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皇子自然不會輕易讓她躲開,身形同時跟著她飛起,連環鉤對準她的脖子緊追不放。


    兩方的士兵都發出驚呼聲。


    藍漪被迫得急,臉色一沉,袖中飛出一柄匕首,直直刺向十皇子心口。這是她留著的必殺招。


    十皇子一驚,匕首來得太快,他追得太緊,距離藍漪太近,隻來得及躲避開要害之處,匕首刺到了他左肩處,他眸光淩厲之色一閃,手中的連環鉤脫手對藍漪扔了出去。


    藍漪自然距離她也近,躲不開連環鉤,隻能伸手去接。


    連環鉤帶著十皇子的內力,雖然他受了傷,但內力也有個七八成,藍漪接住了鐵鉤,直直地倒退了數步,才停住腳步,頓時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受了鐵鉤衝擊的內傷。


    南梁、天聖兩方立即有人上前護住落在地麵上的二人。


    這一戰,十皇子左肩受傷,藍漪內腹受傷,算是打成了平手。


    “十大世家藍家的家主,新皇親封的監軍和副將軍,到底是個女人。也不過如此!”十皇子狂笑一聲,“怪不得皇兄不要,沒什麽可取之處。”


    藍漪惱怒地看著十皇子。


    十皇子不在意地拔出匕首,頓時他左肩處血流如注,他不理會,將匕首扔給藍漪,“女人的東西,果然禁看不禁用。”


    匕首對著藍漪直直飛來,藍漪受了內傷再無力接住,淩燕站在藍漪身邊,立即伸手接住,之後手腕一抖,又對著十皇子將匕首甩了出去,她用了足足十成的功力,對準的是十皇子的心口。


    十皇子剛要伸手去接,他旁邊一人輕巧地接住了匕首,反手將匕首對著淩燕又扔了回來,與匕首同時扔出的還有一根極細的銀針。


    淩燕一驚,連忙躲閃,匕首和銀針被她躲過,但是她身後的一名士兵卻是遭了秧,頓時銀針刺中的他的眉心,當即倒在了地上,那人正是早先藍漪命令出來叫罵顧少卿的五大三粗的漢子。


    淩燕勃然大怒,看向接住他匕首扔回銀針的那人。


    隻見那人和十皇子相差無幾,沒穿鎧甲,身穿一身緊身束身勁裝,麵容清秀。


    淩燕看著他怒問,“你是何人?竟敢用下作伎倆傷人?”


    那人冷哼一聲,“我的名姓你還不配知道。你用匕首返回來傷人就不下作?小爺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


    淩燕一時啞口,忽然抽出腰間的寶劍,對著那人道:“有本事勝了我手中的劍。”


    那人不屑地看了一眼,“怕你不過小爺十招。”


    “狂妄鼠輩!有本事就上來,不上來你就不是男人。”淩燕提劍上前,站在正中央。


    那人嗬嗬一笑,“小爺我是不是男人難道你還要親自驗證一番?”


    淩燕臉色一黑。


    “兄弟們!你們說我上不上去讓這小娘們驗證一番?”那人對身後喊了一聲。


    “上去!”南梁的士兵起哄地大叫了一聲。


    其中有一人大喊,“墨少爺,上去後先脫褲子!給那小娘們看看你的兵器。”


    眾人哄堂大笑。


    那人臉一紅,碎了一口,“住了你們的狗嘴!誰再敢喊一聲,我將他扔上去。”


    眾人似乎不敢過分招惹他,頓時不敢再大笑,人人都憋著笑。顯然說明此人在南梁軍中的地位。定然不是一般小人物。


    那人提劍走上前,斜睨著看了一眼淩燕,眼睛眯了眯,似乎眸中有一抹什麽閃過,不過太快,讓人看不清。


    淩燕已經對她恨極,見他上前,連挽劍花的禮節都省了。直直對他眉心刺去。


    那人絲毫不懼,頃刻間迎上她的劍,一手繡雲劍使得漂亮。


    兩方兵馬都看著二人,隻見二人劍術都極高,他們隻看到兩人衣袂翻飛,寒光閃閃,兩柄寶劍似乎劃出了兩道青霞,將二人包裹在劍中。


    淩燕出身在淩家的坤武殿,自小被家族培養,坤武殿在十大世家是個極其有威望的存在,也是真正匯聚了十大世家的能力和精華。是傳揚十大世家文治武功才謀策略的傳承。雖然不若少主能繼承家業,但是在十大世家從坤武殿出來的人,也有著至高無上的地位。因為淩家少主、華家少主、尹家少主三人去年在南疆時失利再不能用,才將伊鴻、淩燕、華舒三人從坤武殿調出來任少主。三人以三大世家的代表入朝,可是當日伊鴻被容景收服,棄了朝局,隻剩下她和華舒二人。


