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刺客,來人是楊廣身邊,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影子刺客。


    “何事?”張百仁端著茶水,俯視著麵色恭敬的影子刺客。


    影子刺客整個人就仿佛是一道影子,隨時都可以消散在空氣中。


    “陛下請都督過去,商議二征之事!”影子刺客道。


    張百仁點點頭:“本都督還有事情要交代娘娘,你暫且先回去吧。”


    影子刺客打量了宮殿一眼,不著痕跡的退出大殿,留下張百仁麵色鐵青的來到香爐前。


    龍涎香!


    還是龍涎香!


    瞧著嫋嫋的龍涎香,張百仁屈指一彈將龍涎香熄滅,來到蕭皇後床榻前,隔著帷幕低聲道:“娘娘,這餘孽還未斬除幹淨嗎?”


    蕭皇後麵色陰沉,銀牙咬得咯咯作響:“張百仁,這可是第二次了,本宮兩次被你壞了清白,本宮不希望有第二次!”


    張百仁苦笑:“娘娘,這是你的寢宮,難道還是我的責任?”


    “給我滾!”一隻枕頭飛出來,砸的張百仁狼狽而逃,出了寢宮,心中暗自無語。


    兩次都是隻進行了一半,便被人攪了好事。楊廣不愧是大隋天子,天數、氣運厚重,想要給其戴綠帽子都不是那麽容易,還要測算好天數。


    這便是天數,天數不許張百仁玷汙大隋皇後。


    張百仁有些發愣,兩次都進去一半了,這還不算是玷汙嗎?大隋氣數果真日落西山,不然我根本就不會有機會!


    走出蕭皇後寢宮,張百仁暗自運轉道功清洗了身上氣味,免得露出什麽破綻。


    在次回到皇宮,楊廣正端坐在案幾前等候。


    張百仁行了一禮,然後默默坐在楊廣下首。


    楊廣看著夜明珠許久無語,過了一會才道:“大隋如今當真不可救了嗎?”


    張百仁一雙眼睛低垂,眼觀鼻鼻觀心,過了一會才聽楊廣道:“朕其實是在豪賭啊。”


    “反正大隋已經這般模樣,倒不如來個驚天一擲!”楊廣似乎在喃呢:“贏了朕可以逆轉乾坤,大隋化作萬世帝國,若輸了也不會比眼下局勢更遭。”


    說到這裏楊廣看向張百仁:“縱觀史書,曆代王朝不過匆匆數百年,大隋若繼續這般下去,難逃天地輪回,百年後也會被人取代,僅此而已!倒不如乾坤一擲,舍命一搏。成則萬世基業,敗則不過提前沒落。”


    張百仁一愣,沒想到楊廣早就有乾坤一擲,做好了大隋沒落的準備。一些想要勸說的話,卻咽回了肚子裏。


    “朕需要愛卿的支持!”楊廣看向張百仁。


    張百仁緩緩搖搖頭:“道不同不相為謀,如今大隋流離失所,百姓餓殍千裏,下官豈能坐視不理?豈能相助陛下壓迫百姓?”


    張百仁話語輕緩,但卻不容置疑。


    楊廣一雙眼睛盯著張百仁:“你不怕朕殺了你?你縱使是孵化出先天神祗,也絕非朕的對手,天子龍氣力量超乎了你的想象。”


    張百仁默然,楊廣道:“朕果真沒有看錯你,朕也無需你幫我彈壓天下流民亂黨,隻許你答應朕一件事。”


    “何事?”張百仁一雙眼睛看向楊廣。


    “守護楊家五百年,莫要叫楊家絕後!”楊廣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張百仁。


    “好!”張百仁話語凝重的應了下來。


    手掌伸出,孫思邈的奏章落在楊廣案幾前:“孫思邈掛印而去,入山苦修了。”


    楊廣輕輕一歎:“局勢已經到了這般,無人看好我大隋了嗎?”


