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那個張禹明明都吐血了,怎麽……怎麽突然因紮吉的魚缸就爆了……該不會……該不會跟他吐血有關係吧……”龐光在聽了邵衛閣的自言自語之後,疑惑地說道。


    “這個誰又知道。”邵衛閣微微點頭。


    “肯定是這樣的……剛剛他突然吐血,我估摸著,十有八九是用了什麽特別厲害的法術……要不然的話,決不能這樣……”龐光頗為自信地說道。


    齊丹倒是沒有出聲,擔心心中打鼓,生怕之前邵衛閣說考慮的事情,一下子吹了。


    當然,像邵衛閣這種商人,即便是真的不想合作了,也不可能直接說出來,之後隻會十分含蓄的表達。


    “快看!快看!貓!之前跑進因紮吉那邊的貓,現在全都跑出來了!”驀地裏,又有人大聲喊了起來。


    眾人本來正在注視魚缸那邊的鏡頭屏幕,聽到這嗓子,都一個個看向院落中的鏡頭屏幕。


    果不其然,先前竄入因紮吉院中的貓咪,就在這功夫,已經爭先恐後的衝了出來。但是它們並沒有跑遠,而是就近一股腦地鑽進了張禹的院子中,然後竄進了別墅大門,出現在別墅的大客廳中。


    主辦方一共準備了四十隻橘貓,貓咪們有的蹲在大客廳的瓷磚上,有的到沙發上趴下,有的則是繞著瓷魚缸轉悠。這麽多貓咪,一隻比一隻乖巧,但是看在眾人的眼中,卻又是那般的震撼。


    “這些貓都跑到張禹那邊了!”“好家夥,這也太誇張了吧!”“太神奇了,太神奇了!剛剛這些貓都跑進了因紮吉的院子裏,眼瞧著就要緊別墅了,結果一下子又都跑出來進到了隔壁。這到底是什麽樣的魔力!”“不是說了麽,貓能判斷財運,哪裏的財運旺盛就往哪裏跑。很顯然,先前因紮吉那邊的財運旺盛,可隨著魚缸突然爆掉,財運馬上就不行了。”“竟然還有這樣的事……風水,風水實在是太強大了……”“這位張道長太厲害了!”“刺激!刺激……”……


    現場說什麽的都有,但不管他們說什麽,語氣中都帶著震驚。


    “贏了!張禹贏了!”小丫頭張銀鈴看到這一幕,忍不住激動地跳了起來。


    就在剛剛,因紮吉那邊魚缸爆掉的時候,很多人已經預料到張禹要贏,張銀鈴同樣也預料到了。


    可即便如此,當她看到貓咪全都進了張禹的別墅,確定勝負之後,也無法按捺心中的激動。


    “贏了!”“師父贏了!”“師公贏了!”……


    張禹的那些弟子們,也都激動的大喊起來。


    之前大夥就為張禹捏了一把汗,特別是張禹吐血的時候,有的都已經嚇壞了。眼下局勢扭轉,張禹突然獲得最後的勝利。這一幕,是那樣的提振士氣。


    看到他們激動地大喊,王傑卻撇了撇嘴,不以為然地說道:“有什麽大驚小怪的,我早就說過,師叔一定贏。”


    “你什麽時候說過?”張銀鈴直接橫了他一眼。


    “剛剛你們問我的時候,我不是已經說勝負已定了麽。”王傑咧著大嘴說道。


    “你說勝負已分,可你沒說誰能贏啊?”張清風看向王傑。


    “難道我還得把什麽都說破麽,那樣的話,多沒意思……”王傑說著,背負雙手,頗有一種傲視天下的意思。隻是那肚子凸起,看起來倒像是懷孕幾個月。


    鬥陣的獨棟別墅區那邊。


    約瑟執事和比拉拉站的最近,二人從出來到現在,一句話也沒說。


    在他們的前麵,適才也放著貓籠子,有工作人員在“開始”之聲響起來之後,把貓放了出來。可是,那些貓一放出來,就一窩蜂的朝因紮吉那邊跑去。


    二十隻貓,一隻也沒留在這邊,著實令二人尷尬。兩個人大眼瞪小眼,頗有一種同命相憐的感覺。


    另外兩棟別墅,就是張禹和因紮吉的。剛剛因紮吉感覺到陣法被破,人直接就怔住了,因為他不敢相信,以七運珠為陣眼的陣法還會被破掉。


    都沒等他緩過神來,原先進到他別墅中的那些貓,突然就跑了出來,相繼衝進了張禹這邊。


    看到這個,張禹的臉上不由得露出微笑,他故意說道:“怎麽搞的,這些貓全往我這邊跑算什麽,你那邊的吸引力為何突然沒了?”


