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說什麽？”
陳烈深深的皺起眉頭，一番談話下來，他不得不承認，普馬大師有讓人尊敬的資本，就連他也不得佩服起這個老人。
再加上，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普馬大師算是他的救命恩人，在如今，一切發展都還好的情況下，他怎麽可能莫名其妙的去吃了他？
“你的力量，並沒有達到完全體，或者說，目前的你仍舊不能完全控製病毒，發揮出母體真正的實力。”
普馬大師和陳烈對視，眼中透出堅定。
“……的確如此，但我們可以……”
陳烈沒法反駁，他現在確實處於一種有力使不出的狀態，哪怕他感覺現在的自己比沒意識到病毒存在之前已經十幾倍強於最初自己的狀態還要強出幾十倍，可他能夠感覺到，這僅僅是他真實力量的冰山一角。
屬於母體的，屬於陳烈的，真實的力量，絕大部分都因為陳烈無力控製，而處在沉眠中。
這就是精神力量的缺失，巴桑的那一份，僅僅堪堪幫陳烈度過覺醒並讓他恢複意識而已。
如果能夠得到普馬大師二百年的精神力量補充，陳烈毫不懷疑自己能夠徹底掌控病毒，掌控自己的力量，但是他不想這樣做。
“沒有選擇了，陳烈……請允許我這麽叫你吧。”
普馬大師搖著頭：“武神遲早會來到雪原，他懼怕暴走的‘惡魔’所以暫時避開，但雪原之外一定遍布他的眼線，我們無法離開，他也會估算著一個合適的時間來看看能否收獲成果。”
“現在的你，力量和做了一千二百年宿主的武神比起來，差的太遠了，你希望反過去成為他補全自身缺陷的養分嗎？再拖下去，現在存活的所有人……都會死。”
陳烈張了張嘴，不知如何反駁，有些煩悶和氣惱的捏緊拳頭，惹得手上一陣紫黑組織蠕動。
忽然，他腦子裏靈光一閃：“不是還有我的半身，千亦嗎？我和他重新合為一體應該就可以了吧？你剛才也跟鷹眼說過千亦能補全我的靈性，既然如此就這麽辦吧！”
陳烈為自己想到解決辦法，有機會避免這個付出了一切試圖挽救世界的老人再付出最後的生命而興奮。
“飛升裝置攔不住我，這些裝甲板，應該是武神利用病毒的力量同化無機物造出來的，我也有類似的能力，雖然還用不出來，不過要摧毀它們找出千亦應該不難……”
“我騙他們的。”
普馬大師一句話澆滅了陳烈的希望。
“什麽……？”
陳烈呆滯的看著他。
“那些話是為了讓李江和張恒還有那些孩子安心說的，在確定你情況之前，我不想讓他們知道真相。”
普馬大師淡淡的說道，轉身看向通道口後麵的最終試驗場地：“你暴走，你的半身……千亦的情況也不會太好，不過你才是母體，所以他的力量不足掙不脫武神設下的困境，但他現在無疑已經徹底失去自我了。”
在陳烈難以接受的目光中，普馬大師用陳述的語氣說道：“你無法從他身上獲取到半點精神之力，不僅如此，你的靈性非但不會因為合體得到增長，還會因為力量再一次暴漲危機到你現在的意識，可能讓你再度暴走。”
殘酷的真相被揭示到眼前，陳烈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你當然要和他合體，這樣你的力量才能最大化，你才能夠靠身為母體的力量擊敗並徹底毀滅武神，但是……這是建立在你擁有控製這份力量的把握的前提上的。”
普馬大師說完，長歎了一口氣，又露出一個聖徒般的微笑：“陳烈，來吧，不要有任何芥蒂或猶豫，以你的心性，能明白現在該做什麽。”
陳烈嘴唇顫動，拳頭捏緊了又鬆，鬆了又捏緊，整個人僵在原地，像是失去了行動能力似的。
普馬大師也不說話，就這麽靜靜的看著陳烈，沒有半分是要赴死的樣子。
“你，不擔心我是下一個武神嗎？”
過了良久，陳烈才咬著牙問道。
“不擔心，因為……你和我一樣，身為怪物心為人啊。”
普馬大師笑了起來：“在你做殺手的時候不就如此了嗎？你從來不把自己當做是一件殺戮的工具。我相信，你也不會是被力量驅使下的新的‘神’。”
陳烈啞然，看著這樣的普馬大師，他不由得露出一個苦笑：“你說得對，我一向為我能長期保持普通人的心態感到自豪……但與你一樣過譽了，我做不到像你這樣偉大。”
