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聖賢莊裏很多人都佩劍,但孫悟空覺得劍太鋒利,不好,反觀戒尺,細長無鋒,是讀書人的象征之一,所以孫悟空認為讀書人以戒尺為兵器再合適不過了。


    戒尺……


    龍想了想:“東海龍宮有件寶物,是大禹治水時留下的定海神針,又名如意金箍棒,可長可短,可大可小,可為戒尺,可為棍棒。”


    也許是金箍棒冥冥之中與孫悟空有緣的關係,孫悟空聽後眼睛一亮:“有此等寶物,若能為我兵器,再好不過了,……龍兄,既然是龍宮之事,還要拜托你。”


    龍擺了擺手:“我非此界之龍,與東海龍王非親非故,幫不了你。”


    “既說了,又不幫我,龍兄是在消遣我?”孫悟空佯怒道。


    龍想了想:“你所在花果山與那東海龍宮算是鄰居,待將來你學有所成,去龍宮以鄰居身份借一件兵器,那老龍王寶物眾多,又喜歡炫耀,他拿來的兵器你皆說不稱手,他拉不下麵子,便會帶你去找定海神珍鐵,正是那金箍棒,屆時,你想個辦法借走金箍棒便可。”


    雖然龍隻是把西遊記裏的龍宮借寶簡單的敘述了一遍,但卻把孫悟空說得目瞪口呆。


    “龍兄之計……,佩服佩服。”回過神來,孫悟空卻露出憂慮之色,“隻是,君子不奪人所愛,此法終是不妥,不妥。”


    原著孫悟空絕不會考慮這種事,拿了金箍棒後甚至還臭不要臉的賴著不走,強行要了一身裝備。


    不過,其實原著裏老龍王對金箍棒並不算重視,在孫悟空拿了金箍棒之後,也並像影視改編那般有不舍之情,在他看來就是有點重的神鐵,隻因孫悟空的到來才展現出靈性。


    有道是千裏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


    也許金箍棒自知在龍宮它就是龍王的收藏品,多一件不多少一件不少,隻有到了孫悟空手裏,才能發光發熱,名揚三界。


    這便是母憑子貴,器因主榮。


    龍又道:“老龍王兒女眾多,你去娶個龍女,便是一家人,向丈人要一件武器傍身理所當然。”


    “這……”孫悟空呆了一下,連忙說道:“怎能為一件兵器誤了人家終身,不可!不可!”


    龍道:“子曰:食色,性也。你找個看對眼的龍女,既收獲了兵器,又抱得美人歸。”


    孫悟空糾正道:“此句應是‘食、色,性也’,乃是先賢告子的性無善無不善論……”


    龍道:“道可道,非常道。時代不同,自然要用不同的理解,先賢學問靠傳承,需因時而變,而非一味的死記硬背。”


    引道家經典,以名家之法,辯駁儒家名句。


    孫悟空半響無語,紅著臉道:“謬論!你這是詭辯,詭辯!”


    他現在這個樣子倒是頗像個急得跳腳的酸秀才。


    看著猴子現在的模樣,對比一下各類影視劇裏的齊天大聖形象,龍哈哈大笑。


    第二日,龍給了猴子一把戒尺,龍之超合金製造,長三尺,沒有花紋,雖然不能變化大小,也沒有靈性,但在硬度、韌性兩個基礎屬性方麵,絕對不下於這個世界的金箍棒。


    “將就著用吧。”


    孫悟空欣喜收下,握在手中如劍客持劍,浩然之氣隨心而動,纏繞於戒尺之上,輕輕一揮,浩然之氣如劍氣般四射,所過之處,諸邪退避。


    “可否在戒尺上刻字?”


    “你想刻什麽?”


    “一麵刻君子道,一麵刻正氣歌。”


    “沒問題。”


    沒多久,孫悟空就拿到了刻了字的戒尺,隻是他望著戒尺上的文字,感到好奇:“為何是秦國小篆?”


    龍道:“秦國如今兵強馬壯,一掃六合是大勢所趨,這小篆筆劃圓轉流暢,字體整齊,必然是今後的主流文字。”


    “原來如此。”孫悟空點了點頭,並不在意秦國統一六國的言論,畢竟他來自東勝神州花果山,對南贍部洲的人類國家紛爭並不感興趣。


    ……


    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個人,名念端,為諸子百家之醫家的宗師,當世醫聖。


    她行醫有三不救:一、需要下山出診的不救;二、上山登門求診的不救;三、姓端木的不救。


    龍與猴子來到一個小屋前,兩人皆察覺到屋內有人,且功力頗深,這個年代如果沒點能耐,根本不能在野外生存。


    “看來這裏便是醫聖居所。”


    這時,一個小姑娘從屋裏走出來,見龍和猴子,問:“你們是誰?來求醫的嗎?”


    龍與猴子對視一眼,齊聲道:“我等是來學習的。”


    龍本是打算帶猴子去學武,不過中途路過這座山,一打聽才知道山上住著一位脾氣古怪的醫家大佬,作為諸子百家中能夠傳承後世的幾大家之一,定有不凡之處,相遇即是緣,他便帶著猴子上山學習。


    小姑娘拿不定主意,便將兩人引薦到醫聖念端麵前,念端見兩人並非人族,她可不是有教無類的儒家之人,自然不肯傳醫。


    “其實我要學的不是醫術,而是醫理,醫家思想。”論醫術,龍也身具中西合璧的現代醫學,望聞問切內科外科婦產科他都會。


    “濟世救人。”念端平靜的答道。


    這就是醫家思想。


    龍看了一眼念端的三不救,道:“您……似乎沒濟什麽世,也沒救多少人。”


    念端長歎一聲:“學醫,濟不了世,也救不了人。”


    亂世之中,醫者的地位其實很尷尬,醫者得到的不是讚美,而是謾罵,救好了人,人家會感謝你一句,救壞了人,人家會罵你一輩子。


    念端的這句話,卻讓龍想起了一位偉大的文學家思想家周樹人魯迅先生。


    春秋時秦國良醫醫和認為:上醫醫國,其次疾人。


    魯迅先生所言“學醫救不了華夏人”,棄醫從文,某種角度上看並非棄醫,而是從治療病痛轉為治療國民精神,從救人轉為濟世。


    “告辭了。”


    龍朝念端一拜,隨後帶著猴子離開。


    在醫家停留的時間不到一刻鍾。


    他已經知道了醫家思想,或者說醫家的目標,就是念端所言——濟世救人,然而這是最簡單卻也是最困難的目標,古往今來,以及此後兩千年,沒有一位醫者真的實現了它,縱然如此,存有醫者之心的人仍然在用各自的方法追逐這個目標。


    醫者,真是一群可愛的人們。


    ps:我說的醫者不是那種黑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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