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豪第一次覺得自己距離死亡如此之近,那種感覺讓他從心裏升起來的恐懼讓人不得不好好的審視一下現在自己所麵臨的情況,是錢重要,還是命重要。


    而這兩父子怎麽也沒想到當他們想用魏芸這招棋的時候,原本還看上去彬彬有禮的少東家居然親自出馬,原本打算讓孫豪去接觸魏芸,讓魏芸主動投懷送抱,生米煮成熟飯,那知道才一天功夫那邊就搜到了消息。


    要知道這第二天孫豪實際上已經約好了魏芸見麵,如此一來也就不得不爽約。


    無言回到了屋內,而還沒睡覺的魏汐此刻正在屋內等著,見他回來,立刻問道:“情況怎麽樣?”


    無言一臉的輕鬆,笑道:“什麽怎麽樣?”


    魏汐道:“你當然知道我在說什麽?還不快說,急死我了!”


    無言朝椅子上麵一坐,道:“本少東家一出手,難道還有什麽不成?再說了那個孫豪說穿了也就是一普通人,武林之中的那些事情他哪裏接觸過,我也就輕輕動了動手,他就嚇得差點尿褲子了!”


    魏汐聞言可是還是有些擔心,道:“要是這孫豪來橫的,對你話置之不理呢?”


    無言道:“他若是膽敢不理,這豈不是更簡單?本公子親自出馬,直接把他們殺個雞犬不留!然後直接徹底的解決問題!”


    魏汐一愣,道:“殺了他們?”


    無言道:“對,我本來是武林中人,打打殺殺早就習以為常,殺他一個孫豪孫栄也不過是小事一樁而已!你看!”


    說著,緩緩的抬起手來,暗暗蓄力,然後屈指一彈,隻聽見噗呲一聲悶響,這房間牆壁上的木質圓柱上麵赫然木屑飛揚,待平靜之後,上麵赫然出現了一個圓滾滾的小洞來。


    魏汐看得有些目瞪口呆。


    無言道:“你相公的武功雖然不算江湖之中頂尖高手,或者說連高手都算不上,不過要殺他孫豪卻是輕而易舉,而且以現在衙門的查案的計劃,他們是不可常查得出來到底誰是凶手。”


    魏汐這才反應過來,連忙道:“不行,不行,我隻不過不想他接近我妹妹,可沒想過有他們死,這無論怎麽說他們還是我的大舅和表哥。”


    無言道:“可他們若是還是去招惹魏芸怎麽辦?我這都警告過來,要是他們視我都警告為無物,我再次警告也沒辦法吧,畢竟他們不怕死,或者他們打算賭一把,這孫豪用點強,生米煮成熟飯,到時候魏芸用情至深,維護孫豪孫栄的話,到時候殺也不是,不殺也不是,我們會很為難的吧。”


    魏汐臉色唰的一變,道:“絕不能如此!”


    要知道自己的妹妹和自己一樣,在美人莊已經失了身,若被孫豪得逞,初夜不落紅,豈不是被他知道魏芸已經失身,到時候他若是以此作為要挾,自己又將處於被動。而到時候也正如無言雖說的,魏芸若是用情至深,到時候處處維護孫豪的話,自己兩人更是難辦,而即便魏芸嫁給了孫豪,她不過是一顆棋子,孫豪怎麽可能對她真心實意?要知道孫豪原本就有了妻兒,卻還和魏氏私下不清不楚的。


    無言道:“既然不能如此,那你打算怎麽做?”


    魏汐沉默片刻,道:“不如明日設宴!”


    無言疑惑道:“設宴?”


    魏汐道:“對,設宴,我們好歹也是從外地前來此,於情於理都已經設宴宴請這二娘以及大舅等人,至於他們什麽表情,在這宴會上一看便知!到時候在決定如何對付他們!”


    無言道:“也對,也可以看看昨晚上我的警告是否已經生效,若是未生效,我們在想辦法,若是生效了,那再好不過!”


    魏汐了想,也覺得除了如此辦法之外,並沒有其他什麽辦法,也隻有點頭同意。


    於是第二天一早,無言便派人傳信,宴請魏家所有人!


