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對方咄咄逼人,張禹的臉色也冷了下來,他直視著因紮吉,冷冷地說道:“因紮吉,你一口咬定,是我破了你的陣法,毀了你的法器。那好,你敢不敢跟我去前麵的廣場,咱們當著主辦方、公證人、到場的所有嘉賓和讚助商,將是非黑白說個清楚!”


    對於現場的這些參加交流會的嘉賓來說,聽不懂國語的人很多,不少人都是莫名其妙。


    他們心中好奇,很想知道,張禹和因紮吉都說了些什麽。有的甚至看向艾倫小姐,希望艾倫小姐給翻譯一下。


    那些能夠聽懂國語的,不由得都愣了一下,他們心中暗說,這裏麵看來還真有什麽文章。


    這些人的目光,好像艾倫小姐、杜魯夫、查爾斯大主教,都已經不約而同地看向因紮吉,想要看看因紮吉怎麽說。


    因紮吉顯然是沒想到,張禹竟然敢這麽理直氣壯的和自己說話。


    眼瞧著不少人都看向自己,因紮吉哪能示弱,直接叫道:“好!那咱們就去前麵,當著所有人的麵,好好地理論一下!你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那就是你用旁門左道的伎倆,毀了我的法器,定要賠償!否則的話,我絕對不與你善罷甘休!”


    艾倫小姐見這兩位達成一致,一時間自己也沒什麽可說的。但這種事,她多少也有點不敢做主,先是看向查爾斯大主教和愛德華茲、古德遜公爵,說道:“三位公證人,你們什麽意見?”


    “我沒有意見,既然張道長和因紮吉先生都這麽說了,那就這樣好了。”古德遜公爵先行說道。


    這位公爵,特別愛好風水,要不然的話,也不能跑到這裏來湊熱鬧。現在碰到這種事,他難免好奇,很想馬上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愛德華茲沒有立刻開口,而是看向查爾斯大主教,說道:“大主教,你覺得呢?”


    查爾斯大主教覺得不是特別妥當,因為這種事一旦傳開,多少會有點麻煩。


    奈何因紮吉已經和張禹卯上了,硬是要讓張禹賠七運珠,又沒有任何證據,張禹怎麽可能賠償。再者說,讓張禹哪裏去弄七運珠。


    張禹說是要到前麵當眾理論,估計多少有點把握,或許會對因紮吉不利。可是否曲直若是不說明白,這件事還真就有點難以處置。


    自己作為公證人,即便是看在大星相師皮薩諾的麵子上,有心偏袒因紮吉,可無憑無據的,又讓他如何偏袒。


    雖然這個世上,很多事情都存在黑幕,但黑幕隻能用在背後,不能拿到明麵上來。在明麵上,一切都得讓人看起來公平公正。


    要不然的話,對於他這個大主教有影響,對於主辦方英吉利皇室同樣也有影響。


    查爾斯隻能點頭說道:“我讚成古德遜公爵的意見,既然他們兩個都已經達成一致,那就按照他們兩個人的意思來吧。”


    “好。”愛德華茲點了點頭。


    這家夥也是老謀深算,心眼多得很。他和皮薩諾也是有點交情的,這種時候,不幫因紮吉也不太好,幫的話,又講不出道理。反正因紮吉自己和張禹達成的一致,古德遜公爵和查爾斯又都是先讚成的,那不管最終的結果是什麽,都跟他沒有半毛錢關係。


    剛剛艾倫小姐問他們的時候,說的是國語,這是希望張禹也能聽懂。


    他說的國語,以至於古德遜公爵三人也都是用國語說話。


    這樣一來,那些聽不懂國語的人,就更加懵逼了。


    其中有人忍不住問道:“艾倫小姐,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艾倫小姐情知在場的人中,有不少能聽得懂,所以也不必隱瞞,就將張禹和因紮吉所說的一切,簡明扼要的翻譯了一遍。


