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我才多大年紀,哪能留意這個,而且這麽多年,有什麽畫,我都不記得了......”艾倫小姐搖頭說道。


    這都也是,艾倫小姐那時候才十歲,這麽多年過去,哪能記得這麽清楚。


    但有一點,張禹已經能夠確定,魯馬吉爾是死在萬聖節的晚上,他的死很有可能和那幅油畫有關係。更為令人詫異的,則是魯馬吉爾關於甄先生的那段日記。甄先生說他們家族的命運和羅妮吉爾相連,結果竟然真的是這樣。


    張禹的心底不禁暗自感慨,這個沒事給人逆天改命的甄先生,到底是什麽來路,他的目的又是什麽?


    見張禹半天不出聲,艾倫小姐問道:“怎麽了?你今天為什麽突然問我這些問題?”


    “隻是好奇,所以才問問。”張禹馬上說道。


    “那你說,還能找到羅妮姐姐嗎?”艾倫小姐又問道。


    “夠嗆。”張禹輕輕搖頭。


    因為在張禹看來,這個羅妮姐姐,肯定是已經死了。


    “其實......我也沒抱什麽希望......對了,還有事嗎?”艾倫小姐有點失落地說道。


    “沒有了。”張禹說道。


    “我下麵還有事,就先下樓了。”艾倫小姐說著,站了起來。


    “我送你。”張禹也站起身來,送艾倫小姐出門。


    原本他是打算一起下樓的,可發現張銀玲並沒有跟出來,仍然是坐在沙發上。


    他隻好關上門,重新走了回來,說道:“咱們下樓吧。”


    小丫頭沒有馬上出聲,片刻後才正視著張禹,嚴肅地問道:“你剛剛看到什麽了?”


    “什麽看到什麽了?”張禹不解地說道。


    “你說呢?”張銀玲瞪起了眼珠子。


    張禹立刻反應過來,肯定是小丫頭剛剛掉褲子的時候,自己有沒有看到裏麵的小褲褲。


    張禹當然是看到了,但他知道不能說,張禹趕緊搖頭說道:“什麽都沒看到。”


    “這就是看到了!”張銀玲騰地一下跳了起來。


    她又一臉抓狂地叫道:“你這個王八蛋,竟然敢偷看我!”


    “我......我......”張禹無辜地說道:“我哪裏有偷看......”


    “你還敢撒謊!”張銀玲瞪起眼珠子。


    “我真的什麽都沒看到......剛剛她敲門,我就去開門呢......你說的偷看什麽啊......”張禹又是一臉無辜地說道。


    見張禹這般,小丫頭扁起了嘴巴,“你真的沒看到......”


    “我都不知道你說的什麽,真是要命了......現在腿上沒事了吧......”張禹打起馬虎眼。


    “暫時是沒事了......可是不知道......會不會複發......這可真是太邪門了......”小丫頭的注意力跟著轉移到張禹的話題上。


    “我這可是用的明黃色的符紙,你是天師府的,應該也知道這符紙的厲害吧。放心好了,肯定不會複發。”張禹打著包票說道。


    “這倒也是......”張銀玲點了點頭。


    “行了,咱們下樓吃飯,好東西別都讓他們給吃光了。”張禹說道。


    “對!”一聽到吃,張銀玲來了精神,現在她的肚子餓的是“咕咕”叫,若不是突然發生狀況,早就大吃起來。


    她興衝衝的朝外麵走去,張禹跟著她出了房間,二人下樓,來到宴會廳。


    到了他們的桌子那裏,張禹發現,空弈那一桌,連一個尼姑都看不到了。他們那桌子的人,都在翹首以待,見張禹和張銀玲回來,朱酒真馬上說道:“二弟、三妹,沒事了吧。”


    “沒事了。”張禹露出微笑。


    “沒事了,開飯!”張銀玲也是笑嗬嗬地說道。


    這丫頭不愧是粗線條,剛剛還要死要活,現在已經不當回事了。


    二人坐下,發現桌子上的菜肴,一點沒少,看得出來,誰也沒動筷子。當然,桌上基本上都是刀叉。


    不少人的臉上,還帶著擔心之色。張銀玲一把抓起筷子,咧嘴說道:“別擔心了,沒事了、沒事了......吃飯吃飯......你們可真仗義,竟然都沒動筷,那我就不客氣了......”


