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總用一句空穴來風未必無因這樣的話來形容各種模棱兩可的消息,本來都是他麽沒人相信的東西,但就因為這句話的存在,這些人心中的疑慮都漸漸的消退了,轉而變成了深信不疑。  最開始有關礦石開采的消息,很多人都是嗤之以鼻的,洞天福地千百年中也從沒有過類似的傳聞出現,你一說他一聽中件事就算過去了,但隨著兩個多月的時間裏,談論此事的人越來越多,聽的人也是從四麵八方還有各種渠道聽聞來的,這件事的可信度就開始直線飆升了,到最後十個人中得有六七個相信的,那這件事的可信度就已經達到八成以上了,於是洞天福地中很多勢力都在打聽這個叫向缺的人是誰,初期,向缺這個名字令人非常的生疏,但傳了有一個多月的時候,羅浮山冬天的三清觀有人言之鑿鑿的說認識向缺,並且還直接把有關向缺在礦石開采上麵的這件事,給定性了,他確實有方法能


    讓開采大量化。


    武炳然幾乎是被三清觀三堂會審給逼問出來的,青雲道長和趙青峰還有幾位長老,眼神“唰,唰,唰”的審視著他,就跟刀子似的,一刀接著一刀的戳著他的心神。  武炳然無奈的承認了:“向缺當時和我被關在一個礦洞裏,除了我們進入礦道的第一天,以後每一天向缺挖出來的礦石比我們都要多出幾顆,有時最多甚至一倍都不止,當時我們倆個關係還算可以,我


    曾經和他不止一次的問過,他是用的什麽法子,但向缺每次都說這是巧合,運氣好,為此白帝城的楊青竹也找過他,好像給過向缺不少的條件,可他沒答應然後才從礦山裏逃了出來”


    趙青峰眯著眼睛問道:“當時,你不知道向缺是出自於末路山的?”  武炳然很肯定的搖頭說道:“我不知道,他也沒有說過,是向缺的演技太好了,當時我和他提起那個第一位從白帝城牢房中逃脫出去的人是林文赫的時候,他還一臉的詫異和好奇,所以我壓根就不認為


    他和末路山有什麽關係”  武炳然被整的有點小傷心了,因為向缺在這件事上瞞了他,並且演的還太像了,後來末路山九劍入白帝城這件事傳的天下皆知的時候,武炳然屬實被嚇了一大跳,他這位患難的獄友,底子挺深啊,藏


    的也挺深啊,兩人都好到在一張床上睡覺,腚挨著腚的睡都有肌膚之親了,他硬是從來沒有透露過自己是末路山的人。


    青雲道長狐疑的問道:“既然如此,白帝城為什麽把向缺給供出來?這種事難道不應該自己捂著的麽,現在鬧的天下皆知了,白帝城在想獨享向缺身上的隱秘,可就不太容易了吧?”


    趙青峰反問道:“白帝城有蠢貨麽?”


    眾人都不吭聲了,楊白帝,楊青竹和楊青龍父子三人,哪個不是狡詐之輩?  趙青峰說道:“白帝城這個虧吃的太大了,楊白帝花了兩百多年一手打造出來的白帝城,差點被向缺和末路山給毀於一旦,就這口氣,心多大的人也是咽不下去的,我猜這是白帝城想要借力了,他們知


    道自己拿不下末路山,就用向缺當禍水吸引注意力,一個白帝城不行,那兩個三個白帝城呢······整個洞天福地,都想要向缺這個人,末路山還護得住他麽?”


    武炳然愕然說道:“那完了”


    “炳然······”趙青峰忽然開口說道:“你去一趟末路山”


    武炳然疑惑的問道:“觀主,我去末路山?”


    “錦上添花,不算是成人之美,但雪中送炭一定會讓人感激涕零”趙青峰說這話的時候帶著一絲陰狠和咬牙切齒。


    向缺和白帝城,趙青峰同樣都憤恨,但這兩者之間他最忌恨的肯定是白帝城,楊青竹和楊青龍兩個小輩,將三清觀玩弄於股掌之間,這口氣到死趙青峰都咽不下去。  趙青峰無力對抗白帝城,但要是假借末路山的手,那就容易多了,最關鍵的是他相信了向缺手中掌握的隱秘,在能給白帝城一悶棍的同時還能從向缺那有機會把開采的隱秘給勾出來的話,三清觀也算


    是幹了一件雙贏的事了。


    末路山,閑暇了快半年的向缺,這一天忽然被祝淳剛給召喚了過去。  自從半年前,離開白帝城以後,那位忽然消失的太祖向缺就再也沒有見過,向缺就知道當時這位太祖並沒有單獨返回末路山而是不知道去了哪裏,直到今天祝淳剛突然把向缺給叫了過去後他才又看見


