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逆黨的名頭固然響亮,卻也比不上擊敗麟雲的斬風,自從墨名出現,長山的消息成為最大的新聞,麟雲道聖竟然輸給了無名小輩,還幾乎喪命,大部份的道士都是將信將疑,此刻墨名再次提起,而且還指出當事者,無法不讓道士們感到震驚。


    “這麽年青!不會吧?”


    “太嫩了,難以想像他能打敗麟雲道聖。”


    “不會是藏著甚麽厲害的幫手吧?”


    除了尊瀚外,其餘道官都在道聖之下,如果斬風對擊敗麟雲,他們也會是手下敗將,然而麵對一個後生小子,自尊心迫使他們紛紛置疑斬風的實力。


    墨名怎能不明白同僚的想法,但他親身經曆不由他不信,沉聲道∶“各位不要大意,他能抗擊天雷不死,單憑這一點就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千萬不能大意。”


    又是一片嘩然,道官們目瞪口呆,難以相信斬風會有如此強大的實力。


    對對充滿困惑的眼睛凝望山坡,看到的卻是充滿殺氣的目光,孤冷的氣質,濃烈的殺氣,不怒而威的豪情,都在證明著這個青年不是普通人,讓使他們不得不相信墨名的話。


    唯一反應不同的便是尊瀚,他不但沒有害怕和擔憂,心中反而燃起一陣莫名的興奮,麟雲上升的勢頭很猛,對排名靠後的兩位道仙產生極大威脅,但經過長山之役,麟雲的名聲大損,連首席道聖的位置都保不住,如果現在擊敗斬風,就可以向世人宣告他尊瀚強過麟雲,再也不怕麟雲的挑戰。


    “道仙大人!”看著鬥誌昂揚的道仙,道官們再次恢複了信心,十大道仙是朱雀國內的強者,外人再強也不可能動搖道仙的地位,想到這些,臉上都露出了興奮的神色,期待尊瀚道仙大發神威。


    ※※※


    “你們留下,我去應付他。”斬風感覺到尊瀚的氣勢正在上升,被激起更強烈的鬥誌和殺氣,眼神更加淩厲,眼中已沒有道仙,隻有仇人。


    扇氏兄妹和肅豹都被濃烈的殺氣逼出三丈,望著寒氣四溢的斬風仿佛看到了一座正在釋放力量的火山,又驚又喜。


    硯冰和藏劍都有自知知明,下去隻會拖累斬風,都默默地點頭應允。


    “我跟你去!”扇君忽然走到斬風身邊,他是個責任心極重的人,不願讓斬風獨自承擔風險,因此挺身而出,要與他一起分擔責任。


    “你不是他的對手。”斬風沉浸在複仇的**中,一口回絕了他的要求,提著炎山往山坡下走去。


    扇君愣住了,雖然話語刺耳,卻切中了要害,連一個普通的道師都無法戰勝,更別說是道仙。


    ※※※


    走下山坡,斬風隨手把炎山扔在一旁的田埂上。


    “炎山道師!”看到昏死在地的同僚,道官們都忍不住大聲驚叫。


    “哼!”尊瀚怒目瞪著他,斬風的高姿態惹得他非常不高興,臉黑得像鍋底,但啞虧是吃定了,又礙於道仙的架子不願搶先出手,尋思片刻後冷喝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抓了一名道師也敢在本道仙麵前耀武揚威,不自量力。”


    輕蔑和不屑的語氣並沒有引起斬風任何反應,他的目光緊盯著墨名,冷冷地問道∶“阿雪呢?”


