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馬斯本以為自己已經擺脫了嫌疑,可他哪裏又知道自己正一步步走進索菲婭給他挖好的陷阱中。


    直到聽完索菲婭講的這一切,吉馬斯才知道自己是真栽了,可憐他一個經驗豐富的老特工,最終卻栽在了索菲婭這個後輩之手。


    “哼,縱然你說的頭頭是道,這種事沒有證據誰都不能說是我做的,我要求上軍事法庭!”吉馬斯不指望索菲婭會放了自己,但他也不會坦然承認,更不想嚐試那些克格勃刑訊逼供的手段,所以他要把事情鬧大,一旦鬧上軍事法庭,單憑索菲婭手中現在的猜測和證據,還不能定了他的罪。


    說到底吉馬斯終究是在克格勃摸爬滾打了將近十年,對於其中的門門道道自然是一清二楚。


    可惜,索菲婭的強硬手段大大出乎了吉馬斯的預料,因為索菲婭壓根就沒想著要讓索菲婭再走出這裏。


    “你不用白費心機了,說出來彼得羅維夫在哪?你有沒有參與當年的州長被殺案。老實交代一切,我還可以為你爭取一個為國捐軀的榮耀,不至於讓你以及你的家人遭受罵名。否則你會被折磨致死,無名無姓。”索菲婭皺著眉頭冷哼。


    吉馬斯一愣,怒道:“你無憑無據就想私自處決了我?你這是違規違紀,是要上軍事法庭的。”


    “違規違紀?”索菲婭搖頭冷笑,“違規違紀的是你,到時候就算我上了軍事法庭,也可以說你背叛了國家,我是在審訊你的時候突然暴斃的。”


    吉馬斯無奈的閉上了眼睛,沒有再強詞狡辯。他知道索菲婭說的是實情,他更知道索菲婭的背影是多麽恐怖,哪怕就算有一天索菲婭真上了軍事法庭,以索菲婭家族的手段,也足可保索菲婭無事。


    麵對這樣一個堪稱無懈可擊的女人,吉馬斯根本找不到突破口,完全落入被動。索菲婭說什麽就是什麽。


    “看在你以前是我爸爸的兵的份上,我給你一分鍾的時間考慮。一分鍾後再不交待,就隻能也讓你嚐嚐電椅子的滋味了。”索菲婭說完便不再開口,而是靜靜的看著腕上的表盤,一秒一秒的盯著時間從指縫中溜走。


    事實上根本不用一分鍾,三十秒後吉馬斯就考慮清楚了。因為他已經沒有其他更好的選擇。


    “你問吧,我說。”吉馬斯有些喪氣,更多的是那種被擊敗後的挫敗感。


    不得不說,索菲婭是個聰明的女人,因為她知道對手最想要的是什麽,最畏懼的又是什麽,所以她能在短時間內就成功瓦解吉馬斯的心裏防線。


    對於一個軍人來說,榮譽高於生命,何況還有他的家人!所以真正打敗吉馬斯的,並不是說他害怕被電椅子審訊,而是索菲婭的那句“我可以給你一個為國捐軀的榮耀。”


    接下來的時間,索菲婭問什麽吉馬斯就老老實實的回答什麽,大有一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架勢。


    據吉馬斯而言,他的確參與了當年的州長被殺案,行動當晚和他在一起的還有一個華夏人。這個華夏人當然就是巴特雷,當然吉馬斯並不知道巴特雷的身份。


    吉馬斯又說,當天晚上真正動手開槍射殺州長的,並不是他,而是巴特雷。對於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事實已經無法考究。因為巴特雷在向陳天招供的時候,他也說了,開槍的是吉馬斯而不是他。


    兩個當事人都不會傻到把殺人案攬在自己身上,至於那一天晚上究竟是誰開的槍,也根本沒有證據和線索可供調查,所以這注定要成為一個懸案。


    不過現在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不管是巴特雷還是吉馬斯,都算是得到了懲罰。巴特雷花光了自己的一百二十億,為自己買了一個終身監禁。而對吉馬斯的審判,估計就算不死也絕對會在軍事監獄中呆到老。


    畢竟吉馬斯掌握的克格勃的資料不少,一旦放他出去如果叛變,對克格勃甚至對整個蘇聯,都有著巨大的威脅。


    這些都是後話,跟著索菲婭又詢問了吉馬斯一些其他的事情。


    吉馬斯承認,是他打電話通知了彼得羅維夫,說當年的事情爆發讓他趕緊跑路。於是彼得羅維夫這才匆匆忙忙,連家都沒有回,直接從州政府辦公室出來就跑了。


    當然,這所謂的“跑”也隻是假象,因為接下來吉馬斯又交代說,實際上彼得羅維夫跑得並不遠,隻是在距離赤塔市一百多公裏處的一個小鎮。彼得羅維夫在那裏有一個不算精致的小別墅,是這些年他暗自準備的。怕的就是有朝一日當年的事情爆發,也好有個藏身處。