    當先前那些聽不懂的人知道是怎麽回事之後,一個個也都來了精神。


    他們紛紛點頭,“這個法子好。”“沒錯,是應該當眾說明白。”“我讚成這個提議。”……


    哪怕是先前聽懂,沒有表態的人,見其他人這麽說,也都點頭,用本國語言表示讚成。


    艾倫小姐心中暗說,你們這些人,有的是一派高手,有的甚至是一派宗師,怎麽一個個跟圍觀群眾似的,真是看眼不怕亂子大。


    事情都已經確定好了,艾倫小姐也不可能多說什麽,當下眾人便離開別墅,朝前麵的廣場走去。


    廣場這裏,早就已經有點亂了。


    他們通過攝像機傳送過來的現場直播,先是看到因紮吉滑倒,後來又看到因紮吉、張禹等人來到魚缸破碎的地方。因紮吉的表情、舉止,他們也都看在眼裏。


    特別是當工作人員從地上找到那些破碎的水晶時,現場直接就炸了鍋。


    “快看快看……這找到的是什麽,不會是剛剛那個能發出七種光的水晶球吧……”“我看就是這個,都是水晶啊……”“好家夥,原來是發光的水晶球炸了……”“這東西怎麽還能炸呢?”“這我哪知道?”“看!因紮吉紅眼了!這是在說什麽呢?瞧那樣子,像是要吃人一樣!”“能不紅眼麽,那東西絕對是一件厲害的法器,一下子毀掉了,換誰也受不了。”“這倒也是。”“快看快看,他們又都說什麽呢?”“動了動了,這是要從別墅出來了,要去哪啊?”“等會瞧瞧不就知道了。”……


    在杜魯夫的那一桌,帕麗斯等人看的也是分明。帕麗斯在看到破碎的水晶之後,先前的激動與喜悅瞬間化為烏有,取而代之的是擔心。


    她這是為張禹擔心,要知道,上次張禹贏了杜魯夫,並且毀了皮薩諾的一件法器,已經讓老師震怒。這一次可好,張禹又贏了因紮吉,並且又毀掉了七運珠。消息很快就會傳回羅馬,進到老師的耳朵裏,那個時候,老師還不得徹底暴走。


    老師的實力,帕麗斯心裏清楚的很。接連兩次被張禹壞了事情,且毀了法器,日後必然要報複張禹。如果老師親自出手,這將是張禹的一場超大的劫難。


    蒙托利沃也是皺眉,甚至都覺得頭疼。因紮吉即便是輸給張禹,但隻要七運珠還在,那尚且不知道太過倒黴,畢竟杜魯夫上次可是被毀了一件法器。現在因紮吉也毀了一件法器,那就等同於跟杜魯夫在一條起跑線上了。沒有老師的青睞,因紮吉拿什麽和杜魯夫鬥。怕是自己以後,也不會有好日子過。


    利諾、皮索亞四個,現在也都是眉頭深鎖,他們哪怕是跟著打醬油的,可老師又被毀了一件法器,這回去之後,怕是也要被狠狠地訓斥一頓。


    過了一會,眾人終於看到,艾倫小姐、張禹、因紮吉等人從後麵繞了回來。


    他們不知道這事有了一個什麽樣的結果,眼珠子隻管盯著張禹等人。眼瞧著艾倫小姐、三個公證人與張禹、因紮吉走到台上。其他跟隨的嘉賓們,則是先回到台下自己的位置就坐。


    台下的人看到隻有張禹和因紮吉上台,其他的嘉賓都回來,嘉賓席這邊坐著的人,都有本門的人跟著過去。看到自家的人回來,他們少不得都好奇地問了起來,“師父,怎麽回事?”“老師,這是什麽意思?”“學長,出什麽事了?”“師兄……”……


    “別著急,等著看好戲吧。”……這些嘉賓的回答方式,倒是都差不多。


    哪怕是小尼姑空奕在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時,身邊的尼姑們也都這般詢問,“師姐,怎麽了?”“師姐,什麽情況?”


    “不要著急,咱們看著就好。”空奕這般答道。


    她的一雙眸子,已經是緊盯著台上的張禹。


    張清風、張銀鈴等人坐在她們的前頭,他們多數人也聽不懂外語,隻能聽空奕的說法。


    結果空奕來了這麽一句,令張銀鈴著急起來。


    這丫頭扭頭說道:“出什麽事了?”


    空奕表情淡定,隨口說道:“沒什麽事,你們看著就知道了。”


    “你、你什麽態度啊,咱們都是國人,出門在外的,就不能有個照應!”張銀鈴不滿地說道。


    “三言兩語也說不清楚,還是等著台上說吧。對了,帶好耳麥聽翻譯。”空奕微笑著說道。


    “哼!”小丫頭重重地哼了一聲。


    她先前已經把耳麥摘了,畢竟比賽的時候,也沒人翻譯。現在空奕這麽一說,她趕緊戴上耳麥。


    張清風等人,也都快速的將耳麥給戴上。


    杜魯夫在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時,帕麗斯也是急切地問道:“學長,出什麽事了?”


