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澤冷汗立馬就下來了,那東西足有三四米長,在厚厚的枯葉下麵快速的移動著,他一轉頭,所有人都已經跑出去十多米了。


    他暗罵一聲,連忙跟了過去,那小李已經消失在林子裏了,所有人連成一條線,最頭上的阿啞或許能看見小李。


    他那麽想著,連忙跑了出去,奈何體力不行,再加上枯葉的阻礙,怎麽也跑不快。


    還沒邁出去幾步,就聽到身後的東西已經緊貼著自己的後背了。


    “爬下!”一個聲音傳了過來,沈澤連忙雙腿往後一打,直接爬到了枯葉上,隨即就聽到一聲槍響。


    他感覺腦袋上有個東西快速的飛過,身後傳來了沉悶的一聲。


    “上樹!”沈澤一抬頭,就看見言謹正舉著槍,槍口還冒著白煙。


    沈澤來不及想太多,直接爬到了離自己最近的一顆樹上,往下一看,那東西已經一動不動了。


    “給打死了?”沈澤心想,但想到剛才這東西鬧氣的那麽大的動靜,應該不會那麽輕易的就死了。


    他這時才有時間往前看,隻見那一群人全部爬上了樹,小李正被老席提留著,而言謹,正拿著步槍指著那把枯葉頂起來的東西。


    沈澤一下就懵了,這是第一次跟隊伍分開,有些驚慌失措。


    “死了嗎?”王道喊道。


    誰知聲音一出,那東西立馬又動了起來,朝著王道的方向衝去。


    隨即言謹又是兩槍,沈澤感覺這兩顆子彈絕對直接命中了那東西,但那東西隻是稍稍被阻礙了一下,立馬調整了位置朝言謹衝去。


    “這東西是靠聲音尋找位置的”,沈澤心裏想到,二話不說掏出手機就準備撥打言謹的電話,但一看,完全沒有信號。


    “他娘的。”沈澤暗罵道,隨即想到之前在井底,肯定也沒信號,估計言謹就是在胡扯。


    眼看著那東西快到言謹的樹下了,言謹立馬朝沈澤做了一個動作,他把手指指了指地下。


    沈澤立馬跳到了地上,朝老席的方向跑去,這時候言謹開始瘋狂的大叫,地上的東西便瘋了一般撞那棵樹。


    沈澤看樹葉都被撞掉了很多,心說這東西是有多大,但誰知自己剛剛沒跑兩步,那東西又朝自己衝了過來。


    娘的,沈澤罵道,便就近找了一棵樹爬了上去。他剛剛上到樹上,就看言謹朝他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動作。


    “比起聲音,這東西好像更容易被震動吸引。”沈澤朝言謹說道,他看言謹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誰知他還沒做出動作,言謹就已經跳了下來,朝著沈澤的反方向跑了出去。


    真他媽的有義氣,沈澤心說,便立馬下到地上,朝著老席的那棵樹跑去,結果沒走兩步,便整個人陷到了地下,他感覺下身被泥土完全包裹住,一動都不能動。


    他頓時大驚,這時候言謹立馬扔過來一根繩子,他連忙把繩子綁到了腰上,轉頭一看,那東西正朝著自己衝過來。


    隨即便是槍聲,沈澤感覺言謹打了一梭子的子彈到那東西身上,但他愣是隻被微微打退。


    他立馬衝著言謹擺出一個投降的姿勢,這時候,所有人都不動了。


    沒了動作,沒了震動,那東西也停了下來,在厚厚枯葉的掩護下,完全看不出那東西在下麵。


    言謹看著沈澤困在下麵,腦袋裏飛速的思考著,這時候老席拍了拍他,說道:“釣”。


    言謹一聽,皺了皺眉,把腦袋一伸問道:“什麽意思?”