    知道這處別墅地址的人並不多,恰好吉馬斯就是其中一個。


    得知了這個消息,索菲婭向吉馬斯要了那座別墅的具體地址,然後交給了克格勃的人員,讓他們現在立即趕過去將彼得羅維夫逮捕。


    維奇羅自告奮勇參加了行動,索菲婭也沒說什麽,點頭表示同意。這貨剛才的演技很不錯,明明沒有被電擊,卻裝的跟真的一模一樣,否則也不可能騙過吉馬斯,是個值得培養的料子。


    當然,吉馬斯之所以沒有發現維奇羅是在演,也是因為他的注意力不在維奇羅身上,而是在想著怎麽合情合理的整死維奇羅。


    所以當時吉馬斯怒吼了一句:“你真想找死?”其實這隻不過是吉馬斯為了掩飾而故意放出的煙霧彈。


    七八個克格勃的人員火速出發了,索菲婭沒有親自參與,她還留在克格勃的分部審訊吉馬斯。


    “聖騎士是誰?”索菲婭問。


    “聖騎士?”吉馬斯愣了一下,跟著搖了搖頭,“這個名字我聽沙皇說起過一次,那時沙皇邀請我加入這個‘聖騎士’,我說要考慮考慮,後來也就沒了下文。所以聖騎士到底是什麽身份,我也不知道。”


    索菲婭看的出吉馬斯不像是在說假話,於是接著問下一個問題,“當初你為什麽要參與州長被殺案?”


    聽到這個問題,吉馬斯不由皺了皺眉頭,而後足足停頓了將近一分鍾才歎道:“本來我也不想,是沙皇找的我。其實當時我拒絕了,我知道參與到這種事情裏麵會有什麽後果,但……有些事情不是想與不想,願不願意的問題。有時候一個人根本沒得選擇。”


    用華夏的一句俗語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已。


    索菲婭顯然沒想到吉馬斯給出的竟然是這樣一個答案,這根本解答不了她心中的疑惑,所以她又問了一遍,“到底是什麽原因?”


    “沙皇綁了我的家人,我不做我的老婆孩子就沒命了。你說我有的選擇?”吉馬斯突然閉上了眼睛嘶吼。


    索菲婭皺了皺眉,這個理由讓她感覺有些牽強。“沙皇綁了你的家人?這事你完全可以上報,我還不信克格勃收拾不了一個地下大混子。你這麽做簡直就是把自己往火坑裏推。”


    吉馬斯搖頭苦笑道:“你還太年輕,對有些事想的還太簡單。沙皇如果這麽容易就能被打掉,那他也不可能逍遙法外這麽多年了,有些事有些人不是想做就能做,想殺就能殺的。哪怕你明知他惡貫滿盈,死一百次都死不足惜,卻依舊不能對他怎麽樣。這叫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哼!”索菲婭冷冷哼了一聲,對吉馬斯的話不置可否。


    在索菲婭的印象中,國是最大的,軍方就是國之利刃,而一個地下勢力哪怕再大,再如何根深蒂固,跟軍方硬碰硬那也隻能是螳臂當車,自尋死路。


    事實上,索菲婭的想法並沒有錯。沙皇哪怕再厲害,那也是地下世界的勢力,與整個蘇聯官方相比,依舊是不堪一擊。或許他能通過種種手段逃的了一時,但最終也是覆滅的結局,這是注定的,沒有第二個選擇。


    但與索菲婭不同的是,吉馬斯說的也不能說有錯。兩個人年齡不同,觀念不同,看待事情事物的出發點也不同,所以有兩種人生觀,價值觀也很正常,可以理解。


    該問的都已經問完了,索菲婭離開審訊室然後撥通了陳天的電話。


    “你在哪?案子有了新的進展。你不是也在追查‘聖騎士’的事情嗎?或許彼得羅維夫會知道一些。”索菲婭說。


    陳天雖然料到了會是這個結果,但對索菲婭的迅速行動還是有些小小的吃驚。


    “這麽快?那好,你在哪等我?我現在過去。對了,沒什麽不方便吧?”陳天問,尤其是最後一句,克格勃是蘇聯的特工組織,如果沒有經過索菲婭的同意,陳天還是不來的好。


    “愛來不來,不來拉倒。嗦!”索菲婭哼嗤了一句,“啪”一聲扣了電話。


    電話另一邊,陳天撇了撇嘴,將手機揣進兜裏,然後拍了拍旁邊江世友的肩膀說:“嘿,彼得羅維夫栽了,確切消息。接下來華人同鄉會的發展就看你的了。”


    江世友哈哈大笑,“放心吧,有你狼王在後麵頂著,我還怕他個鳥!”


    狼王?看樣子陳天是將自己的真實身份都告訴了江世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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