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說他有自信完成我們下達的任務的嗎?”普裏斯特皺起了眉頭。


    剛鐸隻來過天輝大聯盟一回,因為當他發現自身擁有遺跡契約的力量的時候,已經算是很晚了。


    那時候天輝大聯盟總部已經有二十餘人,剛剛建立起一個初步的格局,這總部的建築,也是直接改裝的一座舊式教堂,很多裝飾都還保留在這裏。


    普裏斯特另一方麵也是晴雪城教會的人,信奉著全能之神。


    由於教會一方的勢力曾經在曆史上有很長一段時間都占據權力的主導地位,晴雪城由此有了另一個名字,聖城。


    能像剛鐸這樣,剛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就這麽容易融入到環境中的人,少之又少。


    那個跟茉崔蒂有關的懸賞任務,確實是普裏斯特發布的,因為前幾個月的時候,魅影之紗侵入了教會,他們過去的時候,除了一名德高望重的大主教的屍體之外,就隻剩下一條線索,那就是茉崔蒂的名字。


    沒人知道茉崔蒂這麽做有什麽樣的意味,也許是在向他們宣戰,但他們指的又是哪一個群體呢。


    而這個任務,也確實是剛鐸接下的,普裏斯特至今還記得當時剛鐸那胸有成竹的樣子。


    剛鐸對於普裏斯特來說,雖是同盟者,但也隻有一麵之緣,剛鐸拿走任務懸賞令之後,就離開了天輝大聯盟。


    因為各種傳說的存在,大家都很信任剛鐸,但是沒人知道,剛鐸曾經在一開始跟茉崔蒂交過一次手,結果差點死掉。


    那是他的第一次試探,剛鐸沒有白白浪費那次機會,他用常人所難以想象的絕妙方法,把夜魘大聯盟的大致情況,全部偷到了自己的腦海中。


    俗稱“瞬間記憶”。不過等剛鐸得手了之後,他迅速離開了那個危險的地方,然後又把這些記憶中重要的部分全部強化了一遍,一些無關緊要的,則丟棄了。


    剛鐸骨子裏是個要強的人,別人說不得他無能。一次失敗也會讓他很不甘心,況且還是敗在了一個女人的手裏。而且往年的職業生涯讓他有了一種慣性,既然是他親自接取的任務,那就一定要完成,絕不能失敗。


    自那之後,剛鐸就一直在尋找著這合適的人選,對於他來說,至少也要跟他一樣,同樣是天輝遺跡契約者,才能有擔當這個任務的資格。


    瑞基知道剛鐸是怎麽樣的人,他覺得這個話題不好再往上麵深入討論了,而且這封來自拉娜婭的信上,明顯還有更加重要的內容需要他們去注意。


    “首領,我需要大規模地改變總部的格局了。”瑞基說道。


    他不能說是他自己把一份總部的地圖給了可兒,他是想讓可兒不用主動與他取得聯係,這樣便不會暴露可兒跟自己的關係,說到底,他還是不希望剛鐸知道,可兒是他派過去的人。


    再說了,雖然可兒所在的德瓦克地下城的兵隊,在一定程度上也會受到他們的派遣,聽從他們的命令,算是他們的盟軍了,但是像總部地圖這樣的機密的資料文件,是絕不能夠帶出去的。


    瑞基始終觀察著普裏斯特表露的顏色,以隨機應變。


    “正好,我也有這個打算。”


    普裏斯特卻說了這麽一句,謝天謝地,瑞基終於鬆了口氣。


    普裏斯特一邊查看著信中寫的內容,一邊皺起眉頭,顯然是信中的內容不容樂觀。


    “我們需要派出增援嗎?”瑞基重新又問了一遍。


    “他們這幾個人至關重要,從信中來看,他們這麽少的人裏,卻有五名天輝遺跡契約者。一定要確保他們的安全。”普裏斯特點頭道。“但是,我們離他們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而且他們還在不斷地行動中,我們無法確定他們的位置。”


    “他們有信使。”瑞基想到了傳信員所說的那隻奇怪的小黃鳥。


    “信使?”


    “沒錯,他們的信使應該會指引我們找到他們。”


    “那就好辦了,我們今天就確定增援的人員名單。”


    “碰!”


    這時,門被一把撞開了,一股馬糞的臭味撲麵而來。


    “伊紮洛,別隨隨便便就把馬騎進……”普裏斯特沒有回頭就知道來的人是誰,他很是不滿地點出了那個人的名字,但是當他轉過頭去看的時候,一下子完全呆住了。


    “老夫激動啊!老夫高興啊!老夫的白馬也和老夫一樣高興啊!老夫,打了一場勝仗!”伊紮洛白花花的胡子眉毛翹得老高,他把自己快要頂到天花板上的法師帽摘了下來,像變魔術一樣,從裏麵掏出了一樣東西。