    這位太祖。


    “來到末路山,有什麽感觸?”太祖見到向缺之後說的第一句話。


    向缺瞄了一眼祝淳剛,老道沒好氣的說道:“有什麽就說什麽,你看我幹嘛?這是你太祖,都是自己人,你還藏著掖著?”  向缺尷尬的笑了笑:“挺好,挺好,很適合修煉的地方,我在末路山半年感覺修為心境都有不小的提升,洞天福地雖然靈氣充足,但在那修行未免有點拔苗助長了,但在末路山這種苦寒地,修行下來後


    我發現,遠遠要比洞天福地要厚積薄發的多,隻要能堅持下去就行”  “那為什麽你又不願繼續在末路山修行呢?”太祖淡淡的問道:“修行之人,尋大道,飛升,想跳出五行不在紅塵中,享悠長歲月得大術法,從道教先祖三清再到道家列為仙長,和古井觀各代祖師,追求


    大道的心思從來都沒有斷過,你入古井觀二十幾年,從小就受道門熏陶,怎麽到了你這裏,你身在道門卻不想求道?”


    向缺愣了愣,心中有些遲疑該如何回答對方的話,跟自己的太祖師說我隻羨鴛鴦不羨仙,不想求道隻想老婆孩子熱炕頭,這合適麽?


    太祖見他不吭聲,就接著問道:“其實,你既然已經入道就該得一輩子都身在道門,永遠都無法擺脫你現在的身份,哪怕你自己放下,你身上的因果也放不下”  向缺默然的歎了口氣,太祖說的話何嚐不對,就算向缺真想和陳夏還有完完安然度過下半輩子,那也絕對是不可能的,人在江湖飄一天,你身上就得烙上江湖的印記,就算你想金盆洗手,可這樣那樣


    的江湖事總是能夠在找上門來,武俠小說裏那些金盆洗手了的江湖人士,到最後基本上全都沒有落個好下場。  向缺如果洗手歸隱不在求道,隻想著老婆孩子熱炕頭的事,那他自己算是脫身了,可他身邊的親人,朋友,王道陵,王玄真還有曹清道,甚至向荷他們卻無法脫身,風水陰陽界的事早晚會再次找上向


    缺的。


    就更不用說他那些還沒有死絕了的仇人呢,一旦知道向缺回歸,肯定又該泛起活躍的心思了。


    “太祖,我心不在道上”向缺老老實實的說道。


    “早晚,你會在的”太祖歎了口氣。


    向缺皺眉問道:“為什麽這麽說?”


    “你忘了你自己是什麽身份了麽·····”  “唰”向缺頓時呆愣了,他是地藏轉世身,就算暫時他還沒有恢複關於有關地藏的一切,可說不上什麽時候,地藏就該又回來了,他是不想修道了,可地獄還沒空呢,地藏就得盡他那一日不成佛的誓言


    。  向缺抿了抿嘴,有些激動的說道:“我隻想當一介凡人罷了,什麽修道什麽長生,什麽得道我全都不感興趣,我更不想當什麽地藏,如果可能的話,我隻想做個普普通通的向缺,愛誰誰,管我什麽事啊


    ”


    老道捂著臉,無語的說道:“別激動,淡定,淡定,好好說話你急眼幹什麽啊”


    向缺直接扭頭衝著老道說道:“我想回去······”  祝淳剛輕輕的拍了拍向缺的狗頭說道:“我們從來沒有說過要阻止你回去,強扭的瓜不甜,讓你呆在末路山你恐怕人在這裏心也早就飛回去了,所以,你想回去可以,我之前不是說過時機未到麽,再一


    個,末路山也確實需要你回風水陰陽界”


    向缺皺眉,隱約猜到這位太祖半年消失不見,恐怕就是在為這件事奔波去了,半年後他一回來就找上自己估計應該是有點眉目了。


    向缺略微有些激動的問道:“可以了?”


    太祖和老道同時點頭,說道:“提上日程了”  祝淳剛接著說道:“我曾經對你提過,洞天福地是被風水大陣給從風水陰陽界隔開了,就像是一座圍城,外麵的人想要進來差不多得過八十一難,裏麵的人想要出去,也不是那麽容易的,至少那座把洞


    天福地和風水陰陽界隔離開的大陣就是一道不太好逾越的鴻溝,這陣不能強行去破,破了的話世道就亂了”


    向缺有點焦急的問道:“但凡風水法陣,不可能一條活路沒有,也不可能一點瑕疵和紕漏不存在的,對麽?”  祝淳剛斜了著眼睛說道:“我說的時機,就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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