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風對影門沒有任何仇恨,一直沒有插手,隻是想從外麵觀察魔蝠的動向,此刻見影門岌岌可危,再不插手,這百名影門弟子就在毀在魔蝠的利齒之下,囑咐道:“幽兒,你留下。鳴一,幫我看著她。”


    “風哥哥……”


    “聽話。”


    麵對淩厲的眼神,幽兒不敢再鬧,噘著俏嘴,氣鼓鼓地在鳴一身邊坐下。


    “老大小心!”


    斬風喚起赤神衣,身上展現出異樣的紅光,接著急奔向戰場。


    “我也去!”飄如月擎著鳳凰神弓跟隨在側。


    斬風看了她一眼,並沒有阻斕,飄如弓的箭術的確出神入化,隻要有足夠的保護,可以起到巨大的作用。


    飄如月像是讀懂了眼中的含意,傲然道:“女人不是隻會哭泣和退縮。”


    如果沒有相處過,誰也不會想像這樣一位美麗的少女竟是如此潑辣,斬風搖了搖頭,又把注意力集中在魔蝠上。


    隨著他的出現,整個戰況突然改變了,巨大的魔蝠群無法抗擊赤神衣的威力,因此斬風所到之處,魔蝠紛紛避開。


    魔蝠的退讓給了飄如月足夠的空問施展自己的箭術,冰箭、火箭、風箭、雷箭,真氣化作各種箭枝,從鳳凰神弓上呼嘯而出,每一次都能擊倒一片魔蝠,產生了巨大的威懾力。


    斬風也沒閑著,冥殺氣透過雙眼射出,如同一道道閃光,一下便刺穿一大群。


    變化中,影門所受的壓力驟減,都感到無比慶幸,但當他們看到斬風的身影時,都愣住了,誰也沒有想到出手救人的竟是影門的大敵人。


    影虛幻等人的心裏很不是滋味,欠了這份人情,以後再想追捕斬風就會變得十分棘手,因為誰也不想被人指責恩將仇報。


    斬風既要發動攻擊,又要保護飄如月,使她從容放箭,根本沒有工夫留意旁人的目光。


    藏在陰暗處的操縱者看到了兩人的威脅,魔蝠根本近不了他的身上,自然也無法殺掉兩人,因此又控製著魔蝠竟主動避開他,然後尋找穿隙繼續攻擊影門弟子。


    斬風和飄如月突然發現身邊的魔蝠有組織地避開,而且繞道攻向影門弟子,通過這一幕,可確定兩點,魔蝠背後的確有操縱者,而他的目標果然是影門。


    “怎麽辦?”飄如月連連放箭,真氣消耗太多,連連喘著粗氣,身上的衣服也早已被汗濕了。


    “找人!”銳利的目光像刀子一樣橫刷一圈,鎮上空屋有很多,藏幾個人很容易,但他並不認為如此。


    “找人?”飄如月愣了愣,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如果直接擊殺操縱者,魔蝠的威脅就自然可以解除。


    忽然,斬風的目光停在辛家車隊上,數十輛車帳組在一起,場麵極大,要想藏個人極為容易。


    難道是……


    斬風不動聲色地看了一陣,帶著懷疑,他突然脫離了戰場,把魔蝠的難題再次扔給影門。


    沒了斬風的保護,飄如月也不敢獨自衝入魔蝠群中,隻能跟著他退走了。


    影門弟子剛剛喘口氣,沒想到魔蝠又來了,斬風此時卻若無其事地獨自走開,心裹又恨又惱,有的還在心裹破口大罵。


    米粟看得真切,斬風與身邊的少女一攻一防,把魔蝠打得落花流水,而影門百餘人卻忙得手忙腳亂,不禁大為感歎,道仙的確不是浪得虛名。


    “師叔,你看!”


    米粟甩眼望去,魔蝠群像是得到新的指示,突然抽離了戰場,轉而衝向民居,似乎要攻擊躲藏在內的平民。


    鬱流水高聲喚道:“魔蝠要吸血隱形,我們絕不能讓它們得逞。”


    眾人這才發現魔蝠由始至終不曾隱影,說明它們還沒有吸取足夠的血液,連忙揮動長劍,舞出漫天劍氣衝擊魔蝠。


    然而當他們剛剛出動,突然又發生情況,魔蝠的離開並不是真要攻擊難民群,而是要打亂影門的防禦陣式,當眾多影武士離開位置發起衝擊之時,這些訓練有素的魔蝠同時隱去身影,驟然消失在夜空之中。


    “不好!”米粟意識自己上當,臉色大變,急切地喚道:“都回來,保持陣形,不許亂動。”


    但一切都晚了,大部份影武士都已經衝了出去,要想在一瞬間回到原位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就在他們折返的一刹那,消失的魔蝠又出現。“救命啊!”


