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青如此輕易的就被殺,頓時看呆了那些流水幫的幫眾,麵對強大威懾力趙遠和商淺菲,他們感覺自己腳就好像定在了地上,絲毫不能動彈。


    “你們還不滾,等死嗎?”


    趙遠冷冷的問了一句。


    這話聲音不大,對於這些幫眾而言卻如被大赦一般,哪裏還敢有絲毫的猶豫,急急忙忙的逃走了,瞬間的功夫,整個山洞也僅僅隻剩下趙遠和商淺菲。


    兩人很快就找到了玄舞,此刻的她正躺在床上,一身紅衣,依舊陷入昏迷之中。


    商淺菲伸出手指,輕輕的按在她的腦門之上,片刻之後,玄舞這才微微醒來。看著眼前的令人,有些疑惑道:“門主,夫人?我這是在什麽地方?”


    商淺菲對趙遠道:“你先出去!”


    趙遠聞言點頭走了出去,商淺菲這才事情大概說了一遍,這才問道:“你身體上可有什麽不適?”


    雖說自己兩人得到消息之後就匆匆忙忙敢來,可是這其中耽擱的時間也足足有一個時辰,這一個時辰可是能做很多事,除此之外,玄舞身上已經換上了嫁衣,在那些幫眾之中也看到女幫眾,可到底這嫁衣誰換上去的,誰也不知道。


    所以現在商淺菲這才支走了趙遠,打算詳細的問問。


    “身體不適?”


    玄舞一愣,然後迅速的反應過來,俏臉頓時一紅,道:“沒……沒什麽不不適!”


    商淺菲這才鬆了一口氣,道:“沒事就好,好了,我們回去吧!”


    玄舞這才點點頭,脫下了身上的嫁衣,這才發現這嫁衣僅僅是套在自己的身上,裏麵的衣服並沒有被脫,如此一來也更加安心了幾分。


    至於這死去的魯青估計怎麽也沒想到自己手下給自己找了一個壓寨夫人,卻帶回來一個禍害。


    三人返回了客棧,張四息迎了上來,道:“事情我已經聽說了,沒想到居然還有如此囂張之徒!”


    趙遠道:“那囂張之徒已經被我給殺了。我也打聽了一下,這群人一直都是盤踞在此處強盜,平時燒殺搶掠也沒少做,殺了他,他也死得並不冤枉。”


    張四息點點頭,送了一口氣,道:“那自然最好,對了,我看了下路程,在走兩天就可以抵達淮安府,犬子便是宿遷出任縣令!”


    趙遠笑道:“那當然就最好,到時候我們也一同前往做個客!翠兒姑娘,如何?”


    玄舞現在用了一個百姓之中非常常用的名字,聞言點頭道:“一切都任憑門主安排.”


    趙遠道:“我們也就安排一下路線,安排一下你們見見麵,但是能不能看上眼,心裏是否喜歡,那可是還是你們自己說了算,不用考慮我們。雖說這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前提條件是你們要相互喜歡才行,你明白了嗎?”


    現在的玄舞那是打算曲線報仇,而且之前玄賀都已經給她說得很清楚,因此現在的玄舞心裏可沒有了絲毫的猶豫,道:“多謝楊門主!”


    這話音剛落,旁邊突然傳來了嘩啦的聲響,眾人回頭一看,卻是店小二把和菜盤子給摔在了地上。


    “你這人,怎麽這麽不小心,還不快去收拾!”


    掌櫃的連忙出來打著圓場。


    “是,是”


    小二連忙答應道,急急忙忙去找掃帚之類的前來打掃。


    趙遠等人也沒在意,說了幾句也就上了樓,然後玄舞心裏此刻有些不是滋味,她非常清楚剛才打翻東西的店小二到底是什麽人,那就是自己的師兄孫煜。


    自己和孫煜一起長大,說起來的確就好像青梅竹馬一樣,要是當初東廠那些人不在自己村子裏麵安營紮寨,然後半夜不被襲擊,要是劉壁不讓黃秉審查村民的話,或許現在自己已經和他完婚,畢竟整個村子之中,自己也不會喜歡其他人,和他成親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可是這一切都成了過去,一夜之間,家破人亡,凶手卻依舊高官厚祿,逍遙自在。


    正如自己父親所言,黃秉是自己殺了自己母親和弟弟,這仇不共戴天,自己必須得殺了他報仇,而劉璧雖說並沒有指使黃秉殺人,可是他是黃秉的頂級上司,黃秉屠殺村民,他難辭其咎,所以也必須得死。


    兒女私情相對大仇的話,那又算得上什麽?


