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瑕璧對修煉最感興趣,一聽他們收集秘技,便知道人界的秘技與冥界有關,笑著問道:“這麽說,我們都能修煉冥術?”


    元蘇笑道:“不錯,人界的人類,可以修煉仙鬼冥三術,而我們冥人,卻隻能修煉冥術。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可斬風不是學了遁術嗎?那可是仙界傳授的。”


    斬風道:“遁術源自於冥界。”


    “甚麽!”赤瑕璧和聿丘都大吃一驚,沒想到用了這麽久的遁術,居然不是起源於仙術,而是來自冥界。


    “實在想不到啊!”


    “以後我還要收集更多秘技,這些秘技大家都可以學。”


    赤瑕璧、布揚和元蘇都是修煉狂熱者,都大為興奮。


    布揚笑道:“斬風,人界的事我們兩個不熟,下麵要去哪,你說吧。”


    “先去赤蘭港,救人。”


    “救人?”


    聿丘含笑道:“我們還有個同伴叫雅雅,被人抓走了,現在我們要去救她。”


    “快走吧!真想看看這是個甚麽樣的世界。”初到人界,布揚和元蘇對任何事情都充滿了好奇,急著想想看人界的城市是甚麽樣子的。


    斬風搖搖頭,指著明帥道:“不急,明帥是這裏的軍師,一切聽他的計畫吧。”


    “哦!”布揚和元蘇都望著身邊這個瘦瘦的男子,沒想到一向獨來獨往,總是不合群的斬風也會聽從別人的安排。


    明帥笑了笑道:“我沒甚麽本事,隻好出出主意。”


    “嗯,救了人後,我們又去甚麽地方?”


    斬風沉默了,冥界的據點交給了斷戈,他的責任輕鬆了許多,腦海中又浮現出家族的血仇,那個被他放入心底深處的陰影。


    戟布為甚麽要等我修煉到第五層才願意告訴我呢?是因為我的實力不足?還是有甚麽別的原因呢?


    深沉的目光中透著淡淡的殺氣,流千雪和硯冰都嚇了一跳,這種眼神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他的眼睛裏,然而最初見麵時,這卻是斬風常有的眼神,冰冷而充滿殺氣,仿佛眼前的一切都充滿了仇恨。


    “沒事吧?”硯冰不安地問道。


    斬風搖搖頭,轉眼望向明帥道:“啟程吧!”


    “嗯!雅雅的事不能再拖,萬一真的出了海,要找就難了。”


    聿丘笑著插嘴道:“你們不吃飯,總要讓他們填飽肚子,來得匆匆,甚麽都沒帶,都等著鳴一打野味回來呢!”


    “等他回來,早就餓死了。”


    三人轉頭一看,飄如月提著一隻野豬走了回來,神色輕鬆,似乎沒費多少力氣,在她身後,鳴一灰頭土臉地跟著,邊走邊搖頭晃腦地自言自語著:“女人真難伺候……”


    片刻之後,山林中的一處傳出陣陣肉香,一群人圍著火堆而坐,一邊享受著美味的野豬肉,一邊閑聊著,氣氛融洽而和諧,除了雅雅,逆風盟的成員都在這裏。


    鳴好事,吃了一陣,忽然數起了人數,笑道:“加上雅雅,咱們一共十六個,以後不知還會不會有新成員呢?”


    “恐怕不會了。”明帥笑了笑,他知道斬風的事情不能讓太多人知道,如果不是生死之交,絕不能透露。


    “那我們就叫逆風十六煞吧!這名字夠響了吧?”鳴一得意洋洋地笑了。


    眾人微微一愣,相互對視了一眼,都覺得這個名字不錯。


    兵燁卻搖頭駁道:“不對,不對,還有雅雅沒來,應該是十七個人才對。”


    鳴一搔著後腦勺笑道:“對啊!我怎麽把雅雅忘了,真是該死了,既然如此,就叫逆風十七煞吧!”


