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淺月慢慢地放開容景,伸手推他,“走吧!”


    容景低頭吻了吻她的唇角,戀戀不舍地離開,須臾,轉身,向外走去。


    他走到門口,雲淺月忽然喊,“等等。”


    容景回頭看著她。


    雲淺月板著臉警告,“不準招惹十裏桃花林的小姑娘!”


    容景輕笑,眸中似乎被陽光浸染,點頭,“知道!”


    雲淺月對他擺擺手,容景轉身走了出去。


    這時,一抹黑影又從暗中現身,墨菊單膝跪地,“公子,您帶上屬下吧!將青影留下吧!屬下可不敢待在這裏,您若是走了,主母一定會找屬下報仇的。”


    雲淺月看著窗外,不等容景開口,立即道:“不行,青影跟著,墨菊留下。”


    墨菊頓時苦下臉,“主母,屬下知錯了!屬下再不敢在您和公子的房外停牆角了,屬下知道公子厲害了,屬下……屬下聽牆角也不容易啊……”


    雲淺月臉一紅,羞怒道:“必須留下他。”


    “公子……”墨菊期盼地看向容景。


    容景對他一笑,吩咐道:“既然她讓你留下,你就留下吧!”


    “屬下後屍骨無存的……”墨菊頓時覺得陽光也不明媚了,似乎暗無天日。


    “那也是你的榮幸!”容景擺擺手。


    “你死了我幫你收屍。”墨嵐現身,似乎看不過去墨菊的苦相,踢了他一腳。


    墨菊自然不會等著挨踢,一個前滾翻,滾了出去,難得的是衣袂不沾半絲塵土。他站起身,對屋內深鞠了一躬,“主母,屬下昨日染了風寒,害了大病了,最近需要休息,有什麽大事兒,您就喊墨嵐吧啊……”話落,“嗖”地身影一閃,跑沒了影。


    雲淺月失笑。


    墨嵐冷哼一聲,追著退了出去,自然不會如他所願。


    容景似乎也笑了一下,看了青影和淩墨一眼,吩咐道:“跟著我走吧!”


    淩墨似乎有些哀怨地看了容景一眼,但也清楚他能從他家的大將軍手裏將他搶過來,這份本事自然是他不敢招惹的,回了淩家,一切都要靠他,於是很識時務地跟上了他。


    三人轉眼離開了總兵府,消失身影。


    雲淺月手無意識地抓緊門框,一張臉皺成一團,片刻後,忽然自失地一笑,她以前獨來獨往多少年,單槍匹馬敢闖國外的軍事重地,即便來了這個世界,沒有風燼跟著的時候,她還不是獨來獨往?如今竟然離不開他了,越來越沒出息了。


    伸手揉揉額頭,轉身離開窗前,對外麵道:“淩蓮、伊雪!”


    “小姐!”二人在外應聲。


    “你們代替我去看看藍副將軍和淩副將,請最好的軍醫給她們看診。”雲淺月想了一下,補充道:“藍副將軍的內傷很重,大約二十日能好吧,淩副將的劍傷嘛,怎麽也要半個月。明白嗎?”


    “明白!”二人頓時意會,一般內傷的確需要二十日或者月餘,但是藍漪武功高,應該十幾日就可以恢複,小姐讓她養傷二十日,自然是想軍醫在她的藥中做手腳了,而淩燕的傷口雖重,但也就十日足夠了。當初冷小王爺那麽重的傷奄奄一息才養了不過一個月。當然,冷小王爺當初受傷時的好藥堆積如山,自然不能和如今的軍中比。二人立即走了下去。


    雲淺月見二人離開,回身坐在了軟榻上。坐了片刻,她起身站起來,打算去找南淩睿和洛瑤,容景離開,她必須找些事情做,哪怕是說話解悶,否則的話,總是想著他,人剛走,她的心就開始疼了。


    她剛走到門口,便見南淩睿和洛瑤走了過來,她將身子靠在門框上,看著二人笑道:“你們來了正好,我正要去找你們,如今省得我跑一趟了。”


    南淩睿瞪了她一眼,“死丫頭,今日傷了我十弟,找你算賬。”


    “你十弟也把藍漪傷了,且比他傷得重。今日南梁勝,敗的可是我。”雲淺月也瞪了他一眼,見他得意,她道:“真沒看出來啊,去年我去南梁時,見到那一幫子皇子,沒覺得有本事,沒想到拿出來一個就能抵擋一方。”


    “去年你去南梁的時候心心念念著小景,眼裏哪有好好看別人?”南淩睿哼了一聲,“他們若不是真有本事,至於你哥哥我這些年活得不容易嗎?也不至於老頭子怕他們威脅我的皇位,要一網打盡將他們都圈禁,我覺得可惜,費了多少心思才留下他們收服來為我所用。”


    雲淺月想想也是,她去年的確沒什麽心情觀賞那些皇子。轉向洛瑤,看到她氣色紅潤,一張臉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是絕頂美人,她笑著揶揄地道:“嫂嫂昨日睡得可好?”