    孫栄按照輩分來說可也是魏汐和無言的大舅,至於這宴請當然都不能失了體麵,所以這宴請還是比較的正式,而且宴請的身份便是天寶閣少東家和少夫人。


    宴請的時間定在了中午,所以一大早這鎏金的請柬便直接派人送到了孫栄的手裏。


    孫栄看著手上請柬,然後啪的一下扔在了桌子上,冷哼道:“這實在有些欺人太甚!”


    孫豪有些疑惑,拿起了手裏的請柬,打開一看,臉色同樣齊齊一變,道:“他們是要宴請我們?”


    孫栄冷哼一聲,道:“宴請?說穿了,還不是想要試探試探!”


    孫豪放下了手裏的請柬,道:“難道是昨晚上這張天印來過之後,然後在試探一下我們的反應?”


    孫栄道:“那定然是。”


    孫豪道:“那這宴會我們去還是不是不去?”


    孫栄道:“當然要去,別人這請柬都送上門來了,要是不去,豈不是說我們不懂禮數?再說了,隻要我們不去招惹魏芸,他們也不會把我們怎麽樣。”


    雖說還是有些不服氣,然而孫栄還是真的畏懼了,作為生意場的人,雖說並不怎麽接觸那些江湖人士,畢竟很多人眼中覺得那都是一些亡命之徒,但是不接觸並不代表沒聽說過,和大多數聽說的就是這些江湖人物嗜殺成性,是人命如草芥,殺人不眨眼等等。


    雖然不清楚這張天印怎麽會如江湖人物一般有的如此高的武功,特別是他昨晚上露了那麽一手,輕描淡寫之間便可以取人性命,而且沒絲毫手軟。


    過了一晚上,可孫豪臉上的傷口並沒有愈合,現在還是隱隱作疼,更加讓他心裏寒氣直冒,想起來身子都有些微微發顫。


    可自己父親要自己跟著去,自己也隻能跟著去。


    於是在中午,揚州城中最大的酒樓內,無言和蘇吟在這裏再次宴請了所有的人,酒過三巡之後,無言看向了一旁的魏生,問道:“這些時日跟著那些老賬房學得如何?”


    魏生放下了手裏的杯盞,笑道:“這些天我可學了不少東西,幾位老師今天沒來,否者的話我定然好好敬上他們幾杯!”


    無言笑道:“你要是有這份心那也私下請他們喝酒那也無妨,我這當少東家對於這些管得不嚴,而且這聖人不是說過,三人行必有我師,這幾位那可是都是最好,你拜他們為師,至少我覺得並不委屈你。”


    魏生道:“你的意思是要我拜他們為師?”


    孫栄此刻也道:“魏生好歹也是魏家的公子,怎麽能拜幾個賬房先生為師?”


    無言看向了孫栄,道:“公子又如何?至少我覺得這身份並不重要,學本事才是最重要!別人有本事,那自然就要跟著學,並無過錯,拜師又如何?比如說大舅你,難道說天生就會打理這商賈之事?”


    說著,無言的目光卻看向了孫栄旁邊的孫豪。


    孫豪被無言目光一看,頓時還真的嚇了一跳,身子不由一抖,連忙移開自己目光,心裏卻是害怕極了,而麵臨著同桌的魏芸看來的目光,他也不敢有絲毫的接觸,連忙避開了目光。


    孫栄一愣,道:“那定然是跟著別人學的。”


    無言道:“跟著人學,那是有人教,別人把自己辛辛苦苦積攢下來的經驗教給你,自然應該感恩戴德,拜人為師又有何不可?”


    接著,無言再次看向了孫豪,道:“對了,大表哥,昨天我聽說了這幾天你就要離開揚州?”


    聽到這裏,孫豪一愣,有些茫然的抬起頭來看著無言。


    無言笑道:“我可聽說大表哥打算去廬山這白鹿書院求學,這可是好事啊,將來若是考上的功名,也是我等驕傲。”


    魏生疑惑道:“大表哥,你什麽時候決定去白鹿書院的?怎麽都沒聽你提及過?”


    孫豪在無言的眼中看到了一絲讓人膽寒的殺氣,連忙道:“這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也……也沒必要給自己大家說。”


    無言道:“我原本還以為是道聽途說,沒想到你還真有如此打算?不知道打算什麽時候啟程啊?”


