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輕暖攥了攥拳,緩緩站起身。


    “雖然不能將你賜婚給他,但是自然也不讓他們在府中安樂順暢了。”夜輕染對夜天逸道:“賜幾名美人送去榮王府吧!”


    夜天逸挑了挑眉,並沒有反駁。


    “朕記得數日前,朝中閨秀的花名冊擬了一份,還是他著人擬製的,就從那上麵選十位朝中大臣的閨秀送去榮王府吧!就說朕憐惜景世子妃也是身有重傷,伺候不了景世子。免得勞累於心,朕不忍卿卿受苦,特賜賞幾名美人,服侍景世子。幾位美人乃朝中大臣之女,不辱沒了景世子的身份。希望有美人慰撫,景世子快快好起來,也好為朕和朝廷分憂。”


    夜天逸點頭,走到桌前去擬製,鋪好筆墨問道:“何人?”


    “朕記得花名冊上麵有這幾日沒上朝的朝臣女兒或侄女亦或者是外甥女,就從這些當中選出十個來。朕到要看看他們有多忠心景世子,也要看看景世子是否忍心將這些女子趕出府門,寒了擁護他的朝臣的心,再或者,朕也想看看,她會如何做?是什麽也不顧忌將這些女人都殺了,還是任他們在府中日日看著嘔心。”夜輕染慢悠悠地道。


    夜天逸聞言提筆下旨。


    不多時,聖旨擬好,夜輕暖道:“哥,我去榮王府宣旨。”


    夜輕染看了她一眼,點點頭,“宣旨之後,你就回府中休息吧!帝師死了,死而不能複生,活著的人還是要活著的。背負的東西,不能因為誰死了,便少了。”


    夜輕暖從夜天逸手中拿過聖旨,點點頭,“我知道。”


    夜輕染不再說話,擺擺手。


    夜輕暖拿著聖旨走了出去,珠簾晃蕩,發出脆響,一陣冷風吹來,吹散了些藥味。


    真武殿的誦經聲飄進帝寢殿,洗滌一切的佛音也不能洗去人心底的晦暗。


    榮王府內,昨日容景和雲淺月睡得早,好好地休息一夜,一大早就醒了。


    雲淺月睜開眼睛,見容景已經醒來,正偏著頭看著她,目光溫柔,那神色似乎已經看了好久,她眨眨眼睛,轉了身,手臂軟軟地環抱住他,“從大婚之後每日我醒來你就不在了,伸手摸到的都是冰冷的被褥,如今總算摸到人了。”


    容景低笑,伸手將她忘懷裏攬了攬,目光不離她。


    雲淺月在容景的懷裏滿足地窩了一陣,便感覺他一直看著她,揚起臉問道:“看了多久了?幹嘛這麽看著我?”容景還沒說話,她立即道:“是不是又打什麽壞主意?”


    容景眉梢動了動,低潤的聲音微帶暗啞地道:“如果我說是呢!”


    雲淺月臉一紅,瞪了他一眼,“養傷的時候,不能縱欲過度。”


    容景湊近她,低頭含住了她唇瓣,輕輕咬了一下道:“可是娘說了,讓我們……”


    雲淺月伸手推開他,打斷他的話,“聖旨都不管用,她說的話就管用了?”


    “嶽母大人的話比聖旨還應該要管用的。”容景摟緊她,不讓她躲開。


    “不行,起床了,我們今日開始鬆土,去園子裏種牡丹去。”雲淺月打定注意,說什麽也不讓他得逞了,“你我動手,親手栽種,誰也不能幫忙,雖然內力不能用,但正常人拿著鎬頭、鐵鍁鬆土總行吧?”


    容景蹙眉,“天色還早。”


    “不早了!免得你一身精力沒處用。”雲淺月意有所指。


    容景無奈一歎,低低幽幽地道:“雲淺月,你不能就這麽苦著我。”


    雲淺月聞言頓時又氣又笑,怒道:“我還苦著你?昨日是誰白日裏纏著我一個多時辰?後來又是誰半夜裏睡醒了一覺偏偏不睡了又纏著我一個時辰?那個人是誰?你到與我說說,我還苦著你了?”


    “這也是母命難為。”容景臉色閃過一絲不自然。


    雲淺月伸手擰了他一下,取笑道:“容公子,你的冷靜克製哪裏去了?日日膩在女人身上不起來,這也是你的出息?”