    眾人都無謂,正欲點頭,幽兒卻噘著俏嘴嗔道:“我才不要做甚麽煞呢!難聽死了,我是幽兒。”天真無邪而又執著的表情令眾人都笑了起來。


    流千雪攬著她的肩頭嫣然笑道:“我也不做,我陪你。”


    “雪姐姐真好!”幽兒反手抱住她的脖子親了又親,看得眾人又笑了。


    “鳴正經點點頭道:”嗯,好吧好吧,我們是逆風十五煞,你們兩個都是老大的家眷,一個是盟主夫人,一個盟主妹妹。“


    流千雪俏臉一紅,嬌羞著啐了一口,心頭卻是一陣欣喜。


    飄如月撇撇嘴,嘲弄般笑道:“把你也算在裏麵,好像有些濫竽充數了。”


    鳴一瞪著她叫道:“你這臭婆娘,為甚麽總是挑我的毛病?我又沒惹你!”


    飄如月高傲地揚了揚眉,淡淡地道:“誰讓你總是吱吱喳喳說廢話,吃飯時還這麽多話,吵得煩死了。”


    鳴一氣得眼珠子幾乎都要飛出來,卻也沒話可說,拿著一大塊野豬肉,就往嘴裏塞。


    見他這副模樣,眾人都哈哈大笑,就連斬風和藏劍這兩個平時不笑的人,眼中都閃爍出一絲笑意。平和的氣氛,令布揚和元蘇深受感動,這些人沒有冥人等級分明的禮節,無論實力如何,都親如知己,感覺既奇特又舒服。


    “斬風,人界都是這個樣子嗎?”


    斬風見他倆滿眼興奮,心中微歎,搖頭道:“不是,人界太複雜了,不像仙鬼冥三界那樣簡單,仙人孤高,鬼人陰險,冥人剛直,人界甚麽樣的人都有,許多人人心險詐,不能輕信。”


    “是嗎?”元蘇二人都有些失望。


    硯冰道:“你們兩個初來乍到,遇到事情讓我們處理,免得惹來麻煩,等你們熟悉了人界的遊戲規則,再獨自出去辦事。”


    “嗯,我們知道了。”


    斬風點點頭,伸手撕了一塊烤得金黃的野豬肉,塞到流千雪的手上,流千雪嫣然一笑,喜孜孜地細細嚼。


    布揚和元蘇兩人早就留意到兩人非同尋常的關係,冥界沒有情愛,也沒有婚姻,男女之間沒有任何分別,然而斬風和這個美貌少女的親密,似乎已超越了朋友,不禁有些納悶。


    布揚笑著問道:“斬風,你和她怎麽一直手牽著手,這是甚麽意思?”


    一句話問得在場的人都目瞪口呆,沒想到他連這個也不知道,都感到好笑,卻又不敢笑出來,怕傷了布揚的感情。


    斬風忽然想起冥人對於愛情的鄙夷,臉上少有地露出尷尬之色,呐呐地道:“她……是我的……”


    流千雪沒想他回答的這麽不爽快,多少有些驚訝,愣愣地問道:“你怎麽了?”


    “風,這有甚麽好猶豫,‘心上人’這三個字,不好說嗎?”硯冰去過冥界,不過這方麵的事沒有打聽,因此並不知道冥界的規矩,看著也挺納悶。


    布揚嚇得跳了起來,驚道:“斬風,剛回人界沒幾天,你就染上這毛病了,回去冥界還不給罵死!”


    “罵死?”流千雪也嚇了一跳,緊緊抓著斬風的手臂問道:“怎麽回事?”