    孫豪道:“大概……也就這一兩天吧。”


    無言道:“那好,時間若是決定了,不如跟我說說,我天寶閣在那邊也有生意上麵的往來,到時候也好護送你,確保路上的平安,畢竟這一二年看上去世道比較太平,可有些偏僻指出也有強盜之類的出沒,這些人可是殺人不眨眼的!”


    無言這言外之意也隻有兩父子這才能聽得出來,實際上無言這話也就是在告訴孫豪到時候走的話最好告訴自己,若是不告訴直接就走了,那麽這結果可是非常嚴重的,說不定走到半路被人殺了也不是沒有可能。


    孫栄在旁邊聽得心裏那可是氣得發抖,他非常清楚無言這可是在要挾他們,要先把孫豪趕走,目的就是徹底斷了孫豪和魏芸的聯係。


    而果然同桌的魏芸在聽了之後一臉驚訝之色,顯然她也沒想到。


    孫豪現在心裏苦也隻有自己知道,無言目光看著自己,感覺就好像若是自己不離開就要把自己生吞活剝了一樣。


    孫栄道:“豪兒,你要去讀書,怎麽我不知道?”


    孫豪道:“這也是我剛做的決定,父親這段時間工作辛苦,所以還沒來得及給父親你說呢,還請父親贖罪。”


    孫栄道:“其實求學大可不必非要去白鹿書院,這揚州城中不就有好的書院?比如說這甘泉書院?”


    甘泉書院又名梅花書院,梅花書院的開辦湛若水有直接關係,湛若水曾任南京國子監祭酒、禮部侍郎,後來還擔任過南京禮、吏、兵三部尚書。明嘉靖六年,湛若水在赴京考績時路過揚州,當地的一些學人在揚州廣儲門外的甘泉山下給他建了一處講學之所。


    無言笑道:“大舅這就有所不知道了,這梅花書院雖然在揚州,讀讀書,識識字的在這裏可以,可想要考取功名還是得去這白鹿書院。”


    孫栄道:“那你的意思對於這白鹿書院好像了解頗多一般。”


    無言道:“也不是頗多,隻不過聽說而已,當然,要去什麽地方還是得由表哥自己決定才行。”


    昨晚上一嚇之後,經曆過那種道鬼門關的感覺,孫豪之前那種氣勢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根本就不敢違背無言的任何話,道:“我還是覺得白鹿書院好一些!”


    孫栄心裏可是氣急,萬萬沒想到自己兒子居然都不維護自己。


    無言聞言笑道:“表哥這可是明智之舉,來,我現先敬你一杯,希望你去了白鹿書院之後學業有成,有朝一日能金榜題名!”、


    實際上,孫豪從小也就是在鄉村長大,從來就沒讀過什麽私塾,大字都不認識幾個,他可魏生不同,魏生從小生活在富貴人家,所以他父母從小就讓人私塾夫子教他讀書識字。


    至於孫豪,真正的識字也不過從孫栄開始悄悄的替魏家打理生意時候,而突然作為爆發戶的他一天都想著吃喝玩樂去了,很少學字,現在認識字也沒多少,至於白鹿書院讀書更是不可能,要進白鹿書院,可不僅僅看錢,以孫豪這種水準的人,別說去讀書,就算去看門別人都嫌棄認識的字太少。


    魏生可不知道其中的原委,舉起酒杯,道:“那麽我們夫婦也就先預祝大表哥學業有成,有朝一日金榜題名!”


    整個桌子除了魏芸有些驚訝之外,還比較驚訝的便是魏氏,她可從來沒聽說過這孫豪要去讀什麽白鹿書院,所以現在聽到也吃驚得很,魏生的話根本就沒聽進去。


    魏生舉起了杯子,卻發現自己妻子沒反應,旋即扭過頭來,道:“你幹什麽呢?還不快敬大表哥。”


    魏氏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舉起了杯子,道:“那麽我們就敬表哥,預祝有朝一日表哥金榜題名!”


    看著她那副樣子,魏汐心裏沉了一下,看樣子不僅僅要提醒了一下自己妹妹,現在還得抽空提醒一下這魏氏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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