    說著,她直接用叉子叉起牛排。


    看到她這般樣子,大家夥都鬆了口氣,也都拿起刀叉。


    張禹看向張清風,問道:“清風,普陀庵的人呢?怎麽都不見了。”


    “她們都吃完走了。”張清風答道。


    “吃的這麽快?”張禹又往那邊的桌子上看了一眼。


    “都是些素菜,有什麽吃頭,我在家裏吃飯,比這還快呢。”張銀玲撇了撇嘴,跟著將切好的牛排放進嘴裏。


    桌上的都是美味,眾人吃的不易樂乎,而且還喝了紅酒。


    吃飽喝足,這才離開皇家度假莊園。


    他們的車子向回駛去,一路之上,張禹都在琢磨吉爾家裏的事情。他的心中,隱然已經有了一種猜測,但他不太敢相信這種猜測。


    車子駛入莊園,才一進大門,他突然感覺到,好像有人在後麵窺視自己。


    張禹扭頭朝後麵看去,隻見有一輛車緩緩使過,再沒有看到什麽可疑的人。


    還有這種被窺視的感覺,一閃而逝。


    “剛剛肯定有人是在盯著我......這裏還真是一個是非之地......”張禹暗自嘀咕一句。


    車子在停車場停下,張禹等人下車,眾人的心情看起來都挺不錯的。


    畢竟對於真正的麻煩,弟子們還不是特別清楚。但張禹現在覺得,自己應該給弟子們提個醒,讓他們時刻留神。


    於是,張禹說道:“你們都過來,打電話讓守在門房的弟子也過來,咱們到大客廳裏開個會。”


    弟子們麵麵相覷,不明白是什麽意思,但是張清風還是趕緊給留守的弟子打了電話。


    張禹帶著大夥進到大客廳,他讓眾人在沙發那裏坐下,而自己則是搬了把椅子坐在坐前麵。


    等留守的弟子們進來,張禹才鄭重地說道:“今天給大家夥開這個會,原因不是別的,乃是因為咱們和天主教之間,終究是有些矛盾的。所以大家夥,每天都要提高警覺,以免被人暗算。現在大夥都是一人一間房,住起來雖然方便,卻難以互相照顧,我決定,從今天開始,兩個人一間房,彼此能夠有個照應。”


    “是,師父。”“是,師父。”......弟子們當然沒有二話,全都點頭答應。


    “這是第一件事,第二件事是......我打算在莊園裏布置三個陣法,其中各有千秋,如果有人進來,想要強行破陣的話,我一定能夠感覺出來。另一方麵,也可以鍛煉一下你們......”張禹正色地說道。


    “好。”“好。”“好。”......弟子們立刻露出興奮之色。


    張禹的這些徒弟們,學習的陣法,大多是風水陣,然後就是幾個人聯手布陣對敵,這屬於戰陣。


    陣法的種類很多,困陣、殺陣、幻陣種種,可是這些,徒弟們還沒學,畢竟入門時間短。


    現在張禹一說要布陣,他們都明白,布陣的陣法肯定不簡單,必然是有困陣什麽的。這可是學習本事的機會,大家夥自然興奮。


    見到徒弟們這麽積極,張禹說道:“好,那咱們這就出去布陣,我布陣的時候,會給你們進行講解。”


    說完,他就站了起來,帶領著所有人走出別墅。


    英國園林建築,早就被國內的一些莊園所模仿,彼此間也都是互相借鑒。


    在吉爾莊園中,也有假山石頭、噴泉、泳池什麽的。


    張禹讓人將搬來石頭,然後在距離別墅周邊二十米的位置,開始布陣。


    他先是來到別墅正麵的左側,在這裏擺放了一塊石頭,周邊又輔助了九塊小的石頭。


    擺放妥當,張禹才道:“我現在布置的陣法叫作南鬥六星陣,是一個困陣。這個方位,則是南鬥六星中的天府星的星位。”


    弟子們聽了這話,一個個紛紛點頭,有的已經掏出小本子,開始進行記錄。


    張禹見有記錄的,就沒有馬上接著說,等記錄的弟子寫完,他才說道:“天府星古來稱為‘令星’,‘令’就是發號施令,表明了天府的領導欲。天府星在命盤上與紫微星遙遙相對,紫微稱為“北鬥星主”,天府稱為“南鬥星主”,兩個都是帝王,但表現方式不同。紫微是北麵王,喜開創,地位如一國之君,有如掌管全部領土的大帝;天府則是南麵王,好享受,地位如臣封邊疆的國王。既然是偏安一隅的世襲王爺,所以責任壓力不重。在陣法中,就有了北鬥主攻,南鬥主守的說法......想要布置南鬥六星陣,必須先確定天府星的星位......”