    正是因為看到這個東西,普裏斯特才驚呆了。


    那是一把手杖,材質不明,黑色打底,金色鑲邊,頂上的裝飾像金色的皇冠,兩旁的把手處各鑲一顆紅寶石,像是審視著人們的眼睛。


    “黑皇杖!”三個人異口同聲地喊道。


    “這手杖不是在夜魘的人手裏的嗎?”瑞基問。普裏斯特也表示同意,他剛剛還看到信中所說,黑皇杖在夜魘大聯盟的暗夜魔王巴拉納手裏。


    “給我,我我我要研究一下它內部的巨人之力!”鮑什伸手去撈,但是騎在白馬身上的伊紮洛實在是太高了,鮑什的體型又矮,自然沒有夠到。


    “暗夜魔王,他……他被你怎麽了?”普裏斯特相對於鮑什來說,就顯得身材高挑了,他雙手接過伊紮洛手裏的黑皇杖,當他把黑皇杖捧到手裏的時候,竟感到自己渾身充滿了力量,顯得黑皇杖的份量頓時輕了許多。


    “那個家夥,被自己的憤怒與無知擊垮了。”伊紮洛從白馬身上下來,看到書桌上有一張攤開的信紙,順勢走過去看了幾眼。


    伊紮洛似乎一眼就看見了與自己相關的內容,得意地笑了笑,開始講述自己的光輝事跡。


    這要從巴拉納收到一封來曆不明的挑戰書說起。


    挑戰書的內容很簡單:我是個光係的魔法師,你是暗夜的狩獵者,我看不起你,怎麽樣,來跟我決鬥吧!我在白骨帝國的南部山腳下等你!


    挑戰書還被做了點小手腳,那是伊紮洛故意弄的記號,是一個光元素的法術,當巴拉納碰到這個記號的時候,差點沒被射出來的白光閃瞎了雙眼。


    結果,巴拉納成功地被挑釁到了,當時他就把挑戰書撕成了碎片,從總部最高點狩獵者聯盟的天窗扔了出去。


    光明與黑暗,自古以來就是兩不相合的勢力,身體裏流淌著的夜行族血脈的巴拉納,不能容忍這樣的侮辱,他必須要打贏這一仗,而且必須要贏得特別漂亮,讓那個不自量力的法師連一招魔法都使不出來,就被他用利爪開膛破肚。


    巴拉納如約來到了挑戰書中所說的,白骨帝國的南部山腳,他挑選了一個特別的時間,當他到的時候,正好是夜間,天空最黑暗的時候。他果然看到了那個騎著白馬的光法師。


    白馬不錯,至於人,實在是不中看,也就一瘦骨嶙峋的老頭子,巴拉納甚至覺得他就這麽用眼睛盯著,那一把老骨頭就會直接散架。


    白發蒼蒼的白袍老法師發話了,他用手裏的法杖指著巴拉納的鼻子:“肮髒的夜行族,今天老夫就要淨化你!”


    巴拉納大怒,他身為夜魘狩獵者聯盟的頭領,居然被一個老頭子指著鼻子!


    而且自己引以為傲的種族血統,還被說成是肮髒的!


    巴拉納正要張開翅膀朝伊紮洛飛衝過去,隻見伊紮洛的法杖拐了個彎兒,往身旁一揮,周圍的景色立刻發生了變化。


    原本的山川和土地不見了,他們處在一個特別的封閉空間中,這個空間沒有界限,充斥著等量的光元素和暗元素,看上去像是天地還未破開時的一片混沌。


    “既然是決鬥,那麽老夫覺得,公平對決是很有必要的。老夫是個光法師,而你是個夜行者,我們就在這樣的空間裏來一場決鬥,這樣,誰也占不到便宜,也不會吃虧。”


    巴拉納冷哼一聲,以為把空間的屬性變為混沌,就能大幅度削弱他的能力了麽?不能!巴拉納可是遠古生物,他是在永夜後的黎明唯一活下來的夜行族,白天的陽光對他不會有任何影響,而黑夜則會成倍地提升他的實力!


    這老頭子是什麽?嘖嘖,還要馬來代步,站都站不穩了吧?巴拉納隨便邁邁步子,拍拍翅膀,就能追上一匹疾速奔跑的駿馬。


    重點是,這老頭子還是個法師。他巴拉納現在最不怕的就是法師,黑皇杖在手,他能在一次呼吸的時間裏解決任何的法師。


    “開始吧!”巴拉納索性說道,他不敢保證這白馬法師還會囉嗦多少廢話。


    巴拉納的翅膀和獠牙一同張開,朝伊紮洛飛撲而去。


    有【虛空】,還有【傷殘恐懼】,他甚至都不用黑皇杖的魔法免疫了,【傷殘恐懼】能直接令敵人沉默,讓人釋放不出任何的法術。


    伊紮洛的身形逐漸淡化,發光,連同他座下的白馬也是如此,最後變成了透明的形態。


    “愚蠢的夜行族,你還能攻擊得到我嗎?”伊紮洛舉著透明的法杖,指向巴拉納滿口獠牙的嘴,那法杖頂端卻因為是透明的而穿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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