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著一條受傷的的腿,想打獵是不可能的。啟軒就想找些野果充饑。


    運氣還不錯,找著了一顆板栗樹。這板栗,也能充饑的。阿加村的婦人,前些日子還叫了竇姨娘上山撿板栗。


    花了大半天時間,啟軒才撿了半小簍子的板栗。也是腿受傷,不方便走動。不過,這些東西也夠他撐一天了。啟軒相信,尼提一定會帶人來找他的。就希望尼提他們,能快點找著他。現在這個樣子,也不知道能撐多久。


    正想著,突然聽到撲撲的聲音。啟軒抬頭望去,就看見一隻大鳥。


    就見這鳥羽色華麗,頭具金黃色絲狀羽冠,上體背上濃綠色外其餘為金黃色,後頸橙棕色綴著黑邊的扇狀羽。下體深紅色,尾羽黑褐色,滿綴以桂黃色斑點。


    啟軒自言自語道:“好漂亮的鳥……”


    話到這裏,啟軒想起替你跟他說過的話,當即知道這不是鳥是這錦雞,而且還是紅腹錦雞。


    尼提曾經說過,一隻活的紅腹錦雞,能賣三十兩銀子。不過狩獵時很難碰到這紅腹錦雞,就算碰到也很難抓到活的。而死的錦雞不值錢,不過錦雞肉質很鮮美。


    一隻烤雞仿若就在眼前了。啟軒咽了一記口水,然後取了弓弩出來射向這隻紅腹錦雞。弩射插在紅腹錦雞屁股上,然後就見這錦雞撲騰兩下倒在地上。


    啟軒大喜,忙拄著拐杖去撿這隻錦雞。走到錦雞旁邊,啟軒蹲下準備撿這隻錦雞。卻沒想到這隻錦雞突然一躍而起,朝著前方飛去。


    到嘴邊的肉,啟軒豈能讓它跑了。想也不想,他整個人朝著錦雞撲去。


    “啊……”一聲淒厲慘叫聲響蕩在林子上空,驚得不遠處的一隻兔子撒腿就跑。


    將插進傷口的木刺拔出來,啟軒疼得眼淚都忍不住落了下來。


    木刺拔出,鮮血從傷口流了出來,滴落在了地上。


    啟軒咬著牙從背簍裏找了僅剩的大薊搗碎了敷在傷口處,過了好一會血才止住。


    傷上加傷,啟軒起身都難。緩緩地借助大刀才站了起來,拄著拐著慢慢地挪到旁邊的一棵樹上。


    坐下以後,啟軒取了板栗敲開。吃了幾顆板栗,他覺得有些渴。結果打開水囊想喝水,他才發現水囊沒水了。


    明明剛才在水窪裏灌滿了水,怎麽會沒誰水。檢查後才發現,水囊上被刺了好幾口針眼那麽大的洞。水,都漏掉了。


    此時的啟軒已經沒有沒力氣再去找水喝了。筋疲力盡的啟軒,靠在樹幹上眯上了眼睛。


    古九瞧著不對,將兩個獼猴桃從樹上扔下,就扔在啟軒麵前。


    啟軒聽到動靜忙抓起手裏的大刀,防備著看向四周。結果野物沒看見,倒是看見麵前的兩個獼猴桃。


    抬頭看了下樹,啟軒麵露疑惑。他靠的是一棵櫸樹,為何這樹上會落下獼猴桃。


    此時,啟軒正口渴得厲害。啟軒也不想那麽多,撿起獼猴桃剝了皮就吃。


    吃第二個的時候啟軒手一頓,然後仰起頭朝著上頭叫道:“古九,你出來,我知道你在上麵。”


    古九這次沒有再藏,很快就從樹上飛落而下,落在離啟軒三步遠的地方。


    啟軒看著古九,問道:“其實你一直都在我身邊,對不對?”


    古九就看了他一眼,沒回話。


    啟軒擦了下迸射出來的眼淚:“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娘不會真的不管我的死活。”越說,眼淚越多。


    尼提說在山林之中很危險,而他幾次在林中都安然無恙。之前以為是運氣好,現在他知道哪裏是運氣好,都是古九在暗中保護他。要不然,早被野獸吃掉了。


    古九說道:“你是太後娘娘的親生兒子,她怎麽會不管你的死活。送你來這裏,隻是想磨礪下你,讓你別再那般荒唐。”


    啟軒一邊擦眼淚,一邊說道:“我知道,我都知道的。”就是因為知道玉熙並不是真的拋棄他,他才會激動得哭了起來。


    “讓我給你看下傷口吧!”也是因為木刺刺入傷口,他怕傷口感染。要一旦感染,可能就會有性命危險。古九負責保護啟軒的安全,自然不會看著這種情況發生了。要不然,他不會現身的。


