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王搖了搖頭,繼續道,“實際上,本王跟你們一樣,對於父皇今日發怒,本王也是一頭霧水。”


    “王爺也不知曉嗎?”徐懷之捋了捋胡須,眉頭緊皺了起來,總覺得事情有蹊蹺。


    “你們都是本王的人,本王不至於騙你們。”昌王搖頭。


    “王爺誤會了,我們並不是懷疑王爺,隻是疑惑陛下今日舉動的異常而已。”徐懷之連忙解釋。


    從身份上來說,他們站隊昌王,昌王是主,他們是仆,仆人怎麽能懷疑主人?


    “這件事情,本王也在疑惑。”昌王無奈笑了笑,“父皇的心思難以揣摩,我們也不是他肚子裏的蛔蟲,猜不到很正常。”


    “王爺,您說…今日陛下的異常舉動,會不會跟太子有關?”忽然,坐在比較偏後的一位大臣開口。


    一時間,所有人紛紛看向了他。


    昌王神情嚴肅道:“劉大人何出此言?”


    既然提到了太子,他不得不慎重對待起來。


    如今的惠王,昌王已經沒把他放在眼力了。


    唯一對他有大威脅的,也就隻有太子一人了!


    雖說如今太子人不在京城,但威脅絲毫沒有減少半分,反而更讓昌王覺得他是一個禍患!


    “王爺,太子前幾日出征的時候,上來就解決了張弓和李淩二人,當時引得朝堂上下,一片議論,不過那二人也是愚蠢,被太子抓了把柄,但是從那一日之後,太子的消息似乎就沒有了,根據老臣多年的觀察,這太子就不是一個消停的人,幾天都沒有他的消息,今日陛下突然震怒,老臣覺得,很有可能與太子有關!”劉大人回道。


    “怎麽哪哪兒都有太子。”徐懷之吐槽一聲,不過吐槽歸吐槽,一邊捋胡須一邊眉頭緊皺思索著。


    “與太子有關?”


    昌王臉色逐漸凝重起來。


    他們這邊,對於太子的動向,一無所知。


    太子現在走到了哪個位置,他們根本不知道。


    難道是太子發現了什麽?


    “徐大人,你怎麽看?”昌王看向徐懷之,如今的徐懷之,算是他手下智囊團裏最聰明的一個。


    “回王爺,我懷疑太子可能是趕路的時候,貪玩去了某些縣城,見到了縣令或者是某些富家子弟欺壓百姓,亦或者是縣令與當地的門閥世家狼狽為奸,貪汙受賄,然後寫了信給陛下,陛下才會如此動怒,也有可能是縣裏上交給州府,再由州府上交到朝廷的稅錢,被這些貪官給貪汙了,所以陛下才會說什麽強盜小偷,偷了陛下的錢之類的話。”


    徐懷之一邊摸著下巴一邊推測。


    不得不說他是一個很聰明的人,經曆得多,猜測的東西雖然不完全準確,但至少也擦到邊了,並且說的很有道理。


    “是麽?”


    昌王繼續把玩起手上的兩顆石膽起來,石膽不斷的在手上搓動。


    一般來說,石膽轉得越快,證明這個人心裏越不能平靜,但轉得慢的話,意味著心情平靜。


    此時的昌王,手上的石膽轉得不快也不慢,他是一個城府極深的人,在外人麵前,永遠不會表露出自己的內心。


    “王爺,我覺得徐大人說的有道理,陛下今天的異常,說不定真跟太子有關。”一名大臣立刻說道。


    “說不定徐大人猜了個正著,正是太子發現哦貪汙受賄和欺壓百姓的情況,寫信給了陛下,所以陛下震怒。”另有大臣附和道。


    “太子這時候不應該趕著去邊關收拾天南國麽,怎麽不幹點正事啊!”


    “嗬,太子向來這樣,他就不是一個正常人。”


    不少人都對王安頗有懸念,對於王安自然不會有什麽好話。


    即便是王安幹的是好事,他們也會酸溜溜的來一句太子不幹正事,從別的角度抹黑。


    昌王靜靜的聽著手底下的這群人的分析。


    若真如這些人所說的那樣,他反而心裏能夠覺得安穩。


    就怕是王安發現了別的隱秘!


    不知不覺,昌王陷入了深思起來。


    “王爺!”


    忽然,徐懷之開口,打斷了昌王的思考。


    “徐大人有什麽話要說的嗎?”昌王問道。


    “王爺,老臣覺得,現在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徐懷之忽然笑了起來。


    “哦?千載難逢的機會?徐大人何出此言?”


    昌王頓時來了興趣,不知道這徐懷之是又想到了什麽鬼點子。


    他現在對於徐懷之,可以說是非常的信任,徐懷之有什麽想法,他都願意認真聽。


    其他人也紛紛看向徐懷之,他們發現自己跟徐懷之還真是有不小的差距。


    人家徐大人在昌王麵前,總是有源源不斷的點子,而他們,一個個隻能在旁邊附和叫好。


    徐懷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笑道:“王爺覺得,太子為何能跟陛下關係最好,父子情深?”


    昌王最不喜歡聽的就是太子跟炎帝關係好這種話,因為同樣都是炎帝的兒子,但炎帝的偏愛,是所有人都看在眼裏的。


    按照正常的長幼有序的禮儀來說,他昌王是大皇子,這太子之位,他昌王最適合坐才對。


    但炎帝偏偏把太子之位給了年僅十幾歲的第十子王安,昌王若說心中不妒忌,那是不可能的。


    不過徐懷之既然這麽問了,他雖然心裏不爽,但不會將自己的戾氣和不滿表達出來,而是十分大度的樣子,看似無所謂的說道:


    “太子如此受寵,自然是跟他的生母有關。”


    太子的生母,自然指的是皇後。


    按照傳統,昌王也應該叫皇後為母後,不稱之為母後的話,乃是有違禮儀,是大逆不道的事情。


    不過昌王本就不喜歡皇後,因為他母親不是皇後,並且在場的又都是自己人,對於皇後,不尊重也就不尊重了,不願意叫皇後為母後也很正常。


    “王爺,您有沒有想過,陛下跟太子父子情深,皇後隻是原因之一而已,但不是最重要的原因!”徐懷之開口。


    “哦?這還不是最重要的原因?那還有什麽事是最重要的原因?”


    昌王頓時興趣濃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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