    斬風略帶無奈地道:“這個……冥界裏沒有這種事,所以……都很反感。”


    眾人都明白了,都忍不住笑了起來,沒想到冥界居然連男女情愛都沒有。


    流千雪也忍俊不禁,滾到他的懷裏咯咯笑了起來。


    看著眾人都在笑,布揚更是納悶,茫然問道:“怎麽了,我說錯話了嗎?這種事在冥界,可是要受罰的。”


    硯冰笑道:“布揚,你的想法要改一改了,這裏可是人界,這種事幾乎人人都會有,你們兩個也太大驚小怪。”


    “這倒是,隻是……”布揚搔了搔腦袋,總覺得事情有些點怪,看著也不太舒服。


    元蘇歎道:“在這裏,我們就像是小童,甚麽都要學,布揚,以後奇怪的多著呢,別太衝動。”


    斬風卻笑不出來,冥人對於愛情的鄙視根深蒂固,如果想保持與流千雪的愛情,就無法在冥界長住。


    流千雪察覺到他的變化,心念一轉,笑容突然僵住了,愣愣地看著他,小聲問道:“冥界會反對我們在一起嗎?”


    “我不知道。”


    “這可怎麽辦?”流千雪從來沒有考慮過這方麵的事情,頓時慌了神,心亂如麻地坐在斬風懷裏,不知如何是好。


    斬風的愛情是狂野而張揚的,也不顧旁人看著,伸手把流千雪抱在懷中,輕輕撫弄著她黑色的秀發,柔聲道:“一步步走吧!現在這種環境,本來就不知道將來會怎樣,生命都隨時會失去,這些事還有甚麽可顧慮的?”


    “嗯!”流千雪點點頭,忽然發現眾人都看著兩人笑,頓時羞得俏臉嫣紅,嚶嚀一聲,嬌嗔著把頭埋入斬風的懷中。


    明帥等人都笑了,隻有布揚和元蘇看不懂,愣愣地看著對方,一臉的茫然。


    夏末初秋的山林,染上了點點暈紅,紅一般的楓樹,用自己的顏色,點綴著雄山峻嶺,遠處,夕陽的餘暉,伴著淡淡的煙霞,又為這幅山景圖添上了美妙的一筆。


    布揚和元蘇雖然對風景的興趣不大,卻不能不承認人界也像冥界一樣美麗。


    坐在影雀上的硯冰看了看明帥,問道:“明帥,是時候了吧?”


    明帥在山崖前勒住坐騎,用馬鞭指著東麵道:“現在下山,天黑後進入平原,圍捕的大軍也會露出破綻,可以悄然無息地衝過包圍網,硯姑娘,斬風,靠你們了。”


    “嗯!”斬風溫柔地摸了摸流千雪的秀發,在深情目光的注視下,跳上了硯冰的影雀。


    “你們小心,把敵人引開後,立即回來,我們會拚命往南衝,一直衝到海邊。”


    “嗯!姐姐,我們走。”


    在眾人的注視下,兩人騰空而起,趕往北麵,吸引圍堵在山下的大軍。


    三山城,帶著十萬大軍趕到的鎮海督帥,把中軍行營設在此處,打算以步步為營的方法,把包圍網一點點縮小。


    另一方麵,由於西部指揮的失蹤,秋無情變成了臨時的指揮,他的麾下也有數千,分布在山區的外圍,以百人小組的方式進行搜捕,由於與軍方競爭,因此兩方並沒有合作,但正是因為這種各自為政的行動方式,武士組填補了軍方包圍網的縫隙。


    雖是入了夜,但軍中的氣氛依然緊張,此刻“斬風”的名字,已經變成了惡魔的化身。


    可以輕易推倒城牆,可以隨意抓走聖殿神武軍團的西部指揮使,可以施展奇妙而強大的奇術,雖然大部分的人都沒有見過斬風,但在他們的心裏,這個陰影一直在困擾著他們,因為他們現在的任務,就是要抓住這個惡魔。


    軍營內外燈火通明,到處都點著火把,士兵們幾十個一群結伴而行,擔心落單之後,會成為攻擊目標。


    斬風和硯冰飛到三山城的軍陣時,天已經全黑了,雖然下方的火光如星瀚般照得通亮,但兩人卻依然顯得很輕鬆。


    硯冰駕著影雀,在空中盤旋了一陣,忽然指著一處喚道:“風,下麵有帥旗,似乎是鎮海督帥到了。”


    “嗯!應該是。”


    “不如去抓住鎮海督帥,這樣大軍就會自動回收了。”


    斬風沉吟片刻,點點頭道:“嗯,姐姐的辦法不錯,我下去抓人,姐姐在空中接應。”


    “你不要我幫忙?”


