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來到劉公館,當知道江浩攜夫人來了,劉湘帶著自己老婆出來迎接,能讓劉湘這個一省督軍親自迎接,這種禮遇,這個時代還真沒幾個人有這種待遇。


    江浩是他的救命恩人,更重要的是昨天表現出來的神異之處,讓劉湘認為江浩是有大能的人,他一直是個篤信神道的家夥,見到這種真仙人,怎麽還會托大。


    江浩剛一下車,劉湘就笑著過來,兩人的手握在一起,“餘先生,昨日真是感謝您的救命大恩,要不然劉湘必定殞命,更沒有今日痊愈之事啊。”


    “隻能說督軍吉人天相。”江浩笑著道。


    那邊劉夫人也牽住九兒的手,說著女人間的問候話,見過劉湘後,江浩也問候了劉夫人,關於劉湘這個老婆,他也看過一些記載,劉湘老婆出身農家裁縫之女,文化程度不高,但卻非常懂持家,更是把劉湘這個一省督軍管的死死的,劉湘自始至終都隻有一位夫人,連個小妾都沒有,這在所有軍閥督軍中完全是獨一份,可見這位夫人的厲害。


    眾人來到廳中,仆人端來茶水,江浩問道:“督軍現在感覺身體如何?”


    “好的很,除了有些虛弱,一切如常。”劉湘笑著道。


    “昨日督軍遇襲,可查明是什麽人做的嗎?”


    說到這個,劉湘臉色一沉,拍了一把扶手道:“哼,那刺客雖然死了,可總跑不掉是那些人,我心中有數。”


    之前和自家人鬥了好幾年,才最終統一四川全境,現在外部勢力更多,情況更複雜,想要他命的人多了。


    江浩看看劉湘,說道:“督軍,這種事情,一定要提前預防,還有一事,餘某想要對督軍提醒一句。”


    “什麽?”劉湘看向江浩。


    江浩的麵色變得鄭重起來,說道:“我剛剛開天眼,看你身上有黑氣繚繞,這不是普通的黑氣,而是有人對你下了詛咒,我剛剛算了一下,應該是有人動了你的老宅,如果不解,你活不過三年。”


    剛剛江浩打開天眼,查看劉湘病情的時候,卻發現他身上還有一股纏繞在命門的黑氣,這可不是什麽好現象,他掐指算了一下,發現是劉湘老宅被人下了咒。


    至於什麽咒他現在無法判斷,需要現場看看,不過肯定是不好的東西。


    祖墳,住所,出生的老宅,都可以牽扯人的氣運,如果被人動了手腳,輕則影響錢財前程,重則傷身殞命。


    劉湘一聽嚇得立刻站了起來。


    昨天江浩的種種表現,讓劉湘已經認定他說高人,既然江浩如此說,那肯定就是有的。


    他本來就信這些神神道道的東西,看過很多這方麵的書,自然知道老宅被動不是小事,有人用老宅咒自己,其心何其歹毒。


    “餘先生,是真的嗎?”


    江浩點頭,“去看看便知。”


    劉湘立刻喊道:“周虎,備車,多帶上點人。”周虎在旁邊竄出來,應了一聲立刻跑去安排。


    劉湘對江浩拱拱手,“餘先生,還請幫幫劉某。”


    江浩站起來:“既然碰到了,自不會放手不管。”


    兩個女人早就被這番話驚到了,也跟著站起來,劉湘轉頭對夫人道:“事不宜遲,夫人,你陪著餘夫人在家中,我和餘先生去老宅那裏看看。”


    劉夫人立刻點頭,“你們當心些。”


    劉湘的老宅就在蓉城大邑縣安仁鎮,兩人坐在前麵的車裏,後麵帶著幾輛卡車,把一個連的護衛隊都帶上了,還帶了重武器。


    車隊來到老宅,立刻有看守老宅的劉家人出來,對劉湘躬身行禮,“老爺您怎麽來了。”


    “老宅可有損壞?”劉湘問道。


    “沒有啊,一切安好。”


    劉湘看向江浩,江浩道:“別著急,四處看看。”


    侍衛們分散開,端著槍戒備,劉湘和江浩還有管家、周虎走進老宅,這是一處三近的院子,算不上奢華,卻也能看出是大戶人家,院中引山泉水流過。


    “我當年就出生在老宅,後來發跡了,也想過把老宅翻新重改,弄一套更大的宅子,不過找風水先生看過,說這裏的格局不錯,動了對我沒有好處,就保留了下來,先生看看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劉湘道。


    江浩打開天眼,四處查看,發現其他地方還好,隻是流進寨子的那條小溪,其中卻夾雜著絲絲黑氣,最後泉水匯入院中水井,多餘的水又從其他地方溢出去。


    再看水井,成了匯聚黑氣最多的地方。


    江浩心說,“黑氣入腹,必傷腸胃”。


    他忽又想到,後來劉湘好像就是死在腸胃病上,據說是吐血而亡,無藥可醫,雖然沒有記錄太詳細,想來跑不了胃腸癌一類的重病,要不然不可能那麽快要人命。


    “這條水脈的源頭在哪裏?”江浩問道。


    “在山上,是一處泉眼,引流下來裝入水井,供家裏用水,已經用了幾十年,怎麽,先生覺得泉水有問題?”劉湘趕緊說道。


    “去山上看看。”江浩沒有下結論。


    在護衛簇擁下,眾人沿著溪水一路上山,江浩開著天眼,沒有放過一處地方,最後走到半山,終於看到了一處泉眼,泉眼處不大,泉水清澈,咕嘟咕嘟往外冒著水,形成了一個幾米見方的水潭,隨著小溪流下去。