“普通人更好，不是嗎？”
普馬大師反問道，隨即他活動著身子，走到陳烈麵前，張開雙臂，麵色恢複平靜的說道：“來吧！吞噬我，我會把精神力量傳遞給你，然後你去取回自己半身，成為真正的母體吧。”
“必須要這樣嗎……”
陳烈喃喃自語，並非希望得到答案，隻是作為一個人在麵對痛苦抉擇時必然的迷茫而已。
但不管再迷茫，抉擇也必須做。
“謝謝你，普馬大師！”
陳烈彎下腰，深深的鞠了一躬。
“武神就拜托你了，務必除掉他！如果可以的話，也請帶著那些孩子們走出雪原。”
普馬大師閉上眼，平靜的說道。
“我會的！”
陳烈點點頭，不再猶疑，心境瞬間化作冷硬堅石，抬手揮拳，砸向普馬大師胸口。
拳頭與肉體相撞的一瞬間，血花綻放，頓時陳烈的手就化作了一大堆紫黑色組織，瞬間蔓延出去，延伸出細小的觸手攀爬包裹住了普馬大師。
普馬大師整個人，則在這種包裹中，飛快的消融、被同化，與那些紫黑色組織融為一體。
於此同時，一股強大的、難以形容的縹緲力量，猛地灌注進了陳烈腦海中、身體中，強烈的刺激讓陳烈忍不住發出怪異的呻吟，但一種缺乏實感，卻真真存在的，變得強大起來的感覺充斥全身。
一個小時後，最終試驗場地中央控製室。
一行人驚愕恐懼的站起身，看著那個瞬間出現在窗口的人影，正要發出恐慌的嘶吼反擊或是準備啟動飛升裝置的時候——人影往窗戶上一趴，如同幻影一般從透明的窗戶上“融”了進來！並且沒在窗戶上留下半點痕跡。
所有人都手腳冰涼，身體僵硬，絕望開始蔓延。
但這時，人影忽然停下動作，扯出了一個燦爛中帶著肅殺的冰冷笑容：“諸位！不用這麽緊張，你們的刀鋒不應該對著我……”
眾人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的張大了嘴巴。
“這就對了，不過你們的刀鋒不用放下……因為，我想，你們應該有興趣跟我去……屠個神吧！”
在眾人的注視中，陳烈露出張狂肆意的表情，如此說道。
……
全書完。
陳烈深深的皺起眉頭，一番談話下來，他不得不承認，普馬大師有讓人尊敬的資本，就連他也不得佩服起這個老人。
再加上，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普馬大師算是他的救命恩人，在如今，一切發展都還好的情況下，他怎麽可能莫名其妙的去吃了他？
“你的力量，並沒有達到完全體，或者說，目前的你仍舊不能完全控製病毒，發揮出母體真正的實力。”
普馬大師和陳烈對視，眼中透出堅定。
“……的確如此，但我們可以……”
陳烈沒法反駁，他現在確實處於一種有力使不出的狀態，哪怕他感覺現在的自己比沒意識到病毒存在之前已經十幾倍強於最初自己的狀態還要強出幾十倍，可他能夠感覺到，這僅僅是他真實力量的冰山一角。
屬於母體的，屬於陳烈的，真實的力量，絕大部分都因為陳烈無力控製，而處在沉眠中。
這就是精神力量的缺失，巴桑的那一份，僅僅堪堪幫陳烈度過覺醒並讓他恢複意識而已。
如果能夠得到普馬大師二百年的精神力量補充，陳烈毫不懷疑自己能夠徹底掌控病毒，掌控自己的力量，但是他不想這樣做。
“沒有選擇了，陳烈……請允許我這麽叫你吧。”
普馬大師搖著頭：“武神遲早會來到雪原，他懼怕暴走的‘惡魔’所以暫時避開，但雪原之外一定遍布他的眼線，我們無法離開，他也會估算著一個合適的時間來看看能否收獲成果。”
“現在的你，力量和做了一千二百年宿主的武神比起來，差的太遠了，你希望反過去成為他補全自身缺陷的養分嗎？再拖下去，現在存活的所有人……都會死。”
陳烈張了張嘴，不知如何反駁，有些煩悶和氣惱的捏緊拳頭，惹得手上一陣紫黑組織蠕動。
忽然，他腦子裏靈光一閃：“不是還有我的半身，千亦嗎？我和他重新合為一體應該就可以了吧？你剛才也跟鷹眼說過千亦能補全我的靈性，既然如此就這麽辦吧！”
陳烈為自己想到解決辦法，有機會避免這個付出了一切試圖挽救世界的老人再付出最後的生命而興奮。