    先前因紮吉說過,‘怎麽搞的,這些貓全往我這邊跑算什麽,吸引力就這麽大嗎’。


    張禹現在,幾乎是把這句話,還給了因紮吉。


    因紮吉聽了這話,腦瓜子都氣炸了,他身子一晃,仿佛有一種脫力的感覺,竟一屁股坐到地上。


    見他這般,張禹連忙關切地問道:“你沒事吧?”


    話是這麽說,但是張禹並沒有上前攙扶因紮吉的意思。


    “我沒事!”因紮吉咬著牙說道。


    “沒事就好……你說說,咱們隻不過是風水交流,這怎麽還坐地上了呢,瞧這天氣,也不像是中暑……我略懂醫術,要不然等交流會結束,我請他幫你診治一下……哎呀,忘了忘了,因紮吉先生認識生瑪麗醫院的沙加醫生,根本不需要我多事……不過,你這身體虛,以後還是要多注意才對……”張禹又是關心地說道。


    這番話,完全就是自己吐血之後,因紮吉那番話的翻版。當時因紮吉何等的得意,何等的惺惺作態,那副鼻孔朝天的樣子,張禹哪能這麽快就忘記。


    此時此刻,張禹索性給他來一個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聽了這話,因紮吉差點就翻了白眼。


    “呼……呼……”他重重地喘息幾聲,慢慢地從地上爬起來,又咬著牙說道:“多謝張道長的關心!”


    剛說完這話,他隨即想到一件事,那就是自己用七運珠布置的陣法出了問題,而且還是很嚴重的問題。


    他已經顧不得再顧及風度,轉身就朝自己的別墅院子跑去。他突兀的舉動,馬上引來兩名工作人員的注意,這兩個工作人員立刻衝到別墅門口,攔住了因紮吉。


    “因紮吉先生,你要去哪?”


    “去哪,當然是回別墅!給我讓開!”因紮吉急切地叫道。


    說話的同時,他抬手一推,直接將擋在麵前的一名工作人員推的向後倒退三步。也是用力過猛,加上工作人員猝不及防,跟著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餘下的幾個工作人員,急忙趕了上去,剛剛和那個被推倒的工作人員一起過來的,則是趕緊抬手攔住因紮吉的去路,嘴裏還是禮貌地說道:“先生,規則是不允許現在進去的!”


    這一幕,都被攝像機拍的是清清楚楚。


    大屏幕那邊的人看到這個,又都怔住了,紛紛說道:“剛剛張禹吐血,這因紮吉可好,竟然直接坐地上了。”“他們這是說的啥,光看嘴動了。”“快看,因紮吉動手打人了!”“這算什麽?”“還動上手了。”“什麽意思?”“不會是輸急眼了吧。”……


    眾人說什麽的都有,他們的話,杜魯夫、帕麗斯、蒙托利沃那一桌自然也聽得清楚。


    聽到眾人這般說,蒙托利沃暗自皺眉,心中說道:“學長啊,你冷靜一點,可別讓人看笑話……”


    而杜魯夫則是心中暗喜,“因紮吉啊因紮吉,這就叫報應不爽,昨天你是怎麽嘲諷我的,昨天你是怎麽看我笑話的,沒想到竟然這麽快就輪到了你!鬧吧,鬧得越大越好……”


    他正得意著呢,也不知是誰,突然用英語來了一句,“昨天那個杜魯夫輸了,就是一副輸不起的樣子,今天他的學弟,怎麽也這個樣子啊。”


    聽了這話,杜魯夫差點沒氣死,他捏著拳頭,轉頭看向聲音的來源,像是在找是那個家夥,竟然哪壺不開提哪壺。


    奈何周邊的人太多,都是成桌成桌的,根本看不出來,這話是誰說的。


    台上坐著的查爾斯、愛德華茲、古德遜公爵,也都是暗自皺眉。同樣,他們也在好奇,不明白擁有七運珠的因紮吉為什麽會輸,魚缸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所以著實也想要進到因紮吉的別墅中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


