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星辰同樣笑不出來了,因為她終於回過味來了,蘇意以上所作答的三首古詩,全是李白一個人的,並且帶上了準確的詩名,這到底是巧合?還是故意在虐她?她真的能答出那麽多首關於風景的詩,而且都是李白一個人的?


    抱著有點不置信的想法,趙星辰咬住嘴唇,有些不安地說:“曉看紅濕處,花重錦官城。杜甫,春夜喜雨。”


    眾人一驚,趙星辰怎麽也帶上詩人跟詩名了?


    細一回想後,臉色都很精彩紛呈,麵麵相覷,而後目光詫異地看向蘇意。


    隻見她笑得如花般燦爛,毫無壓力地講出了下一首古詩,“相看兩不厭,隻有敬亭山。李白,獨坐敬亭山。”


    魚兒啊,上鉤了。


    趙星辰臉色一白,想了幾旋,才終於在腦中搜刮到杜甫的另一首詩,“造化鍾神秀,陰陽割昏曉。杜甫,望嶽。”


    她的話剛落,蘇意便懶懶啟唇,“山隨平野盡,江入大荒流。李白,渡荊門送別。”


    眾人驚訝的發現,她讀的詩不僅全是李白的,還逐漸加快了速度!


    這……


    也太變態了吧?


    趙星辰蹙起好看的眉心,陷入了沉思。


    幾首詩之後,差距就開始顯現出來了,但趙星辰已經上當,不可能在回到一開始不清不楚的含糊狀態,隻能苦思冥想,吃力而心虛地答出一句,“兩個黃鸝鳴翠柳,一行白鷺上青天。杜甫,絕句。”


    蘇意嘿了一聲,戲謔道:“剛不是說不要拿小學詩句出來獻醜的嗎?”


    趙星辰的臉色更白了。


    蘇意笑容深邃的看了她一眼,不緊不慢道:“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李白,宣州謝脁樓餞別校書叔雲。”


    詩名好長啊……


    這樣都能記得一字不差嗎?


    眾人看待蘇意的表情,已經從興味盎然變成了欣賞崇拜。


    這次後,趙星辰陷入了更久的沉思。


    全班連一點聲音都沒有,都在左一眼右一眼的觀看著越來越緊張的精彩競賽。


    其實這根本不像比賽,倒有點貓玩老鼠的感覺。


    傅經倫的目光轉到蘇意臉上,見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已經料到結局了。其實他早就猜到了,星辰根本就不是蘇意的對手,隻是沒想到,她與她之間的差距竟然是這樣的誇張龐大。


    他下意識地看了蘇意的手一眼,她的手很漂亮,搭在自己的長發上,慵慵懶懶地撥弄著發絲,給人一種很享受散懶的味道。


    他忽然就覺得,蘇意是在玩趙星辰,還玩得她毫無招架之力。


    直到趙星辰磕磕碰碰地答出:“遲日江山麗,春風花草香。杜甫,絕句二首。”


    傅經倫才發現,自己剛才看蘇意都看得走神了。


    “哈,不是說別用小學詩句嗎?趙星辰,你都連用兩首啦。”蘇意的音速說地很快,笑聲也很清脆。


    趙星辰不甘示弱地說:“隻要是符合比賽範圍內的詩,就是好詩。”


    “哎喲,偷我詞呢。”


    趙星辰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蘇意揚眉,也故意來了一首小學的,“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李白,早發白帝城。”


    “嗤,自己還不是用小學詩句?裝什麽高級啊?”趙星辰立刻抓住機會諷刺道。


    蘇意輕輕莞爾,“我這還不是為了遷就你啊,免得說出太高級的,你會臉上無光啊。”


    “你!”想反駁,又啞口無言,因為,趙星辰真的想不出下一首了。


    教室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


    蘇意揉了下眼睛,好像有點困了似的,還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周圍的竊笑聲又漸漸大起來。


    嚴重說:“蘇意,你能正經一點嗎?”


    蘇意故作驚訝地說:“難道我現在是坦胸露肚了?”


    “噗!”嚴童忍住笑,“我是說你的比賽態度,不能正經一點嗎?”


    “有問必答,別人答不出也耐心等待,這還叫不正經?哎,你們重點班的規矩真是太苛刻了,不就比個賽嘛,竟然連哈欠都不讓人打了?”


    慕南席對嚴童說:“我老鐵這不是不正經,她是閑太無聊了。”


    嚴童:“……”


    蘇意笑嘻嘻,“還是老鐵了解我,知我者……”


    “我也。”慕南席自豪的接話,而後與她互相擊掌,一起發出了戲謔的笑聲。


    眾人都覺得他們感情很好。


    隻有趙星辰一個人覺得受到了侮辱,攥緊身側的五指,貝齒咬得死緊。


    見狀,司婭潔悄無聲息地看了蘇意一眼,其實她也不喜歡蘇意這個人,看不上她,也看不爽她。可她心裏就是莫名的怕她,也說不清楚是為什麽,不知道是怕她那股痞勁,還是怕她那股看不到底的實力,總之,她覺得能不去惹她就盡量不惹吧,免得賠了一世英名。


    五分鍾過去了。


    十分鍾也過去了。


    趙星辰還沒想出對應的古詩,緊緊鎖著眉心,已開始焦慮了。


    蘇意仍舊在跟慕南席打打鬧鬧。


    見趙星辰絞盡腦汁,實在想不出來了,司婭潔趁蘇意不注意的時候悄悄拉了一下趙星辰的手,輕聲提醒道:“爾曹。”


    趙星辰的腦子也不是個笨的,瞬間會意,喜出望外的脫口而出:“爾曹身與名俱滅,不廢江河萬古流。杜甫,戲為六絕句·其二。”


    “你們作弊了噢。”慕南席轉過臉來,涼涼地說。


    蘇意拉他的袖子,好像在默許兩人的作弊行為,懶洋洋的對答如流,“鳳凰台上鳳凰遊,鳳去台空江自流。李白,登金陵鳳凰台。”


    隨著她的聲音落地,趙星辰麵如死灰,險些跌在地上。


    靜默好半響,才眼珠亂轉,語氣模糊地吐出一句,“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台煙雨中。杜甫,江南春。”


    蘇意聽完這首詩,一手按在桌上,笑得有些輕蔑涼薄,“親,你這首詩可不是杜甫的啊,是杜牧的。”


    眾人大驚。


    竟然不止對李白的詩句了如指掌,對別的詩人的詩也是清楚得完完全全。


    這人該不會是那種傳說中的過目不忘吧?


    聞言,趙星辰的腦袋轟地一聲,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幹幹淨淨。


    “搞不贏就想渾水摸魚啦?哈哈,告訴你,碰上我老鐵,你沒門。”慕南席嘻嘻哈哈。


    ------題外話------


    哈哈,是不是看得很爽啊?有沒有被我們蘇撩撩的才氣折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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