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師看著張禹,哪能看不出來,張禹有些為難。張天師溫和地說道:“張禹,這件事的難度,確實不小,要不然的話,怎能算得上是一個大功德。你能在最短的時間內發現天音琴丟失的真相,可見你的眼光獨到,心思縝密,光憑這個,就不是等閑修道者所能夠比擬的。可以說,若非你一語道破玄機,我天師府上下,怕是還在追蹤那條賊人給我們設計好的路線,盲目的追查呢。”


    他說這話的時候,坐在張禹的張真人,都不由得慚愧的低下頭去。


    作為當事人,張真人一直被人給誤導,總以為天音琴是因為連環車禍的某個環節被掉包的。如此追查下去,根本就是一樁無頭公案,恐怕永遠也不會找到線索了。


    張禹則是謙遜地說道:“天師謬讚了,這隻能算是弟子誤打誤撞而已。”


    “哪有那麽多誤打誤撞,查出線索和修煉一樣,都不是靠運氣和僥幸的。即便是有運氣和僥幸一說,也是留給有實力的人的。你就是這個有實力的人……”張真人又是溫和地說道。


    張禹一聽這話,不由得想到陶家的老爺子。陶老爺子說是會來天師府,但是今天到底來沒來,張禹卻是不清楚的。畢竟這一天,自己都在遊山玩水,天曉得那些。


    不過瞧這個意思,張天師和口吻和陶老爺子還是有些相似的。


    張禹琢磨了一下,說出為難的地方,“天師,實在不是弟子不敢領命,實在是因為對方敢於偷盜天師府的天音琴,又是在陶家下手,可以說一下子得罪了天下間最不該得罪的兩家。對方敢這麽做,必然有所依仗,以晚輩的修為,恐怕是難以撼動對手的。即便是碰到對方,估計也不是對手。”


    “這些本座都是知道的,可你同樣也要知道,如果你不具備這樣的實力,又如何獲得授篆的權力。授篆如同開宗,要積德、才、智、能,方可成就。你若不敢,也就休提海外授篆一事了。”張天師正色地說道。


    張禹深吸了一口氣,瞧著意思,張天師是用這件事來卡他了。


    但張禹也明白,想要授篆,就必須要有著強大的實力。當初孫昭奕就跟他說過,他即便有著授篆的《金冊玉碟》,也是不能顯露出來的,起碼也得先達到煉師,再不濟也得是律師。


    張禹眼下不過是威儀師,距離律師還有一定的路程要走。這段路要走多久,誰也說不清楚。無奈白眉宮利用授篆一事,已經卡住了無當道觀,無當道觀想要發展、壯大,必然要擺脫枷鎖。


    他能夠感覺得到,獲得授篆權力是何其重要,用張天師的話說,等同於開宗。一般的道派,是不能真正的稱之為“宗”的,因為宗不僅僅是要有傳承,同樣也能夠自我發揚。連授篆都受製於他人的話,根本沒有資格稱之為“宗”。


    張禹遲疑了一下,認為張天師說的也有道理。不管怎麽說,沒有這金剛鑽,就別攬瓷器活。張禹跟著說道:“此事關乎我正一教榮辱,弟子自然是義無反顧。”


    “哈哈哈哈……”張天師隨即大笑起來,說道:“張禹,本座就知道,你一定會答應。不過你也大可以放心,天音琴是我天師府的法器,怎麽可能完全靠你們無當道觀一家。隻是追查此事,必須謹小慎微,不能打草驚蛇。是以本座會讓師弟鎮亦子率領人手在明麵上追查,吸引對方的注意,而你則是負責在暗中追查。你們一明一暗,相互溝通配合,隻要最終能夠找到真正的賊人,奪回天音琴,都算是你的功德。”


    張天師都這麽說了,張禹自然再沒有二話,隨即鄭重地說道:“全憑天師驅策!”


    “嗯。”張天師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說道:“陶家昨天已經查出一些線索,並且完全對外封口,沒有人會知道你涉及到此事之中。當然,對方到底有什麽樣的神通,本座也不清楚,所以也不敢斷言。但是,我們現在完全是按照對方不知道你參與此事而進行操作。陶家的人,正在客房那邊等待,他們的手裏有著相關資料,等下二人就過去,進行磋商,探究出來一個具體的行動方案。張禹,你的才智,本座也是聽說過的,洪都的事情上,全都是靠了你。所以這一次,你也不要讓本座失望。”


    “是,天師。”張禹立刻答應。


    張天師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張禹自然清楚,自己於情於理都沒有理由拒絕,必須要拿出來全部的本事。


    接下來,就是要看看,陶家現在都查出來了一些什麽,查出來這些東西,能不能派上用場。


    好在陶喜逃離陶家的時間並不是很久,或許也會有些大意之心,憑著陶家在當地的實力,加上現在天網監控的厲害,找到一些蛛絲馬跡,想必也不會太困難。


    此刻的張天師已經閉上眼睛,不再出聲,張禹看向對麵坐著的張真人,等待張真人的說法。


    張真人當即會意,看向張天師,說道:“天師,弟子這就跟張道友告退了。”


    “嗯。”張天師輕輕點頭,沒有再說別的。


    張真人緩緩地站起身來,張禹見他這般,也站起身子,跟張真人一起退出靜室。


    離開靜室,張禹說道:“道兄,原來陶家的人已經到了,也不知他們查到了什麽,咱們何時前往一看。”


    “陶家老爺子下午的時候親自前來拜山,並且單獨見了天師,隻是說了什麽,沒有人知道。後來天師就讓我請你過來說話,陶家的人住在東廂那邊的客房,我現在就帶你前去。”張真人說道。


    “好,道兄請。”張禹做了個請的手勢。


    天師府何等之大,單是客房院落,都分幾處。張禹他們居住的客房是在靠西側的院落,也就是西廂。


    張真人帶著張禹朝東側方向走去,一路之上穿過花圃、庭院,過了一會,才在一個院落前停下。


    這個院落,並沒有張禹他們住著的院落大,其中也就隻有五間房。


    院子的門並沒有關,站在門外,張真人禮貌地說道:“無量天尊,晚輩靈真子求見陶老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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