    “啊――”


    “救我……”


    落單的影門弟子被結成小組的魔蝠群圍攻,片刻間便成了乾屍,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後麵的人雖然想救,卻也來不及了,隻能眼睜地看著同門慘死。


    氣氛顯得蒼涼而又悲壯,也許是同門之死的刺激,也許是強烈的求生**,影門弟子的眼睛都紅了,用手攥著手中的兵器,嘴裏不斷發出怒吼與咆哮。


    劍氣、刀光、拳雨、腿風,影武者們用盡他們所有的力量衝擊著魔蝠群,長於影術的他們並不是隻會利用影術,與其他的武者一樣,他們也有自己的罡氣和真氣。


    斬風本想尋找隱藏的魔蝠操縱者,但見局勢突然變得混亂,不願見死不救。


    夜空中,一道妖異的紫芒彷佛神光一般從天而降,高舉紫芒的斬風就像是一個狂戰士,凶猛衝擊著魔蝠群,而魔蝠根本攻不破赤神衣強大的防護能力。


    在斬風背後,飄如月的雷箭一次次炸得魔蝠暈眩,流千雪也現出了身影,用她的“神愈”之術,為兩人加上治療的聖衣。


    僅此三人,原本岌岌可危的形式被突然扭轉了。


    看著宛如天神般的斬風,稍稍得到喘息的影門弟子都不由自主地發出感歎,就連影虛幻也免不了有些慨然,有如此人物,難怪道士在朱雀國能呼風喚雨,但同時也感到更大的威脅感,這種人物進入青龍,絕對不是什麽好事。


    “這才是真正的強者!”做為了一個對立者,米粟並不吝嗇給予對手極高的評價,因為上百名影門弟子都無法擊潰的魔蝠軍團,在斬風麵前褪光褪色,變得一無是處。


    “師叔,你怎麽也……”影虛幻抹了抹額上的汗珠,轉眼看著他。


    米粟苦笑道:“沒什麽,這種人物不是我們能對付的,隻能交給聖殿神武軍團的那些高手來應付。”


    影虛幻捏緊了拳頭,心裏很不服氣,斬風比他年輕,但無論在力量還是氣勢上都比他強大,心中不禁湧起強烈的恥辱感和旺盛的鬥誌。


    很快,在斬風三人聯手的攻勢下,魔蝠突然退走了,隻留下滿地的魔蝠屍體。


    激戰之後的斬風像是沒事人似的,掏出手巾抹了抹染血的長刀,氣定神閑,彷佛什麽也沒有發生過。


    流千雪坐在他身邊,用手絹輕輕地在他臉上拭著,臉上滿是笑容,與心上人並肩作戰的感覺實在太美好了。


    飄如月喜歡孤獨,因此獨自一人找了個空位坐著,也在抹拭著自己的寶弓。


    “老大!還是你厲害。”鳴一笑著迎了上來。


    “那當然,我風哥哥是天下第一。”幽兒抱著斬風的手臂,臉上滿是自豪。


    “是啊!是啊!”鳴一連聲附和。


    斬風並不認為事件就此結束了,陰謀一旦產生,在陰謀者沒死之前,是絕對不會消失的,為了這一夜能平安度過,他再次尋找隱藏在平民之中的陰謀者,隻有如此才能徹底瓦解一切。


    見斬風神色冷峻地走向辛家的車隊,鳴一驚愕地追了上去,好奇地問道:“老大!你要幹什麽?”


    斬風沒有回答,手裏的長刀再度綻放出妖異的紫芒,冷冷地喝道:“魔蝠已經離開,請各位從車帳中出來一下。”


    鳴一也明白了他的用意,神色一呆,驚呼道:“老大,你是說辛家……”


    “出來!”


    “我們出來,我們出來。”車帳中傳來哆嗦的聲音,接著馬車內的人們陸續走了出來,驚慌失措地看著斬風。


    斬風冷眼掃視著每一個人,魔蝠大規模的進攻是有組織、有計畫的,絕不可能是個人行為。


    辛老太爺拄著拐杖,顫顫巍巍地走到他麵前,不安地問道:“你……你要幹什麽?要錢我給。”


    斬風一言不發地盯著他,銳利的目光似是能看透人心。


    辛老太爺哆哆嗦嗦地看著他,樣子倒也老實,看不出有什麽特別。


    鳴一小心問道:“老大!真是他們?”