    “這裏還挺幹淨的。”江浩道。


    管家立刻回道,“我每日都會派人來看守打掃,不讓有枯枝敗葉,更不會有蛇蟲鼠蟻的屍體,幹淨的很。”


    江浩笑著說道:“督軍,先人估計也是找過高人看過的,泉有十三種,此為嘉泉,嘉泉者,其味甘,其色瑩,其氣香也,亦曰甘泉。澄之愈清,混之難濁,春夏不盈,秋冬不涸,暑涼寒暖,四時瑩澈,乃龍氣之旺迸裂不禁者,大富貴地方有此應,亦名眞應水,陽宅有此嘉泉,居民飲之,富貴長壽,一方多慶。”


    聽江浩如此說,劉湘臉上滿是笑意,“我自己也找人看過這處泉,其他仙師也都說好的。”


    可江浩卻搖搖頭,“此泉好是好,可卻被人動了手腳。”


    劉湘一驚,“先生看出什麽了?”


    江浩確實看出了東西,他通過天眼發現,黑氣的源頭就是這裏,絲絲縷縷的黑氣正順著泉水流下去。


    “有人在這裏布置了陣法,引動煞氣,泉水帶著煞氣衝入你家老宅,最後又在你家中水井匯聚,自會對你家中老宅風水造成不好的影響。”江浩道。


    劉湘大驚,“您是說有人下毒?”說完轉頭看向管家。


    管家搖頭,“家裏沒人中毒啊。”


    江浩擺擺手,“不是下毒,這水喝著沒問題,是煞氣,煞氣乃為邪氣,可感而難明察,受其害方知其所在,煞氣進入你家中老宅,影響最大的就是你這個家主的氣運和身體。”


    劉湘一聽嚇得變了臉色,“先生,可有破解之法?”


    江浩點點頭,“你找人來,帶上鋤頭鏟子。”


    劉湘立刻吩咐周虎準備。


    周虎很快帶著十幾個壯漢過來,江浩在前麵用腳步丈量,一群人在後麵亦步亦趨的跟著,就在江浩走到一處地方的時候,用腳在地上點了點,“這裏,挖。”


    周虎二話不說,帶著人就開始挖,扒開碎石土屑,挖下去約莫一米深處,鋤頭忽然碰到一物,周虎跳下去扒了扒土,發現是一根手臂粗的木棍,抬頭看向江浩,“餘先生,是個木釺子。”


    “把他拔出來,這根釺子應該有三尺長,你找幾個人一起拔。”江浩道。


    “不用,我自己來。”周虎道。


    周虎練過武,身量高力氣大,抓住木釺子大吼一聲,硬生生讓他拔了出來。


    拿著來到江浩和劉湘跟前,“餘先生,拔出來了。”


    劉湘一看木釺子,眼睛就有些變了,“這上麵刻了符,這是法釺?”術士用術,法器必不可少,法釺樁釘也是其中之一,“餘先生,就是這東西害我?”劉湘指著木釺子問道。


    江浩拿起來看了看,“槐木釺子,上刻陰煞咒,應該一共有七枚,如果我沒猜錯,這個陣法叫‘七陰鎖煞陣’。”


    繼續找,很快在周圍又找到六根木釺,全都是刻著法咒的槐木釺,江浩道:“下釺的時間不短了,估計已有2年時間,現在煞氣已經開始影響你和你的家人。”


    劉湘氣的咬牙切齒,眼中閃著寒光看著遠方,“王八蛋,這他媽是想至我於死地,還真是陰毒的東西。”


    江浩估計他想到自己的仇人了。


    劉湘這個四川王有不是輕易得來的,劉湘和自己堂叔劉文輝的二劉之爭,那可是打得沸沸揚揚,最後把劉文輝打的沒脾氣了,退守西康,劉湘統一川蜀,才成了真正意義上的四川王。


    江浩其實也猜測,昨天的刺殺行動,未必是劉文輝做的,而今天這個風水局,沒準還真是那家夥弄得,為毛,因為這是陰招,不露聲色,劉文輝比劉湘還要小6歲,所以等幾年他等得起。


    還有就是這個局沒有出現在祖墳上,隻影響劉湘一家,設局害人,第一陰損的就是破壞人家祖墳,陽宅第二,老宅隻能排在第三位,破壞祖墳,是斷人家族根基的狠招,影響的是一個家族,上下三代。


    二劉畢竟是堂叔侄,劉湘的爺爺和劉文輝的爸爸是親兄弟,祖墳就在一起呢,劉文輝才不會傻傻的破壞自家祖墳風水,陽宅的話,劉湘那裏重兵把手不好動,那就隻能弄劉湘家的老宅了。


    劉湘自己的老宅風水被破,毀的隻是他一家。


    劉湘不傻,估計也想到這一層了,所以才瞅著遠方咬牙切齒的罵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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