葉辰必死。


    俯瞰蒼穹,一東一西,諸天和洪荒兩大陣容,已成對峙的局麵,火藥味正濃,隻需一個火星兒,便會爆發大戰,而這場戰爭,將是曠世的,會席卷整個諸天萬域,無人能得善其身。


    氣氛,瞬間壓抑到極點,連飄飛的血霧,也為之定格。


    “交出葉辰,免得生靈塗炭。”魁羅準帝怒吼。


    “你竟還知生靈塗炭。”東凰太心不由笑了,卻是冷笑,“自洪荒出世,屠戮了諸天多少人修,說此話,不覺可笑?”


    “神女這話在理,老夫愛聽。”一諸天老準帝揣了揣手。


    “天魔入侵時,一個個都龜縮不出,爾等也配說生靈?”


    “生死戰約是你家帝子下的,輸便是死。”


    “再說了,你家的帝子,也不是葉辰殺的,是被你給秒的。”


    諸天的老家夥們,你一言我一語,說的字字在理,不弱奇長。


    這次,換諸天的後輩,意味深長了:有此老輩,吾心甚慰。


    “今日,吾洪荒隻要葉辰死。”


    “否則,便踏平諸天。”


    洪荒族的怒喝,震塌了蒼天,就不聽諸天人瞎咧咧,那一雙雙血眸,猩紅可怖,都好似寫著一句話:不交人,那便開戰。


    對此,東凰太心都懶得言語了,真以為俺們是嚇大的,開戰就開戰,大不了同歸於盡唄!活的夠久了,拉洪荒做個陪葬。


    要說最直接,還是姬凝霜,帝兵玉如意瞬間出體,直插天宵而去,一縷縷極道法則法則,碾壓著萬古仙穹,毀天滅地。


    “關鍵時刻,還是媳婦給力。”葉辰咳血,站都站穩了。


    還是帝兵好使,洪荒瞬間偃旗息鼓,又來這套。


    但,並非所有洪荒族,都怕帝兵。


    前後不過一息,便又有極光衝宵,乃一口刀,刻著古老帝紋,亦有極道法則垂落,極道帝威籠暮天地。


    那是魁羅族的帝兵,擋住了帝兵玉如意的神威,連帝子都沒了,還有啥可顧忌的,已是破罐子破摔,打定主意滅葉辰。


    兩尊帝兵對峙,氣氛更是壓抑,好似下一秒,就要開戰。


    然,就在此時,一聲轟隆驀的響起,震得整個諸天都晃蕩。


    下一瞬,虛無破滅,一道染血的身影,自內橫飛而出,掠過一片又一片星域,砸在了望玄星上,將一座巨嶽,撞得崩塌。


    即將開戰的諸天與洪荒,眉宇微皺,紛紛望去。


    但見碎石紛飛中,一個紫衫青年,捂著肩膀,踉蹌走出,傷的太重,渾身是血,一步一個血色腳印,詭異的是,他之身形,時而虛幻,時而凝實,潛在的古老威壓,讓神將都色變。


    “曦辰?”


    “位麵之子?”太多老輩驚異,似認得那青年。


    “怎麽可能。”


    “他竟還活著。”此刻,連洪荒大族,都難掩驚異,滿目的忌憚,好似也知道,那究竟是一尊怎樣的存在。


    “他就是曦辰?”葉辰輕喃,昔年曾聽人王提起過。


    “擂戰鼓,天魔入侵。”萬眾驚異中,曦辰咳血了,吐露了滄桑的話語,沙啞而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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