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掌櫃的,快,把你們店裏所有人都叫出來,接受錦衣衛搜查!”


    錦衣衛行事,向來肆無忌憚,宋溪妱所住的客棧,就來了幾個人錦衣衛。


    他們一進門,就立刻讓所有客人都出來,這樣先大致查一遍,看看有沒有可疑的人。


    “哎,幾位大人,這可是不得,我們這做的是生意,客人們來我們店都是休息的,怎麽好驚動打擾。”


    掌櫃的說著,偏偏地拿出一定銀子,塞給為首的一位百戶,結果那人竟然沒要。


    要說錦衣衛的官職,有指揮使一人,正三品;指揮同知二人,從三品。


    指揮僉事二人,正四品;鎮撫使二人,從四品;十四所千戶十四人,正五品;


    副千戶,從五品;百戶,正六品;試百戶,從六品;總旗,正七品;小旗,從七品。


    這次來的就是一個百戶,官職也不小了,姓張名壽庭,平時總來,掌櫃的也都認識,就想湊湊近乎。


    “我讓你去你就去,廢什麽話啊,這一次和平常不同,駱大人已經下了命令,讓我們三天之內找出凶手,否則所以人都要受罰。


    孫掌櫃,看在咱們平時的交情上,哥哥我也不是不給你這個麵子。


    我是讓你自己去請他們,否則讓我們兄弟自己去搜,可就不是這麽客氣了!”


    為首的百戶說完,孫掌櫃的臉色微變,向大堂的角落看了看,隻見李鬆坐在那微微點了點頭。


    “那好吧,張大人和諸位大人先坐,我這就讓人把住店的客人都叫出來。”


    孫掌櫃說完,立刻吩咐小夥計去叫人,張百戶叫孫掌櫃還算時區,讓手下把住各個出口,自己則帶著兩個手下待在大堂。


    功夫不大,吃飯的大堂裏就站滿了人,除了宋溪妱和李鬆以外,那四個護衛也在其中。


    要說這次住店的人真不少,天南海北哪都有,有的是出來辦事,有的是來避難,有的則是做生意。


    總之客棧這個地方,最容易藏汙納垢,張百戶為官多年,自然也清楚這個事實。


    等到所有人到場後,張百戶拿著登記表,一一對照,那四個護衛登記的是獵戶,張百戶一開始也沒發現什麽不對。


    “孫掌櫃,你店裏的人,包括夥計在內,都在這了麽?”


    “回張大人,都在這了,我們店裏的夥計就這麽幾個,您也都認識,他們就不用登記了吧。”


    孫掌櫃說完,張百戶點了點頭,又巡視了所有人一眼,在人群中,查找最有可能的人。


    “咦,你們四個都是獵戶,你們是一起來的,還是湊巧趕上了?”


    張百戶問完,其中一個年長的護衛笑道:“回大人,我們四個是一起的,都是從河北來的,這次來京城,賣點山貨隻是其一。


    其二還是想找點活計,這兩年年景不好,山裏的畜生都少了不少,所以我們一商量,就出來了了。”


    幾個人事先想好了說辭,還特意準備了幾張皮子,都是以前的存貨,以備不時之需。


    “哦,那你們這次出來都帶了些什麽啊?”


    張百戶隻是問問,並沒有真想買的意思,其實心裏也是試探,看看這幾個人的虛實。


    “嗬嗬,大人,這一次出來,我們哥幾個可是把家底搬出來了!


    我們這次出來,帶了虎皮一張,鹿角一對,還有來自大營的皮草……”


    隨著那獵戶講述,原本不感興趣的張百戶忽然又來了興趣,原因倒不是那虎皮鹿角,而是那大營皮草。


    要說這大營皮草,由來是因商末丞相比幹在此製裘,故這裏是中國皮毛業和裘皮文化的發源地。


    悠悠三千載,輝煌貫古今。古之皇封“天下裘都”,今之聞名全國“皮草之鄉”。


    所以聽到這個,張百戶忽然想起來,他的一個小妾,一直想要一件皮襖,還非得要大營的。


    張壽庭剛得的新歡,肯定是寵愛有加,之所以要大營的皮襖,其實就是古代的品牌效應,隻不過那時候還沒有這個概念,但有錢人有時候隻認那個招牌。


    “哦?你們手裏有大營的皮草?在哪,拿來我看看?”


    張百戶這麽一說,幾個護衛愣了一下,心說他們隻是隨口道來,為的是不引起懷疑,並沒有賣皮草的意思。


    他們有皮草是不假,但是並不是大營的,而是從關外來的,但是他們不能說。


    朝廷那邊袁崇煥正在和後金打仗,他們幾個從關外販皮草回來,這要是讓錦衣衛知道了,再給安個通敵的罪名,那和造反沒什麽區別。


    可是張壽庭既然要看,那就不能不給他看,這時候最緊張的其實是那個掌櫃的,因為這個主意是他出的,皮草也是他弄來的。


    沒辦法,幾個侍衛回房間拿出一個大包裹,打開一看都是動物皮毛,其中有一個紅段子抱著的,裏麵是一張雪白的貂皮。


    “大人請看,我等的皮草都在這了,大人若是滿意,隻要價格過得去,就賣給大人了。”


    年長的護衛說完,張壽庭點了點頭,一眼就相中了那張貂皮。


    摸著那張貂皮,感覺還真不錯,這要是買回去給那你這,晚上豈不是快活死。


    張壽庭想到這裏,抬頭看看那個護衛,還沒等他開口,他的副手一個試百戶先說話了。


    “大膽!我們大人看上你一張皮子,難道你還敢要錢不成?信不信我把這些都當贓物沒收了,讓你們一個子都得不到!”


    那個試百戶說完,年長護衛臉色微變,臉上的笑容有點僵,強忍著沒有發作。


    他們是什麽人,起義軍啊,他們在軍中的時候,最看不慣的就是這個,對於這些魚肉百姓的貪官,他們是見一個殺一個。


    不過這裏不是軍中,沒有大部隊給他們做後盾,麵對貪官時,就算恨的牙癢癢,也不敢輕舉妄動。


    可是不輕舉妄動,並不代表有好臉色,那個年長的還好一些,他身後三個年輕的,看張壽庭的眼光裏,隱約都帶著殺機。


    “哎呀,張大人您別生氣,這鄉下人沒什麽見識,要不這麽著,這皮子錢我替您出了,您看這樣成不!”


    孫掌櫃怕幾人沉不住氣,連忙出來打圓場,張壽庭看著孫掌櫃,忽然笑了。


    “嗬嗬,那就多謝孫掌櫃了,這皮子我拿走了,改天我請你喝酒。”


    “哎,不敢當,不敢當,張大人喜歡就成,這都是小人應該的!”


    孫掌櫃不愧是做買賣的,三兩句話把張壽庭捧得不行,張壽庭樂嗬嗬地離開,這一關也算是過了。


    幾個錦衣衛走後,所有人都鬆了口氣,過了大概半個時辰,李鬆確定沒事,這才帶著宋溪妱從地窖裏出來。


    接下來李鬆打算出門辦事,在大堂和孫掌櫃交代兩句,這時候張壽庭忽然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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