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窮的都尿血了的家。


    屋子裏連張床都沒有隻有一個三條腿被磚塊墊起來的桌子和一個做飯的灶台,還有幾個用藤蔓編成的箱子堆在屋地上,除此以外家裏唯一的家用電器居然是他媽一個已經沒有了電池的手電筒。


    用兩百塊錢和兩包芙蓉王換來的晚餐可能比較奢侈,因為一老兩少三個人看著向缺他們吃飯的時候那眼睛都往外躥火花了。


    後來可能是實在有點看不下去了,就又跑到外麵鬥地主去了。  兩個雞蛋炒的大蔥,一盆用野菜和葷油熬的湯上麵飄著三條還沒發育好的小魚苗,主食是三個拿在手裏能當暗器用的饃,就這頓放在外麵狗都不願意聞的晚飯,竟然是這家裏近幾個月來最奢侈最豪華


    的一頓飯。


    “哎呀我草的,都窮成這逼樣了還有心思蹲外麵鬥地主呢,你說這幫人的心得有多海納百川啊”王胖子掐了掐自己的肥膘,有點想割下一塊來給自己加個菜的意思,但終歸沒能下得了那個狠心。  老李也是挺茫然的說道:“黔南地區甚至貴州確實有不少窮村窮寨,但窮成這樣的還真挺少見,我記得十年前來的時候也沒這樣啊,還能吃到熏肉呢,怎麽這些年過去了一點長進沒有還倒退了呢,這生


    活有這麽殘酷麽”  向缺指了指外麵,說道:“來的時候沒看見麽?山上有不少田地可都荒了,那雜草長的比我都高,我看生長的那是相當歡快了,這說明啥?這村子裏的人根本就沒人有心思種地,能不窮麽?你看他們穿


    那衣服,借著月光都能看見褲子裏麵若隱若現的褲衩子了,這不是關鍵······關鍵是那褲衩子上有好幾塊補丁呢”


    王玄真不可置信的說道:“那他們可能是覺得,鬥地主就是精神食糧唄?本來挺餓的,鬥著鬥著就把這事給忘了?”


    向缺笑道:“這事整的我心挺癢癢的,哎胖王啊要不你在拿點錢,我跟他們嘮一百塊錢的唄?”


    老李皺著眉頭攔了一把正要掏錢的王胖子說道:“不是說了麽,進這個村子別打聽別亂說話,我們睡一覺明天就走了”


    王玄真說道:“你那不是十年前的規矩麽?都這麽多年過去了還管他幹啥啊,長夜漫漫的也沒什麽事,找人嘮會唄?”


    老李仍舊搖頭說道:“不行,當初我記得族長和我說過,這村子似乎和我們要去的那個黑苗寨有關係,我們不能隨便幹出格的事,不然惹的寨子不高興了會很麻煩的”


    看老李態度挺堅決的,向缺和王玄真就聳了聳肩膀也不再堅持了。


    吃完飯後三個人睡在了鋪著草甸子的地上,累了一天了老李躺下之後就發出了鼾聲,向缺和王玄真到是挺累,但這個窮的都尿血了的村子,卻讓他們相當感興趣了。


    “看出點啥來沒有啊?”王玄真眯著小眼問道。


    “這裏的人,身上的精氣都在緩慢的流失,速度雖然不是很快但照這麽下去人絕對活不過五六十歲”向缺在進村的時候就發現了,絕大多數的人身上的精氣都比外麵的人淡薄了很多。


    人的精氣跟生氣基本是一個道理,生氣散的快了死的就快,就好像當初在忽必烈的古墓中,肖家兄弟身上的生氣急速流失被死氣纏身,要不了多久就會斃命。


    精氣就是人的精氣神和生氣是一個道理,但是沒那麽嚴重而已,精氣流失的多了會折壽的。


    打個比方,生氣散的快就好像是得了不治之症隨時都能死,精氣散的快是得了慢性病也會死但時間會延長了。


    “一個村子都這樣,除了是風水的原因,那剩下的就是人為的了唄?”王玄真也明白,他就知道一些住在凶煞之地的人常年生活下去,身上的生氣或者精氣是會被慢慢吞噬掉的。


    向缺搖了搖頭,非常肯定的說道:“肯定不是,這裏的風水還算是不錯的,至少不是陰地或者凶煞之地,對人沒什麽影響,人為的可能性比較大”


    “老李說這個村子跟我們要去的那個苗寨有關,對吧?這樣一來我倒是覺得苗寨挺有意思了,哎,咱倆要不出去問問那三人啊?”王玄真眨著好奇的小眼睛躡手躡腳的就爬了起來。  向缺跟在他身後,繞過睡熟了的老李走出了屋子,外麵那三人還在鬥地主呢,玩的還熱火朝天的,之前有不少曬月亮的村民似乎已經回去睡覺了,隻有零星的幾個人還靠在樹上打盹,似乎這一夜就打


    算在外麵這麽睡過去了。


    “來,地主別鬥了,我們玩一個比較有創新的遊戲如何”王胖子坐在地上把撲克牌都給收了起來扔到一邊,然後掏出一疊鈔票放在了身前。  這貨的大方源自於我們是出來替趙放生辦事的,有這麽大一個金主在後麵站著,我倆幹啥都不用考慮錢的問題,回去之後花多少如實上報就是了,趙放生肯定連問都不會問一句就把我們花的錢都給整


    清楚了。


    一老兩少三個人眼睛頓時瞪的溜圓,眼巴巴的看著那一疊錢舔著嘴唇子點了點頭。


    王玄真抽出一張鈔票遞了過去:“先從家常嘮起唄······聽你們口音也不想是雲貴地區的,哪人啊”


    “山東煙台人士”三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啊,一個地方的?啥關係,親戚還是朋友啊”王胖子又抽出一百塊錢。


    “不是,我們是拍檔,搭夥幹活的”


    “幹啥活的啊?”


    “嗬嗬,走南闖北吃百家飯的”


    向缺果不其然的點了點頭,真是乞討的。


    王玄真又抽出一張錢來遞過去問道:“都叫什麽名啊”


    老的說道:“我叫尼古拉斯王老蛋”


    一個小的說道:“萊昂納多徐鐵柱”


    王玄真頓時崩潰的問道:“我草,這名起的都這麽國際化呢?”


    “見笑了,行走江湖用的都是藝名”


    王玄真又問另一個沒吭聲的:“你呢,也走國際路線?”


    “不是,我用真名”對方搖了搖頭。


    “那是啥啊?”


    對方傲然的說道:“劉德滑”  “哎呀我去,你這名起的挺有含金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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