    “溫香軟玉,冰肌雪骨,滑如凝脂,觸手魂銷。”容景如玉的手在她肌膚上流連,溫潤的觸感溫滑銷魂,他似乎無奈地低聲道:“即便我再冷靜克製,碰到了你,天大的克製也沒了,你知我碰不得你,以前忍得辛苦,如今為何要忍?你又不是受不住。”


    雲淺月臉紅如火燒,如冰雪之水沁了容姿,容姿上灑下了一片晚霞,她輕咳了一聲,剛要說話,外麵傳來青裳低低的聲音,“世子。”


    容景“嗯”了一聲。


    青裳輕聲道:“剛剛得到消息,皇上……皇上從朝中大臣的府裏選了十名閨秀,下旨賜入榮王府給您……做美人,說憐惜世子妃一個人侍候不了世子,如今夜小郡主領了旨意,帶著人向榮王府來了。”


    容景麵上的溫柔之色瞬間收起,溫柔的眸光也霎時一沉。


    雲淺月臉上的紅色慢慢褪去,心中冷笑,夜輕染到真是不想讓她心裏痛快地與容景安心歇幾日,她偏頭對容景惱道:“這回好了,你不必苦著了。十名美人呢,嘖嘖,怎麽侍候你啊容公子?你滿意了吧?”


    容景麵色一沉,忽然他翻身將雲淺月壓下,低頭吻下。


    他的吻不再溫柔繾綣,而是帶著鋪天蓋地的灼熱狂怒。


    雲淺月一時承受不住,伸手推他,卻推不開,掙紮,被他緊緊鎖住,她暗惱,一時間逞口舌之快,惹惱了這個人。錦被滑下,青絲散開,本來未著寸縷的身子露出錦被之外,昨日身上留下的紅梅印記還沒淡去再添新色,如水溫滑的身子在身上人狂亂撫弄下如層層蓮花綻開,隻為他一人綻放。


    雲淺月不出片刻,便喘息不能自己。


    容景卻不放過她,連連吻著她,在她身上點火,大婚月餘以來,他太熟悉她身體的每一處敏感點。任她不禁呻一吟出聲,嬌喘微微,薄汗微微,幽香微微。


    許久,他似乎要將她點燃,卻偏偏不進入關鍵。


    雲淺月終於受不住,雙手抱住他,軟軟求饒,“容景,我錯了……”


    容景不理她,依然繼續做著手中的事兒。


    “好容景了……我真……嗯……錯了,真錯了,你讓我出去,我一定將那十個……什麽女人給殺了。”雲淺月白皙的手臂柔嫩地摟住他的脖子,軟軟地喘息不能自己地求饒,聲音嬌嬌軟軟,低低泣泣,眼波盈盈,淚水似乎要從她媚色的眼中溢出來。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這樣有多美。


    不再是清麗脫俗,而是柔媚入骨。


    那從來清清冷冷,笑意盈盈的眸子,染上醉人的媚色,便如一個芳香四溢的酒壇,將人吸進去。她自己不知道這樣的自己才是穿腸毒藥,即便在她身上的是世間最冷靜克製的人,也難以承受她如此嬌媚,隻甘願沉淪在她的情潮深海裏。


    容景本來是懲罰,卻不由自主地在這樣的聲音裏陷進去。


    雲淺月尤不自知,隻軟軟喘息地央求,似乎要將好話說盡,情話說盡。


    容景狂怒的眸子染上濃濃火焰,任被火焰吞沒,他凝視著雲淺月嬌媚如煙霞的臉,滿滿的令他不能克製作罷的嬌憐神色,他有些咬牙切齒地道:“雲淺月,你就是個妖精。”


    “容景,你就是個混蛋,我都……求了你這麽半天了,知道錯了,你還……啊……”她話說了一半,他腰身一沉,已經再無她說話的餘地。


    容景吻著她,聲音沉沉的,“我本來逗逗你,沒想再將你如何,是你要惹我。”他話落,微惱地道:“既然你惹惱了我,今日就別下床了,也別種什麽牡丹了。”


    雲淺月心裏一灰。


    “在床上,夫綱怎麽能不震呢?”容景溫雅如畫的容顏忽然先出一抹魅惑之色,“就該讓你有個怕字,看你以後還敢不敢給我胡言亂語。”


    雲淺月說不出來話。


    菱綃華幔,翠羽軟帳,擋不住綿綿無盡的春意。


    半響之後,雲淺月聲音帶著微微哭音,“容景……我要死了……”


    “死不了。死了我也陪著你。”容景聲音低啞。


    雲淺月半絲翻盤駕馭的能力沒有,隻能任他施為,昏昏沉沉中難得還能想起最重要的事,她喘息地道:“我不準……那十個女人……進府……”


    容景眉頭皺了皺,身子微微一頓,似乎想了一下,對外麵吩咐,“青裳,去沈府告訴二皇子,皇上送的十個美人歸他了。”


    “是!”青裳早就躲開了主房,此時聞言連忙應聲,足尖輕點,急急向沈府而去。


    “如今滿意了?我們繼續……”容景吩咐完一句話,低頭繼續。


    雲淺月自然寬了心,任他予取予求。


    軟帳華幔,道不盡焰火重重,染不盡點點春紅。


    雲淺月於昏沉中睡去,最後殘留一絲意識似乎聽枕邊這個男人喃喃說了一句,“如今養傷,是不該過分,嗯,應該考慮分房,這樣下去的確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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