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


    少酋摔落在地,嘴裏立時發出痛呼之聲。


    其實這一下子摔的並不重,隻是有點突兀。但要緊的是,這小子先前被張禹刺了一刀,落下來的時候,難免要牽動傷口。


    “達吉圖,你沒事吧?”屍體直接竄到少酋的身邊,關心地問道。


    “爹……您來了真的太好了……救我……救我……殺了那家夥,給我報仇……”少酋一聽到屍體的聲音,立刻好似小孩子一般,委屈地哭訴。


    能被少酋稱之為“爹”的人,在島上自然隻有一人,那便是部落裏的酋長巴瑟隆。


    巴瑟隆伸手摘下臉上的麵具,露出那一張滿是肅殺和怒色的臉。他伸手指向張禹逃跑的方位,嘴裏叫道:“給本酋追上去,殺死他們!”


    “酋長放心好了,他們逃不掉的!”大祭司走了過來,嘴裏自信地說道。


    另外的兩個中年印第安人和奧巴魯等八個帶擔架的家夥,也都快步跑了過來。


    等他們上來,大祭司隻是一揮手,嘴裏叫道:“跟我追!”


    說完,他提著手杖,第一個朝張禹逃跑的方位追去。其他的人,也都紛紛追了上去,隻有奧巴魯沒有跟上,他蹲到少酋的旁邊,關切地說道:“少酋,你沒事吧!”


    “你說我有沒有事!”達吉圖一看到他,立時就氣不打一處來,怒聲叫道。


    “我這就幫少酋解開繩子。”奧巴魯也知道自己犯下錯誤,趕緊討好,伸手去解玉虛繩。


    但玉虛繩豈是他能解開了,忙活了半天,他連繩頭都沒有找到。沒有辦法,他又掏出鋒利的匕首,用匕首去割繩子,卻仍然白扯。


    無奈之下,奧巴魯隻好看向酋長巴瑟隆,委屈地說道:“酋長,這繩子好是古怪,解不開不說,用刀子也割不開。”


    巴瑟隆一直都在低頭看著,他冷冷地說道:“問題就是出現在那小子的身上,隻要殺了他,繩子就會自動解開!”


    奧巴魯連忙討好道:“請酋長放心,由大祭司親自出馬,那個小子死定了!”


    巴瑟隆沒有搭理奧巴魯,轉頭看向大祭司追上去的方向,他咬了咬牙,有心追上去,又擔心兒子有什麽事。遲疑了一下,還是沒動。


    倒是地上躺著的達吉圖,因為有老爹在側,人已經緩過來一些。他開口說道:“爹,您可真是高明啊,竟然能夠假裝屍體,突然出手。您這是怎麽想到的?”


    “這不是我的法子,是巴吉拉祭祀的法子。他說不能將沒死的人交給他們,否則的話,又將是一場麻煩。所以提出來,就說人全都死了,隻把屍體抬過去,這樣一來,挾持你的人就會心頭大亂,一時間沒了章法。但是他們不一定會相信人全都死了,很有可能會查看屍體,屆時就由我冒充一具屍體,一起被抬過去,伺機出手,將你搶過來。當時我們做了兩手準備,一個人對方挾持著你過來查看屍體,這樣的話,隻要我突然出手將你搶下來,其他的人一並出手,定能在最短的時間裏將他們一並幹掉。如果對方太過小心,要求我們將屍體送過去,那就把我冒充的屍體抬到距離你最近的位置。”巴瑟隆很是得意地說道:“一切都如我們預料的一樣,對方過來要求把屍體抬過去,由他們進行驗看。那個用手掐住你的家夥,當時的注意力也都在屍體上,於是我幹脆直接使用天毒淬火打中了她的手……嗬嗬嗬嗬……”


    說到最後,他竟然得意地笑了起來。


    達吉圖聽了父親的講述,馬上說道:“還是爹您最厲害……不過……我聽您以前說過,天毒淬火是酋長曆代相傳的至高巫術,而且還用一次少一次……這次您使用了一次天毒淬火,還剩下多少……”


    沒想到,這小子竟然還挺關心這個的。


    “沒錯,天毒淬火用一次少一次,我接任酋長的時候,你爺爺傳下來的天毒淬火就隻能使用兩次了……今晚為了救你,我無奈用了一次,以後也隻能再用一次了……”巴瑟隆有些無奈地說道。


    “隻能用一次了……”達吉圖聽了這話,似乎有些失落。


    巴瑟隆顯然看出了兒子的心思,認真地說道:“天毒淬火也不算是最為厲害的巫術,確切的說,隻是祖上修煉出來的一種劇毒法器罷了。使用起來,無影無形,領人難以防備。即便使用光了,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修成至高的巫術,比什麽都要強!”


    “是,爹。我明白了。”達吉圖趕緊說道。


    再說張禹,此刻的他正抱著青鸞沿路逃跑。因為催動神行馬甲,他跑步的速度極快。


    不過在天上,那片血霧般的紅雲正在不住地追趕他。不僅如此,血霧之中還充斥著各種怪叫。


    “嗷……”“嘻嘻嘻嘻……”“嗬嗬嗬嗬……”“呀呀呀呀……”“嗷嗚……”……


    怪叫聲的同時,血霧越來越低,好像用不了多久,就會壓到張禹的身上。


    青鸞被張禹橫抱著,能夠清楚的看到下壓的烏雲,她的心中一陣感動。


    說句實在話,兩個人不說是萍水相逢,其實也差不多。彼此之間都不知道對方的名字,隻知道對方的代號。


    在如此情況下,“鮑魚”竟然還能不顧個人安危,帶她逃跑,簡直不可思議。她甚至可以確定,如果兩個人顛倒過來,中毒的人是張禹,還能夠行動的人是她,她幾乎是不可能抱著張禹一並逃跑的。


    “鮑魚……你的恩情,我銘感五內……不過這個時候,你還是把我放下來,自己想辦法逃跑吧……”青鸞有氣無力地說道:“要不然的話,咱們兩個恐怕都得死……或許還有一線機會逃回去……”


    “既然是一起來的,那就要想辦法一起走!你不要那麽多廢話,要不然傷勢會更重!”張禹正色地說道。


    他的心中也清楚,青鸞現在就是一個累贅,帶上青鸞一起走,無疑是給自己增加了一個負擔。


    可是張禹就是這樣的人,一直以來,他從來沒有說為了自己的安危,丟下任何一個人。他一向有著一種大無畏的精神,就好像當初為了兌現承諾,救下已經成為畫皮的吳楠楠,他竟然心甘情願的讓吳楠楠剝下自己背上的皮。


    是以,在這種情況下,他同樣也不會丟下還沒有死掉的青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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