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禹順著樓梯,來到地下室。煙已經被狂風走,不再那麽嗆人。張禹走進裏麵的家庭影院,這裏沒有開燈,他打進去三張聚火符照明,緊接著便能看到一片狼藉。


    原本很是氣派的家庭影院,被煙火熏得漆黑,沙發什麽的,更是被燒成焦炭。


    眼前大多數的東西,都被狂風吹到了玻璃窗那邊。雖說風很大,可這裏因為是第一火災現場,其中還有不少烤焦的味道。


    張禹慢慢步入,四下觀望,尋找著可疑的痕跡。


    在前麵看了一圈,也沒看到什麽特別的地方,張禹又往後麵走。後麵都是被燒塌、燒焦的沙發,有些還沒有狂風吹走,一片的狼藉。


    張禹一直走到最後,也沒看到問題,他隻能轉身返回,不過回來的路上,他亮出金錢劍,將地上的一個個燒爛的沙發都給撥了起來,看看下麵有什麽不同。


    “咦?”


    當張禹重新走到前麵,來到第二排沙發之時,一撥開破爛的沙發,他就看到地上好像有一個洞。


    因為黑乎乎的,看的特別清楚,張禹索性又用金錢劍試探了一下,果然是一個洞,洞內還有不少黑灰。


    這個洞是正方形的,能有三十公分,張禹緩緩地蹲下身子,用八卦仙衣的袖子一掃,旋即黑灰亂飛,進而讓他能夠看的清楚。


    在下麵,有一個十分明顯的十字架,這個是十字架半黑半紅,黑色的那部分,看起來像是被煙熏的。


    除了這個之外,洞內還有一些水泥,周邊也有一些,這是被鑿過的痕跡。要不然的話,就算是著火,也不能燒成這樣。


    “這個人是先鑿開了這裏,然後放的火......看來他是想要燒毀這裏的東西......十字架......這個十字架,或許有什麽問題吧......”張禹在心下嘀咕,再次打量了十字架幾眼。


    “那人既然要毀掉這裏的東西,為什麽十字架依然留在這裏......”張禹想要伸手將十字架給拿出來,但遲疑了一下,還是沒有動手,而是將手裏的金錢劍伸了下去,輕輕向上一扳。


    “哢”地一聲輕響,十字架鬆動了一下,張禹稍微再用力,整個十字架就被它給掀了上來。


    旋即,張禹又看到,在洞內還有一個東西,看起來像是一個盒子,上麵為金色,還有一個十字架的圖案。圖案的大小,好像跟自己掀上來的十字架差不多。


    張禹沒有馬上去拿下麵的盒子,先將那個紅色十字架給拿了起來。現在他能看的更加清楚,十字架的一麵半黑半紅,另外的一麵,全是紅色。也就說明,上麵的黑色真的是熏黑的。


    他跟著就能感覺到,在十字架的上麵,有這一股濃鬱的靈氣。但是這種靈氣比較特殊,不屬於道家和佛家的靈氣。和張禹見過的那些西方法器上的靈氣差不多。還有一點就是,十字架上的靈氣,特別的濃鬱,要比自己以前見過的西方法器濃鬱的多。頂多也就是比自己最厲害的玉虛繩稍微遜色。


    “這裏怎麽會有這麽厲害的法器......”張禹的目光再次落到下麵的金色盒子上。


    對方西方法器怎麽用,張禹根本不清楚,這個十字架就放在這裏,看起來似乎也不難給拿出來,為什麽那個人隻是放火,並沒有將十字架給拿出來呢?


    張禹的心中充滿了疑惑,漸漸的,他的心中隱然有了一個念頭。


    “會不會是那個人根本不敢觸碰這個十字架......所以,才沒法將十字架給拿出來呢......”


    張禹也看過一些影片,其中有用十字架對付僵屍的電影。


    十字架這種法器,就和東方的一些法器一樣,連普通人都能觸碰,但是那些髒東西,卻是碰都不能碰,否則的話,輕則受傷,重則喪命。另外,在十字架的上麵,還有耶穌像,不難確定,這是天主教的十字架。


    而被十字架壓住的盒子,盒子中會有什麽東西,似乎不難想象。


    “這麽看的話,那個家夥的目的應該是想毀掉十字架下麵的盒子。可是即便放起這麽大的火,也沒有做到。現在我該怎麽辦......要不要將這個盒子給拿出來呢......”張禹在心中琢磨起來。


    “盒子放在這裏,這個家夥總是會想辦法進行破壞,甚至還會耍些陰謀詭計......總是被人這麽惦記,似乎不太妥吧......”張禹在這一刻,終於拿定主意,“不如就把這盒子給拿出來,看看盒子裏麵到底裝的是什麽東西......或許這樣,還能逼那個家夥現身也說不定......”