    夜空中突然忽然飛來一道串銀芒,如流星襲向斬風。


    斬風一直開著赤神衣,因此也沒有太在意,然後當銀芒擊中紅衣之時,一股強大的衝擊力從頭頂直下腳跟,整個人都顫了起來。


    四周剛剛平靜,看著這一幕,所有人又緊張起來。


    龐豹驚呼道:“那是什麽力量!好強大啊!”


    “流星!”米粟半開玩笑地應了一句,心裏卻極為震撼,連斬風這種實力都被推開了幾丈,可見衝擊力是何等的強大,要是這種攻擊落在影門弟子的頭上,隻怕無一幸免。


    斬風摸了摸頭頂,如果不是有赤神衣護身,隻怕這一擊就足以要他的命。


    流千雪嚇得麵色慘白,急忙撲到斬風身邊,拉著他憂色忡忡地問道:“怎麽樣?傷到哪裏了?”


    看著她眼中滾動的淚光,斬風搖了搖頭,柔聲道:“沒事,隻是砸了一下而已。”


    流千雪這才長籲了一口氣,轉頭望向四周,憤怒道:“是什麽人這麽卑鄙,居然偷施暗算,真是可惡。”


    斬風卻有些慶幸,如果流星能連續攻擊,後果實難預料,隻是偷襲者沒有這麽做,似乎對方的實力不足以施展兩次。


    飄如月忽然插嘴道:“剛才我看見東北方有人影晃動。”


    “東北?”幾人不約而同朝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卻隻見到一片漆黑,其他什麽也看不見。


    鳴一用懷疑的目光看著她,問道:“你能看到?”


    飄如月討厭被人懷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我是弓手,自然要先練眼力,光線雖暗,但我也能看到些東西,剛才那裏的確有人影晃動,不過行動很快,片刻間就消失了。”


    斬風朝她點點頭以示感謝,心裏嘀咕道:看來剛才的偷襲是為了引眾人的注意,他好從容離開,的確陰險。


    鳴一還是不太相信飄如月的話,喋喋不休地問道:“真的有人?你的眼睛也太神了吧?怎麽不用箭射他?”


    飄如月懶得理他,哼了一聲,抱著弓走到一旁休息去了。


    場麵漸漸平靜下來,影門的弟子開始收拾同門師兄弟的屍體,空氣中充滿了哀傷,還不時地傳來陣陣哭聲。


    平民們受到的衝擊相對少些,但也有十幾人遇害,死者的親人自然是哀嚎不止,其他人在慶幸自己獲生之餘,也在為死人哀悼。


    鬱流水和米粟等影門高級人員沒有參與收拾,而是聚在一起,商議著下麵的行動。魔蝠的行動已證實有人在暗中控製,而且目標正是影門,這是關係到影門生死存亡的頭等大事,誰也不敢疏忽大意。


    米粟沉吟道:“今夜的事情雖然完了,但我感覺這隻是一切的開始,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正把目標指向影門,以後的日子一定還有襲生各種事件,或打擊影門弟子、或是破壞影門的威信,我們絕不能掉以輕心。”


    “哦!師叔想到了什麽嗎?”


    “我說過,這次事件很可疑,魔蝠的進攻根本就是有人在操控,而且一直圍攻我們影門的,說明他們第一個打擊目標就是影門。”


    眾人都呆了呆:“您是說有人在針對影門發動攻擊?”


    “細節不太清楚,但影門一定是要打擊的目標。”


    “可他為什麽不攻擊總堂呢?那裏豈不是更多影門弟子?”


    “總堂高手雲集,聖殿神武軍團的成員就有六個,再加上各分堂的領袖,擊潰這種形式的攻擊輕而易舉;而這裏就不同了,因為事情倉卒,我們無法調集更多的力量,還要顧忌平民,縛手縛腳的情況下,敵人便有機可乘。”


    “好陰險,連平民都成為利用工具,還殺了這麽多人。”


    “米粟說得有理。”鬱流水看了看年輕的門人們,語重心長的道:“影門能有今天的地位並不是天生,而是經過了無數的爭鬥才得到的,出現敵人也是正常的事情。”


    賈槍苦笑道:“想不到這次要靠敵人相救才能保住性命,真是丟人啊!”


    一句話說到影虛幻的心裏去了,連連點頭,道:“是啊!今天死了這麽多人,卻成全了他的威名,那些師兄弟死得真不值啊!”