    “阿雪?”墨名呆了呆,心中的疑惑在這一刹那解開了,眼中精光大放,正是麵前這個男人讓素來溫順聽話的徒弟陷入情網,無法自拔,居然還來為敵人求情,心頭的怒火越來越盛,扯著嗓門大聲吼道∶“原來是你這個無恥小人,居然勾引我徒弟,使她迷失心智,盡說些不知所謂的事情,真是可惡之極。”


    “人呢?”語氣更冷。


    麵對斬風強大的氣勢,墨名的心裏有些虛,轉頭看了尊瀚一眼,信心再度恢複,冷冷地回應道∶“道官的事還輪不到你來問,你還是想想辦法保住小命吧!尊瀚道仙在此,你今天絕對跑不了。”


    “是嘛!”斬風提起長刀抵住炎山的後心,冷冷地道∶“把阿雪送回來!”


    “你……”墨名沒想到他竟用炎山做人質要脅,心頭又灌入了一團烈火,氣得說不出話,但他自知不是斬風的對手,隻能求助於尊瀚。


    尊瀚道仙也被激怒,斬風從頭到尾都沒有正眼看過他一眼,分明有蔑視之意,早就有些不耐煩,現在斬風又抓住一名道師要求交換人質,這是道官界從未發生的事情,是對道官最大的汙辱,做為十大道仙之一,他寧肯放棄人質,也絕對不可能低頭認輸,因此態度非常強硬,厲色斥喝道∶“墨名,他如果敢動手,你回去就把徒弟殺了。”


    “道仙大人……這……這不合適吧?”墨名大為震驚。


    “這是道仙令!”尊瀚眼睛一挑,氣勢壓得瞪了他一眼。


    “是!”道官等級分明,墨名在道仙的麵前隻有聽話的份,見無法抗拒,隻能默然點點頭。


    “可惡!”斬風恨地咬牙切齒,身子微微地顫抖著,沒想到尊瀚居然如此狠毒,居然拿自己人的生命做為談判籌碼,流千雪在這種人的手下修練,遲早會有被出賣的一天,焦慮感強烈衝激著心靈,嘴裏像吐著冰渣般道∶“看來隻有把你們殺光。”


    “憑你?”尊瀚不屑地撇撇嘴,“大言不慚。”


    山坡上,悔意就像針一樣刺痛著扇君,如果不是冒然闖入朱雀國,也不會連累妹妹和好朋友,也不會連累這幾位新交的朋友,恨不得用自己的死,換取朋友的生存,想到這裏,他然後衝到道士麵前,大聲叫道∶“事情由我而起,要殺要剮找我。”


    單薄的身形迎風輕晃,顯得威風凜凜,豪情逼人,藏劍等人都忍不住暗暗挑起大拇指,讚了一聲好字。


    “滾!”尊瀚眼都不抬,左手小指輕輕一彈,一團火苗突然竄向扇君的麵門。


    “哥哥!”幽兒嚇得大叫,慌張地往山坡下衝去,但被硯冰一把拉住。


    “死不了!”


    幽兒呆了呆,抬眼再望,果然見斬風輕輕一晃,身子擋在扇君麵前,隨著一聲輕脆的暴破聲,火苗被淺藍色的冥殺氣擊散了。


    尊瀚勃然變色,雖然隻是隨手一擊,但絕不是普通人能抵擋的,這個青年竟然輕易化解,可見他擊敗麟雲絕不是虛言,心中第一次把斬風當成對手。


    “謝謝!”扇君嚇出一身冷汗,意識到自己的實力相差太遠。


    “回去吧!這裏有我。”斬風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頭以示安慰。


    扇君長歎一聲,無奈地退回山坡,自己是事件的引發者,卻讓別人來替自己承擔責任,心裏滿不是滋味。


    幽兒緊張地哭了,晶瑩的眼花沿著麵頰不斷往下淌,拉著他的手哽咽了半天一句也說不出來。


    “哥哥沒用,連自己的妹妹都保護不了。”扇君親別地摸了摸妹妹的頭,長歎一聲,“比起斬風老弟,我實在太差了。”


    “他是天下奇才,沒人能比。”硯冰滿眼自豪,心目中已與斬風榮辱與共。


    藏劍歎道∶“道仙的實力非同小可,我們也無法抵擋,隻能依靠盟主。”