    玄舞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微微閉上了眼睛,有時候,當斷則斷。


    玄舞這邊心裏有些犯難,但是孫煜那邊何嚐不是?


    原本他以為玄舞不過是留在那邊打探消息,隻要消息打探完畢了,那麽自然也就會想辦法離開,可現在哪裏知道居然成了什麽要相親了一般。


    對於張四息等人的身份,現在孫煜自己並不知情,但至少他在旁邊聽得真切,一直以來他和玄舞那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現在倒好,玄舞居然要去相親。


    心裏自然著急,不過至少目前他還是沒有失去理智,因此他並沒有冒險去找玄舞問個真切,畢竟玄舞身邊很多東廠的人,一不留神自然就會被發現。


    不問玄舞,那麽他也就隻有去問玄賀,收拾完了匆匆忙忙就離開了客棧,直奔玄賀藏身之處,一見麵就直接問道:“師父,大事不好了!”


    玄賀此刻眼前擺著一壺酒,桌上也僅僅隻有一小碟花生米作為下酒的小菜,聞言微微抬起眼皮,問道:“什麽不好了?”


    孫煜急忙道:“剛才我在客棧裏麵聽到說那群人要給小師妹找個婆家。”


    原本他以為自己師父會立刻吃驚的站起來了,然而萬萬沒想到的卻是他居然坐著紋絲不動,臉上也沒任何的表情。


    這讓他不由的一愣,可旋即頓時明白過來,道:“師父你早就知道了?”


    玄賀緩緩站了起來,道:“酒沒了,我去打點酒,你等等!”


    說罷轉身進了屋內,不一會這才回來,將酒壺放在桌子之上,緩緩點頭,道:“之前你師父來找過來我,已經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訴為師,那一群人之中,年紀略微大的中年人是錦衣衛千戶張四息,年輕男子是鐵血門門主楊開,年輕婦人是他四夫人商淺菲。”


    孫煜急忙道:“既然都已經打聽清楚了,為什麽還不讓師妹回來,那豈不是真的要被許配給了別人?”


    玄賀道:“對,他們以為你小師妹父母皆亡,而正好這張四息看上了玄舞。”


    孫煜道:“看上了玄舞,他錦衣衛的千戶難道就可以隨意強搶民女了?”


    “他沒有強搶!”


    玄賀糾正道,“並非他要娶玄舞,娶玄舞的另有其人,是他的兒子,一年之前高中探花,現在正在出任縣令。他們這次目的是回京,正好要路過,因此這才打算帶著玄舞去和他兒子見見麵,若是兩人有緣,也就接這一門親事。”


    孫煜身子一震,道:“那師父你是答應了?”


    玄賀道:“我沒有答應!”


    孫煜心裏突然送了一口氣,那知道玄賀接著道:“若是那張公子人品還過得去,並非那種驕橫跋扈之人,我也不會反對!”


    孫煜心裏頓時涼了半截,道:“師父?你……你這不是讓師妹往火坑裏麵跳?”


    玄賀反問道:“為何是往火坑裏麵跳”


    孫煜道:“這當官的能有什麽好人?還有這錦衣衛,他們和東廠一樣,濫殺無辜,死在他們手裏的人不計其數,那他兒子又能是什麽好人?你讓師妹嫁給他,那豈不是往火坑裏麵跳又是什麽?”


    玄賀沉默片刻,這才問道:“那你覺得應該怎麽做?是讓玄舞嫁給你,然後和我們現在一樣,依舊過著這顛沛流離的日子?”


    孫煜急忙道:“徒兒不是這個意思?”


    玄賀反問道:“那你又是什麽意思?”


    孫煜臉憋得通紅,卻有些說不出話來。


    玄賀歎了一口氣,伸手點點自己目前位置,道:“來,坐下說話!”