    張百仁默然,沉默不語。


    “何該如此!”楊廣輕輕一歎,似乎在對自己說。


    “張衡素有清正之名,陛下殺之寒了滿朝忠義之人的心”張百仁過了一會才道。


    “非是朕要殺他!而是張衡被人設計,證據作死!鐵證如山,朕又能如何?”楊廣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你不在朕的位置,不知朕的難處!如此鐵證若不殺之,日後門閥世家有了借口,隻怕更難約束。”


    張百仁聞言默然,過了一會才道:“張衡不能白死!”


    楊廣不置可否,他如今一心都在二征上麵,顧不得朝中爭權奪利,勾心鬥角。


    “陛下,下官還有一件事啟奏!”張百仁忽然道。


    “何事?”楊廣道。


    “請陛下下旨國祭三皇五帝!”張百仁道。


    楊廣詫異的看了張百仁一眼,張百仁笑著道:“不過未雨綢繆罷了,如今三皇五帝香火衰落,被門閥世家把持,陛下若能國祭,或許大隋還有最後一線轉機。”


    “準了!此事朕吩咐禮部去辦,今年正月十五,便是祭祀之日!”楊廣準了張百仁的請求。


    聽聞此言,張百仁告辭,轉身走出皇宮。


    楊廣不知道張衡是冤枉嗎?


    知道!


    但卻不得不殺之!鐵證如山若不殺之,門閥世家日後豈不有了借口?


    張百仁走出皇宮,一雙眼睛看向天空中的北鬥:“天子也不傻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算盤,就是不知看誰技高一籌。”


    回到軍機秘府,張百仁大袖一揮,將那小妾放出來。


    “都督饒命!都督饒命!妾身什麽也不知道!”小妾連忙跪倒苦求討饒。


    張百仁慢慢蹲下身子,輕輕的捋了捋女子耳邊發絲,露出姣好的麵孔。


    這小妾才不過十七八歲,臉上滿是紅色掌印,身上衣衫破破爛爛,七竅內隱約有血漬可見。


    “唉!本都督當然知道你是冤枉的,你身為妾室,一切都要靠著老爺才能存活,有事情幫忙隱瞞都來不及,哪裏會去構陷”張百仁瞧著女子,心中暗自誹謗一句:“張衡雖然為官清正,但卻也是官僚作風,一把年紀居然還來糟蹋人家如花似玉的大閨女,活該遭人陷害,中了手段。”


    張百仁手指落在女子頭頂百匯,一縷氣機向其周身擴散而去。


    過了一會才道:“南疆的手法!蠱毒已經撤走,但卻依舊有殘留的氣機沒有撤走幹淨。”


    張百仁收回手掌,眼中滿是詫異:“和南疆有勾結!”


    南疆最是喜歡稀奇古怪的鬼神蠱毒之術,就算陽神大能一個不查也要中招。而且蠱毒之術霸道無比,千奇百怪,著實令人頭疼。


    “來人,將其送回去,就說本都督定會給張家一個交代!”張百仁對著外麵道。


    “大人,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去!求大人開恩,不要將我送回去!”這侍妾跪倒在地,連連哀求。


    張百仁心中一歎,倒也理解女子的處境,張衡因其而死,區區一個侍妾在張家處境可想而知。


    正待開口說話,隻聽那小妾道:“都督,大公子覬覦賤妾美色,老爺在世之時,還能有所收斂,如今老爺去世,待頭七過去,隻怕小女子清白不保,還請都督開恩,救小女子於水火之中!”


    聽了這話,張百仁愣了愣,霎時間一股狗血八卦的感覺湧上心頭。


    張衡他兒子覬覦父親的小妾?


    貴圈真會玩,真亂啊!


    “來,詳細說說怎麽回事!”張百仁低下頭,眼中露出感興趣之色。


    過了許久,張百仁才在那小妾羞羞答答的目光中站起身,這事情確實是夠狗血的了。


    一切還要從雨天說起……。


    安置了這小妾,張百仁方才坐在大廳中發呆:“隻憑南疆蠱毒,想要追查凶手怕是不宜。我又不通天眼之術,不能循著氣機追溯到凶手。”


    張百仁陷入沉默,想了半天也找不到破綻,唯有一個結論在心中升騰:“張衡這廝算白死了,都不知道是誰出手暗算的。”


    “家門不幸啊!”張百仁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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