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炫良自己也沒有想到,僅僅隻是一個回合,自己就被這位重慶傳說中的袍哥大佬給衝了個七零八落,毫無還手之力。  他有一件事是完全沒有料到的,就是自己叫來的強援為什麽對林江如此懼怕,明明他和林江都屬於同一類人,都是一樣黑的,你林江給上麵上供,我也沒少給上頭油水,憑什麽你能被護著,我就得被


    放在一邊?


    作為後起之秀,作為後浪,戲份可不該是這麽安排的,江山已老新人輩出,你林江領風騷的年代已經過去了!


    隻是,劉炫良根本不知道,袍哥在川地紮根幾百年,遠遠不是他這種新冒出來的浪花能比得了的!


    “江哥,這一局我認了,但你以為你還真就能拿我怎麽樣了是吧?”劉炫良陰著臉正要再次開口,林江忽然“啪”的一下甩了他個嘴巴子。  “我不是說了麽,在重慶你想怎麽玩我都陪著你,你和我耍什麽嘴皮子,你要是覺得你行,繼續拉起你的隊伍,我今天就在這,隨時恭候你”林江指著倒在地上的屍體說道:“戰爭都已經起來了,場麵話


    就都收了吧,你還有馬力嗎?”


    “林江,你欺人太甚了”劉炫良覺得自己死了一個手下,是正常衝突,但是自己被扇了一巴掌這就屬於奇恥大辱了。


    林江嗤聲笑了:“我欺負你?你他麽的太高抬自己了,我不屑······小縛,你欺負欺負他”


    縛己槍口頂了頂,輕聲說道:“劉炫良,你這樣的都不用江爺出手,我一馬仔就能收拾你幾個回合,一回合趴下一次,你在嘰歪一句試試?”  “哎,年輕人火氣別那麽旺麽,殺人不過頭點地吧,你們人也殺了麵子也有了,還想怎麽樣啊?”坐在沙發上的中年人這時開口了,他翹著二郎腿,手指敲著茶幾說道:“沒多大的事吧,怎麽還搞出人命


    來了呢?”


    坐在沙發上的這個人,給人的感覺一點都不起眼,五十歲左右,幹巴瘦的身子,頭發稀鬆,穿著打扮都很尋常。


    但就這麽一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一個路人甲,坐在沙發上卻從頭到尾都沒有挪過一下屁股,哪怕是那具屍體被縛己一槍崩死後倒在他的麵前。


    這通常都是自帶高手風範的人曆來的行事作風。


    “江哥,差不多就行了,走吧”向缺忽然開口說話了。


    林江回頭,向缺朝著他點了點頭,那意思是今天就到此為止吧,林江嗯了一聲,彎腰把茶幾上的東西收拾起來。


    “啪”坐在沙發上的陳學浪突然伸手,按住了林江收拾好的東西,笑道:“就這麽走了?不應該吧”


    林江繼續彎著腰,看著對方說道:“哦?那你說得怎麽辦呢?”  “人你們殺了,麵子也有了,但我們怎麽辦啊?人白死了,麵子白栽了,從今以後我們出門就得被人戳著脊梁骨笑話了,是不是?”陳學浪貪婪的眼神落在手下,他徐徐的說道:“沒有這樣的道理啊,我


    覺得人不能白死,麵子也不能白載,你們既然是衝著這件東西來的,那我覺得就得在這上麵說說了”


    向缺歪著腦袋笑了笑,說道:“你想說什麽啊?”


    “你們要是把東西拿走那就算了,但死了人這就不對了,一條人命白白的就沒了?我看要不這樣吧,人死不能複生,你們殺了一個人,東西我看就別帶走了吧”


    劉炫良忽然輕鬆了很多,冷冷的看著林江和陳學浪之間的交鋒,這一幕他很喜歡看見,他知道這位陳師傅對茶幾上的東西動了心思了。  林江直起腰,哦了一聲,點頭說道:“我看出來了,那條人命在你們眼裏好像無關緊要,你感興趣的是桌子上的東西,話說的挺冠冕堂皇的,但說白了就是眼紅了,找了個挺蹩腳的借口想把東西給留下


    來,是吧?”


    “哎,對,就是這麽回事”陳學浪無可厚非的點頭說道。


    “你早說你要搶不就得了麽,又何必廢這麽多話呢”林江衝著縛己勾了勾手指,那邊單管獵槍直接甩了過來,衝著陳學浪。


    陳學浪眯眯著眼睛,晃了晃手指說道:“這東西對我不管用,趁早收起來吧······東西留下,你們走吧”


    縛己看了一眼林江,袍哥大佬剛要伸手示意,向缺忽然攔了他一下搖了搖頭,他走到沙發旁挨著陳學浪坐下了。


    “啪”向缺拍了下他的大腿,側著身子在對方耳邊,低聲說道:“都是同道中人我不信你沒看出來,你揣著明白裝糊塗,是吧?”


