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典娜正義凜然地道:“你想挑撥我和我父親?拉冬,看來你不像傳說一樣隻是一隻怪物,但是,我不可能背叛我父親,我父親更不可能會讓我死!”


    拉冬若有所指的說道:“你對宙斯真的這麽忠心嗎?宙斯害怕他像他的父親一樣被自己的孩子推翻,所以在你出生之前,將你的母親吞噬,可是你卻破開宙斯的腦袋降生,這樣的你,難道真的被宙斯完全信任了嗎?你又真的不會因此埋怨、憎恨你的宙斯嗎?”


    “……”雅典娜麵色一沉。


    希臘神話裏,曆代神王都是靠推翻父親的統治而上位的,宙斯成為了主宰後先娶智慧女神墨提斯為妻,因蓋亞曾預言,墨提斯生出一個明眸女兒後,會再生一個推翻宙斯的兒子,宙斯懼怕預言成真,遂將墨提斯整個吞入腹中。


    後導致明眸少女雅典娜從宙斯的頭顱裏誕生,但雅典娜的弟弟、推翻宙斯的預言之子——波洛斯沒有出生。


    波洛斯真的沒有出生嗎?不,事實上他與姐姐雅典娜相融,雅典娜因此擁有了弟弟的一切,包括成為下一代神王的命運。


    可惜她雖有神王之心,卻生來是個女身,泰坦神是不會允許一個女神成為他們的神王,所以雅典娜長年以來,一直把這個秘密埋在心裏,從未對外人透露過。


    但這拉冬,似乎知道些什麽。


    雅典娜那身為智慧女神的大腦活躍起來,暗想如果這隻百首巨龍知道她的秘密,戈爾貢三姐妹會不知道嗎,又或者知道這件事的還不止這些人。


    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毀屍滅跡!反正也可以推脫給“為珀爾修斯報仇”這個理由,但是這個想法很快就被她放棄了,因為就算是她雅典娜,四代泰坦神裏數一數二的強者,也不能保證能將百首巨龍拉冬連同戈爾貢三姐妹一同擊殺,隻要有個人逃出去,她的秘密就可能泄露。


    真正的智者是不會用武力解決問題的。


    雅典娜的臉色恢複平靜,望著百首巨龍,說道:“確實,我憎恨宙斯,可即便如此,也與今天的事情毫無關係,你們害死了珀爾修斯,我不可能為此而和宙斯翻臉,所以你們要麽被我殺死,要麽去接受宙斯的懲罰。”


    戈爾貢三姐妹恐懼地發抖,想起那些得罪了宙斯的人、神、怪物,哪一個有好下場?沒有!一個個的下場要麽生不如死,要麽在神雷之下化為飛灰。


    拉冬平靜地說道:“雅典娜,我們來做個交易吧。”


    雅典娜聞言一笑,女神的笑容美極了,稱之為藝術品也不為過,但那笑容卻給人皮笑肉不笑的感覺,不知是嗤笑還是苦笑,隻聽她緊接著道:“先不提你有沒有這能力,我生為女子之身,早就已經失去了成為神王的能力。”


    拉冬卻道:“女子為何不能稱王?身為新的一代泰坦神,你卻被老一輩泰坦神的觀念影響,要知道在泰坦神出現之前,是大地女神蓋亞主宰著一切。”


    雅典娜陷入沉默,麵無表情,但眼中卻有一絲思索之色。


    拉冬繼續道:“你可知道這片世界之外,還有其他世界存在。”


    “那又如何?”這個世界在凡人眼裏無限廣大,凡人窮極一生也走不完,但是泰坦神卻能輕易看到、抵達世界盡頭,甚至能看到世界盡頭之外的茫茫混沌,雅典娜也不例外,而這個世界之外還有別的世界存在並沒有什麽奇怪的。


    拉冬道:“在別的世界裏,稱王稱霸、名垂千古的女帝、女皇數不勝數,她們的出生各有不同,有的生於王庭,有的起於微末,甚至有些一開始隻是凡人,她們能做得到的事,難道你——生於神庭的女神雅典娜做不到嗎?如此的話,你幹脆放棄這份野心,好好的當個女神,找個男的嫁了,或許你的兒子會幫助你達成野望。”


    “放肆!”雅典娜震怒,渾身神力如火山爆發般噴湧而出,又如海嘯般形成一股鋪天蓋地的壓力壓在拉冬身上,拉冬被這忽如其來的一壓差點倒在地上,但他卻強行撐起了身體。


    雅典娜的怒火來得快去得快,身為智慧女神的她很快恢複平靜,並收起了神力,拉冬也頓覺一陣輕鬆。


    她為什麽這麽生氣?因為雅典娜是希臘神話裏著名的處女神之一,是向冥河發誓保持自身純潔的女聲,若非如此,宙斯那個大種馬怕是把她也給上了,別以為是女兒宙斯就會顧忌,類似的事情宙斯可沒少幹,唯一能讓宙斯忌憚的隻有力量,雅典娜擁有媲美宙斯的神力,加上冥河誓約護身,才避免被宙斯惦記。


    拉冬見狀,不怒反笑,雅典娜發怒意味著她心境已破,這樣才更容易誘導,他接著道:“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雅典娜,以你的智慧領悟這句話並不困難,好好利用它,它將會成為你稱王道路上的一大利器。”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雅典娜複述了一遍,似乎明白了什麽,看向拉冬的眼神忽然變了,這隻怪物根本就是個智慧不在她之下的智者,或許與他合作真的可以成為神王。


    神王!無論是因為憎恨宙斯而產生的報複,還是因為生來的命運,“神王”這個位置對雅典娜來說都有極大的誘惑。


    拉冬再補充了一句:“並非所有神都是擁簇宙斯的,而且還有比神數量更多的怪物。”


    宙斯能成為新的神王,隻不過得到了一半泰坦神的擁簇,最重要的原因還是位於幕後的大地女神蓋亞,如果能得到與蓋亞同級別的原始神幫助,舉旗造反成為新的神王也未嚐不可。


    腦袋靈活的雅典娜迅速想到了這一點,但也因此,越發覺得拉冬的智慧深不可測,那赫拉居然派拉冬去看守金蘋果園,這敗家娘們簡直暴遣天物。


    “拉冬,輔佐我吧!”看到拉冬,雅典娜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希望,讓她成為神王的希望。


    拉冬還沒說什麽,戈爾貢次女卻忽然道:“等等,拉冬,你想幫這個把我們三姐妹詛咒成這樣的賤女人?”


    戈爾貢們對雅典娜怒目而視,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了。


    雅典娜不惱,隻是道:“戈爾貢們,你們說錯了,我並沒有詛咒你們,你們變成這樣是血脈上的必然,我隻是把這個隱藏的姿態刺激出來,若是你們能控製,自然能變回原來的美貌,可是愚蠢的你們隻知道憎恨我,然而憎恨改變不了任何東西,隻會讓你們變得更加醜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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