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整個集市治保所審判室的所有人都屏氣凝神,瞪大了眼珠子望著陳天手裏的那件物品。


    隻見陳天手中的這塊鐵牌子厚約一公分,其中一麵雕刻著“閻王令”三個猙獰的漢字;另一麵雕刻的是一副迷你版的精致圖案,圖案上方是一彎月亮,月亮之下是一條同樣通體漆黑的黑龍,黑龍騰空翱翔,威風凜凜卻又有幾分猙獰!


    沒錯,此刻握在陳天手裏的鐵牌不是他物,正是素季將軍發出的黑金拍賣場邀請函“閻王令”!


    我的乖乖隆地洞喲,能夠收到閻王令的,都是一些什麽人呀?


    別的不說了,首先是一個億軟妹幣的保證金,請問誰可以隨隨便便拿出來的嗎?


    沒有一個強國作為後盾或者超級大財團代為背書,絕對沒有資格收到閻王令的!


    而且在今天之前,素季將軍也把話傳開了,那就是這次黑金拍賣場設置在黑河穀礦區,是黑河穀礦區的盛事和大事,不啻於舉辦一屆奧運會對於一個國家的重要性,所有黑河穀黑衣軍的人都必須高度重視這件事情,不惜一切代價保證黑金拍賣場的順利召開。


    其中,素季將軍還重點強調過一句,但凡能夠得到閻王令參加黑金拍賣場的人,都是素季將軍的朋友、貴客,必須好生接待,確保安全。


    想到這的地黃衛官拚命地眨著眼睛,望著眼前雙目炯炯有神的陳天,“咕嘟”、“咕嘟”地一連吞了好幾口唾沫,忽然“桀”、“桀”、“桀”地仰天大笑起來,笑聲極為刺耳突兀,聽得所有人都莫名其妙地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老大,你怎麽了?”地黃衛官的那個心腹手下以為地黃瘋魔了,急得粗著脖子喊道。


    沒想到地黃衛官反手就是一巴掌,“啪”地一聲狠狠甩在了心腹手下的臉上,可憐的心腹手下“吱”都來不及“吱”一聲就被地黃衛官甩的飛了出去,“咚”一頭撞上牆昏死過去。


    看到這一幕,地黃衛官的那些衛兵都麵麵相覷,大氣都不敢出一個。


    就在這個緊張得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清的時刻,地黃衛官“嗯哼”地清了一下嗓子,臉上忽然堆起一個諂媚的表情,對著陳天笑道:“原來是素季將軍邀請來參加黑金拍賣場的貴賓,能見到你,真是榮幸啊!”


    說完,地黃衛官還極為誇張地伸出雙臂,“嗖”一下緊緊地給了陳天一個擁抱,差點沒把陳天整個人給熊抱起來。


    看到這極為戲劇性的轉變,那些緊張的衛兵都目瞪口呆地發出一個“啊”字!


    聽到衛兵驚訝的叫聲,地黃衛官回過頭來,故作姿態地大聲叫道:“嘿,你們舉著槍對準的是誰那?啊!還愣著幹什麽,快把手裏的槍放下,放下啊!”


    “呃……是!”衛兵稍作猶豫,馬上順從地放下了微型衝鋒槍。


    看到自己的衛兵放下了微型衝鋒槍,地黃衛官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一手摟著陳天的肩膀一手“噗”、“噗”、“噗”拍著胸口,一臉諂媚地笑道:“貴賓,你放心,有我地黃在,你絕對安全……”


    地黃衛官的話還沒說完,陳天忽地一揚手,用閻王令結結實實地給了地黃衛官“啪”的一個大耳光,那響亮的聲音把整個集市治保所審判室的所有衛兵都鎮住了!


    地黃衛官在河穀集市諢號可是“銀槍小霸王”,稱王稱霸、為禍一方就算了,還常抓根雞毛當令箭,借著執行素季將軍的命令搜刮河穀集市那些小販的財物,搞得民怨沸騰,但所有人都敢怒不敢言。


    但是,此刻陳天居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強悍無比地給了地黃衛官一記耳光,做了一件很多河穀集市的小販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要知道,地黃衛官在這些衛兵的心目中,可是超級惡棍一般的存在啊,就這樣給陳天當眾羞辱了一下,心中所遭受到的震撼,可是無比強大的!


    很多吃過了啞巴虧、遭受過欺淩的衛兵,甚至暗中為陳天豎起了大拇指,在心中瘋狂地鼓掌,恨不得把自己的雙手都拍爛了!


    地黃衛官捂著自己發腫發燙的右臉,腦袋裏邊有十幾秒是空白的,愣了好久才勉強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對陳天幽幽地說道:“打人不能打臉,很疼的……”


    “是麽,”陳天翻著白眼不屑地說道,“這是對你冒犯我的一個小小的懲罰!”


    地黃衛官雖然很是不爽,但是還是強忍著怒氣對陳天說道:“打得好,是我考慮不周,冒犯了素季將軍的貴客,的確該打!”


    陳天高傲地點了點頭,滿意地說道:“認錯態度挺端正的嘛,不錯、不錯……”


    地黃衛官訕笑了一下,張開嘴巴正想和陳天套下近乎,沒想到陳天卻忽地一揚手,地黃衛官隻感到自己的眼前一道寒光閃過,自己還沒明白發生了怎麽一回事,左邊的臉頰“啪”一聲重重地又挨了陳天一記耳光!


