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眾人鬧哄哄的追向那個年輕人,石榮懷一臉黑線,這也太蠢了吧?找來了這麽一群烏合之眾,被淩安國輕而易舉的就給瓦解了,現在還鬧起了內訌。


    站在後麵的謝林生早就盯著那個年輕人呢,怎麽會讓他跑了?他安排的一個便衣輕鬆製服了年輕人,把他帶回到了淩安國的麵前。


    淩安國笑著說:“小夥子,你答應給他們管飯,還要給錢,還沒兌現就準備走啊。”


    年輕人無話可說,默然不語。


    淩安國臉色沉了下來,對那個便衣說:“帶走!”


    便衣便把年輕人帶走了,那個中年婦女還想找他要錢,淩安國正色道:“你們今天被他收買了到市政府來靜坐,是違法行為,不過看在你們是受蠱惑的份上,就不追究了,但是如果你們收錢的話,那性質可就不同了。”


    中年婦女一聽就嚇著了,她連忙說:“我們是被他騙來的,我不要錢了。”


    淩安國道:“那你們現在就上車回去招工吧,以後好好工作,不要辜負了我給你們寫的條子。”


    大家都點頭答應,然後拿著條子,爬上了卡車。


    看到兩輛卡車絕塵而去,淩安國長長鬆了一口氣,這時候他才發現,他的背上已經被冷汗給濕透了。


    遇到這樣的群體事件,說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


    淩安國轉頭看向了薛興原,正好對上了薛興原讚賞的眼神,兩人相視而笑,一起走進了辦公大樓,他們雖然把這起事件圓滿的解決了,可是還是要向市領導匯報的,還要做好挨批的準備。


    兩人一起進了市委書記施德佑的辦公室,施德佑微笑道:“興原同誌,安國同誌,事情解決了?”


    薛興原道:“是啊,幸虧安國縣長臨危不亂,處置有方,把他們都給勸走了。”


    淩安國道:“這些人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罷了,不足為懼。”


    施德佑道:“哦,那你是怎麽把他們勸走的?”


    淩安國把自己怎麽勸走那些人的經過說了一遍,然後他說:“施書記,這明顯是一次有組織有預謀的行動,我們已經把那個疑似組織者給抓起來了,經過審訊之後,應該可以查出他的幕後主使。”


    施德佑點了點頭道:“按你說的這個經過,這應該是一次有組織有預謀的行動,你們可以好好審一下,看看幕後主使到底是誰。不過,安國縣長,你今天能夠這麽快就把這件事情解決掉,很不錯,你真的能夠幫他們找到工作嗎?”


    淩安國道:“這個不是我的功勞,這個應該歸功於蘇星暉,是他告訴我可以為這些人提供工作機會的,他說別人打著要工作要吃飽的橫幅,那我們就給他們提供工作機會,讓他們再沒有借口鬧事,如果他們真的想要工作,那他給這些人提供工作機會也沒關係,反正馬頭鎮的那些企業正在招工。”


    其實,薛興原已經猜到了,他們在路上遇到蘇星暉,蘇星暉拉著淩安國說了一陣子話,應該就是在給淩安國出主意,怎麽分化瓦解這些靜坐的群眾,不過,現在聽淩安國說出來,他還是感慨不已。


    真的是能者無所不能啊,自己本來覺得這件事情很棘手,可是這件事情放在蘇星暉的手上,居然這麽輕鬆的就解決了。


    施德佑點頭道:“這件事情這麽解決掉,也隻有蘇星暉才想得到這種點子,別人就算想到了這種點子,也不可能為這些人提供這麽多工作機會,真的是厲害。我總聽說他在馬頭鎮搞得風生水起的,什麽時候我也去看看。”


    薛興原大喜道:“施書記,您有機會的話一定得去看看,我前幾天去看過一次,那裏發展得真的是非常好,很值得一看啊。”


    施德佑又點了點頭,然後說:“今天這件事情並不怪你們,你們處置得也很得力,不過畢竟是你們縣的群眾到市政府來靜坐,影響還是很不好的,所以有些市領導可能還是要因為這件事情批評你們,你們一定要虛心接受,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嘛。”


    薛興原和淩安國當然都知道,施德佑說的這個市領導是誰了,他們一起點頭道:“謝謝施書記,我們知道了。”


    施德佑擺擺手道:“行了,你們去見一下其他市領導,向他們匯報一下你們剛才處置這件事情的經過,然後就趕快回去吧,這件事情在你們縣裏也要盡快消除影響。”


