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鴻源死了……”


    褚臻煥掛了電話,看向張禹和宋峰。


    “死了……”張禹微微搖頭,但是對於這個結果,他絲毫不會意外。


    自己之前和銀發人交過手,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韓先生。韓先生逃走,肯定也會意識到,蔡亭東的事情暴露。去幹掉蔡鴻源滅口,似乎也在意料之中。


    唯一讓張禹不解的,隻有一件事,那就是阿亮為什麽要殺掉蔡亭東?假設銀發人就是韓先生,按理說不應該這般。自己釣魚蔡亭東這件事,也算是隱秘,真是叫人有點想不懂。


    倒是宋峰,畢竟是警察,一切都想問個明白,“褚局長,蔡鴻源是怎麽死的?”


    “在療養院服毒自殺……有一個嫌疑人,是他的護士,人已經不見了……”褚臻煥說道。


    “這個韓先生,還真是神通廣大……”宋峰說著,輕輕皺眉。


    “韓先生神通廣大,在他的背後,肯定還有一個更加神通廣大的人……”褚臻煥嚴肅地說道。


    “還有一個神通廣大的人……”張禹怔了一下,馬上問道:“褚叔叔,您為什麽這麽說?我今晚遇到的對手,恐怕就是韓先生,什麽人會是他背後的人。”


    在張禹看來,韓先生就已經夠厲害的了。論實力,絲毫不在自己之下。如果接著打,估計也不會輕易分出勝負。


    “小禹,你看到的隻是一麵……你的本事大,他的本事也很大,但是你們的本事,是有局限性的,隻是在於法術的修為……我不得不承認,這確實能夠讓人心生畏懼……”褚臻煥慢條斯理的說著,說到這裏,他的話鋒一轉,接著說道:“可光憑著這個,就想要挾政府官員,就想要挾社會名流,那是行不通的。這件事,從上到下,牽扯到很多人,他隻靠著威逼手段,便想驅策這些人,真當這些人全都是紙糊的……有邪就有正,比方說宗教管理局,事情一報到那裏,自然會請鎮海市各家道觀、寺廟幫忙解決問題……那些所謂幫忙做事的官員,往往都是需要利益的,韓先生能給他們什麽利益……單純的恐嚇、威脅……”


    說到最後,褚臻煥搖了搖頭。


    張禹聽了這番話,當即也就是明白是什麽意思。


    老話說得好,學會文武藝,報效帝王家。其實道術、法術這些,也都如此,需要為朝廷服務,需要為國家服務。從來沒聽說過,哪個會法術的人,最後當了皇帝;也沒聽說過,哪個帝王將相會被會法術的人所要挾。哪怕是低級官吏,要挾一個倒是沒問題,大批量的要挾,肯定行不通。


    畢竟一山還比一山高,敢做這種大不韙的事情,後果往往隻有死路一條。所以,大多數的修士,不論正邪,往往都是為有錢、有權的人效力。


    就好像,沒有邪魔外道敢去要挾溫瓊、褚臻煥這些人。可能殺了他們容易,但後果可以想象,國家震怒,必然派出大量的高手,全國追殺凶手。要挾他們,可能當場答應的好,等人回頭一走,馬上就會找相關部門,調派大量高手秘密行事,必然也會把這人給幹掉。


    就如同俠以武犯禁這句話,以術犯禁,更加是零容忍。


    “那按照褚叔叔的話說,這裏麵肯定還應該有一個利益組織了?”張禹說道。


    “肯定要有這樣一個組織,在這個組織中,韓先生或許是一個棋子,或許是人家的合作夥伴。但他絕對不會是這裏真正的掌權人!”褚臻煥說道。


    “我也覺得褚局長說的話有道理……”宋峰點頭說道:“如果單純隻是韓先生,在他暴露之後,應該沒有必要再去殺蔡鴻源滅口。所以我覺得,這裏麵肯定要有一個利益鏈,在這個利益鏈中,蔡鴻源肯定知道其他的事情。”


    “真是想不到……這裏麵竟然越來越複雜了……好在韓先生已經浮出水麵,我現在的目標就是找到他……”張禹說著,看向地上躺著的蔡亭東,說道:“褚叔叔,你看他要怎麽樣處理……”


    “他……”褚臻煥看了眼蔡亭東,又看向宋峰,說道:“宋隊長,他是你們鎮南區當初處理的案子。我看不如就交給你來處理,為死者平反昭雪。”


    “好。”宋峰點了點頭。


    蔡亭東這個樣子,張禹若是不救他,肯定得死。可是,蔡亭東死了的話,案子就一了百了,再也別想翻案。


    張禹蹲下身子,看了看蔡亭東。其實他們說的這些話,蔡亭東也都聽在耳朵裏,聽說爺爺死了,蔡亭東一臉的痛苦。


    “蔡亭東,現在你爺爺的事情,你也聽到了。你的事情,我們也都知道,當年是你誤殺的沈秋……然後,你爺爺從中做了手腳,害的習桐含冤入獄……”張禹說到這裏,頓了頓,說道:“就你此刻的樣子,離死也不遠了……我倒是能夠救你,但我希望你隻能配合警方破案,一來是為習桐平反昭雪,二來是找到找到殺害你爺爺的凶手……如果你願意,就眨一下眼睛,我會為你醫治……”


    蔡亭東說不出話來,這點張禹能夠確定。就看蔡亭東,是否答應自己提出來的條件。


    蔡亭東沒有馬上給出答案,似是在考慮。如果答應下來,那自己就會入獄,就算不是死刑,也會重判,無期都很有可能。若是不承認,瞧那意思,張禹絕對不會出手救他。更為重要的一點則是,自己的爺爺死了。自己父母死得早,對自己最好的爺爺也死了,自己已然一無所有。


    他也聽出來,爺爺是被人殺掉滅口。他在心中感慨地說道:“坐牢就坐牢吧……爺爺……我這一輩子都不成器,您也是被我連累……到了這個時候,我一定要想辦法為您報仇……”


    想到這裏,他眨了一下眼睛。


    張禹已經用辟邪符控製了蔡亭東身上的潰爛,見蔡亭東答應,張禹進到衛生間,裏麵有牙缸,之前躲在裏麵的時候,觀察的仔細。他用牙缸接了杯水,出來之後,從兜裏掏出來一張辟邪符,“噗”地一聲,符紙點燃。他掰開蔡亭東的嘴巴,將燒成灰送了進去,把水倒進蔡亭東的口中,幫他順下去。


    這一招,張禹是百試不爽,沒過多一會,蔡亭東身上的潰爛就完全褪掉,恢複了之前的皮膚。


    蔡亭東也很配合,到了警局之後,如實承認。按照法律,誤殺逃逸,致習桐含冤入獄,理應重判,果然被判處無期徒刑。不過這是後話,暫且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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