    “老師的七運珠毀了……”杜魯夫故意悲痛地說道,


    然後,他還歎息一聲,連連搖頭,“唉……因紮吉可真是太大意了……”


    蒙托利沃、利諾幾個一聽杜魯夫坐實此事,更是露出了苦瓜臉。


    相比之下,帕麗斯還是比較冷靜,說道:“那結果是什麽?我看這情況有點不對勁,你們怎麽都回來坐,因紮吉學長和張禹為什麽上台了,這是還有什麽事情?”


    這句話,立刻提醒了蒙托利沃等人,他們的目光,一起凝聚到杜魯夫的身上。


    可不等杜魯夫開口,台上的艾倫小姐就說道:“現在宣布一個突發事件。剛剛的交流中,因紮吉先生所用的法器七運珠毀掉,因紮吉先生懷疑這是張禹道長所為。眼下,由雙方約定,要在台上當眾說個明白,在場的諸位,便是見證!”


    這話一出口,再次掀起軒然波浪。


    先前大家夥還不太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艾倫小姐這麽一說,眾人都明白了。


    眾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那個能發光的珠子叫作七運珠……”“一共有一種光彩,叫作七運珠,好像也沒毛病。”“我覺得有瑕疵,這七運是哪七運……官運、財運……”“這都什麽節骨眼了,還有心思研究這個,還是趕緊看看他們都怎麽說吧。”“對對對,有道理,聽聽他倆怎麽說。”……


    小丫頭張銀鈴在聽了耳麥中的翻譯之後,不滿地叫道:“他的勞什子法器毀了,該張禹什麽事,用得著跟他說清楚嗎?”


    張清風等人馬上跟著嚷嚷起來,“就是,該我師父什麽事?”“他的那個破珠子,自己爆掉的,我師父當時是在外麵,誰都看得到。”“這種事還要理論,我看肯定是那個家夥又輸不起了。”“沒錯,肯定是輸不起了!”“昨天那個杜魯夫是他師兄,他師兄輸了之後就耍賴,這次輪到他了!”“真是丟人!”……


    他們的嗓門不小,不少人都聽在耳裏。


    也還別說,真有不少人點頭讚成,“沒錯,看來真的是輸不起了。”“這大星相師皮薩諾都收了些什麽徒弟啊,就這人品。一個個都跟輸不起似的。”“誰說不是,真是丟人!”……


    這些聲音,接連傳進杜魯夫、蒙托利沃的耳朵裏,蒙托利沃覺得腦袋都好炸了。杜魯夫的臉上,也露出憤憤之色,心中暗說,你們說因紮吉也就好了,怎麽還非得把我給捎上。


    不過轉念一想,自己昨天確實有點失態,但那是因為自己輸的不明不白,即便回去見了老師,也容易解釋。而因紮吉現在的情況就不同了,估計想要解釋,都沒法解釋。


    當然,更為要緊的是,他想要看看,張禹這麽做,到底是什麽用意。


    自己兩次敗在張禹的手裏,所以他已經不敢小覷張禹,不管張禹用的是什麽手段,但贏了就是贏了。起碼人家有贏你的辦法。


    所以,杜魯夫認為,張禹既然敢和因紮吉上台說個明白,肯定也是有把握的。


    台下的聲音漸漸停歇,大家夥的目光,已經全都集中在台上張禹的因紮吉的身上。


    張禹和因紮吉的手裏,都拿到禮儀小姐送來的麥克風。


    因紮吉看向張禹,率先說道:“張禹,你說要當眾說個清楚,那你就說吧!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麽說法!”


    眾目睽睽之下,因紮吉勉強保持著冷靜,沒有像在別墅裏那樣,拿出一副瞪眼要吃人的架勢。


    張禹微微一笑,神情淡然地說道:“因紮吉先生,在我給你說法之前,我希望你先當眾給我一個說法。”


    “你這是什麽意思?”因紮吉忍不住有點努力,實在沒有想到,張禹會來這麽一句,分明有點倒打一耙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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