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語不死不休,載著葉辰滔天的怒,響滿天地,冰冷威嚴,震得蒼空嗡隆,一片片虛無空間,隨之坍塌而下。


    他形態變了,飄飛的發,化作金色,一絲絲一縷縷,皆染著金輝,通體金芒四射,荒古聖軀,如似黃金熔鑄。


    怒了,這尊蓋世的戰神,雷霆震怒了,滾滾的殺氣,洶湧的煞氣,與黃金氣血,融成了金色神海,駭浪滔天。


    玄荒修士皆後退,讓出了血色的戰台,荒古聖體與螣蛇太子,要開戰了。


    螣蛇幽笑,踩著虛空,翩然落在戰台,有王之威嚴,睥睨著天地和葉辰。


    他之氣勢,不弱葉辰,血發揚天飄蕩,霸道血脈,與道則交織,與本源共舞,勾勒毀滅異象,掩的天地昏暗。


    “你觸了龍的逆鱗。”葉辰一步踏碎戰台,金拳緊握,掌心神通在演化,掌指之間,有篆文流轉,霸絕無雙。


    “螻蟻。”螣蛇嘴角微翹,一掌橫推,融有本源道則,亦自行演化神通,他對大道的感悟,也不在葉辰之下。


    拳與掌砰,雷爆頓起,一道光暈蔓延,所過之處,空間炸裂,虛無崩塌。


    四方小修士,被震得吐血,更有甚者,身軀當場崩開,險些波及了元神。


    再看對戰雙方,螣蛇太子掌骨橫飛,但恢複力霸道,斷骨接續,鮮血倒流,掌上之傷痕,僅一瞬,便愈合了。


    葉辰拳頭也染血,恢複力也不是蓋的,血重新融入體內,化作本源精氣。


    一擊硬憾,無勝無敗,可謂旗鼓相當,荒古聖體霸絕,螣蛇太子也悍然。


    “小看你了。”螣蛇冷笑,瞬身消失,再現身,已是葉辰身前,雙目血紅,噴射雷電,針對元神,直攻真身。


    葉辰不語,以神殤對之,碾了雷電。


    螣蛇戲虐,一指神芒,堪稱摧枯拉朽,點向葉辰眉心,針對的還是元神。


    葉辰動了太虛挪移,將那一指神芒,避開要害,也隻肩膀,被戳出血洞,


    挨了一指,又豈能白挨,他的一拳,轟向螣蛇頭顱,一拳能給他打爆了。


    隻是,螣蛇神通也詭異,竟也能挪移傷害,他之一拳,本是打向螣蛇頭顱,因那挪移的神通,偏離到了肩膀。


    可縱如此,螣蛇也不好受,被打的血骨橫飛,聖體一拳,不是鬧著玩的。


    “小看你了。”百丈外,螣蛇太子定身,舔著猩紅舌頭,眸子綻放血芒,爆裂的肩膀,又是一瞬,徹底複原。


    “你之頭顱,吾會掛在,星空最高處。”葉辰冷冷一聲,踏著黃金神海,攻伐而來,無兵武器,僅一雙金拳。


    “憑你?”螣蛇幽笑,腳下亦有血脈洶湧,翻滾著駭浪,一路吞天納地。


    血海與神海碰撞,相互吞沒相互磨滅。


    鬥戰升級,二人氣勢,皆在猛烈攀升。


    螣蛇如仙王,腳踏血海,背靠荒土,秘法頻出,皆帝道仙術,更有本源道相拓開,乃一頭螣蛇,比蒼龍還大。


    葉辰開了混沌異象,踩著黃金神海,背立黃金神域,道法演化,雖平凡,卻霸道無匹,如似戰神,氣蓋八荒。


    轟隆聲不斷,每次碰撞,皆有毀滅異象,這天地,也因鬥戰,變得昏暗。


    還真不分伯仲,二人鬥戰,直上蒼天,鮮血如雨傾灑,有葉辰的,也有螣蛇的,血在墜落中,依舊各自攻伐。


    “洪荒族太子,果然並非皇子可比。”赤陽子唏噓,“這戰力,太霸道。”


    “天地第一批生靈,你以為鬧著玩的。”釣魚老叟瞥道,“同階就無敵。”


    “同階無敵,不見得吧!”九霄真人淡道,“論戰績,葉辰足能碾壓他。”


    “葉辰天下無敵手,打的螣蛇變成狗。”一幫後輩,又開了狼嚎的模式,有玄荒的,也有大楚的,如打了雞血,如吃了槍藥,嗓門兒個頂個的大。


    “這裏的人,真有活力。”白芷幹咳,何止民風彪悍,簡直是不要臉哪!