    “他一定會擊敗尊瀚。”硯冰信心十足。


    “斬風老弟無紀輕輕,實力卻如此強大,不愧是靈影士啊!”扇君滿心欽佩地望著山下。


    硯冰用怪異的眼神看著他,心道∶“小小的靈影士算甚麽,你要是知道他打跑了仙人,不知會嚇成甚麽樣子。”


    斬風並沒有小看尊瀚,但打心眼兒裏討厭他,扛著長刀冷言喝道∶“十大道仙,你排名第九,先宰了你,再去找戟布算帳。”


    “狂妄!簡單狂妄之極!”尊瀚氣得兩眼冒火,在朱雀國中十位道仙的地位幾乎與仙人相同,從未有人敢用這種輕蔑的態度對待他,麵對這麽多低級道官,更覺得顏麵大失,這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唰,原本空無一物的右手出現了一把黑色戒尺,長約兩尺,通體黝黑,卻沒有一點光澤,仿佛看著無盡的深淵,森然陰冷。


    斬風第一次與道仙交手,顯得格外謹慎,雖然曾戰勝過仙士郭真,但麵對麟雲卻隻能慘勝,由此可見名位並不代表戰爭力。


    紫色種子被他送進入右掌,掌心處頓時閃出薄薄的紫光,漸漸地,紫光化成氣霧狀,延著刀身一直伸向刀尖,如同一條紫龍纏繞,這顆殺性極重的力量種子最能與殺氣凝合,隨著紫氣的出現,殺氣融入紫龍,長刀竟然發出了攝人心扉的寒意。


    這種殺氣凝刀術是斬風從浮水術中領悟的,力量種子能夠把虛幻的力量化為氣流狀,因此才能浮在地麵,現在他把這種氣流送到刀上,加強刀的威力,這是他第一使用,但結果卻比他想像中要好很多,又驚又喜。


    人們都看得清清楚楚,一把看似普通的鋼刀竟然出現了如此詭異的變化,都不禁為之咋舌。


    扇君原以為斬風隻是靈影士,見了這把刀才意識到自己錯了,這個滿身寒氣的青年實力深不可測,遠不是他所能想像的。


    幽兒扯了扯硯冰的衣服,好奇地問道∶“姐姐,風哥哥手上的刀好奇怪啊!那是甚麽刀?”


    “我也沒見過。”硯冰同樣感到詫異,這把刀見過許多次,從來都不覺得有甚麽奇特之處,沒想到居然會有這種變化。


    原本自視極高的尊瀚謹慎了許多,驚訝的目光鎖定紫氣盤繞的長刀,他關注的並不是刀,而是刀上的紫氣,似有似無似虛似實,並不是普通武人所練的罡氣,而是一種奇妙的光芒,這種濃密而短促的光芒凝聚後產生霧狀的朦朧感,但其中又透著冰冷刺骨的殺氣,幾丈外就能感受到逼人的寒氣。


    他到底是甚麽人?尊瀚開始懷疑,雖然知道青龍國內有許多奇妙的異術,但斬風太年輕了,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子卻擁有擊敗道聖的力量,這絕對不是苦練就能得到的成果。