    這一記耳光比剛才那一下更重更狠,地黃衛官隻感到眼前一黑,自己“撲通”一下就倒在了地上,一瞬間眼冒金星,昏頭轉向,自己叫什麽姓什麽都不記得了。


    要知道,如果有比當眾羞辱自己更嚴重的事情,那就是當眾羞辱自己兩次!


    其實陳天已經算是手下大大地留情了,要是陳天真的惱火了,一巴掌甩過去,估計這個地黃衛官下巴都會從嘴巴裏邊飛出來!


    陳天撇撇嘴,用手指著躺在地上半天起不來的地黃衛官,嚴厲地訓斥道:“這一巴掌呢,是為素季將軍打的,替他管教一下下邊的狗奴才!要知道,有一些人不是你想惹,就可以惹的!有一些事不是你想做,就可以做的!”


    就在整個集市治保所審判室的所有衛兵都瞠目結舌的時候,陳天環視了一下整個審判室,大聲叫道:“剛才是誰去廟宇調查槍擊風波的?”


    可是那些衛兵還未從地黃衛官吃耳光的震驚中回複過來,陳天隻好提高了嗓音,重新吼了一句:“剛才是誰去廟宇調查槍擊風波的?快給我站出來,我倒數了,三、二、一……”


    就在陳天剛喊到“一”的時候,有一個衛兵“撲通”一下就從隊列裏邊跌倒在地上,一邊捂著屁股一邊齜牙咧嘴地喊道:“誰……誰在後便踢我一腳的?”


    但是其他的衛兵都左顧右盼,個個都不認賬,這個衛兵隻好哭喪著臉對陳天說道:“貴賓你好,我叫勾幾,是河穀集市衛隊的衛兵!”


    勾幾說著話,雙手還下意識地攔在自己的臉頰前,唯恐陳天冷不防甩給他一記耳光。


    看到勾幾這般畏畏縮縮的樣子,陳天苦笑著說道:“勾幾你好,放心,我保證不會動你的,隻要你老老實實地將剛才在廟宇調查的情況告訴我!”


    “是!”勾幾如釋重負地吐了一口大氣,這才放心地一五一十將調查結果說給陳天聽:“當時是這樣子的……我們接到河穀廟宇發生槍擊的報案後,急忙趕到河穀廟宇現場展開調查,發現除了死掉的槍手外,還有四個僧侶死亡,六個受傷。”


    聽到勾幾的這話,陳天不由得皺起眉頭說道:“哎喲,這麽嚴重啊?對了,你們有沒有調查槍手究竟是什麽人呀?”


    “我們查看了一下槍手的屍體,也沒有發現什麽有價值的線索,隻是在他的背後發現一個黑色的蠍子狀紋身……”勾幾一邊回憶一邊說道。


    “黑色的蠍子狀紋身?”一直默默站在陳天身後的馬麗麗和郭努聽到這一句,忍不住驚叫道。


    要知道,在陳天斷路之前,那些尾隨而至的車隊的車頂棚上,就有黑色蠍子的圖案!


    這個時候,陳天、馬麗麗和郭努三個人的腦子裏邊隻有一個問題,那就是這個被陳天用碎瓷片幹掉的槍手身上那黑色的蠍子狀紋身,和有黑色蠍子圖案的車隊之間,是不是有什麽關聯?


    勾幾沒有留意到陳天臉上的異常表情,兀自在那說道:“後來呢,我們盤問了河穀廟宇的目擊者,得到‘你們三個人奪門而出,一路跑到河穀神醫館’的口供,我們就在地黃衛官的命令下,強闖河穀神醫館,想揪出你們來……呃,不是不是,是請出你們配合調查!”


    看到勾幾也沒能再說出什麽有效的建議,陳天朝勾幾揮揮手說道:“好了,你已經說出我想知道而你所知道的東西了,謝謝你。時間不早了,勤務兵還在等著我們回去王者旅館吃飯呢,我們這就離開。”


    說完,陳天攙扶起郭努,和馬麗麗大搖大擺走出了整個集市治保所。


    “貴賓慢走!”整個集市治保所審判室的所有衛兵都齊聲高喊,畢竟是瀟灑地一左一右掌摑黃衛官的牛人啊,誰不尊敬、誰不敬畏喲!


    在走出了整個集市治保所後,陳天扭頭對郭努問道:“怎麽樣,還疼麽?”


    “感覺好多了,”郭努蒼白的臉上擠出了一個欣慰的笑容,“那個神醫刀宜快果然不同凡響。”


    “哈哈,你這麽一說我記起來,我們還沒給他醫療費呢!”陳天爽朗地笑道。


    這時候馬麗麗卻插嘴道:“誰說的?小八你別忘了,你一進門就塞了一大把美金到那個甜甜手裏了,算是給啦!”


    “呃……這麽說也是!”陳天尷尬地笑道。


    馬麗麗嘟著嘴巴嚷嚷道:“哎!太陽都快下山了,我們還是快些回去吧!這裏環境太複雜了,處處危機四伏,我真的一刻都不想再待下去啦!”


    陳天點點頭就說道:“那好,我們這就去開車回王者旅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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