    “他們傷了不我。”斬風從影雀上一躍而下,如隕石般墜向城中。


    城裏燈火通明,因此不少人都看到天空中墜下的黑影,頓時響起了一片驚叫,然後,當他們衝到黑影墜落的地方時,卻發現空空如也,甚麽人也沒有。


    斬風化成影子,在城中遊蕩了一陣,最後跑到了城守府前,朝著火光最強的地方衝了過去。


    城守府,此刻是鎮海督帥的臨時行營,坐鎮此處的他,正等著前方傳來消息,沒想到如惡魔般的對手,卻悄然出現在他的行營中。


    悄悄進入屋子的斬風並沒有急著動手,而且貼在牆壁上仔細打量了一陣,這位地位崇高的鎮海督帥長得很魁梧,短短的頭發,落腮胡子,一對虎目炯炯有神,正坐在桌案後看書。


    鎮海督帥感覺到了甚麽,抬頭看了一眼,赫然發現一名青年,神色冷漠麵前,一身雪白的衣褲,背後披著紫色披風,冰晶凝成的雙眼,閃發著陣陣寒光,如利劍刺來。


    看著,他心中一動,驚呼道:“你就是斬風!”


    斬風淡淡道:“不錯。”


    鎮海督帥顯得很鎮定,隻是微微有些詫異,並無驚慌之色,也沒有大叫“抓刺客”,平靜的目光望著斬風問道:“能推倒城牆,在五萬大軍前擄走聖殿神武軍團的西部指揮使,如今能從容穿過我的大軍到達這裏,不能不說個‘服’字,隻可惜像你這樣的人才,不為我國所用。”


    斬風聽了這話,反倒略感吃驚,對手的鎮定,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一絲敬意油然而生。


    鎮海督帥含笑又問:“不知道你來的目的是甚麽?殺我?”


    “沒興趣。”斬風一口否定了他的猜測。


    鎮海督帥微微一笑道:“說實在,你推倒了我的城牆,雖然可氣,卻又不得不令人佩服,敢在青龍國這麽做的人,到現在為止,隻有你一個,我想問問你的目的何在,是為了朱雀國?還是另有目的?”


    斬風本不想回答,但見這位鎮海督帥氣度不凡,樣子雖然粗豪,說話卻很文雅,不禁有些好感,淡淡地道:“救個朋友。”


    “哦!”鎮海督帥若有所悟地點點頭,道:“如果是這樣,你這人倒是忠義有情,隻是你毀了國家的器物,我卻不得不抓你,否則我鎮海督帥府的威信全無,日後的日子可不好過了。”


    “現在我隻要你撤兵。”斬風的語氣越來越冷。


    鎮海督帥低著頭沉吟道:“我是個軍人,不是武士,動手絕對打不過你,又不願被你抓住,看來隻好如此了。”說罷,他忽然抽出佩劍,就往脖子上抹去,手法幹淨俐落,沒有絲毫的猶豫。


    斬風沒想到他如此剛烈,頓時嚇了一大跳,眼中冥殺氣一揚,將他的佩劍射落。


    “還是你快了一步,看來被抓之辱是逃不掉了,隨你處理吧。”鎮海督帥搖了搖酸痛的右手,苦笑連連。


    斬風凝視著他,問道:“何必如此?”