    薛、淩二人出了施德佑的辦公室,又去了任貴勝的辦公室,無論如何,這也是他們今天必須要見的人。


    進了任貴勝的辦公室,任貴勝的臉色就沒有那麽好了,他讓兩人坐下,然後嚴肅的說:“興原同誌,安國同誌,你們縣裏是怎麽搞的?把采石場的工人逼成了這個樣子,還讓他們跑到市政府來靜坐,造成了極為惡劣的影響。”


    薛興原道:“我們剛才已經把這件事情解決了,而且抓住了一個組織者,我們懷疑,這些人根本就不是采石場的工人,而是被這個組織者雇傭而來的,這是一起有組織有預謀的行動。”


    任貴勝道:“你怎麽能知道這些人不是采石場的工人呢?我看他們明明就是采石場的工人嘛,那個組織者雇傭他們來這裏靜坐幹什麽?”


    薛興原道:“這是因為我們縣裏把他們違規開采的采石場給關停了,他們懷恨在心,所以才會雇傭這些無關人員來靜坐。”


    淩安國道:“是啊,剛才我勸說他們回去的時候,他們已經露出了口風,說是那個組織者答應了兩頓飯,每個人還發十塊錢,他們才到這裏來靜坐的,這很明顯就是一次雇傭行動,現在那個組織者已經被我們抓住了,隻要回去一審訊就能真相大白了。”


    任貴勝哼了一聲,嚴肅的說:“不管怎麽樣,這還是因為你們把那些采石場逼得太緊了,如果不是沒有活路了,誰會出此下策?你們就敢保證,你們關停的那些采石場,每一家都應該關停嗎?人家投資了設備,現在你們把他們關停了,那他們的損失怎麽辦?咱們執法是執法,可是也要人性化嘛,要為別人考慮考慮嘛。”


    薛興原道:“任市長,我們已經很為他們考慮了,他們確實存在違規開采的現象,有的甚至是無證開采,我們必須要予以糾正,我們已經給了他們充足的整改期限,可是期限到了,他們沒有一家能夠整改到符合國家的相關標準,我們將他們關停,是符合國家政策的。”


    任貴勝又哼了一聲:“總之,是你們這一次關停采石場才引發了這一次的事件,造成了惡劣的影響,你們回去之後要好好反省。”


    薛興原跟淩安國對視了一眼,他們都是無奈的點了點頭道:“任市長,我們一定會好好反省的。”


    回到昌山之後,謝林生立即組織有經驗的警察對那個組織者進行了審訊,那個組織者很快就開口了,他的名字叫李平,他是大石山那家采石場的老板左元誌的司機,今天的事情,是左元誌讓他幹的。


    左元誌讓他出錢雇一些人到市政府門口去靜坐,李平剛開始本來打算雇一些采石場的工人去的,不過現在他想雇人不是那麽容易了,現在到處都在搞畜牧業,家家戶戶都有活計,采石場的工人一般都是家裏的壯勞力,都在家裏幹活呢,沒人願意去做這種事情。


    而且,縣裏在關停這些采石場的時候,對這些工人們的工作也做得比較好,答應了幫他們安排工作,反正現在昌山縣開辦了不少新企業,他們都是壯勞力,給他們安排工作不算難事,所以他們也不願意去做這種事情。


    這也幸好是李平口風比較緊,他隻是說他自己沒工作了,想去市政府門口鬧一鬧,沒有說是左老板讓他組織的,要不然,說不定這件事情提前就被人告發了。


    本來找那些采石場的保安隊員,也就是那些混混是比較合適的,可是這幾天,那些混混們都被縣公安局抓了起來,拘留了,就算拘留期滿被放出來的,公安局對他們的監控也比較嚴,想要讓他們到市政府去靜坐是不可能的。


    於是,李平便找了這些以婦女為主的人,讓他們去靜坐,這些人都不算家裏的主要勞動力,到市裏去坐一天,又不累,還能夠管兩頓飯,賺到十塊錢,算是一筆不小的收入了,他們當然願意了。


    左元誌告訴他,到市政府之後,自然有人配合他們,他們隻需要在市政府門口坐著就行,既然這樣,雖然那些婦女看起來不像是采石場的工人,李平也不擔心了,他就把這些人帶到了市政府門口來了,可是沒想到,他們這麽快就被瓦解了,他自己也被抓了。


    警察問他左元誌現在在哪裏,李平說他也不知道,左元誌隻是給了他幾千塊錢,讓他把這件事情辦好,就沒有露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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