    事實上,斬風正是是憑借過人的毅力和不間斷的苦練,才能在心神上種下兩顆力量種子。


    他不是個愛說話的人,也懶得與尊瀚多費唇舌,清嘯一聲,身子和刀都化入影子裏。


    “啊!”,“他消失了!”,“人呢?”,圍觀的道官們發出了一陣驚呼聲。


    “好啊,是化影術!”站在山坡上的扇君看得眉舞色飛,忍不住大聲鼓掌呐喊。


    “他又進步了。”藏劍的感受最深,第一次與斬風正麵衝突時,殺氣雖濃,卻不像現在,身影雖然消失,但咄咄逼人的氣勢依然存留在空氣,壓得人幾乎喘不過氣。


    “雕蟲小技。”尊瀚不屑地撇撇嘴,接著揚起黑色戒尺,黑尺前端突然噴出一團灰氣,如烏雲般罩向身邊三丈方圓的土地。


    斬風不清楚烏雲是甚麽道術,不敢輕易涉險,趁烏雲尚未布置好,突然從地上躍起,長刀帶著一道妖異的紫芒狠狠劈下。


    “去死吧!”尊瀚冷笑一聲,黑尺輕搖,灰氣突然收攏,化作一道灰色巨盾擋向紫芒。


    當!紫光狠狠地劈在灰盾上,發出了一陣刺耳的金屬撞擊聲,聽得旁觀者都皺起了眉頭。


    紫芒和灰盾相同消失,似乎第一招已經結束了。


    尊瀚見贏得輕鬆,有些得意忘形,哈哈笑道∶“果然是雕蟲小……啊……”


    技字還沒出口,原本沒有紫氣的長刀並未停止下劈之勢,因為斬風還有另一顆力量種子。


    藍光乍現!


    由於麵對道仙,斬風不得不作好萬全的準備,就在紫光最盛之際,藍力種子悄悄地移到了左手上,紫光被削弱後,藍力種子瞬間代替了紫力種子的位置,裹著長刀又向尊瀚劈去。


    尊瀚的表情凝固了,像是被冰封似的,眼睜睜看著美麗的光芒被身軀吞噬了。


    噗嘶,隨著一聲破布響,長刀狠狠地劈在尊瀚的左肩上,帶起一抹豔紅。


    “風!”看著滿身是血的尊瀚,硯冰心裏有一種極度的快感,親人的血仇在這一刻得到了極大的滿足,興奮地手舞足蹈,大聲尖叫。


    “好啊!”藏劍緊攥著拳頭,興奮感如潮水般湧上心頭,滿懷笑意。


    “風哥哥好厲害!”幽兒露出天真的笑容,不停地拍手叫喊。


    ※※※


    道仙大人竟然被擊傷!


    所有的道官隻有一個表情,目瞪口呆,誰也不願意相信自己的眼睛,在他們的心目中,能製造這種場麵的人隻有排名在尊瀚之前的八名道仙,絕不是一個還不到二十歲的青年,心湖傾刻間決堤了,信心流失殆盡,有的人甚至開始回頭張望,尋找逃跑的路線。


    墨名嚇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當初麟雲也是占盡優勢,最後一擊才敗北,本以為尊瀚可以收拾斬風,沒想到他敗得更慘,竟連一擊都擋不住,心頭的震撼早已不是言語所能形容。


    尊瀚悶哼了一聲,把戒尺交到左手,右手按在傷口處,片刻之後,一團綠氣噴了出,瞬間裹住左肩,流血驟然而止,傷口也開始慢慢地愈合。


    “神愈!”斬風一眼就認出這種流千雪最擅長的道術,心頭一緊,因為他知道這種道術會在一定時間內自動治療傷口,除非一擊斃命,否則對手會很快複原。


    著尊瀚平安無事,扇君等人的興奮之色都消失了,心咕咚下沉,神色也更加凝重,不禁感歎道術的神妙,連這種傷勢都能快速治愈,想殺他就隻有一擊致命,但機會可遇不可求,下一次再戰,尊瀚絕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相反,道官們從失落中跳了出來,笑容再次掛上麵頰,墨名更是大聲讚歎道∶“道仙大人的神愈果然厲害。”


    尊瀚吃了大虧,傲氣全被打散,態度也變得莊重沉穩,深沉的目光緊盯著風,但心中依然是驚濤駭浪,如果不是向墨名學了神愈,現在已經倒下了。


    斬風沒有再攻,憑尊瀚現在的狀態,再想擊中他絕不是容易的事,而紫力種子剛才消耗了不少力量,正需要利用時間恢複。


    “不錯,有點本事!居然有兩種力量交替使用,我實力太小看你了,不過你不會有下一次機會。”