    鎮海督帥眉尖一挑,傲然道:“我堂堂鎮海督帥,率十萬雄兵坐鎮一方,卻被你挾持出去,逼我撤兵,以後我還有甚麽麵目活在世上?除了一死,恐怕再也沒有別的選擇。”


    斬風大為動容,十分欣賞這位鎮海督帥的剛烈脾性,沉吟片刻後,提議道:“有句話你未必相信,聖殿神武軍團的西部指揮,還有這個三山城的騎尉裂千屻,都是白虎國幻士集團的臥底,他們抓了我一位從白虎國來的朋友,所以我必須對付他們。”


    鎮海督帥凝視著他片刻,點頭道:“你的話我信,以你的實力,根本不必向我解釋甚麽,看來聖殿神武軍團內部,果真出現了蛀蟲。”


    “相信就好!我的目標是他們,與其他人無關。”


    “這麽說,你是在為聖殿神武軍團鏟除蛀蟲?”


    “也可以這麽說。”


    “聖殿神武軍團是另一套體係,我雖然是督帥,卻無權插手,不過……”鎮海督帥忽然住口,想了一陣才道:“我可以撤兵,不過有個條件,你查清楚了,必須要向我鎮海督帥府投案。”


    “投案?”斬風微微一愣。


    鎮海督帥含笑道:“嗯!我給了你麵子,你也該給我點麵子,損毀了城牆雖然是大事,不過並無人命事故,因此隻是錢銀賠償之事。”


    斬風沉吟片刻,覺得還是眼下要緊,然而,正當他張嘴想回答之時,門外忽然衝入一名親兵,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張口欲說,可又發現屋內多了一個陌生男子,頓時愣住了。


    鎮海督帥威然端坐,淡淡地道:“說吧,甚麽事?”


    “天……天上有仙人!”


    “你說甚麽?再說一遍!”鎮海督帥掩飾不住心中的驚愕,從椅子上一躍而起。


    “有個仙人,飛到三山城上空……”


    “不好!姐姐……”斬風大驚,硯冰此刻正在天上,仙人見了絕不會放過她,身子一晃便衝出屋子,直奔城中而去。


    親兵被他鬼魅般的身影嚇了一跳,驚問道:“大帥,他是……”


    “十萬大軍,如入無人之境,天下難得的英才啊!”鎮海督帥輕輕一歎,接著又笑了,道:“走,我們去看看。”


    走出行營,鎮海督帥赫然發現行營裏空空蕩蕩,隻有幾處篝火,沒有一個人,而巨大的嘩然聲,正不斷從城外傳來。


    “大帥,您看!”親兵指著城西驚叫起來。


    鎮海督帥抬眼一望,臉色也變了,西城的城頭白光閃爍,仿佛有一條流光瀑布正從天上傾下,潔白無瑕,仿佛能洗淨世上一切汙物,令人有一種膜拜的衝動。


    城外圍攏著大量的士兵,他們的感覺也和上司一樣,隻是這個國度對仙界仙人隻是崇敬,卻沒有像朱雀國那樣膜拜,因此沒有太大的動靜。


    流光瀑布中,硯冰無助地高懸空中,痛苦地掙紮著,這些潔白的光芒,對她這種死靈體有著特殊的攻擊力,肌膚就像被毒水洗過,全身上下都刺痛難當,吸納在體內的血液,更是慢慢地蒸發著,隨著血液的減少,力量也漸漸失去,最後變成手無縛雞之力的人。


    斬風剛衝到城外的空地,眼見硯冰在空中受苦,自己卻因為不能飛行而無法相助,心如刀絞,恨不得立即插上翅膀,衝上天與仙人搏殺。


    忽然,那名仙人左手一揮,流光瀑布驟然消失,硯冰無力的身軀,如隕石般向下墜落。


    “姐姐!”斬風從人群中急速竄出,一把抱住硯冰無力的身軀,低頭一看,隻見硯冰臉色慘白,粉嫩的紅唇不斷輕顫。


    硯冰有氣無力地笑了笑,虛弱地說道:“他先出手,我來不及避開。”


    “姐姐放心,這筆債一定要他償還。”斬風冷冷地望向天空,眼中的殺氣如潮水般湧出。


    空中的散仙不是別人,正是武魂,這些日子,他一直在搜尋斬風的下落。


    “斬風!還不束手就擒,隨我回仙界受審!”