    當下,張禹就把布陣的主要方法說了一遍。南鬥六星分別是天府星、天梁星、天機星、天同星、天相星、七殺星。按照順序,確定天府星星位之後,就要來到天梁星所在,然後繼續擺放石頭,確定星位。


    等六星的方位擺放好,張禹又帶著弟子回到了天府星的所在。


    這個陣法,不需要什麽法器,隻許要些許真氣就能夠催動。


    等到陣法催動,大家夥突然發現,原先擺放在這裏的石頭,竟然自動的竄動起來,這裏的這些石頭,在地上亂作一團,甚至在別處也飛來了石頭,與這邊的石頭交替。石頭雖然有大有小,可轉眼間的功夫,就已經分不出來哪塊是哪塊了。


    “哪塊是剛剛天府星的主石?”“沒看出來。”“這個......這麽多石頭,上哪找......”......弟子們無不詫異地說道。


    張禹微微一笑,說道:“陣眼就是天府星的那塊主石,隻要將那塊主石搬到七殺星的星位便可。當然,如果有本事將那塊主石給毀掉,陣法一樣會破掉。另外,不管是破掉陣法,還是毀掉別的時候,亦或是搬動這裏隨便一塊石頭到七殺星位,作為布陣人的我,都會感覺到。不過既然困陣,同樣也有生門和出門,隻是走生門和出門的話,我就不會感覺到。生門是在別墅的正門,出門則是離開困陣,來到院中的路徑。你們對於星位,也都有研究和學習,不妨現在就進去試試,看能不能走進別墅,或者是進去之後從容出來。”


    聞聽此言,弟子們一個個躍躍欲試,瞧那個意思,恨不得這就進陣瞧瞧。


    張禹看出大夥的心態,笑著說道:“那就進去試試吧。以半個小時為限,半個小時內出不來的話,我就進去接你們。”


    “是,師父。”“是,師父。”......


    弟子們當即紛紛了朝前進去,進到陣中。


    很快,他的身邊就剩下朱酒真、張銀玲和趙華、錢飛、布萊頓幾個洋鬼子。


    布萊頓和他的弟子,他們聽不懂張禹的話,隻能拉趙華和錢飛幫忙翻譯。


    剛剛他們幾個也看到這裏的石頭不見,滿心納悶,等聽了翻譯之後,又是驚詫無比。


    布萊頓用英語說道:“就是說,如果我們現在進去,如果我們再往前走,就會被困住,就會進不去別墅,也走不回這裏,是這樣嗎?”


    “yes。”趙華點頭。


    “真的假的......”布萊頓一臉的不可思議,他看著已經進到陣法中的人。


    這個陣法隻是單純的困陣,沒有疊加別的陣法,所以是能夠看到陣中眾人的。


    他們眼前的這些人,倒是走在一處,排隊在裏麵轉圈,眼瞧著他們轉了能有三五分鍾,也沒轉到正門那裏。


    布萊頓等人這下有點傻了,卡卡說道:“他們這是怎麽回事?明明別墅的門就在那裏,怎麽走了半天,還在邊上亂晃悠。”


    “我也不知道啊,看來真的是被困住了吧。”阿德裏亞諾說道。


    “不至於吧......”布萊頓撓了撓頭。


    張禹不知道他們說什麽,但從語氣中也能聽出他們的錯愕。


    他看向趙華,說道:“他們說什麽?”


    “他們都不敢相信這陣法能把人給困住,現在能看到師伯他們,可是不明白,師伯他們為什麽一直在別墅周邊晃蕩,就是不進去。”趙華如實說道。


    “哈哈哈哈......”張禹大笑起來,跟著說道:“你和錢飛信不信呢......”


    “我反正是信了。”趙華直接點頭。


    “我也信。”錢飛也跟著點頭。


    張禹又是一笑,說道:“你們兩個跟布萊頓他們也都進去試試吧。”


    “好。”趙華和錢飛異口同聲。


    別看相信張禹所言,可他倆也好奇,搞不明白,為什麽就走不出來呢。


    趙華將張禹的話翻譯了一下,布萊頓、卡卡等人跟著點頭。當下,他們幾個人也都走了進去。


    這一進到陣中,一行人瞬間就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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