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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淺月伸手摸了摸身上的紫貂披風,淡淡一笑,“人和人相處,兩個人相交,不一定隻有愛情,也可以有友情。六公主沒有,蒼少主沒有,不代表別人沒有。我與六公主不相交,你送的東西我自然看都不想看一眼,別說佩戴了。而這紫貂披風我喜歡,自然穿了。”


    眾人仿佛明白了,這是否定了六公主和蒼少主的話。


    “我喜歡容景早於任何一個人,到目前為止,也隻喜歡過他一個人。當然,我喜歡誰,沒有義務告知天下人,別人也沒有權利過問。”雲淺月收起笑意,麵色淡得不能再淡,“今日出來是為了散心,若是大家都不想在這裏玩了,想要找不舒心,不痛快的話,那我不介意這裏隻剩下我自己一個人賞梅。”


    眾人忽然沒了聲息。


    那女子就那樣盈盈站在那裏,看起來比在座任何一個女子都弱不禁風,但她無形中卻有一種威懾,讓本來對她產生異樣眼光或者別樣心思的人紛紛收了起來。


    六公主臉色不太好,蒼亭眸光閃了閃,笑了笑,沒再說話。


    夜輕染回頭看雲淺月,怒意褪去,忽然一笑,“小丫頭,我巴不得跟你傳出點兒什麽,你跟他們廢話做什麽?”


    雲淺月看了夜輕染一眼,沒說話,又摸了摸紫貂披風,這次摸的不是絨毛,而是係在脖頸下的絲帶。


    夜輕染見到她的動作連忙告饒,“好了,好了,我說著玩的,我很榮幸我辛苦打的紫貂在諸多人送的禮物中被淺月小姐貴眼看中。”


    雲淺月對他挑了挑眉,“還想傳出點兒什麽嗎?”


    夜輕染連忙賠笑,“自然不敢,姑奶奶德高望重,小生哪裏敢登雲望月?”


    雲淺月“撲哧”一聲笑了,放下手,白了夜輕染一眼,向蒼亭和沈昭所在的涼亭走去。因為別處的人都滿了,隻有那裏坐了他們兩個人。雖然融入了這個圈子,但兩個人畢竟是後來者,與眾人都沒過多深交。


    夜輕染屁顛屁顛地跟在她身後,哪裏還有剛才對待六公主和蒼亭時的冷厲模樣。


    雲淺月坐下身,夜輕染也跟著坐在她身邊,見眾人都看著他們,擺擺手,“你們繼續!接著吟詩作對,我和小丫頭是俗人,也來高雅一番。”


    眾人依然沒聲。


    雲淺月抱著手爐左右看了一眼,看來他們到來,再加上剛剛六公主和蒼亭的話,讓眾人都不敢出聲,拘謹了,她也跟著笑道:“我們也聽聽,應應景,不是快要科考了嗎?沒準那考題就有賦詩一首呢!”話落,她笑著問夜輕染,“是吧?主考官!”


    夜輕染“嗬”地笑了,京中的年輕女子們也就罷了,但是京中這些年輕男子們大多今年都夠了歲數可以參加科考入朝了,他的確是主管科考,把著這些人的命脈,煞有介事地點點頭,“是啊,沒準到時候就是以梅花為題,賦詩一首。”


    眾人頓時都驚了驚,甚至有些人還倒吸了一口涼氣。


    “既然要這樣,想要參加科考的人可就要慎重了啊!”蒼亭也“嗬”地笑了,看向沈昭,“尤其是沈公子,一定要不負所學,好好地欣賞梅花,否則景世子對你如此器重,到時候功名不成的話,也會讓景世子大失顏麵的。”


    蒼亭話落,眾人將目光都聚在這個半月前名揚天下的少年公子身上。


    沈昭麵色鎮定,看了蒼亭一眼,言談疏離卻不顯無禮,“我自小讀書,生於山野,自然不及蒼少主出身高貴,受益精良,名師嚴教。但我敢保證,我腹中所學,全是一己之學,既然如此,科考也是靠我一己之長。得之乃我學有所用,不得乃我腹中所學不夠,我認識景世子不過幾日而已,無關他之顏麵。”


    雲淺月抬眼看了沈昭一眼,眸中的讚賞一閃而逝。


    夜輕染亦稱讚道:“沈公子擺正自己的位置和心境,實屬難得。”話落,他看了眾人一眼道:“剛剛是在開玩笑,大家不必拘謹。科考一試,我雖主考,但也不會徇私枉法,以喜好定論。隻要有真才實學,定然不埋沒了諸位。今日既然是來散心,純屬玩樂,大家要盡興而歸啊,否則就辜負了這好梅好景以及難得的好天氣了。”


    話說到這,眾人也覺得不該再沉默,紛紛應是。


    當然除了夜輕染不能得罪外,還有他從回京後,一改七年前小魔王心性,隻要不惹怒了他,他還算好相處。從入朝後便在西山軍機大營,先皇五十五壽宴之時官拜禦前將軍,掌管西山軍機大營和皇城所有兵馬調度之職,比南梁少年將軍顧少卿還多掌管了十萬兵馬,是目前天聖最有軍權之人。如今攝政王、丞相之下,數他最大了。