    這時,士兵們才知道,眼前的青年,就是他們正在追捕的斬風,無不大驚失色,更令他們驚訝的是,斬風不但被青龍國通緝,還被仙界通緝,一個人能被仙界通緝,無疑說明他的實力。


    原斬風身邊的士兵,嘩的一聲全都退開了,留下一片十丈方圓的空地。


    副將走到鎮海督帥的身邊,小聲問道:“大帥,這就是斬風,我們要上嗎?”


    鎮海督帥看了看天空的仙人,又看了看斬風,眼中露出欽佩之色,敢於挑戰仙界,這是何等的勇氣,青龍國的強者也不少,可誰也不敢在言語上對仙界不敬,更別說挑戰,無論斬風因為甚麽受到仙界追捕,但這分膽識,是令人讚歎的。


    “通知其他部隊,明日天亮撤回駐地,追捕令取消。”


    “大帥!”


    鎮海督帥瞪了身邊的將領們一眼,怒喝道:“都給我閉嘴,千載難逢的大戰,我不想因為你們而錯過任何一幕。”


    將領們都愣住了,萬人所在的現場,驟然間變得鴉雀無聲。


    “大帥,你看!”


    鎮海督帥連忙回頭望去,驚訝地發現斬風從背後摘下長刀,在手臂上劃開了一個口子,將鮮血滴入硯冰的嘴裏。


    “這是要幹甚麽?難道他的血還能救人?”士兵們都納悶地嘀咕著。


    斬風對周圍的議論置若罔聞,也不擔心武魂會偷襲,專心讓硯冰**著新鮮的血液,從而減少身體的痛楚。


    “夠了!小心身子,天上還有仙人要你應付呢!”硯冰勉強朝他笑了笑。


    斬風不忍把硯冰放在冰冷的地麵,回頭望著鎮海督帥,沉聲道:“借輛馬車。”


    “好!”鎮海督帥點點頭,指著身邊的將領道:“去,弄輛馬車來,裏麵鋪好錦被。”


    “甚麽?”親兵聽得愣了眼,沒想到堂堂大帥,竟然這麽輕易地就答應敵人的要求,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鎮海督帥瞪大眼睛,喝斥道:“聽到沒有,還不快去!”


    “是,是!”親兵見他又發火了,嚇得一溜煙就跑了,很快便弄得了一輛馬車,車廂內鋪上了軟墊,還放著一床錦被。


    鎮海督帥指著斬風道:“給他送去。”


    “是!”將領們都不知道鎮海督帥為何突然改變了態度,對國家重犯如此禮遇。


    “大帥,您怎麽了?我們還抓不抓他?”


    “抓個屁,你有本事抓嗎?”


    “沒有!”


    鎮海督帥滿懷敬意地道:“這種英雄人物,不是我們該碰的,給我好好的記著,以後別惹他,還有,聖殿神武軍團那群家夥,不是甚麽好東西,以後他們的命令不必理會!”


    場中,斬風小心翼翼地把硯冰放入馬車中,柔聲道:“姐姐休息一會兒,我來應付仙人。”


    硯冰雖然喝了不少鮮血,卻還沒煉化入體,因此依然乏弱無力,緊張地看著他道:“千萬小心,這次沒有了刺血石,要打敗他恐怕更難了,這裏還有大軍,情況不妙就跑遠些,至少別讓這些士兵有機可趁。”


    “姐姐放心,我絕不會留下姐姐一個人在此。”斬風在馬**上拍了一下,馬車帶著硯冰,朝著鎮海督帥衝去。


    鎮海督帥仿佛心有靈犀一般,指著手下道:“都給我看著,誰也不許碰馬車裏的人,否則軍法處置。”


    眾將麵麵相覷,大帥不但對犯人有禮,連犯人的女人也下令保護,實在不知道他的葫蘆裏賣的是甚麽藥。


    “大帥這是怎麽了,好像和那個斬風結拜成兄弟了,居然這麽護著他。”


    “不知道,大概是英雄相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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