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未婚妻家,自然是要將自己收拾得體體麵麵了。


    啟佑看到他這穿戴,笑得合不攏嘴:“好,不愧是我孫兒,就是長得俊。”大孫子走出去,看還有誰敢說他是紈絝子。


    用過早膳,鴻珀朝著啟佑說道:“祖父,我想去首飾鋪挑一樣首飾送給慕青啊!”


    “去吧去吧!”這鋪子,啟佑也是打算給鴻珀的。至於另外兩個孫子,就給其他的產業了。


    小兒子大孫子,老頭子的命根子。再者,鴻珀性子跟愛好都跟他一樣。所以三個孫子,啟佑最疼的就是鴻珀了。


    鴻珀興衝衝地去了首飾鋪,讓掌櫃的將最好的首飾取了出來。最後選了一對金累絲嵌紅寶石雙鸞點翠步搖。


    選好了首飾,鴻珀就去了陳家。到了陳家大門口他還整了下衣裳,然後才讓隨從去傳話了。


    崔氏親自見了鴻珀。


    從昨晚到今早出門,韓晶晶都交代他到了陳家一定要沉穩些,不能吊兒郎當的。若不然,會遭了未婚妻家的人嫌棄。至於當日定親的那些事韓晶晶並未與鴻珀說,因為沒必要。反正鴻珀以後,也不可能跟崔氏有太多的接觸。而陳家以後有事求上門來,也隻會通過兒媳婦。有親家母把關,而且陳慕青也是個聰明人,如何行事韓晶晶相信她有分寸的。


    鴻珀朝著崔氏福了一個晚輩禮:“見過老夫人。”前日是太突然,所以脫口而出叫了陳中和嶽父大人。這沒成親,這般叫可不大妥當。


    今日鴻珀穿著一身玄色鑲銀線雲紋的錦袍,腰間佩戴著一把寶劍,劍柄係著一條劍穗子。


    人靠衣裳,佛靠金裝。穿著這麽一身衣裳的鴻珀,看起來沉穩了不少。這身衣裳,是王府的繡娘兩天時間裁剪做出來的。


    崔氏眉頭皺緊了眉頭,來家裏做客竟然佩戴刀劍,真是太不知禮了。所以說這些勳貴人家的子弟,半點規矩沒有。


    鴻珀很敏銳,當下就察覺到崔氏的不喜。他自問已經表現得很好了,可老太太還一副挑剔不滿的樣,真是莫名其妙。


    雖然不知道崔氏為啥這模樣,但鴻珀也不可能去想辦法改變他的想法。能讓他費心思的,也就家裏的長輩。


    身為皇子王孫,那都是非常傲氣的,鴻珀也不例外。也就崔氏是他未婚妻的祖母,若不然他早就拂袖走了。自小到大,敢給他臉色看的都不會再出現在他跟前了。


    崔氏看著鴻珀冷著臉,心頭一滯,然後收斂了情緒招呼了鴻珀坐下。


    想著這是初次上門,鴻珀也忍了心頭不的不爽坐下了。


    崔氏朝著丫鬟吩咐道::“去請了大夫人過來。”


    然後轉頭看向鴻珀,崔氏笑著道:“聽說世孫是前日回來的?”


    鴻珀嗯了一聲說道:“是前日下午到的。”再多的,就不願說了。


    崔氏問道:“對了,這次回京,還要再回桐城嗎?”文臣,一般都看不上武將。崔家也是書香門第之家,她也很不喜歡武將。也是因為陳中和說鴻珀與太孫關係親近,否則她都不會親自招待。饒是如此,心底的偏見卻不會消散,也帶了出來。


    鴻珀搖頭說道:“這事得看我曾祖父跟祖父的意思。”其實他是決定留下來去千衛營的。一年前不敢說自己能考進去,現在卻是有**成的把握了。隻是這些話,沒必要告訴崔氏。


    這模擬兩可的答複,讓崔氏很不喜。


    陳夫人到的時候,屋子裏的氣氛已經有些不大好。


    看到鴻珀站起來給他行禮,陳夫人笑吟吟地說道:“不用多禮,快坐下。”


    鴻珀行了禮以後就坐下了。


    陳夫人的態度非常親切,還問了他不少桐城的事。聽了鴻珀說的一些事,陳夫人心疼道:“可真是苦了你。”在家吃香的喝辣的沒吃過半點苦頭的貴公子,去桐城那苦寒之地,一般人受不住的。


    鴻珀笑著說道:“我曾祖母說,年輕就該多吃些苦頭,這樣不僅能知道長輩們的不易,以後也懂得惜福。”鴻珀能感覺到陳夫人很喜歡他,他覺得陳夫人的表現才正常。這誰家的女婿初次登門不是熱情款待的,像他姐夫上門,他祖母跟娘都熱情相應。這老夫人,也忒古怪了。


    說了小半天,鴻珀站起來說道:“老夫人,伯母,家裏還有事,我先回去了。”


    原本鴻珀隻陪著陳夫人說話就讓崔氏不滿,再聽了這稱呼麵色越發不好看了。


    陳夫人留鴻珀在陳家用午膳,見留不住也不強求了。


    看到一堆的禮,陳夫人說道:“這次就算了,下次可不能再這麽破費了。”


    陳夫人親自送來鴻珀出去,出了院子鴻珀就攔著她不讓繼續送了。


    出了陳府,鴻珀就沉了臉。弄得隨從心裏,也都惴惴不安的。


    崔氏這會心情也不好,看陳夫人也越發不順眼了:“這些東西,你都帶走吧!”