    “把那東西釣起來。”老席耳語道,伸手便拿過了言謹手裏的繩子。


    言謹一看,這是要把沈澤當魚餌?便連忙去搶,誰知老席把手一推,衝著沈澤張了張嘴。


    言謹看老席沒有出聲,但沈澤已經開始解自己腰上的繩子了,等他解完,老席快速的把繩子給抽了回來。


    沈澤連忙擺了擺手,示意快一點,老席衝他點了點頭,便把一把個勾爪連接著一個匕首綁到了繩子上。


    老席用力的拽了拽,確定棒結實之後,直接朝枯葉下的東西砸了過去。


    一個悶聲,隨即枯葉瞬間被揚起老高,然後老席便慢慢的,但非常有節奏的收著繩子。


    幾乎是一瞬間,言謹看到一個巨大的東西張開嘴巴把勾爪吞到了肚子裏。


    “扯!”言謹剛剛喊出來,就看老席整個人已經被帶到了下麵,被那東西扯了出去。


    “旱蛇。”阿啞說道。“純種旱蛇,能長到四五米,而且體型巨大,這東西以前有過記錄,但後來···就比較少見了。”


    阿啞說完,便衝著老席喊道:“秦王繞柱走,把他拴樹上!”


    聽阿啞說完,言謹差點沒忍住笑出來,但還是嚴肅的看著那旱蛇。


    旱蛇幾乎是拖著老席飛,但那旱蛇極聰明,從未撞過一次樹幹,但估計勾爪跟匕首已經卡住了,它吃疼,便到處亂竄。


    那老席也是極其聰明,雖然年老,但身手依然幹脆果斷,好幾次言謹看他已經完全沒機會了,但他依然用一些不可思議的動作把繩子纏到了樹幹上,沒過幾次,那旱蛇已經完全被扯住了。


    繩子比大拇指還要粗上兩圈,縱使它有再大的力氣,也無法動彈。


    等拴住旱蛇,其他人便全部下到地上。言謹趕忙朝沈澤衝過去,但還沒跑兩步,便慢下了腳步。


    沈澤看著眼前的言謹不停的用腳在地上“區”(安徽土話,用腳摩擦地麵)著土地,便大罵道,“快來拉老子,一會兒估計就上不來了!”


    “你這片地方,不太對勁···”言謹說道,“什麽東西纏住你了?”


    “不是纏住,這地下就是個淤泥壇子!”


    “那就不對了。”言謹說道,“我腳底下特別幹,難不成隻有你那一片是?”


    他說完沒等沈澤回話,便用手不停的拔著地麵上的枯葉,慢慢的,他清理出來了一大片區域。


    他腳下的地麵極其幹燥,甚至龜裂出了道道裂痕,但隨著清理的往前,出現了一個口子,隻有沈澤附近一圈的位置,全部都是淤泥。


    那些淤泥顏色發紫,不停的冒著泡泡,言謹一看,就呆住了。


    “這林子怪是怪,但能怪到地形都不一樣了?這土地那麽幹,走兩步就碰到淤泥也太邪乎了吧。”言謹說道。


    “‘區’有那麽大的力量不成?”老席說完朝阿啞看去。


    “上次碰到‘區’僅僅是改變了大部分的環境地形,但這次···”阿啞頓了頓,“這次好像改變的更加‘細致’了。”


    “此話怎講?”言謹問道。


    “上次來著黑森林,都是大片大片的地形改變,之所以發現了‘區’就是發現了地形之間的拚接點,但這次···好像是完全打碎了。”


    “地形之間的拚接點變得更加密集,‘區’的改變也更加頻繁了。”說完便抬頭朝天空看去。


    “難不成這‘區’也在成長不成?”阿啞說道。


    “不如···先把我拉出來?”沈澤一臉無奈的問道。


    等把沈澤扯出來,沈澤便連忙抖了抖身上的淤泥,那淤泥掉落在地上,立馬變成了黑色。


    “那東西呢?”沈澤連忙問道。


    “被老席釣起來了。”言謹說說罷,指了指身後。


    “你沒事吧?我聽說有人在淤泥裏麵被蟲子給吃空了···”言謹說著拍了拍沈澤的身上。


    “沒事,就是癢。”沈澤說道,才發現自己渾身紅腫。


    阿啞一看,立馬走了過來,從包裏挑了一包藥,說道:“等會兒塗到身上。”