    想到這裏,張禹伸出雙手,慢慢地放了下去,抓住盒子的兩邊。


    果不其然,手一觸碰到盒子,張禹又能感覺到一股奇怪的靈氣,這股靈氣和十字架上的靈氣,應該算是一種。


    他慢慢地將盒子給抱了上來,盒子也是正方形的,長寬都是二十五六公分左右,四四方方。他的一隻手放在上麵,用心眼去感受,卻無法感受到裏麵有什麽東西。


    張禹將盒子放到麵前的地上,按照經驗,這裏麵必然鎮壓著什麽東西。張禹又觀察了一下,在盒蓋上麵,有一個紐扣,隻要扳動,就能將盒蓋給打開。


    他用牙齒頂破先前本就咬破的手指,鮮血流出,在眼前劃了一下。哪怕是用天眼,從外麵也看不出什麽端倪。張禹咬了咬牙,幹脆一手抓住金錢劍,一手掏出來玉虛繩,手上的金錢劍,輕輕地觸動紐扣,“哢”地一聲輕響,紐扣被撥開。張禹跟著用金錢劍一挑,盒蓋跟著掀開。


    與此同時,張禹的身子向後一竄,跳出能有三米多遠,金錢劍橫在胸前,玉虛繩蓄勢待發。


    他的一雙眸子,緊盯著盒子,可過了能有五秒鍾,一直沒看到盒子裏有半點反應。


    “這是怎麽回事?不是封印著什麽髒東西麽,為什麽不出來......”張禹暗自嘀咕起來,“難道說,那東西已經被壓死了......”


    張禹不敢確定,隻能向前走了兩步。這個距離,他能夠看清盒子裏有什麽東西。


    在盒子中,放著血糊糊的東西,張禹仔細觀瞧,幾秒鍾後,心頭不由得一顫。


    原來,那個血糊糊的,好像是人的心髒。


    “人心......”張禹倒吸一口涼氣,一步來到盒子旁邊,此刻距離更近,低頭看的更加清楚。


    裏麵的東西,不是心髒又是什麽?


    “這裏怎麽會是一個心髒呢......”張禹蹲下身子,也不敢隨便觸碰,仍是用眼睛繼續盯著。


    他用天眼去瞧,看不出什麽,跟著用金錢劍去觸碰那顆心髒。金錢劍與心髒觸碰,張禹感覺到,這東西很硬,好像不是什麽真的心髒。


    當然,如果真的是人心,估計早就爛掉了。


    張禹想不出個所以然,心中越發的好奇。要知道,不管是十字架還是那個盒子,都是相當不錯的法器。特別是金色盒子,擺明是高手加持過的。遲疑了一下,張禹把手伸進盒子,輕輕地觸碰起這個心髒。


    張禹瞬間感覺到,心髒上帶著一股邪氣,但是邪氣並不濃鬱。另外,這東西真的很硬,令張禹不自覺地用兩個手指捏了一下。


    他的手勁可不小,一捏之下,確實很硬。最要緊的是,張禹都沒捏出來,這東西到底是個什麽材質。


    好像不是金屬,好像也不是石頭,更加不可能是血肉了。


    “這到底是什麽......”張禹好奇地將心髒給抓了出來,心髒一跳不挑,隻是上麵依舊有淡淡的邪氣。


    他對西方的魔法,就了解個大概,像這種特殊的情況,便猜不出具體是怎麽回事了。


    想了一下,張禹把心髒重新裝進盒子裏,盒蓋蓋上,將十字架放到盒子上。他捧起盒子,朝外麵走去。


    張禹一直上到五樓,來到帕麗斯現在所在的房間,他也不客氣,根本不敲門,直接擰動把手,將房門打開。


    走進去之後,反手將門給關上,嘴裏說道:“睡了嗎?”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很不禮貌。”床上響起帕麗斯的聲音。


    此刻的帕麗斯正躺在床上,上麵穿著張禹的白背心,下麵穿著大褲衩子,活脫脫一個鄉下大姐的造型。


    隻是那金發碧眼,能夠彰顯特殊,不過要是現在拍張照片,發到微博上,估計會轉發無數,點讚無數。


    張禹微微一笑,大咧咧地說道:“你擅自闖到我的家裏來,難道就有禮貌了。”


    “我......”張禹的一句話,直接把帕麗斯給噎住了。帕麗斯斜了張禹一眼,發現張禹的手裏捧著一個盒子,好奇地問道:“這是什麽?”