    “嗬嗬······”陳學浪輕聲說道:“我就是看出來了,才讓你把東西給留下的,同是陰司但我卻沒見過你,你想必是新近加入不久的吧?”


    “啊,確實,挺新的”  “還有一段時間,就是陰司集會,你這個時候出現在重慶肯定就是奔著聚會來的,你現在不知道我是誰,到時候肯定就該知道了,你的東西我很感興趣,留下來給我,在聚會的時候我留一些好處給你,


    咱們就當是筆交易好了,如何?”


    向缺笑眯眯的說道:“那我要是不同意呢?”


    “不同意啊,不同意的話到時候你就知道後果是什麽了”陳學浪輕笑著搖頭說道:“年輕人,陰司這一行當水很深的”


    向缺起身,從茶幾上把包收了起來掛在身上,低著腦袋說道:“嗯,到時候我試試深淺”


    “你真的要試?水性再好,也有碰到深不見底的時候,你就不怕把自己給淹了啊?”


    向缺呲牙笑了:“我浪裏小白龍啊······走了,江哥”


    陳學浪貪婪的看著向缺掛在身上的包,劉炫良有些焦急的說道:“陳師傅,這?”


    陳學浪擺了下手,說道:“不急,到時候我給你個交代”


    別墅外,林江帶來的人全都上車,駛離棕櫚泉山頂別墅。


    車裏,林江問道:“向先生,沙發上坐著的那個人和你是一樣的人?”


    “算是吧,屬於同類”


    向缺發現,他好像和陰司這個行業有點犯衝,自己碰到過的幾個陰司無一例外的都發生了衝突。


    別墅裏,陳學浪靠在沙發上,劉炫良麵色不太好看的問道:“陳師傅,你好像對那幾件東西很感興趣?那就這麽讓他們走了不成?林江我奈何不了他,您還不行麽?”  陳學浪擺了擺手,說道:“不是他的原因,而是他身邊的那個年輕人,他和我是同一類人我暫時有點摸不清他的底細,所以沒有輕舉妄動,炫良,今天的事你不用擔心我會替你出頭的,但得需要等等,


    那幾件東西我確實很感興趣啊,好玩意誰不想要呢”


    “哎,有您這句話,那我就放心了”


    酆都鬼城,每年在中元鬼節前都會照例舉行陰司聚會,這個聚會的曆史由來有多久遠已經無從考證了,因為沒人能說的清楚,反正一直延續到了現在。


    在聚會這一天,天下陰司全都齊聚酆都鬼城!  陰司的職責,相當於陰曹地府在陽間的代理人,替陰間管理陽間亡魂,人死後有一部分人會通過正常的途徑進入陰曹地府,但至少會有一小半因為各種原因而耽擱進入陰曹地府滯留在陽間,或者甚至


    就是不想去陰間,陰差往返陰陽兩界不是說來就能來的,會受到製約,所以不可能處理清那些留在陽間的亡魂,為了能更好的管理,於是陰間就在陽間找了一些代理人,也就是陰司。


    向缺自當上陰司,說起來對這份工作一直都沒有上心,不是他責任心太差而是因為瑣事太多,他根本無暇顧忌自己陰司的頭銜,要不是最近恰好閑了下來,可能這一次的陰司聚會他又得給錯過去了。


    向缺也很想看看,這個所謂的聚會,到底有什麽名堂!


    接下來的幾天,向缺和範旺被林江帶著在重慶腐敗了一段日子,屬實放鬆的很徹底。


    一個星期之後,距離鬼節還有兩三天的時間,向缺找了個借口跟兩人告辭了,然後獨自一人前往酆都鬼城。  酆都鬼城就在重慶下遊的豐都縣長江北岸,成為了一個觀光旅遊的地方,來的遊客自然都是奔著鬼城的名頭來的,不過說實話,大部分人看到的酆都鬼城隻是當地政府打造出來的用來招攬遊客的一張


    名片,而所謂的酆都鬼城指的不是豐都縣。


    真正的酆都鬼城在羅豐山,乃是當年酆都北陰大帝所建,專管陰曹地府。


    這種地方,常人怎麽可能去得了?


    向缺遊蕩在酆都鬼城的街道上,豐都縣本就是座建立在山中的古老城池,距今已經有兩千多年的曆史,漫步在縣城中,能很清晰的感受到那種古樸的氣息。


    此時,酆都城遊人眾多,要照往日多了五成以上,因為馬上就要到鬼節了,來湊熱鬧的人嗷嗷多。


    你可以稱他們為閑的蛋疼的一幫人。  都說鬼節這天最好別出門,但偏有這麽多不信邪的人不但出了門,而且還來到了酆都鬼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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