    斬風再一次掀起藍色波光。


    “找死!”尊瀚把黑尺換回右手,左掌噴出一團黑氣化入戒尺,戒尺吸納後快速膨脹,轉眼間已變成三尺長劍,劍身裹著一條黑色玄龍,栩栩如生。


    “龍玄刺!”墨名熟知師兄的本事,龍玄刺是尊瀚最得意的道術之一,力量宏大,絕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就連他也不敢應戰。


    呀嘶……,刀劍相交,發出更加極度刺耳的聲音,聽得讓人難受,幽兒更是捂住了耳朵,叫道∶“甚麽聲音,難聽死了!”


    紫霧長刀並沒有擋住墨色長劍,因為劍身的黑氣突然化成十數條黑絲,像花朵綻放般打開,然後高速向前彈去。


    斬風暗暗吃驚,尊瀚的道術果然變化多端,一把黑尺竟然能產生這麽多變化,不禁感歎道仙的實力。當然,他並不擔心右手受傷,因為力量種子就。


    果然,黑絲攻到右手表麵時突然向外縮,仿佛遇到了天敵裹足不前。


    尊瀚同樣感到吃驚,紫色力量竟然封堵了龍玄刺的攻擊,這是從未發生的事情,一即不中的他更是不甘心,黑絲再次被催動,鋼針般上下飛舞,向斬風全身刺去。


    人影又消失了。


    斬風反守為攻,化身入影後高速移到尊瀚的背後,眼中射出兩道藍色冥殺氣直指後心,藏著紫力種子的右手也緊隨其後。


    然而冥殺氣剛現,尊瀚的身子也消失了。


    “遁術!”斬風心中一緊,回頭望了一眼向山坡上的同伴,突然也縮成影子,向墨名等人急衝而去。


    墨名雖然貴為道君,但他根本沒有膽量與斬風交戰,見黑影撲來,嚇得麵如土色,轉身就往後退,他身邊的道士們更是惶恐,隨著他一起向後退。


    “有我在,你休想得逞。”話語之中,尊瀚的身影擋在斬風麵前,阻止他追殺道士,因為遁行狀態下無法攻擊,因此他隻能現出身影。


    斬風卻不一樣,即使化成影子也依然可以攻擊,藍色的冥殺氣突然地麵突然射出,尊瀚作夢也沒有想到他在這種形態下仍能攻擊,心神大顫,連忙遁身逃出十丈。


    “啊--”一名道士沒料到道仙會退,措不及防之一被冥殺氣擊中心頭,胸肋被壓斷,反刺心髒,當場暴亡。


    著噴血而亡的同伴,其他的道士更是心驚肉彈,隨時出現的冥殺氣對他們造成了沉重的壓力,不知不覺中又向後退了二十丈。


    尊瀚卻大為惱火,對手不但逼退自己,還趁勢殺了一名手下,引以為奇恥大辱,卻也無可奈何。


    山坡卻是一片歡笑,扇君更是大開眼界,本以為斬風隻是個靈影士,沒想到他化成影子依然能發動攻擊,而影門的影術隻能在現出身影後才能攻擊,兩者之間高下立辨,為影術開創了一個嶄新的境界,狂喜填滿心頭。


    “風哥哥太厲害了。”幽兒拍著手又跳又叫,俏麗的臉上滿是興奮。


    肅豹讚歎道∶“想不到影術還有這種變化,看來他為影術開拓了新的境界,門主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