    說罷便看著那淤泥,誰知立馬被吸引了過去,隻見那淤泥依然保持著人形,已經定格住了。


    阿啞用手摸了摸,淤泥已經變得僵硬,他稍微一用力,扣下了一塊兒。他湊到鼻子上聞了聞,便皺起了眉頭。


    “怎麽啞哥?”言謹見狀,連忙問道。


    “這東西,沒味道。”阿啞回答道。


    “按理來說,淤泥要不就是腥臭,要不就是悶臭,但這泥,一點味道都沒有,而且,顏色居然那麽均勻。”他指了指下麵的那個人形坑,隻見淤泥甚至可以說是渾然一體,沒有一點顏色的差別。


    “這就怪了···”言謹剛說完,就聽到身後有東西在動,他猛的轉頭,就看那旱蛇正張著嘴衝著自己。


    一股惡臭撲來,旱蛇居然長了整整齊齊的兩排牙齒,在他的嗓子眼裏,言謹看到一隻雪白的胳膊正朝自己抓來。


    言謹嚇的猛的按住了步槍的扳機,一發子彈直接射中了那隻手,那旱蛇立馬痛苦的扭曲著,繩子被他扯的繃直。


    言謹想的嚇掉了魂,連忙後退了幾步,久久說不出話來。


    那旱蛇像是受了重創,不停的扭曲,用頭瘋狂的撞著樹幹,沒過多久,便弓起身子大口的吐著東西。


    “它嘴巴裏是···?”言謹指著那旱蛇說道。


    “人手?”阿啞皺著眉頭說道,奪過路十一手中的衝鋒槍便走了過去,這時那旱蛇已經停止反抗了,身體誇張的起伏著,看起來完全耗盡了力氣。


    阿啞走過去二話沒說掏出自己的那根“針”來便用力的刺了進去,那旱蛇吃疼,連忙扭曲了起來,那針差點被甩出阿啞的手,他一條腿往後一擺,整個人騎到了旱蛇身上,二話沒說用力拔出了針。


    針拔出來的一瞬間,沈澤看到那根針帶出了很多肉末,心說這根針的殺傷力太過恐怖了,直接在人身上鑽一個孔,要是直接紮在人身上,根本連治都治不了。


    針剛剛拔出來,沈澤還沒反應過來,隻見阿啞直接把槍口插進了那個小孔裏,一梭子子彈直接打了進去。


    沈澤看完阿啞一係列的動作,心裏登時一陣恐懼,心裏想著,打死也不能跟這人為敵。


    之後那旱蛇便一動不動,沈澤心說,這要是再不死,那該多恐怖。


    “刨開。”阿啞淡淡的說道。


    他說完所有人就都愣住了,心說這是要幹什麽?但這時那個叫王道的,已經從腰裏拿出了一把菜刀,二話不說直接走了過去。


    “真幹?”言謹朝路十一問道。


    “嗨!啞哥幹事向來幹脆利索。”路十一回答道,“不用擔心,這王道是個廚子,一把刀用了二十多年,刀工了得。”


    路十一說完,言謹心說這回答的一點都不貼邊,等他看向那旱蛇的時候,王道已經正在剁這蛇頭。


    言謹看著,覺得一陣惡心,便背過了頭。


    “想要看它喉嚨裏的人,直接掰開嘴不就完了···”沈澤說道,一臉不解。


    “你知道它死沒死?”王道反問道,便不再理會沈澤。


    沈澤一時尷尬,便愣愣的看著這一幕。


    沒過多久,整個蛇頭都被剁了下來,這時沈澤突然看到一個人的脖子正躺著血,便立馬大罵道:“你他媽把裏麵的人給砍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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