    艾倫小姐自然也看到了因紮吉現在的情景,明白因紮吉的著急,她趕緊拿起麥克風,接通廣播,大聲說道:“因紮吉先生,請你不要著急,大會有規定,從別墅出來,在分出勝負之前,是不許隨便回去的。鑒於你情況特殊,我這邊請三位公證人陪你一同進去,還請你稍等一下。”


    她的說法,正中愛德華茲三人的下懷。古德遜公爵直接站了起來,像是恨不得馬上進到別墅內看個究竟。愛德華茲和查爾斯還是比較顧及身份,沒有即刻起來。等艾倫小姐走到他們的桌前,邀請之後,大主教查爾斯才道:“好,那咱們就去看看。”


    他和愛德華茲一起起身,連同古德遜公爵、艾倫小姐一同朝後麵的別墅區趕去。


    其實現場的不少人也想跟著過去,但這裏是皇家莊園的地盤,一切都得有個秩序,豈能隨便你去哪就去哪,又不是菜市場。


    在後麵別墅門口的因紮吉,已然快急死了,突然聽到廣播中想起艾倫小姐的聲音,他才反應過來,這邊還在攝像,自己的一舉一動,前麵的人都看的清楚。


    如果說,自己不按照規矩胡來,那就會和昨天的杜魯夫一樣,成為眾人嘴裏的笑柄。於是,他才耐著性子,站在門口等著。


    艾倫小姐和愛德華茲的四人的速度很快,不一會就趕到別墅外與張禹、因紮吉二人碰麵。


    一見到他們到來,因紮吉就急切地說道:“我現在要馬上進到別墅查看情況!”


    “請!”艾倫小姐做了個請的手勢。


    愛德華茲、查爾斯、古德遜公爵也都點頭,當時就要陪著因紮吉一起進到別墅。


    可不等他們進門,一旁冷眼旁觀的張禹就開口說道:“等等!”


    聽他這麽說,艾倫小姐停下腳步,衝張禹說道:“張道長,請問有什麽事嗎?”


    “你們要進去查看什麽,這一點我不反對,畢竟在宣布勝負之後,大家也都有權進到別墅,取回法器。可是……現在貓都跑到了我這邊,勝負的結果,顯然已經十分的明確。我想在你們進去之前,是不是應該先宣布結果。”張禹正色地說道:“我的意思,也不是說,不相信三位公證人,但如果每個人輸了,都整這麽一出兒,是不是不太妥當?”


    艾倫小姐沒有立刻回答,她隨即看向三位公證人。


    愛德華茲三人互相看看,一時間多少有點為難。一來是他們著急進去看看勝負,二來是張禹確實贏了,三來是張禹說的也有道理。


    要知道,如果每一個輸了的人,都來這麽一下子,那不僅是麻煩,而且還有失公允。


    愛德華茲和古德遜公爵不知道該怎麽說,見他倆不出聲,查爾斯大主教說道:“張先生,你的說法,就是不相信我們三位了?”


    張禹微微一笑,說道:“我剛剛就說了,並沒有不相信三位的意思。我隻想知道,眼下算誰贏?”


    “就目前的情況看,自然是張禹先生你贏!”查爾斯說道。


    “既然是我贏,那為什麽不可以當即進行宣布呢?”張禹又問道。


    “張禹,你哪來那麽多事情,等進去查看過之後,誰贏誰輸,公證人自會宣布的!”因紮吉情緒焦躁,見張禹沒完沒了,忍不住大聲說道。


    “我沒有跟你說話,我隻是在跟大主教要一個說法。規則是皇家園林這邊定的,每個參加交流會的嘉賓都要遵守。可如果說,在勝負確定之後,輸的一方總是覺得有問題,總是要看看,這算怎麽回事?我昨天就遇到一回,今天又碰到一回,合著輸了的人都不服,那這種交流還有什麽意思…..”說到這裏,張禹才看向因紮吉,說道:“因紮吉先生,我也是看出來了,你總覺得該你贏,別人要是把你贏了,就肯定有問題……要是這樣的話,我張禹退出,算你贏了好了……天天這樣,誰能受的了……旁人交流,勝負一分就結束,從沒有半句二話,到我這裏,一個一個的……算你贏了,算你贏了,我回去把法器收了,這就回國成了吧……”


    說完這話,張禹直接轉身朝自己的那棟別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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