    鬱流水瞪了兩人一眼,輕喝道:“這能怨誰?學藝不精就是這樣的下場。”


    龐豹轉頭看著斬風,喃喃地道:“真不明白他是怎麽練的!難道道術真有那麽神奇?可我們也殺了幾個道士,沒覺得他們有什麽特別,隻是遁術比較討厭罷了。”


    “是啊!那些魔蝠居然近不了他身,真是奇怪。”


    “大概是有什麽力量吧?”鬱流水也很驚訝,但為了使低落的士氣不再受刺激,並沒有說出真正的想法。


    影虛幻此時最大的目標就是擊敗斬風,因此更想知道對方的優缺點,因而追問道:“可我們也有罡氣護體,那些可惡的魔蝠竟能噬咬罡氣,不然我們也不至於如此狼狽。”


    米粟淡淡地道:“道術傳自於仙人,自然不能小噓,否則聖皇也不會讓聖殿神武軍出擊。”


    “幸好我們還有聖殿神武軍團。”龐豹咧嘴一笑,轉頭看著影虛幻,問道:“聽說你就要進去了?”


    影虛幻點點頭道:“上月我已通過了考核,下個月就能進去修煉了。”


    龐豹羨慕道:“運氣真好啊!明年這個時候,我恐怕連一招都攻不了了。”


    “我一定要戰勝他!”影虛幻狠狠地瞪了斬風一眼。


    鬱流水含笑道:“有誌氣,不過眼下還是先想辦法解決了魔蝠的事情,對你、對影門的聲譽都有極大的幫助。”


    “今日要不是他在,大概這裏已經變成死城。”雖然無奈,米粟還是不得不用感激的目光看了一眼斬風。


    一時間,眾人都沉默無語,無力感像針一樣不斷刺痛著他們。


    夜更深了,經過了緊張、慌亂和死亡,鎮子的氣氛更加陰森,即使重新點起了火堆也無法驅散。死裏逃生的人們依然驚慌不安,心有餘悸,卻又不敢逃,害怕落單之後會成為魔蝠的美食,都抱縮在一起,等待太陽的出現。


    斬風也知道操縱魔蝠的陰謀者還會再來,因此沒有立即離開,帶著流千雪和幽兒又回到剛才的小屋裏休息。


    鳴一則回到辛家車隊,安置剩下的幾人。


    小屋中,流千雪再也睡不著了,蜷縮在斬風懷中,噘著嘴輕輕地呢喃道:“可惜我什麽也幫不了。”


    “你的神愈術很高明,剛才不是很有用嗎?”


    流千雪搖了搖頭,幽幽地道:“魔蝠根本碰不到你,就算沒有我的神愈也沒有任何問題。”


    “我倒想讓魔蝠碰碰。”


    流千雪在他胸口捶了一下,頃道:“說什麽呢!別嚇人了。”


    “反正我的血沒用,吸乾了也不會死。”


    流千雪嬌笑道:“那也沒必要讓魔蝠得益呀!”


    斬風沉聲道:“其實我想看看魔蝠真正的力量,也許可以查出背後的主使者。”


    “主使者?”


    “剛才那流星般的攻擊力量極大,絕不是普通人能辦到的,我懷疑……”


    話還沒出口,黑暗中一道幽光突然從門外射來,直刺斬風懷裏的流千雪。


    斬風大吃一驚,猛地推開懷裏的流千雪,然而幽光來的太快了,沒等他避開已沒入身軀,這一刹那,他知道大麻煩到了。


    流千雪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就連被推開也覺得莫名其妙,驚愕地回望去,卻發現斬風又伸手把她拉了過來,緊接著身上紅光急現,把她和幽兒一起罩住了。


    一推一拉不過眨眼的工夫,還沒弄清發生了什麽事,她又回到了斬風的懷中。


    “風!怎……”忽然,她發現斬風的身子在顫抖,鼻子裏無意識地發出微弱的聲音,似乎承受了極大的痛苦。


    斬風痛得話都說不出,更何況外麵還有潛在強大敵人,不容他分心。


    突然,心頭湧入一陣涼意,彷佛盛夏吹來的掠風,讓人十分舒服,斬風驚訝地轉頭看望去,卻見流千雪雙眼緊閉,雙手放在胸口,一團濃濃的綠光正從她的掌心飄出,滲入自己的身體。