“飛升裝置攔不住我，這些裝甲板，應該是武神利用病毒的力量同化無機物造出來的，我也有類似的能力，雖然還用不出來，不過要摧毀它們找出千亦應該不難……”
“我騙他們的。”
普馬大師一句話澆滅了陳烈的希望。
“什麽……？”
陳烈呆滯的看著他。
“那些話是為了讓李江和張恒還有那些孩子安心說的，在確定你情況之前，我不想讓他們知道真相。”
普馬大師淡淡的說道，轉身看向通道口後麵的最終試驗場地：“你暴走，你的半身……千亦的情況也不會太好，不過你才是母體，所以他的力量不足掙不脫武神設下的困境，但他現在無疑已經徹底失去自我了。”
在陳烈難以接受的目光中，普馬大師用陳述的語氣說道：“你無法從他身上獲取到半點精神之力，不僅如此，你的靈性非但不會因為合體得到增長，還會因為力量再一次暴漲危機到你現在的意識，可能讓你再度暴走。”
殘酷的真相被揭示到眼前，陳烈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你當然要和他合體，這樣你的力量才能最大化，你才能夠靠身為母體的力量擊敗並徹底毀滅武神，但是……這是建立在你擁有控製這份力量的把握的前提上的。”
普馬大師說完，長歎了一口氣，又露出一個聖徒般的微笑：“陳烈，來吧，不要有任何芥蒂或猶豫，以你的心性，能明白現在該做什麽。”
陳烈嘴唇顫動，拳頭捏緊了又鬆，鬆了又捏緊，整個人僵在原地，像是失去了行動能力似的。
普馬大師也不說話，就這麽靜靜的看著陳烈，沒有半分是要赴死的樣子。
“你，不擔心我是下一個武神嗎？”
過了良久，陳烈才咬著牙問道。
“不擔心，因為……你和我一樣，身為怪物心為人啊。”
普馬大師笑了起來：“在你做殺手的時候不就如此了嗎？你從來不把自己當做是一件殺戮的工具。我相信，你也不會是被力量驅使下的新的‘神’。”
陳烈啞然，看著這樣的普馬大師，他不由得露出一個苦笑：“你說得對，我一向為我能長期保持普通人的心態感到自豪……但與你一樣過譽了，我做不到像你這樣偉大。”
“普通人更好，不是嗎？”
普馬大師反問道，隨即他活動著身子，走到陳烈麵前，張開雙臂，麵色恢複平靜的說道：“來吧！吞噬我，我會把精神力量傳遞給你，然後你去取回自己半身，成為真正的母體吧。”
“必須要這樣嗎……”
陳烈喃喃自語，並非希望得到答案，隻是作為一個人在麵對痛苦抉擇時必然的迷茫而已。
但不管再迷茫，抉擇也必須做。
“謝謝你，普馬大師！”
陳烈彎下腰，深深的鞠了一躬。
“武神就拜托你了，務必除掉他！如果可以的話，也請帶著那些孩子們走出雪原。”
普馬大師閉上眼，平靜的說道。
“我會的！”
陳烈點點頭，不再猶疑，心境瞬間化作冷硬堅石，抬手揮拳，砸向普馬大師胸口。
拳頭與肉體相撞的一瞬間，血花綻放，頓時陳烈的手就化作了一大堆紫黑色組織，瞬間蔓延出去，延伸出細小的觸手攀爬包裹住了普馬大師。
普馬大師整個人，則在這種包裹中，飛快的消融、被同化，與那些紫黑色組織融為一體。
於此同時，一股強大的、難以形容的縹緲力量，猛地灌注進了陳烈腦海中、身體中，強烈的刺激讓陳烈忍不住發出怪異的呻吟，但一種缺乏實感，卻真真存在的，變得強大起來的感覺充斥全身。
一個小時後，最終試驗場地中央控製室。
一行人驚愕恐懼的站起身，看著那個瞬間出現在窗口的人影，正要發出恐慌的嘶吼反擊或是準備啟動飛升裝置的時候——人影往窗戶上一趴，如同幻影一般從透明的窗戶上“融”了進來！並且沒在窗戶上留下半點痕跡。
所有人都手腳冰涼，身體僵硬，絕望開始蔓延。
但這時，人影忽然停下動作，扯出了一個燦爛中帶著肅殺的冰冷笑容：“諸位！不用這麽緊張，你們的刀鋒不應該對著我……”
眾人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的張大了嘴巴。
“這就對了，不過你們的刀鋒不用放下……因為，我想，你們應該有興趣跟我去……屠個神吧！”
在眾人的注視中，陳烈露出張狂肆意的表情，如此說道。
……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