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家的法器之中包含道袍,這就和佛家的袈裟一個道理,統一的稱謂大概就是法衣。


    張禹曾經見過袁真人、呂真人他們穿著的道袍,也沒感覺到有什麽不同,根本稱不上法衣,就是看起來比較光鮮的衣服。


    可這次在南都,算是開了眼界,兩個和尚的袈裟都是法器,還有剛剛碰到的羅鍋道士,身上的道袍也是法器。


    鬥法交手的時候,有法衣和法衣的,之間存在很大的差距。有可能就像剛剛一樣,你給人家一道掌心雷,人家沒什麽事,你挨人家一道掌心雷,當場就粉身碎骨了。


    張禹的道門五絕之中,有關於製作法器的總綱,大體上是怎麽回事,張禹清楚。比如說做一個火葫蘆,不是說隨便拿個葫蘆,加持一下就成,那基本上屬於一次性的,發射不了幾個就得毀了。所以,這需要雷劈木進行雕刻,然後再進行煉製。


    煉製衣服也是一樣,就好像道袍,不是說有布料就行的,上麵必須要有天然蘊含靈氣的絲線,然後進行布陣加持才行。


    可這種絲線,簡直是可遇而不可求,基本上是弄不到的。


    就像眼前法河手裏拿的袈裟,上麵帶有金線,但有的金線,已經被毀掉了。而被毀掉的金線,就是帶有靈氣的。


    羨慕啊!


    法河的東西已經收拾好了,就打算出發。不過這裏還停著八具屍體,就是先前挖掘墳墓的八位仁兄,他們都被法河的佛珠打趴下了,有的幹脆身上都打出了窟窿。


    張禹說道:“我去看看他們是怎麽回事,然後咱們再走。”


    “都是些行屍走肉,一把火燒了就好。”法河跟著張禹過去,如此說道。


    張禹也知道是行屍走肉,他來到一具屍體旁邊,正是變魔術的於謙,他蹲下身子查看。


    人是已經死了,張禹檢查了一下屍體,對於人死了多少時間,他還是能夠判斷出來的。


    這一檢查,不由得讓他納悶起來,死者的身體還有點溫熱,顯然是剛死,都沒涼透呢。


    “大師,你摸他的屍體,現在還有熱乎氣呢,不像是行屍呀。”張禹說道。


    法河跟著蹲下,探視了鼻息和心跳之後,也是不解地說道:“是呀,這才剛死,怎麽回事?難道他們是人......不可能啊......明明是用鈴聲操控的......”


    “這裏麵是不是另有門道,比如說,攝心術什麽的。”張禹說著,又心眼查看起於謙的屍體,三魂七魄都已經不在,人是死透了。


    “跟攝心術倒是有點類似,但不太像,因為據我所知,攝心術應該不是用操控。不過,我估摸著,我方丈師兄應該能知道。”法河說道。


    “既然這樣,那我更要拜會一下令師兄了。”張禹笑著說道。


    站起身來,張禹抬腳將屍體都踢到一起,跟著打出一張火符,整個燒的精光。


    至於說已經被挖開的墳,張禹沒工夫去給他填上,這裏有夠偏僻,估計短時間沒人發現。日後被發現的話,那就愛找誰找誰吧。


    張禹和法河一起下山,這兩位都是步行來的,車沒帶過來。張禹有神行馬甲,法河可沒有,下山之後打了個電話,讓司機趕緊來接。


    兩個人上車的時候,都已經是後半夜了,估計用不了多久就得天亮。車子直接前往雷鳴寺,張禹也沒給自己的司機打電話,他坐在車上閉目養神,不過車上的一切都能感覺到。


    雷鳴寺是在河上酒店的下遊,坐落在雷鳴山上。他們是傍中午的時候趕到,快到廟門的時候,就見路上豎著一塊牌子,寫的是——今日寺中有事,謝絕入內。


    在牌子旁邊,還站著四個小和尚攔著去路。


    一看到這個牌子,張禹轉頭看向法河,法河的臉上閃現出一抹疑惑之色,顯然也不清楚這是為什麽。


    上香的遊人不能入內,但是法河的車自然沒人攔截。車子一直開到寺廟外的停車場,張禹和法河一起下車,朝山門走去。


    雷鳴山巍峨雄壯,雖然比不上白眉宮所在的白眉山,但可要比張禹的光明山大多了。


    雷鳴寺是在雷鳴山的半山腰,在車內坐著的時候,沒覺得如何,此刻下車,望著寺廟大門,真給人一種佛門古刹的意境。


    廟門前站著小和尚把門,一看到法河近前,立刻雙掌合十,躬身打招呼,“師叔祖。”“師叔祖。”......


    法河滿意地點了點頭,給張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二人聯袂進入廟門。


    山門內左右分別為鍾樓、鼓樓,正麵是天王殿,殿內有四大金剛塑像,後麵依次為大雄寶殿和藏經樓,僧房、齋堂則分列正中路左右兩側。


    幾乎在任何寺廟,大雄寶殿都是佛寺中最重要、最龐大的建築,“大雄”即為佛祖釋加牟尼。


    再往後,是雷鳴寺主供菩薩殿。國內各寺廟除非佛主之外,主供的菩薩大多都是觀世音,而雷鳴寺主供的菩薩則是文殊廣法天尊。


    一路走來,所過之處的各種氛圍,也讓人新潮隨之波動。群山、鬆柏、流水、殿落與亭廊的相互呼應之間,含蓄溫蘊,展示出組合變幻所賦予的和諧、寧靜等韻味。佛門聖地,果然名不虛傳。


    過了文殊殿,再往後就是法堂,這裏遊人止步。法堂之後是藏經樓,前後建築起承轉合,宛若一曲前呼後應、氣韻生動的樂章。


    兩個人一邊走,法河一邊給張禹介紹,剛走過法堂,沒等到藏經樓,二人就發現前麵有一大票和尚正在忙碌著打掃衛生。


    說是打掃衛生,還不如說是在打掃戰場。因為張禹一眼就看出來了,這裏顯然是經過一場激戰,有的樹木都被打斷了,地上有的位置還有血跡,小和尚拿著掃除工具使勁的擦拭。


    張禹心中好奇,雷鳴寺裏怎麽還打起來了。他看向法河,法河也不清楚是怎麽回事。


    這檔口,有打掃的和尚看到二人過來,紛紛躬身施禮,“師叔祖。”“師伯。”......


    法河點了點頭,有心詢問,可張禹在邊上,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麽事,讓張禹知道的話,似乎並不太好。


    正遲疑的功夫,有個年紀和他差不多的大和尚,突然從和尚堆裏走了出來。這和尚也穿著一件大紅袈裟,一邊走一邊說道:“師兄,你回來了......”


    跟著,他看到張禹,臉上露出好奇之色,不免多打量了幾眼,接著才道:“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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