    “正想找你幫我鑒定一下呢。”張禹說著,人已經來到床邊,他直接坐下,把盒子往上麵一放。


    帕麗斯就穿著背心,如此躺在床上,背心貼在身上,令那胸前的一對不說是全部暴露,也能看的輪廓分明。但她似乎沒注意到這一點,順勢坐了起來,目光跟著就落到盒子上的十字架上。


    “鑒定什麽?這十字架是天主教的......有什麽問題嗎?”帕麗斯又是好奇地問道。


    “我也知道十字架是天主教的......你先聽我說,剛剛我去了下麵的地下室,結果發現......”當下,張禹就將自己在下麵的發現,以及自己的猜測說了一遍。


    聽完張禹的講述,帕麗斯更為好奇起來,“你是說,盒子裏有一顆心,而這個盒子和十字架,都是用來鎮壓這個心髒的。那你把盒子打開,讓我瞧瞧,這個心髒是個什麽樣子。”


    “好。”張禹將十字架放到一邊,又將盒蓋打開,從裏麵抓出那顆心髒。


    看到這個,帕麗斯也愣住了,她伸出手去,張禹把心髒遞給她。


    帕麗斯盯著掌中的心髒,按照張禹說的,還特意用手捏了捏,她也沒有捏動。


    她試著感受這東西是什麽材質,半天後說道:“這可真怪了......還有......”


    說到此,她猛地深吸了一口氣,仿佛想到了什麽,“難道是......”


    “難道是什麽?”張禹急忙問道。


    “吸血鬼的心髒......”帕麗斯睜大著眼睛說道。


    她的目光,已經從心髒上轉移到那個十字架之上。


    “吸血鬼的心髒......”張禹沉吟一聲,錯愕地說道:“這話怎麽講......吸血鬼的心髒,怎麽會在這個盒子裏......”


    帕麗斯沒有立刻回答,先是抓起旁邊的十字架,她仔細地看了一遍,說道:“這個絕對是天主教的法器,好像還很厲害,看來我的猜測,應該沒有錯......”


    說著,帕麗斯看向張禹,有些嚴肅地說道:“這麽說吧,吸血鬼雖然一直都是一個傳說,我並沒有見過,但好像真的是存在的。按照說法,吸血鬼害怕陽光、十字架、大蒜和木樁,可一些厲害的吸血鬼,雖然也怕陽光這些,卻不會就此丟掉性命。想要最直接的殺死吸血鬼,最直接有效的手段,就是用木劍刺穿吸血鬼的心髒。然而,一些特別的厲害的吸血鬼,也就是達到公爵、侯爵、伯爵的這些吸血鬼,他們的心髒很難被刺破。據記載,曾經有天主教的三個紅衣主教聯手抓住了一個吸血鬼侯爵,用了很多辦法,也無法將心髒刺破。沒有辦法,三個紅衣主教最後剖出了吸血鬼的心髒,用法器將心髒鎮壓,然後再將屍體埋在無人知曉的地方。不管是被鎮壓的心髒,還是被埋葬的屍體,都不能讓人知曉。因為一旦將心髒重新放入吸血鬼侯爵的屍體,那對方將會複活。”


    “那你的意思是......”張禹詫異地說道。


    “沒錯!這極有可能是一個吸血鬼侯爵的心髒,亦或是一個身份更高的吸血鬼的心髒......”帕麗斯鄭重地說道。


    “還有這種事......”張禹不禁暗自咋舌。


    帕麗斯跟著擔心地說道:“張禹,我今天晚上看到的那個家夥,好像就是一個吸血鬼......你說它到此的目的,會不會是想要將這個心髒給拿走......可他因為懼怕十字架,才沒有得逞......”


    “極有可能......”張禹也是這麽猜測的,他點了點頭。


    “要是這樣的話,事情恐怕就麻煩了......這個心髒在你的手裏,那個吸血鬼一定還會來找你的......”帕麗斯又是擔心地說道。


    “我知道......”張禹看向帕麗斯手中的心髒,不自覺地思量起對策。


    這個心髒是天主教的高手鎮壓在此的,可以說十分隱秘。現在被吸血鬼高手發現,一定還會想辦法再來奪取。


    如此情況下,不僅僅是自己危險,就連自己的徒弟也危險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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