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不對勁,我不明白你這話什麽意思!”梁大記撇嘴說道。


    “咱們在遇到雷正陽的時候,好像所有的人都不認識他,這顯然不正常。雷正陽這麽大名鼎鼎的人物,怎麽可能你們都不認識呢?”張禹大咧咧地說道。


    “不認識怎麽了?他深居簡出的,難道名氣大,就得誰都認識他嗎?”梁大記直接說道。


    “哈哈哈哈……”一聽這話,張禹不由得大笑起來。


    聽到張禹的笑聲,梁大記似乎想到了什麽,連忙說道:“不過,我倒是認識他……”


    “你現在補充這句話,是不是晚了點?”張禹逼視著梁大記,冷冷地說道:“如果我記得不錯,你曾經跟移山真君前輩說過,你的法器是被雷正陽給毀掉的,好不容易才保住一命。而你能夠在雷正陽的手上保住性命這種話,前輩似乎並不太相信。我們在這裏見到雷正陽的時候,按理說碰到了毀掉你法器,差點要你命的仇人,你應該會有一定反應的。可是你呢,就好像沒事人一樣,分明是不認識對方。”


    “我不說話,沉著一點不行嗎?”梁大記反問道。


    “嗬嗬……”張禹淡淡一笑,轉頭看向一邊站著的嘯林真君和大鼻子老道,說道:“二位前輩,確鑿的證據,我肯定是沒有的。但他有沒有問題,就需要二位在他的話語之中,自行把握了。”


    “你少在這裏血口噴人!”梁大記一聽這話,立時急了,他趕緊說道:“二叔、三叔,咱們一路前來,我可是任勞任怨,就連哪裏被人給挖開過,是重新填上的,我都如實相告,怎麽可能有問題!”


    然而,他這話不說還好,說了之後,張禹更是大笑起來,“哈哈哈哈……”


    “你笑什麽?”梁大記被笑的有點發懵,用不大的聲音問道。


    “先前被人填過的地方被人挖過,就算你不說,等你挖到一半的時候,另一端沒有填土的地方,也會被我們看出來,我們自然也能確定,這裏曾經有人挖掘地道進來過。你現在說這話,是邀功還是不打自招呢……是不是說,這個地方,你曾經來過,負責填土的人,會不會就是你……”張禹笑著說道。


    “你胡說八道!要是我來過這裏,怎麽可能會去隱居!再說了,這裏被挖開的時候,我還在開抻麵館呢!我可是能夠找到人作證的!”梁大記急切地說道。


    “別著急,別著急……”張禹又是笑嗬嗬地說道:“到底是不是你親自來填土的,誰也說不準。可是這一切真是湊巧,移山真君、嘯林真君都莫名其妙的看好了這個地方,發現了這個寶藏,就連雷家、戴家和黑手套,也都看好了這個地方,稀裏糊塗的全都來了。當然,兩位真君不打沒把握的仗,肯定是要找一個會挖洞的人幫忙,而這個原本是隱居的人碰巧很容易就找到了。一切都是這麽順利,大家一直來到最後那道石壁,碰到了那麽多人……”


    說到這裏,張禹頓了頓,才繼續說道:“那道機關,可能是一道難關,估計沒有人會想到九九八十一叩,所以死了很多人也沒有破開。在破開之後,下到井裏,咱們就找到了龍頭地道。這個時候,有人肯定著急,他擔心兩位真君會先行一步找到這裏的寶藏,同樣擔心自己遭遇到未知的危險,丟掉性命。所以,最為穩妥的方法,就是將大家夥給拖住,留在這裏。一個小小甲殼蟲,顯得無傷大雅,卻能讓往來報信的人輕鬆幹掉,製造上下無法溝通的恐慌,爭取到大量的時間。隻是可惜,朱酒真突然跑掉,破壞了他的計劃。”


    “這都是什麽跟什麽……我也不想來這個鬼地方,還不是被二叔給硬帶來的……”梁大記一臉委屈地說道。


    “大記……”嘯林真君緩緩地朝梁大記走去,說道:“你三叔的本事,我想你應該清楚……把實話說了吧……要是你敢不說,後果自己清楚……”


    “三叔!您不會真相信這小子的胡說八道吧!”梁大記急切地說道。


    “是不是胡說八道,我能從你們倆之間的話語中分的明白。很多事情,在我這裏不需要確鑿的證據!”嘯林真君說著,一雙虎目突然睜得老大。


    在他的身上,同時也散發出來一股攝人的氣勢。


    這股氣勢中,仿佛擁有著無窮的魔力,比那占山為王的老虎還要駭人。


    梁大記竟然一屁股坐到地上,身子竟然都開始打顫。


    這是什麽招數,張禹都沒看明白,就連到底是不是招數,張禹都不敢肯定。


    “三叔……我……我……”梁大記結結巴巴地說道。


    “說!”嘯林真君瞪著梁大記說道。


    “我……是我師父讓我這麽做的……”梁大記終於說道。


    這話一出口,在場的不少人都為之一怔,特別是大鼻子老道,竟然一個踉蹌,差點沒摔地上。


    他有點結巴地說道:“你說……你說什麽……”


    “是我師父讓我這麽做的……”梁大記在再次說這話的時候,身子竟然不再顫抖,仿佛從哪裏升起一股勇氣。


    “不可能!你師父已經死了!”嘯林真君繼續瞪著梁大記。


    “我以前以為他也死了……不曾想,去年年底的時候,他竟然找到了我……”梁大記說道。


    “少拿他嚇唬我!他若是真沒死,早就來找我算賬了!以他睚眥必報的性格,能讓我活到現在。”嘯林真君滿是不信地說道。


    但聽他的口氣,似乎對梁大記的師父頗為忌憚,要不然哪能說出那句“能讓我活到現在”。


    “師父他老人家已經癱瘓,坐在輪椅上,不過殺你,我感覺也不是他太大問題……他帶我來過這裏一次,也是走到最後那個機關,當時死了很多人,我們隻能退出來……然後,他就讓我開麵館,等你們了……按照師父的意思,就是讓你們打頭陣,看能不能破開那個機關……消息也都是他偷偷散布出去的,希望來的高手能多點,省的不夠看……甲殼蟲也是師父給我的,他老人家也是擔心,你們萬一真破了機關,拿到了寶藏,先行跑了……讓我見機行事,靠這個製造恐慌,拖住你們……反正你想知道的,我都說了,接下來你們怎麽應付了……但我尋思著,能不能留我一條命,讓我看看熱鬧,廢了我的修為也成……”梁大記很是光棍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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