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座陰暗,潮濕的暹羅水牢。


    在這座水牢裏,所關押的都是重刑犯,這些可不是普通重刑犯,而是都是修行者罪犯。


    殺人,碎屍,黑吃黑,襲警,屠村,隻要你能想得到的罪大惡極罪名,在這裏的重刑犯身上總能找到一兩條。


    可想而知,這裏的關押條件有多麽惡劣。


    但出於一些種種原因,暹羅政府並未處決這些重刑犯修行者,而是關押在戒備森嚴的水牢裏,飽受折磨。


    水牢的門打開,走進來兩名明顯帶著東南亞黝黑皮膚特質的暹羅獄警,隻見他們進入水牢後,在惡臭不堪的汙水裏拖出一人,然後不顧那人反抗,對其注射了一管神秘藥液。


    就見原先還有力氣反抗的囚犯,立刻虛弱無力,變成一灘爛泥。


    在注射完藥液後,那兩名獄警動作熟練的,把渾身惡臭的囚犯,隨手丟在地上汙水裏。


    修行者各個都是體質很強,沒那麽容易嗆死。


    如法炮製,兩名獄警開始給水牢裏的每名犯人,都注射一管神秘藥液,直到…他們突然聞到一股血腥氣味,並在烏黑發臭的汙水裏,發現有鮮紅血液時,頓時臉色大變!


    嘩嘩嘩,人踩踏水流的快步奔跑聲。


    當兩名獄警跑到一間水牢前,呈現在他們眼前的,是一具暹羅人無頭男屍倒在汙水中,頭顱像西瓜一樣爆炸,飛濺的腦組織液體,沾滿水牢四壁。


    “有人自殺了!快來人啊,有人自殺了!”


    水牢騷動。


    ……


    此刻,遠在另一座城市的一角。


    砰!


    一聲爆炸如手雷大響,口臭黑巫看著手裏爆掉的泡有胎兒的福爾馬林玻璃瓶,臉色漆黑漆黑如鍋底。


    他上下兩瓣嘴唇開始在哆嗦碰撞。


    既有心疼,也有內心的恐懼和膽寒。


    骨咒、血咒、藥咒、五毒咒、鬼咒、胎咒…全都無效,無一例外都遭到反噬,身上辛辛苦苦搜集材料,十幾年的家當,全都折損在這裏麵了。


    就在剛才,被他最寄予厚望的胎咒,也同樣遭到詛咒反噬,一下全都炸沒了。


    “這就是你說的,能讓男人也懷孕,就算女人吃避孕藥也沒用,最後會死於鬼胎掏光內髒,活活把人痛死的最惡毒胎咒?”


    年輕泰拳高手賴拉,即便是腦子再愚笨,反射弧再遲鈍的他,看著黑巫腳下爆炸後留下的各種道具碎片,賴拉也都看出來不對勁了。


    口臭黑巫,此刻有羞憤,有憤怒,還有不甘。


    現在道具全都炸了,他隻剩下普通下咒了,比如愛情咒、拆散咒、貞潔咒、發情咒這種普通小詛咒還沒施展了。


    但鬼才知道,沒了道具,這些普通詛咒一旦失敗,產生的反噬之力,會不會反噬到他身上!


    而且連胎咒都不起作用,愛情咒,發情咒這些能有作用嗎?


    口臭黑巫孤零零站在原地不動,一時有些騎虎難下了。


    好在這個時候,有人主動給口臭黑巫一個台階下,是那名叫“敢”的降頭師中年男人。


    “謝謝查儂巫師出手,替我哥哥報仇,剩下的仇就讓我來親自血刃仇家,為我慘死的哥哥親手報仇。”


    口臭黑巫頓時感動得熱淚盈眶。


    還是降頭師“敢”會做人。


    好人一定會有好報的,口臭黑巫給“敢”發了張好人卡。


    等這次的事結束後,一定要親自登門拜謝“敢”,做人不能忘恩負義,今天“敢”主動替他解圍,查儂巫師哪還敢硬氣,立馬順坡下驢,人跟個鵪鶉似的老老實實退下來。


    “‘敢’,你到底行不行?要實在不行,我看我們還是直接向聖僧龍婆樞求援吧?”年輕泰拳高手賴拉,心直口快說道。


    “敢”並沒有多說,而是原地來回踱步的沉吟數秒後,似乎終於下定什麽決定,目光一定。


    “敢”剛才考慮過很多,看巫師接連詛咒失敗,這次的對手可能不簡單,如果還是用尋常詛咒,絕對占不到便宜。


    反而一個不小心,遭到反噬,還會有性命之憂。


    所以,“敢”下了一個決定。


    於是,就有了接下來一幕,眾人目露驚奇之色的看到,“敢”在沉默數秒後,居然手臂後彎,兩手伸向後腦勺,將後腦勺的濃密黑發向兩邊掀開。


    就在大家都不解時,一張死灰死灰,瞪著雙死魚眼的女人死人臉,長在“敢”的後腦勺頭皮上,恰好與站在“敢”背後的眾人產生對視錯覺。


    這突然的恐怖一幕,把在場的人都驚嚇到,猛然倒吸一口冷氣。


    不對勁!


    愣愣看著“敢”後腦勺死魚眼女人臉,內心還沒完全平靜下來的大家,又發現到一個更為詭異的細節。


    那張死灰死灰沒有生氣,眼睛睜得大大的死人臉女人,不是長在“敢”後腦勺上的,而是,被線縫在“敢”的後腦勺頭皮上的。


    如果方正看到這一幕,或許會很有興趣的研究下,因為這縫線手法,有點像是連線師的手法……


    此時,在場所有人臉色狂變,手腳微微有些麻木,那是被嚇懵住到了。


    把死不瞑目的另一個人臉,縫在自己後腦勺頭皮上?


    誰都想不到這位看起來最普通,最其貌不揚的降頭師“敢”,才是隊伍裏真正的瘋子!


    把死人的臉縫在自己後腦勺頭皮上,這“敢”到底想要幹什麽?


    好在,在場的人裏沒有一個是普通人,養鬼、降頭、巫術…哪個沒見過,很快平靜下來。


    可這邊才剛平靜下來,有人剛張口欲言,想問問“敢”有關於後腦勺死人臉的事時,隻見“敢”向兩邊掀開頭發的動作依舊沒有停。


    下一秒,夜色下響起尖銳的倒吸涼氣聲!


    “唉黑呀!!”


    “唉圖裂!!”


    “唉爸!!”


    暹羅語大致意思是,王八蛋,混蛋,瘋子。


    “敢”不止縫了一張陌生死人臉,而是足足三張!不由讓人想到暹羅神話裏最出名的四麵佛!


    暹羅是宗教國,全民信仰佛教,大家看到四麵“敢”,第一念頭就是聯想到宗教四麵佛,怎麽能不讓在場所有人都失態驚呼出聲,大罵是瘋子!


    三張有男有女的死灰色死人臉,縫在頭皮上,還全都是睜著死魚眼,帶著死不瞑目的怨恨之氣,這個瘋子“敢”到底在搞什麽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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