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起來就長了,前輩裏麵請。”張禹則是朝薛老道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好,那咱們就裏麵說。”薛老道笑著說道。


    當下,兩個人聯袂而行,朝院中走去。薛老道帶來的人可不少,能有二三十號,其中大部分都是穿著白色道袍的老道,少許穿著淺藍色道袍的。


    張禹和薛老道一邊朝裏麵走,張禹一邊說道:“前輩怎麽大老遠跑到杭城這邊來了。”


    “老夫原本是打算前往光明山無當道觀的,結果半路上得知,你接管了碧水莊園,人正在杭城。於是,我便讓人改道,跑到這邊來了。”薛老道爽朗地笑道。


    張禹門下的弟子們,在張禹和薛老道往裏麵走的時候,趕緊左右分開。現在一聽師父和蜀山掌門如此說話,一個個是精神大振。原本以為人家也是來討債的,結果竟然是朋友,看看人家蜀山派掌門的氣勢和氣度,跟其他的來人就是不一樣。


    到此討債的各派眾人,跟過來隻是為了看熱鬧,眼瞧著張禹和薛老道走過來,也都下意識的左右分開,讓開道路。如此一來,在氣勢上麵,這些人難免又弱了一頭。先前他們還以為蜀山派也是來討債的,順便還能跟蜀山派掌門套個近乎,結交一番。現在可好,薛老道擺明是替張禹撐場麵的,這讓他們不禁覺得有些尷尬,想要打招呼、套近乎,又覺得沒法開口。畢竟先前張禹已經說了,他們是來討債的,如此一來,在立場方麵,兩邊也就鮮明了。


    先前這些人認為,張禹沒有什麽根基,比較容易收拾,到時候肯定是要足額退款的。哪怕不是退黃金,退錢也是可以的。畢竟誰都能夠看的出來,天師府和茅山派不便出麵,尤其是茅山派,屬於第一個來的,黃金肯定是被你哪去了。現在將莊園交給無當道觀,十有八九也是讓張禹背鍋。


    當然,如果是茅山派在這裏,別家還是有所顧忌,要不然茅山派占了碧水莊園這麽久,也沒有鬧出什麽幹戈,頂多是天天有人要錢,沒整出今天這麽大的動靜。


    不過現在,他們發現情況並不像他們想象的那麽簡單。一來是張禹本身的修為,顯然不是蓋的,單憑他輕描淡寫的接下曹琦的奔雷手,這些人就能意識到,前來討債的人中,不見得能有幾個有實力跟張禹一戰。二來又突然冒出來一個蜀山派幫忙撐腰,就算各門各派不給張禹麵子,也得給蜀山派點麵子。就好像先前,他們也要給茅山派一些麵子是一樣的。討債是討債,但能不撕破臉就不要撕破臉。


    眾人各懷心思,沒一會功夫,就來到了人工湖畔。張禹讓弟子們趕緊再搬桌椅過來,薛老道表示,不用麻煩了,讓隨行的人員就在一邊侍立。


    張禹見狀,便跟薛老道入座,張禹的弟子們,自然都是站著。張銀玲雖然去過蜀山,見過薛老道,但並不熟悉,也就在一邊抱著狗站立,等待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其他門派的人,也都陸續返回,重新在位置上就坐。這時候,薛老道扭頭看向張禹,說道:“道友,先前進門的時候,你說他們是來討債的,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事情是這樣的……”當下,張禹便將其中原委,說了一遍。


    薛老道聽了之後,說道:“原來是這麽回事……那不知道友打算如何處置……”


    “碧水莊園以前是雷戈的產業,各門各派當初也是花錢找雷戈進行雕工,眼下貧道成為碧水莊園的新主人,過往的債務,讓我張禹來承擔,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這麽多的門派,這麽多的人,他們手裏的物件,到底是不是出自碧水莊園,這個還需要確定。總不能說,任誰拿過來一件,說是出自雷戈之手,我就得退款,一定要分個清楚明白。”張禹平和地說道。


    “道友此言在理。”薛老道點頭說道。


    見他這麽說,對麵坐著的雲台觀知春子立刻說道:“薛掌門,張道友的話,雖然在理,但到底是不是出自碧水莊園,總不能全憑張道友這邊說的算。這樣一來,他萬一混淆黑白,又該如何?”


    蜀山派掌門雖然很少下山,可很多大門派的人,還是知道蜀山派掌門姓什麽的。說張禹找個假的蜀山派掌門來充場麵,在知春子看來,借張禹八個膽子,張禹也不敢。而且,光是憑薛掌門的氣場和氣度,那就絕對不是能夠輕易冒充的。


    也正是因為如此,此刻知春子說話的時候,不免要比之前客氣了許多。


    薛掌門微微點頭,說道:“這位道友說的也有道理。張道友,你認為如何能夠讓大家心服口服呢。”


    張禹當即一笑,說道:“所謂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要不然這樣,晚輩親自前去驗看,麻煩前輩給做個見證。晚輩相信,以前輩的眼光,物件到底是不是出自碧水莊園,應該一看便知。”


    薛老道點頭微笑,然後看向知春子,說道:“道友,由老夫來做這個見證,你舉得如何?”


    知春子可不敢說你們倆認識,一定會偏袒這樣的話。畢竟蜀山派掌門是什麽身份,這麽說就是沒事找事,知春子敢說這樣的話,估計回去都沒法跟自家的住持交待。


    “薛掌門大名,早就如雷貫耳,今日能夠在此相會,已然是三生有幸。如果能由薛掌門來做這個見證,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知春子馬上說道。


    其他的人見知春子都這麽說了,誰敢反對。他們多數都是奉命前來,很多事情是做不了主的,哪敢隨便得罪蜀山派。而且誰都清楚,以薛掌門的身份和地位,如果顛倒黑白,日後也難免會淪為笑柄。所以,薛掌門也不敢冒如此大不韙。


    於是,其他的人也都紛紛說道:“由薛掌門做這個見證,自然最好不過。”“我們武當派相信薛掌門。”“我們文殊院相信薛掌門。”“我們寶相寺相信薛掌門。”“我們陽春觀相信薛掌門!”……


    好家夥,這些人也是可以的,雖然不便在這個時候公開跟薛老道結交,但一個個也都將自己的名號亮了出來,以便讓薛老道有個好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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