    古九取下背在後頭的一個小包裹,將啟軒腿上的傷口重新清理了。


    啟軒疼得死死地咬著下唇。


    清理完傷口,倒了一點白色的藥粉在傷口處,然後用消過毒的紗布包紮好。


    看著滿頭汗珠的啟軒,古九點頭說道:“還不錯。”沒大呼小叫。


    若是啟軒剛才大叫,他肯定會加重力道,讓他更疼。看在他爺們了一回,也就手下留情了。


    弄好了,古九坐下來後說道:“雖然我現身了,但我隻負責你的安全,不讓你有性命危險,其他的我都不會管。”


    啟軒問道:“那條蛇,是不是你故意放在我身上的。”


    古九嗯了一聲說道:“不僅那條蛇,就上次那隻野豬也是我給你練膽的。”


    啟軒聽到這話立即問道:“那野牛跟老虎呢?也是你出手?”之前沒多想,可現在覺得太蹊蹺了。都是差那麽一點就沒命,結果都有驚無險。


    “野牛是我弄死的,老虎我則引入到你們布置的陷阱之中。”


    啟軒愣了下問道:“為何你幫忙打死老虎?”古九那麽厲害,一兩千斤的野牛都能被他輕而易舉弄死,隻要他出手老虎必死無疑的。


    “弄死那隻老虎,對我來說並非難事。可是我為什麽要幫他們呢?”古九身上帶有暗器,而且是暗部裏最好的暗器。要弄死一隻老虎,真就是動動手的事。


    啟軒質問道:“就因為怕被我發現你在暗中保護我,你就看著那麽多人陷入危險之中。”他覺得古九,有些冷血。


    其實啟軒也並不是多熱心的人,隻是他跟狩獵隊的隊員相處那麽長時間,早就將他們當朋友待了。


    古九聽了這話,嗤笑道:“我就不明白了,太後娘娘那般睿智英明的人,怎麽就生了你這麽一個蠢瓜蛋呢?”主要是皇帝跟大公主他們都很聰明,就這家夥特別的蠢笨。


    “什麽意思?”


    古九坐在一個木樁上,說道:“阿加村狩獵也是有規矩的,其中一條,就是不能讓剛入隊的新人作誘餌獵捕野物。另外,誘捕野物的人必須得跑得快會爬樹。而你,沒一樣符合條件。”啟軒也不過是跟著他們打了三次獵,這次算第四次,妥妥的新人一枚。


    啟軒簡直不能相信自己所聽到的:“其他人全都知道這些規矩?”


    古九掃了他一眼,沒回話。大


    啟軒苦笑道:“原來、原來他們都隻是將我當炮灰,虧我還將他們當朋友一樣待。”他之前還想著以後,好好報答他們。結果沒想到,這些人也就麵上對他好,實際上根本就沒將他的死活放在心上。


    古九嗤笑道:“上次你落單,你真覺得是大家沒注意到?你開始可是走在中間,後來因為藥效發作才走得慢。那時你走得晃悠悠的,神態很不對,可從你旁邊經過的那些人有誰上前詢問過一句?”


    啟軒反問道:“你的意思是他們知道尼桑要對我不利,為了不得罪尼桑哪怕覺得我不對勁也故意視而不見。”


    古九笑道:““還沒傻到家。還有,那次尼格是想殺了你的。那刀都已經舉起準備刺向你的心髒,刺下去你就沒命了。要不是我,你早成了他的刀下亡魂。”


    啟軒有些不相信地問道:“為什麽?我跟他無冤無仇,他為何要殺我?”


    “很簡單,你死了尼提就能得償所願娶了竇姨娘。軒王,這世上沒人會無緣無故地對你好的。”


    這話,啟軒不敢苟同:“我覺得尼提就很好。”雖然尼提最開始的出發點有些不純,但接觸下來他是真覺得尼提品性很好。


    尼提品性確實不錯,這個古九不否認,隻是有些事他也要讓啟軒認識到:“他最開始送肉是為了竇姨娘,他不忍心看著竇姨娘跟著你一起吃苦。你當時,完全是沾了竇姨娘的光。後來他對你好,教你狩獵教你說本地話,也是有所圖的。”


    “圖什麽?他說了,他已經放棄不會娶巧娘了。”不過一年之約,他沒有忘。


    古九搖頭道:“他圖的不是竇姨娘。他是想等你以後回家,能帶了幾個阿加村的孩子去學醫術。”阿加村的環境,確實很惡劣。而巫醫醫術不高架子又大,讓不少村民白白死去。不過尼提希望啟軒幫忙做的事,並不會損害到啟軒,所以古九也不反感。


    啟軒沉默了下說道:“他幫了我那麽多,我會幫他實現這個願望的。”


    古九笑了下道:“他的想法是很好。可你覺得那些孩子真有誰學好了醫術,他會心甘情願回阿加村嗎?”但凡有點本事能在外生活下去的年輕人,都不願繼續留在阿加村。學好了醫術,這人十有八九是不會再願回阿加村的。


    “這個是他們的事與我無關,我隻是要還了他的人情。”吃了尼提幾個月的肉,這個就當時對他的回報了。


    古九沒對次做出評價。要如何做,那是啟軒的事,他隻負責其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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