    “這才是真正的影子攻擊術,無論如何,我們一定要把他請回去。”扇君看得兩眼發光,恨不得立即把他帶到影門。


    硯冰見識過斬風擊退仙人的場麵,因此並不擔心他會輸,隻是沒想到他一個人的氣勢竟然壓住了所有的道士,望著道士們一張張土色的臉,心頭充滿了激動和喜悅。


    道士們雖然見識過不少奇妙的道術,但這種攻擊還是頭一次見到,如果能一直維持下去,幾乎可以立於不敗之地,心裏不禁為尊瀚感到擔憂。


    經過幾番對抗,尊瀚的心態越來越沉穩,沒有了剛才的囂張和浮燥,事到如今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實力並不優於對斬風,一招失手就會有殺身之禍,因此他把心神凝於一點,隨時應對斬風多變的攻擊。


    斬風雖然占了優勢,但這種攻擊術極為消耗力量,化身入影本已需要力量,影子的攻擊需要更多的力量,即使有兩顆力量種子,也無法長期供給力量,衡量之下,他還是恢複了常態攻擊。


    當,又是一陣兵刀相交的聲音,斬風的身影退回原位,冷冷地看著尊瀚。


    “有意思!”尊瀚見戰成平手,信心又回來了,狠狠地揮劍劈出,三尺長的劍身突然化成了一條墨色長鞭,劈頭蓋臉抽向斬風。


    “哦!”斬風眉尖輕挑,兩道冥殺氣從眼睛射出,狠狠地擊在鞭稍上,長鞭受力倒卷,反向尊瀚自身抽去,與此同時,藍瑩瑩的長刀帶著了蒙蒙煙雨罩向三丈之內的區域。


    著蒙蒙藍雨撲天蓋地卷來,尊瀚心中一慌,急忙將長鞭變回戒尺,一邊向後退,一邊用左手向全身施展“神愈”,右手則將灰氣化成氣膜,抵抗斬風的攻擊。


    雨點擊在氣膜上霹啪亂響,仿佛過年放鞭炮似的,為這緊張的激戰添上一絲滑稽的氣氛。


    著戰鬥越來越激烈,硯冰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口,事關生死存亡,再沉穩的人也難以控製不安的情緒,幽兒害怕看到斬風失敗的一幕,把頭埋在兄長的懷裏,偶而偷偷眼,又慌張地低下頭,每次黑芒閃動,她的心就像是要跳出來似的,感覺難受極了。


    斬風的殺氣越來越濃,麵前就是製造滅門慘案的元凶之一,腦海中血淋淋的場麵不斷地刺激著心神,再加上對流千雪的擔心,所有情緒都被惡魔般的力量種子化成有形的力量,向尊瀚發動排山倒海般的狂攻。


    尊瀚打得心驚肉跳,雖然戰況並不相上下,但氣勢上卻處在絕對下風,胸口像是壓著一塊大石,喘氣都不順暢,而且越來越難受,忍不住暗暗罵道∶“這小子到底是甚麽人,打起來像瘋子一樣,真倒黴。”


    心裏雖然罵著,但手上卻片刻都不敢停,黑色戒尺在道力的催動下不斷地變幻形態和力量。


    斬風其實並不輕鬆,雖然砍中了幾十刀,但尊瀚憑著神愈的力量,每次都無功而返,力量卻消耗了幾多,得不嚐失。他心裏嘀咕,再這麽下去力量會更快耗盡,不如利用心神束縳力吸納對手的力量,一方麵恢複自身的力量。


    尊瀚見他出手緩了許多,心中大喜,以為他力量不繼,立即加緊攻勢,趁機擊殺對手,黑色戒尺變化多端,時而成鞭,時而成劍,時而又射出龍玄刺,時而形成氣膜,攻守兼備,換了別人早就敗下陣了。


    斬風絲毫不為所動,利用影子移動術觀察了半天,發現對手的攻擊手法雖然多,但習慣性使用幾個熟練的道術,尤其是龍玄刺,這種攻擊可長可短,十分淩厲,但在他的眼中,單一而強大的力量更適合使用心神束縳術。想著,眼角流出一絲喜色,將長刀插回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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