    “我說,咱回冥界吧!”冥絕捂著臉,望了一眼蒼天,又瞅了一眼姬凝霜。


    初來諸天第一戰,就讓人一頓好揍。


    幹不過葉辰,他認慫,可竟連葉辰媳婦,他也打不過,還險些被人滅了。


    帝的徒兒,是來裝逼的,卻處處尷尬。


    這倒好,沒給師尊爭麵子,倒是把冥帝的臉,丟了個精光,真他娘樂嗬。


    白芷幹咳,也不由想笑,冥絕尷尬,她又何嚐不是,不過,她早習慣了。


    諸天雖無大帝,可妖孽多,冥絕比不了,冥帝讓他倆來,就是搓銳氣的。


    另一方,姬凝霜抱著孩子,也在仰看蒼空,臉色有了紅潤,可眼角的淚痕,還未風幹,看著葉辰,如癡如醉。


    她不敢挪眼,一切,都太不真實了,生怕一個晃神兒,這又是一場幻夢。


    小家夥也在看,揚著小腦袋,大眼撲閃撲閃,看著葉辰,感覺好是親切。


    “師娘,我能不能抱抱。”夕顏嘿笑,搓著小手,小丫頭又母性大發了。


    一句師娘,叫的姬凝霜,頗是不自然,先前因為孩子,整個心神都混亂。


    如今,暫時安生,又不免憶起當年,因魑魅邪神,她與葉辰,陰陽交合。


    縱過了百年,可那香豔畫麵,卻曆曆在目,如有魔性,怎麽揮也揮不掉。


    驀然間,她那略顯蒼白的絕美臉頰,閃過了一抹紅暈,不知該怎樣麵對。


    “師娘?”夕顏揮小手,在她麵前晃。


    思緒被打斷,姬凝霜淺笑,更不自然,為掩飾嬌羞,還將孩子遞了過去。


    “這個好。”夕顏嘻笑,小心的接過,不斷用小手,點著小家夥的臉蛋。


    “我也抱抱,這雙眼,像極了葉辰。”


    “看見沒,這小家夥,在對著我笑。”


    “我們都是娘親,你長大要孝順哦!”


    眾女圍來,嘰嘰喳喳,又是摸小臉,又是捏人小鼻子的,喜愛的不得了。


    這一幕,看的姬凝霜直想哭,當年,就是怕孩子不被接受,才不敢回大楚。


    此刻看來,她是想多了,眾女非但不排斥,反而很喜歡,當做自己的娃。


    還有葉辰,何等的高傲,卻甘願為了她的孩子,無比卑微,向螣蛇下跪。


    一時間,前所未有的溫暖,襲滿她心田,一百年了,第一次好像有了家。


    瑤池仙母也來了,接過了小家夥兒。


    隔輩親,讓她也甚是喜愛,不惜耗費本源,為孩子,鑄下了一枚護身符。


    “仙母,我....。”姬凝霜欲言又止。


    “傻丫頭,既是活著,也不回家看看。”瑤池仙母微笑,並非責怪而是疼惜,這一百年來,該是吃了不少苦。


    雖是在與姬凝霜說,可瑤池仙母的美眸,卻是在不經意間,輕輕微眯了。


    她是準帝,巔峰準帝,瑤池一脈的仙母,怎會看不出,懷中孩子的血脈。


    那是天譴之體,乃一種伴隨厄難的體質,那一道道漆黑雷電,便是證據。


    在場諸多老輩,也都在看,老眸微眯,眉頭微皺,似也堪破了些許端倪。


    “還隻是一個孩子,竟要遭這等苦難。”九霄真人歎息,“命途多舛哪!”


    “他的父親,是葉辰,鐵骨錚錚的漢子,虎父無犬子。”赤陽子微笑道。


    “天譴之體,不知是造化,還是血劫。”太多老輩呢喃,聽過那等傳說,自也有一份擔憂,那血脈,太可怕。


    “下來了,有人下來了。”說話時,有人嘶喊一聲,把目光吸引向虛天。


    但見蒼空,有血淋人影,墜落下來。


    定眼去看,並非葉辰,而是螣蛇太子,血骨曝露,渾身上下,皆是血壑,脊骨都被拆斷半根,怎一慘字了得。


    萬眾矚目下,螣蛇太子砸在了戰台,自深坑爬出,踉踉蹌蹌,沒了人形。


    “好。”四方修士亢奮,忍不住叫好,聲震天地,螣蛇皇子不行,螣蛇太子,一樣不夠看,鬥不過荒古聖體。


    葉辰也下來了,身體沉重,踏的大地震顫,也身染鮮血,但未波及根本。


    “好,很好。”螣蛇太子搖搖晃晃,生生定住身形,笑的猙獰,笑的興奮,配合那血肉模糊的臉,如若惡鬼。


    “拿命來。”葉辰冷哼,手中幻化殺劍,錚鳴而動,定要斬了螣蛇太子。


    “你,還不夠資格。”螣蛇太子笑了,兩排森白的牙齒,泛著陰森之光。


    話落,便見一道神虹,自他天靈蓋,直插天宵而去,將蒼天戳出了窟窿。


    頓時,風雲突變,天地又一次昏暗,烏雲在翻滾,電閃雷鳴,讓人心顫。


    一瞬間,螣蛇的形態變了,血發化作紫色,他的血眸,也頓然成了漆黑,如似黑洞,道道神紋,爬上他臉龐,他的血,也染滿烏光,更準確來說,而是整個化作了黑色,漆黑漆黑的。


    一瞬間,他渾身血壑,在瞬間複原,被葉辰打的殘破身軀,也再歸完整,他之氣勢再上巔峰,比巔峰更巔峰。


    “那是...血繼限界?”赤陽子不由驚呼,倆眼直勾,死盯著螣蛇族太子。


    “竟能自由開啟血繼限界,不死不傷。”薑太虛也皺了眉,被螣蛇驚到。


    “這他娘的,神級掛啊!”太多的老輩,都暗自吞了口水,滿目的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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