    這一刻,他很想開心地笑一笑,但體內的傷實在太痛,即使流千雪的道術削弱了許多,也不是普通人能承受,上一次他就幾乎死去。


    玄光刺!斬風輕輕念叨著鬼術之名,殺氣騰騰的目光指向依然漆黑的外廳。


    刺殺者沒有估算到斬風的實力,也沒有估算到流千雪的治療術,見受到玄光刺重擊的斬風居然還能坐著,心裏也大吃一驚,又見斬風身上那陣陣的紅光,更是感到不安。


    “打我風哥哥,我打你!”比起刺客,幽兒更像一個幽靈,無聲無息間便衝到了隱藏者的身後。


    刺客原本已被斬風的強悍嚇著了,沒想到這麽個嬌滴滴的大小姐也有這種實力,不敢冒險留下,一溜煙地潛走了。


    “幽……兒,回來!”斬風咬著牙擠出了四個字,額上已是滿頭大汗,衣服都濕透了。


    “風!”看著戀人痛成這樣,流千雪心都要碎了,一邊呼喚著名字,一邊拚全力施展她所會的最強治療術――“天心”


    瑩瑩綠光像是溫柔的春風,不斷撫動著斬風的傷處,在流千雪的努力下,斬風艱難地挺住了體內的劇痛,雖是如此,也消耗了大部分體力,軟軟地倒在床頭。


    幽兒像小妹妹,趴在斬風身邊,不斷地為他抹汗,俏臉上滿是憂色,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與此同時,斬風也極力地運用心神光,抗拒著玄光刺帶來的衝擊。幸好這一次他已進入了清神府,再加上玄光刺進入身體時,受到紫藍雙嬰的合力抗擊,將受傷的程度減到最低。


    外麵的人根本不知道裏麵發生的事情,平靜的氣氛中藏著緊張和不安。


    天邊漸漸吐白,太陽的光芒像是一隻手,撥散了小鎮的陰霾,人們的心裏在陽光的撫摸下完全平靜了,雖說魔蝠的威脅不會因為陽光而消失,但明亮的世界總是給人更大的安全感。


    小屋中,斬風也度過了最難熬的一段時間,玄光刺的威力在三人同時的努力下漸漸消退了。


    “呼!”他長長地吐了口氣,看著累得眼圈發紅,臉色蒼白的流千雪,又愛又憐又是感激,伸手輕輕把她擁入懷裏。


    “謝謝你,辛苦了。”


    此時對流千雪來說,沒有什麽比看著心上人脫離危險更令她興奮,蒼白的臉上泛起美麗的紅霞,手捂著胸口嫣然一笑,道:“嚇死了,幸虧你沒事,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這次多虧了你的道術,我才能挺得住,所以以後別說自己沒用,對我來說,你的存在就是最大的價值。”


    流千雪心裏甜滋滋,低著頭吃吃地笑了起來。


    “我呢!”幽兒笑嘻嘻著爬到他身後。


    “謝謝幽兒。”斬風親昵的摸了摸她的腦袋。


    流千雪撫摸著他的心口,不安地道:“風!那人好厲害啊,居然能把你打成這樣。”


    提到暗殺者,像湖水一樣平和的眼神頓時變了,變成一圈巨大的風暴,陰雲密布。


    “又是他們,像纏身的幽魂,揮之不去。”


    “你說誰?你認識那殺手?”


    斬風仰起頭,冷冷地看著屋頂,“玄光刺”毋庸置疑的是鬼族之術,暗殺者既然用了鬼族之術,不可能與鬼界無關,而且至今為止,學會“玄光刺”的人隻有他的兄長,也正是從他那裏才知道“玄光刺”之名。


    看來鬼界在青龍國也有滲透計畫,否則不會這麽大動幹戈,讓魔蝠來對付影門。


    想到鬼界在左明身上做的一切,答案已經十分清楚,像青龍如此龐大的國家,如果能完全控製,比朱雀更加有用。


    因為兄長的出現,他原本不打算與鬼界敵對,因為此刻仙界才是最大的威脅,然而鬼界的勢力無孔不入,想避也無處可避。


    他轉頭望向窗戶,這“夜的事再次印證了鬼界的陰險狠辣,為了達到目的,不惜用平民的死亡做為籌碼,結果廣苑城蕭條了,這鎮子死也了不少人。


    鬼界好陰毒的勢力,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麽呢?消滅影門嗎?


    嗯!恐怕隻有這個原因,影門控製了雲絲省,這裏與朱雀國交界,如果可以取代影門控製這裏,鬼界在朱雀培植的勢力將可以從容進入青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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