    陳夫人站起來點頭道:“是,母親。”


    回到院子,陳夫人聽到陳慕青在屋子裏等著她。


    聽到鴻珀回去了,陳慕青很吃驚。


    陳夫人沒瞞著陳慕青,說道:“佑王府提前下了帖子,可是家裏卻沒留個男丁相陪,佑王世子不高興就走了。”


    陳慕青麵露擔憂:“娘,他脾氣是不是大了點?”祖母怠慢了他固然不對,但飯都不吃就走了,也不是個好性子的。


    陳夫人笑了下說道:“天家子弟,有點脾氣很正常,無需擔心。他之所以會走,我猜測不僅是沒人相陪,怕你祖母也說了什麽不好的話。我剛才過去,他對我很尊敬。”


    聽到這話,陳慕青也就放心了。


    韓晶晶正才料理府裏的庶務,看到鴻珀進屋非常驚訝:“怎麽都沒在陳府用膳?”


    鴻珀坐下來以後問道:“娘,我跟慕青這親事陳家老夫人是不是不讚成?”若不然,不會是這樣的態度。


    韓晶晶看著他問道:“她不會對你擺臉色了吧?”


    “見到我,那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他若是醜得見不得人也就罷了,可他明明長得英俊瀟灑的。所以陳老夫人這態度,就讓他特別的膩歪。


    不得不說,鴻珀還是挺自信的。


    韓晶晶笑了下說道:“陳老夫人老糊塗了,反正你以後也不會經常見她,忍一忍就過去了。”


    鴻珀嗯了一聲道:“娘,既她不同意這親事,為何我跟慕青能定親?”他對陳慕青,那是滿意得不能再滿意了。可惜這次,他沒能見到人。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慕青的婚事由陳大人跟陳夫人決定。她一個當祖母的,反對也沒用。”沒說陳夫人擅作主張,也是給她留了體麵。畢竟,這不是什麽光彩的事。


    陳中和是當官的,哪怕最開始不喜這親事。可如今事已成定局,不會表露出來的。


    鴻珀了然:“我說嶽母那般熱情,她那般不待見我呢!原來是這樣。”


    說完,鴻珀樂嗬嗬地說道:“還是嶽父嶽母有眼光。”


    韓晶晶早習慣了鴻珀的厚臉皮,看都懶得再多看他一眼:“我還要安排你的婚事,你回自己的屋,別在這裏礙眼了。”


    鴻珀一臉受傷的神情:“沒回來天天念叨著,回來沒兩天又嫌我。”


    韓晶晶笑罵道:“別貧了,我這正算賬,別再給我打岔。要不然,我又得重新算了。”


    鴻珀聞言也不再鬧韓晶晶了:“娘,曾祖父喜歡聽我講軍營的事。反正也沒什麽事,我進宮陪曾祖父了。”


    孩子有這份孝心,韓晶晶也高興:“這段時間你也沒什麽事,就多進宮陪陪他們。”兩位老祖宗年歲大了,他們這些做晚輩的得多盡盡孝心。


    鴻珀進宮的時候,很不巧的在宮門口碰到了陳中和:“嶽父大人。”


    看到鴻珀,陳中和也很意外,問道:“怎麽沒留在家裏用午膳?”


    因為韓晶晶的話,鴻珀對陳中和還是很尊敬的,不過他可不會給崔氏留麵子:“老夫人身體不適,我也不好打擾了。”


    陳中和一聽就知道他娘又鬧幺蛾子了:“你祖母她……人老了,脾氣就不大好,還請世孫體諒一二。”


    鴻珀表示自己不介意,還很關切地說道:“嶽父大人,你快回去看下老夫人吧!”什麽人老了脾氣大,完全是倚老賣老。就沒見對初次上門的孫女婿擺臉色的。他曾祖父脾氣比誰都大,有時候生氣了會將他們這些兒孫罵得狗血淋頭;可他對兒媳婦孫媳婦卻和藹可親,一句重話都沒有。


    這其實是玉熙的功勞。玉熙跟雲擎說自家兒子孫子若是哪做得不好隨他罵,可兒媳婦孫媳婦卻不準他罵,哪做得不對她會管。


    雲擎晚年能過得如此舒心,兒女孝順是一方麵,另外一方麵也是玉熙方方麵麵都做得好。


    陳中和回到家裏,都還沒開口就被崔氏罵了一頓:“目無尊長、目中無人,傲慢無禮……”


    若是沒見過鴻珀,陳中和或許會相信這話。可他自己見過鴻珀兩次,且每次見他禮數周全。崔氏的話,他自然不信。


    聽著崔氏又開始訴說舒氏還說妻子將慕青往火坑裏推,陳中和隻覺得一陣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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