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徐懷之真敢說啊!


    徐懷之的話成功讓大殿眾臣炸了鍋。


    “徐大人莫非是在指惠王?”


    “不可能吧……他有那麽大的膽子嗎?”


    群臣交頭接耳,神色激動,尤其是惠王係的官員,一聽這話頓時懵了。


    怎麽回事?


    說好的盟友呢?怎麽就突然開始暗示惠王心懷叵測了?


    但畢竟惠王係官員久經戰陣,很快反應過來,立刻反唇相譏,跳出來模糊重點。


    “徐大人此言莫非是在暗示我等言官不該風聞奏事嗎?”


    “沒錯,言官風聞奏事可是祖製,我等一心為公,如何就心懷不軌了?”


    “哼,徐大人抨擊祖製,大逆不道,臣參徐大人一本!”


    “胡說,徐大人還沒有說完,怎麽就自我代入其中,言官吵成這樣,成何體統……”


    有清醒的言官也跳出來,場麵亂成一團,言官不管是不是惠王係的都被卷進去了,


    在攪渾水方麵,言官有天然的優勢和豐富的經驗,跟他們吵起來就輸了。


    徐懷之胸有成竹,根本不搭理那些言官胡言亂語,不慌不忙上前一步,俯腰上奏。


    “陛下,臣絕無抨擊祖製之意,臣彈劾的另有其人!”


    炎帝略一抬手,李元海立刻上前一步,高聲道:“肅靜!”


    “臣等知罪!”


    正在吵嚷的言官立刻噤聲,熟練告罪,還不忘瞪著徐懷之。


    炎帝並不在意,擺擺手,示意徐懷之:“允奏。”


    徐懷之深吸一口氣,直起身,目光直直掃向惠王。


    惠王心中惱怒,在袖中捏緊拳頭,腦子飛快轉動起來,目光瞥向氣定神閑的昌王,心下微沉。


    蠢貨!現在是我們倆內耗的時候嗎?王安都還在蹦躂,本王是想嫁禍,這不是還沒成嗎!


    惠王係的官員都緊張地盯著徐懷之看,暗自咬緊牙關。


    不是他們怕徐懷之,隻是三年前昌王的戰鬥力給他們留下的印象太深……


    難道今天又要重溫一次嗎?


    “臣彈劾的人正是------”


    徐懷之微微一笑,眼睛緊緊盯著惠王,惠王係官員已經蓄勢待發,惠王深吸一口氣,準備跳出去。


    但這時徐懷之的目光卻飛快滑過惠王,跳到後麵一個人臉上。


    “----榮國公張程遠之子,戶部員外郎張昌!”


    徐懷之冷冷一笑,擲地有聲。


    “兒臣……”


    王睿一個箭步滑出去,跪在地上剛要喊冤,突然聽清徐懷之的話,頓時懵了。


    但他來不及反應,看見炎帝不辨喜怒的神情,立馬改口:“兒臣彈劾徐大人挾怨報複!”


    還好改口快!


    王睿額上冒出幾滴冷汗,惱羞成怒對徐懷之心懷怨恨。


    你彈劾舅舅看著我做什麽!怎麽個個都跟王安學?


    想起曾幾何時自己在王安麵前反應過度丟大臉的場景……王睿幾乎要咬碎後槽牙。


    他對王瀚怒目而視,你故意玩我!


    誰說不是呢?


    王瀚朝著惠王溫和一笑。


    彈劾你?本王又不是瘋了!


    本王剛被父皇禁足,若是彈劾兄弟,在父皇心中的印象隻會更差。


    張昌就不一樣,他是惠王舅舅,還是出麵辦事的張瀾之父,彈劾他,有充足的理由,還能狠狠打你惠王的臉!


    連舅舅都保不住,還有誰肯跟著你這個廢物?


    王瀚挑眉一笑,從容道:“六皇弟,徐大人還沒有說彈劾原因,你就說他挾怨報複,是否有失穩重啊?”


    你說我舉止輕佻不就得了。


    王睿心中憤憤,咬牙擠出笑容朝上麵拱拱手道:“父皇恕罪,兒臣聽徐大人彈劾舅舅,想起舅舅在戶部因反對徐大人而被記恨排擠之事,故而舉止失當……徐大人請說吧。”


    這當然是瞎編的,張昌身為榮國公之子,哪怕政治立場和徐懷之不對付,誰敢給他臉色看?


    王睿說得十分勉強,努力圓過去,站起身告罪一聲回了原來的位置,看向昌王的眼神晦暗陰沉。


    “惠王殿下多慮了,臣雖然和張大人小有摩擦,但都一心為公,不至於挾怨。”


    徐懷之笑吟吟地擺擺手,轉頭肅然道:“陛下容稟,臣要彈劾戶部員外郎張昌教子不嚴,縱子張瀾胡作非為,操縱太學!”


    果然是此事!


    聽到徐懷之彈劾張昌,王睿立刻明白是太學的事被昌王捏住了把柄。


    若有實證,二表哥是不能保了,不過有外公在,也未必會受什麽大懲……


    隻是徐懷之名為彈劾張昌,實際上誰不知道他在暗示他王睿!


    昌王,好手段!


    麵對昌王和三年前截然不同的陰狠,王睿心中倒吸一口涼氣,對昌王越發忌憚。


    而操縱太學四字一出,群臣也一片嘩然。


    “竟是張瀾所為?”


    “他一個毛頭小子懂什麽?我看這是肯定是……”


    “操縱太學可是大事啊,還害得我們跪那麽久,可惡!”


    誰都記得前些日子百官在正陽門下罰跪之事,大太陽底下跪了整整快三個時辰!這誰不記得?


    聽著周圍官員義憤填膺的抱怨聲,賈希言偷偷和楊羨對視一眼,心虛地捋了捋胡須。


    “胡說,小兒還在弘文館讀書,哪裏有操縱太學的本事!徐大人不要隨便扣帽子,胡亂攀扯!”


    在越來越大的議論聲中,張昌感受到兩道分別來自父親和外甥的視線,頓時站不住了,抬頭看了一眼上麵炎帝越來越陰沉的臉色,趕緊跳出來硬著頭皮辯解,心中暗暗叫苦。


    這件事雖然他不知情,但他確實相信自己兒子沒有,可自己外甥就不一樣了啊……


    他絕對百分百相信自己外甥插手了!


    不止他相信,恐怕滿朝文武也是相信的,這是要讓他兒子背鍋啊!


    張昌偷偷看了惠王一眼,心中不免有幾分埋怨。


    自己兒子雖然不成器,但也算是人品俊秀,偏偏就替自己這個外甥做事的時候出了不少岔子,偏偏自己還沒辦法甩鍋。


    否則,他不被自己妹妹罵死,也得被父親打死……


    張昌一邊犯嘀咕,一邊努力地朝炎帝看去,希望讓炎帝接收到他無辜的信號。


    陛下,真的不關我兒子的事,管管你自己的兒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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