    洛瑤臉一紅,點點頭。


    “都住在一張床上了,哥哥竟然沒下手,這是憐香惜玉呢,還是沒能力?”雲淺月挑眉,看著她雖然氣色紅潤,但眉心不散,顯然還是處子。


    洛瑤的臉本來是微紅,聞言騰地紅透了,連耳根子都染了紅霞。


    “死丫頭,不知羞!”南淩睿挖了雲淺月一眼,“你哥哥我才不像小景那個黑心的,提前對你吃幹抹淨。”


    “那你這要是留到大婚了?”雲淺月看著他挑眉,“如今天聖和南梁在打仗,兩方兵戰,你能興大婚之喜?若是不興喜的話,難道你還能等多久不成?如今仗打起來,便沒那麽容易罷了。你如今不吃,要等到何時?一年還是兩年?或者十年還是八年?”


    南淩睿皺眉,“你和小景會這麽無能?半年還結束不了戰亂?”


    雲淺月翻了個白眼,不再理會他,明明看起來風流的性子,這件事情到矜持起來了。她對洛瑤語重心長地道:“嫂嫂,他桃花遍天下,你要努力啊!”


    “果然是個死丫頭,什麽都敢說!”洛瑤羞憤地瞪了雲淺月一眼。


    雲淺月嗬嗬一笑,對她悄悄道:“告訴你,要想拿住他,就要先吃了他,吃了他之後,就算先占了地盤,站了地盤之後,你說東,他就不敢往西,你說南,他就不敢往北。什麽外麵的桃花啊,牆裏的紅杏啊,還不是任你搓扁捏圓?如今你們又不是孩子,矜持什麽?傻子才不吃。你可以嚐嚐,多少女人都沒得到的肥肉,被你弄到手裏,還不趕緊吃了,留著做什麽?早吃早香。”


    洛瑤眨眨眼睛,到沒了羞憤,看著雲淺月,似乎在尋思她的話的可行性。


    “走,進屋說!”雲淺月準備對洛瑤先洗腦,看著他那個哥哥精明也會算計,但是那是對別人,對自己喜歡的女人,他就是個笨蛋。若非如此,也不會一根筋到現在,葉倩飛了,藍漪扔了,當初南梁太子府那一府美人衣角都沒碰就給趕出去了。好不容易弄到手個洛瑤,捧在手心裏,碰都不敢碰了。


    洛瑤站著不動,對她道:“不能跟你進屋說了,我們是來告訴你,我們要啟程離開。”


    雲淺月一怔,看著她,又看向南淩睿,“你們要離開?去哪裏?回南梁?”


    南淩睿自然聽到了她對洛瑤說的話,撇開臉,不看她,耳根子一抹可疑的紅潤。


    洛瑤低聲道:“今早收到了葉女皇的來信,讓我們去幫助她。”


    雲淺月訝異,“葉倩竟然讓你們去幫助她?去哪裏?南疆?還是……天聖的西南?”


    洛瑤道:“天聖的西南,昨日你應該也收到了西南傳來的消息,陳大將軍和蒼亭的大軍破了江陵城之後在泥沼林和李琦的義軍對上了,雖然初戰李琦的義軍小勝,但是陳大將軍手中的十萬大軍兵將畢竟是正規軍,加之他有調度整個西南兵馬之權,等熟悉了泥沼林的地形,有各地兵馬調遣相助,翻盤不過是幾日之事。李琦雖然也是十萬兵馬,但沒有經過訓練的散兵,怕不是對手。如今葉女皇前去了泥沼林相助,準備調南疆兵馬幫助李琦,她的皇夫雲暮寒要鎮守朝中,她一人勢力孤單,你哥哥和我前去助她,泥沼林的戰線才能拉得長些,不能讓夜輕暖抽開身。”


    雲淺月點點頭,南淩睿能將西南千裏繪出地形圖來,他和洛瑤前去幫葉倩,對她簡直如虎添翼。容景會算計,她也分毫不差。她歎了口氣,本來以為容景走了,還有他們陪著她聊天,如今看來,她隻能找別的事情打發時間了。


    容景離開後,南淩睿和洛瑤也隨後離開了鳳凰關。


    當日,雲淺月百無聊賴地在院中的海棠樹下躺椅上躺了一日,讓自己什麽也不想,閉著眼睛睡覺。春日暖風融融,陽光透過海棠樹枝幹縫隙打在身上,她當容景就在旁邊坐著看書,於是很熟地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出乎她意料的好。夕陽落下,她才醒來,看著身邊沒有那個人的影子,才歎了口氣,轉身回了房。


    用過晚飯後,夜幕降臨,鳳凰關城內所有人都休息了,她卻沒有了睡意。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下了床在地上來回走動半響還睡不著,幹脆跑出外麵拿出酬情舞劍,劍光閃閃,衣袂紛飛,海棠花因風簇簇落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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