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會吃鹹豆腐腦,偶爾也會吃清淡點的甜豆腐腦,主要就是根據個人口味,沒有分哪個好吃,哪個不好吃。”


    方正我很純真善良的一笑,說道:“所以啊,我這人有選擇性困難症,幹脆混合一塊吃省事。”


    老板:“??”


    一臉黑人問號。


    既然客人的口味比較獨特,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和善做生意原則,老板開始為方正調製口味獨特的豆腐腦去了。


    方正早餐特地吃得慢悠悠,他在等張作仁家早上開門,有人出來。


    房子裏住著那麽多人,總歸有人要早起出門上班吧?


    同時,也是想從早起吃早點的大爺大媽口中,看看能不能聽到一些有關於周邊的八卦內容。


    一般來說,像這種本地人開的老店早餐店,都會有著很穩定的固定客源,都是住在周邊的住戶。


    大爺大媽是一個很奇怪的群體。


    你隻要搬張凳子坐在村口,很快就能知道全村又發生了哪些大事。


    又比如小區大爺大媽聚在一起,誰家閨女還單身,誰家子女發了財,誰家最近碰到倒黴事,都能讓你知道。


    這個時候,又有幾名晨練完回來的老人家,走進早餐店。


    看他們進早餐店後不用吩咐,老板就已經主動上好早餐,並熟絡打招呼,就猜得出來,這幾名老人肯定都是住在附近一帶的熟客了。


    果然!


    那幾名老人沒吃幾口早餐,就開始八卦談論起周邊話題,比如誰家30歲閨女還不找男朋友卻養了頭豬當寵物,還說那是隻袖珍豬,不會長大的;


    又比如某某家的兒子在銀行隻是普通櫃台員,就因為長得帥,跟一名來銀行存款的富豪女兒好上,談戀愛半年不到就閃婚,女方父母直接陪嫁了一套大別墅,幾套房產,一輛保時捷豪車,還讓男方去公司上班當高管。


    “那輛豪車是英文名字,叫怕哪摸哪。”


    “喲,陳老頭你還會說幾句英語。”


    就在幾名老人家開始商業互捧,你誇他女兒漂亮,他誇你家兒子帥的時候,這時,早餐店小街對麵的張作仁家門打開了。


    然後看到一名三十來歲的婦女,推著一輛電瓶車出來,開始上班並送小孩去補習班。


    現在是暑假時間,這麽早帶小孩出門,又是背著書包,無非有是個把補習班的那個托兒所的家長,大人都上班了怕小孩一個人在家不安全。


    有一就有二。


    接下來,又開始有人陸陸續續出門,有穿著廠服的工廠工人,有西褲皮鞋襯衫領帶的賣保險的,有一對年輕小情侶的,人員結構混雜。


    但有一點卻很奇怪。


    這些人的臉上,都沒有笑容,出門後都是急匆匆離開。


    這個小細節,頓時引起方正的注意力。


    就當方正的注意力放在那幾名出門人身上時,此前聊天的那幾名老人,也留意到了從張作仁家出來的那些人,臉上的笑容也跟著消失了。


    “真是造孽。”


    “那麽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麽就說死了死了。”


    “這有什麽想不到的,那人是幹什麽職業的,大家都知道,幹那一行遲早都要沾染上髒病。”


    “最可憐的還是張作仁那孩子,他是我們幾個街坊鄰居從小看著長大的,一直以來都是老實本分開著出租車為生,想不到會攤上這樣的事,有房客病死在他家的出租房裏,這房子以後是要不值錢咯。”


    “也難怪張作仁那孩子已經連續幾天不出車,每天經過他家門口,都看到他那輛出租車停在老地方不動,不管是誰碰到這種打擊,都會心情不好,出門散心幾天。”


    就在幾名老人家,你一言我一語討論著的時候,另一名話不多的老頭,突然神神秘秘的插了一句話。


    “恐怕你們都不知道還有一件隱秘事,張作仁跟那名死了的女房客有一腿,估計還是男女朋友的關係,女朋友因為得髒病,病死了,張作仁因為受不了打擊,也是很正常的事。”


    這個話題,立刻引起同桌幾位老人家的劇烈討論聲,同時也有人懷疑是不是同伴趁著張作仁不在,故意詆毀人家?


    那個話不多的老頭,一聽自己被懷疑,立刻硬著脖子大聲嚷嚷辯解:“這是我親眼看到的!”


    “我親眼看到張作仁有幾次在出車時間,大晚上開著出租車去發廊店裏接他的女房客,還有一次,我去醫院給我老伴買藥的時候,在醫院裏看到張作仁帶著他女房客去醫院,不是去墮胎就是去檢查性病。你們說,張作仁這麽跑前跑後,他們兩人不是好上了,不是男女朋友關係是什麽?”


    經過這麽一嚷嚷,此時正在早餐店裏吃早餐的其他人,也都知道了張作仁跟他那名當小姐的女房客,有著不清不楚的關係了。


    其中就包括了方正。


    方正假借低頭吃早餐,兩眼裏流露出思索的神色。


    通過這幾名老人的對話,方正對於他要找的張作仁這個人,有了一些基本情況了解。


    張作仁,男,名下有一棟宅基地房產。


    主要經濟來源是房子收租和開出租車。


    他在張作仁家看到的那些各個職業人,都是租住在張作仁家裏的房客,因為死了一個人的關係,估計這些房客最近都在加緊找新房源換地方。


    畢竟不管是在世界哪個地方,普通人都是很忌諱死人這件事。


    尤其還是住在死了人的房子裏,就更是感覺晦氣無比,自己給自己製造心理壓力。


    而那名因性病而死的女房客,因不知道具體死因,方正先姑且稱之為因性病死亡,是名在發廊上班的失足婦女,並且很有可能就是張作仁的女朋友。


    就如那名脾氣暴躁的怪老頭所說,如果不是感情好到一定地步,誰會專門去接自己的女房客下班?還人去醫院看病?


    這已經有些超越普通房東與房客的關係。


    方正又聽了一會,又了解到那名病死女房客的名字叫李茜茜,同時也偷聽到了李茜茜上班的地點。


    又坐了幾分鍾,目送那幾名老人離去,這個時候天色越來越亮,晨練完來吃早餐的老人已經沒有,來的都是上班族的年輕人後,方正這才付了錢起身離開。


    目標,李茜茜上班地點。


    要想找到張作仁,李茜茜是一個重要突破口。雖然人死了,但李茜茜上班地點還有其她同事。


    或許那些失足婦女會知道些有關於,張作仁和李茜茜的線索。


    不過,在此之前,方正拿出手機,撥打電話給一個人。


    “孫玉樹,你有沒有醫科大學的同學,或者是醫學方麵的朋友,在贇市第三人民醫院上班的?你不用緊張,沒什麽太大的事,我主要是想找人幫我打聽一個人,最近有沒有接到一具屍體,女性,大概就二十幾歲吧,她的真正死因到底是什麽?”


    “對,就是幫我查下這個人的死因,名字叫李茜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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