    孫煜猶豫了一下,還是坐在了玄賀對麵,玄賀拿起酒壺,把他麵前的杯子倒滿,這才緩緩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在舞兒給我的時候,我就已經好好的考慮了,我妻兒皆亡,現在身邊也隻有舞兒這麽一個女兒,而且年紀也不小了,總不能讓他跟著我一直過這種朝不保夕,顛沛流離,,隨時都可能掉腦袋的日子?這當父親了,無論怎麽都想為自己女兒留一條後路!我知道你喜歡舞兒,你們兩個從小一起長大,可我眼裏,你們兩人就好像兄妹一樣!”


    說著,他突然停了下來,道:“來,喝酒!”


    孫煜拿起酒杯,一口喝幹。


    玄賀又拿起酒壺,給他倒滿,道:“可你捫心自問,就算我們放棄複仇,你又憑什麽讓舞兒幸福?難道我們繼續回到原來的村子,過著那種擔驚受怕的日子?”


    孫煜沉默片刻,端起酒杯,咬牙道:“我可以讓舞兒幸福!”


    玄賀微微搖頭,道:“對於一個女人而言,所謂的幸福可不僅僅是讓她吃飽穿暖,還能生兒育女,對於一個女人而言,這才叫幸福。”


    孫煜的端著酒杯的手突然僵住了,就好像整個人瞬間變成了木頭一樣。


    玄賀歎口氣,道:“你從小隨我長大,就好像親生兒子一般,見你和舞兒從小也是情投意合,我原本也覺得讓舞兒嫁給你,也是一家皆大歡喜的事情,如此一來舞兒也不用離家,以後我外孫外孫女也能陪在我身邊,我也能好後安詳晚年,可是你十三歲的時候大病一場,我請大夫給你看病,當時你發燒,必須脫光了放在水裏,我們這才發現那件事情,當時我就詢問大夫,大夫說平時沒有區別,可是沒辦法同房,自然也沒辦法讓女子懷孕!”


    孫煜臉色變得有幾分難看,道:“師父,難道就因為這個原因,所以你就要拆散我和師妹?”


    玄賀道:“我不能讓舞兒這輩子守活寡!我是他爹,現在隻有她一個女兒,我必須得為她將來著想,要是你也替舞兒著想,那麽從此以後,你就不應該去找舞兒。也別去打攪他的生活,楊開和商淺菲兩人都是江湖上多少有些名氣的人,他們救下了舞兒,那麽自然會想辦法好好安頓她,要是有朝一日他們知道她的身份,或者當初她刺殺過劉壁這個事實,他們也定然會想辦法幫助舞兒渡過難關!”


    孫煜的身子頓時好像把力氣都抽幹了一樣,杯子放在了桌子上,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自從自己懂事之後,自己秘密也就一直都小心翼翼的藏著,保證不被人發現,然而萬萬沒想到居然還是被人察覺了,而這個秘密也就了現在自己兩人之間最大阻礙。


    孫煜的自尊心就好像狠狠的被打擊了,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雙手在桌子上一拍,怒道:“不行,我不能讓師妹嫁給那個什麽千戶的兒子,我沒辦法殺那個千戶,我殺了他女子不久行了!”


    玄賀臉色一沉,道:“為師還說了如此之多,難道你還不明白?”


    孫煜道:“我不明白,也不需要明白,徒兒就知道,小師妹是我的,我不允許他嫁給其他人,她要嫁給誰,我就殺了誰!”


    可是說到這裏的時候,他突然覺得肚子裏麵一陣絞疼,就好像無數把刀子在裏麵絞一樣。


    “所以,當初你就是因為這個原因,給倭寇報信,除此之外,認了你倭寇的真正父親?”


    玄賀的聲音此刻有些冰冷,而且隱隱約約還能感受到怒氣。


    肚子裏麵疼痛已經孫煜沒辦法站了起來,隻有坐在椅子之上,用手撐著自己的身體,聽到玄賀的話,這多少有些震驚,有些不相信道:“你在酒裏麵下了毒?”


    玄賀微微歎口氣,道:“我這也是沒辦法,當初有人給我說,這狼崽就是狼崽,野性難除,總有一天會野性大發,傷及無辜,我不相信,都是我的錯啊,為什麽當初不信,要是信的話,也不會有那麽多人死了!”


    說到這些,玄賀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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