    可想而知,坤武殿出來的人,自然必定是繼承了家族中所依仗的本事和精華。


    十大世家在十八般武藝和武功功法以及文韜武略中各有特長,但唯一一點相同的就是劍術。十大世家中都以劍術作為第一術,無論是藍家的龍潭虎穴陣,還是蒼家的梅花樁、或者是楚家的上善兵謀,也要退其後,尊劍術第一。


    所以,淩燕雖然不至於自負她的劍術無人匹敵,但是也覺得那人說十招勝她癡人說夢。


    二人顯然都是用劍的高手,幾招一晃而過。


    淩燕開始還覺得他簡直狂妄,心中怒極,但是幾招之後,心下驚異,不曾想到她自小就學的劍術竟然不但奈何不了他,反而逐一被他化解,甚至有些密招,他也輕鬆躲過。她越打越心驚,臉色也不由得變白。


    第八招之時,那人一個斜挑前刺,她左肩被他劃了一道口子,春衫本來就薄,更何況她並沒有穿鎧甲,所以,頓時血流如注。


    淩燕身子猛地後退數步。


    那人並不罷手,一個回手劍,又向著她右肩挑來。


    淩燕根本就避不過,華舒大驚,飛身上前,對著那人劈出一掌,千鈞一發之際帶著淩燕後退數丈。


    那人不得已撤回手,後退了數步,躲開了華舒的一掌。


    雙方分開,以淩燕八招敗結束。


    淩燕驚魂未定地看著那人,早先因為他的囂張,她並沒有仔細看,這時看來,不過是個少年,眉眼清秀,令她看著竟然還有些熟悉,她捂著左肩大怒,“你是何人?怎麽會我淩家的密劍之術?”


    “淩家的密劍之術也不過是不入流的劍術而已。”少年冷哼一聲,不屑地道。


    “你與我淩家什麽關係?”淩燕直直地看著她,忍著傷口的疼痛問。


    “沒關係!”少年將手中的劍抖了抖,劍上的血被他似乎微帶嫌惡地甩開,他轉身大踏步走回去,“坤武殿出來的人也不過如此,接了我不足十招,我看以後淩家的人都莫要出來了,現眼得很。”


    淩燕額頭青筋直冒,隱隱察覺這人對淩家有仇。


    “淩燕,你看他是不是和你長得有些像?”華舒忽然問。


    淩燕一怔,她剛仔細看這人覺得有些熟悉,正想著什麽時候見過他,經華舒提點,才頓時醒悟,她盯著少年筆挺的背影,看了片刻,忽然道:“你是淩墨!”


    淩墨腳步一頓,並沒出聲,他正是顧少卿從小一起長大的親衛。


    “原來你是淩墨,你竟然沒有死!”淩燕驚異不敢置信地看著淩墨,伸手指著他,“你……你沒有死為何不回淩家?”


    “回?”淩墨忽然轉過頭,冷笑地看著淩燕,“我娘割骨挖肉那一刻起,我再不是淩家的人。我姓顧,叫做顧淩墨,之所以再用這個名字,是令我記住我娘的死和淩家的仇。早晚有一日,我會踏平淩家。”


    淩燕身子一僵,立即道:“族主知道當年錯誤了二夫人,你……後來一直尋你,以為你死了,才沒再尋,他這些年一直愧疚……”


    淩墨嘲諷地看著她,不說話,那樣冰冷的目光讓淩燕說不下去了。


    兩方大營一時間無聲無息,誰也不曾想到原來顧少卿身邊的這個自小長大的親衛竟然是淩家的人。


    片刻後,淩墨收了冰冷的神色,麵無表情地走回隊伍,將劍扔給一個小兵,隨意地道:“給小爺拿著劍去洗,洗個千百遍,這劍沾染了淩家人的血,本來該棄了,但是公子特意為我打的,自然該好好留著。”


    “是!”那名小兵立即抱著劍跑了回去,看樣子是真聽話地去洗了。


    淩墨看向受了傷被人扶著的十皇子,皺眉對兩側的親衛道:“十皇子受了傷還不快扶回去?怎麽還在這裏?”


    十皇子對淩墨上下打量了一遍,忽然笑道:“行啊,墨小爺今日威風了!”


    淩墨對他挑了挑眉,“沒十皇子威風,傷了天聖的副將軍。”


    “一個娘們而已!”十皇子道。


    “我傷的也是一個娘們,的確沒什麽好威風的。”淩墨不屑地撇撇嘴,對南梁的士兵擺手,“收兵!”


    他自小跟隨在顧少卿身邊,舉手投足間將顧少卿的大將軍氣派學了個十足十。南梁軍營裏麵的人都知道,淩墨一直傳達顧少卿的指令,他的話等同於顧少卿的話。所以,南梁士兵聽他說撤退,頓時整齊一致地保持隊形撤回兵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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