    “剛剛輪到誰了?”不知誰問了一句。


    “輪到六公主了!”誰立即答了一句。


    “是該我了!”六公主矜持地點點頭,見眾人雖然見到夜輕染和雲淺月來有些拘謹,但還是一雙雙眼睛看著二人難掩內心的興奮,這樣的論詩場合從來都看不到二人參加,如今他們能來,不論如何,顯然心中都是高興的,她也不好再破壞氣氛,否則就成了眾矢之的了。


    “那六公主就開始吧!”又誰說了一句。


    六公主點點頭,顯然早就想好了,於是開口道:“滿山層林染,梅枝迎風睡,雲裳披弄影,夕顏遊人醉。”


    眾人紛紛叫好。


    六公主臉頰有些紅,但還是大大方方應承了眾人的好,自小秦玉凝是她的伴讀,以前一直秦玉凝壓在她前麵,如今秦玉凝離開了,她的才華也展露出來,自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蒼亭看著六公主,笑道:“我看不止是因梅而醉,公主這詩情一出,醉了不少人啊!”


    六公主的臉更紅了,不好意思地看了蒼亭一眼,被異性稱讚,自然高興,口中卻道:“蒼少主過獎了,這裏的人才情勝過我的比比皆是,我班門弄斧而已。”


    “染小王爺和淺月小姐自然來了也不能光坐著,你們二人怎麽看?”蒼亭笑問二人。


    夜輕染點頭,“小女子春情,能如此不錯了。”


    六公主笑著的臉僵了一下,雖然這也是誇獎,但這誇獎可就將她詩情的高度拉低了些。


    蒼亭看向雲淺月。


    雲淺月懶洋洋地搖搖頭,笑著道:“我聽著自然是極好的!”


    “你自然聽著是極好的,因為你根本就不……”六公主想說雲淺月不懂,但想起她偽裝這些年,連他父王生前都說看錯了雲淺月,明明是一個小女子,卻是別天聖諸多男兒都強,什麽叫做大字不識,簡直是他這些年誤看了她,便生生住了口。


    “我是不怎麽懂。”雲淺月不以為意,就此接過,笑著道:“下一個吧!”


    “下一個是誰?”有人問。


    “我是5號,六公主下麵是我。”容鈴蘭打開麵前的紙條,應了一聲,看了眾人一眼,想了一下緩緩道:“夕顏天香色,梅林花弄影,翠湖新波綠,遠山一枝春。”


    “好!”蒼亭第一個喊了一聲好,仔仔細細地端詳了容鈴蘭一眼,讚揚道:“容二小姐也好才情。尤其是這翠湖新波綠,遠山一枝春。這冬還沒撤去,春便被你喚來了。”話落加了一句,“不愧是榮王府的人。”


    眾人也紛紛喊好。


    夜輕染也含笑點頭,“是不錯。這首有意境。”


    雲淺月想著雖然不押韻,但貴在意境,有靈性,極為難得,這首比六公主那循規蹈矩的一板一眼的詩的確強多了。


    容鈴蘭從經曆了放棄夜天傾,到看上南淩睿追去南山被雲淺月鞋子打了腦袋,之後不得睿太子喜歡,沒跟去南梁,又被一直欺負的妹妹掌了榮王府的家,如今依然待字閨中,性子被磨得淡然了些,但到底是大家閨秀,被諸人誇獎臉還是紅了紅,不好意思地道:“讓大家見笑了。”


    六公主沒出聲,臉色有些不太好。


    “下一個!”夜輕染也來了興致,喊了起來。


    “是我!”冷疏離看了一眼紙條,又看了眾人一眼,深吸了一口氣,道:“雲海春映日,湖光九天色,梅林風拂影,玉人弄笙歌。”


    蒼亭轉向冷疏離,揶揄地笑道:“感情在冷小郡主的心裏,我們在座這些人都是玉人啊!”


    “做得不好,讓蒼少主見笑了。”冷疏離臉微微一紅。


    雲淺月看著冷疏離,她一心想嫁給夜天傾,開始與容鈴蘭聯手對付她,後來得知她根本就不喜歡夜天傾,於是和容鈴蘭姐妹失和對掐起來,之後容鈴蘭退出,她繼續堅持,沒想到半路殺出個本來對夜天傾沒意思的秦玉凝,奪了太子妃的位置,後來秦玉凝大婚失蹤,夜天傾逼宮傳召,最後舉劍自刎,她算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如今人瘦得厲害,臉上撲了很多粉,在她看來比折騰得不成人形昏迷三日大病初愈的她強不到哪裏去,不由心裏感歎一聲。


    “誰說不好了?很好!這夕顏湖的湖光被你看出來了九天色,我們這些凡夫俗子在這裏賞梅吟詩被你看做成了玉人在弄笙歌。豈不妙哉?”蒼亭笑著讚美。


    “嗯,不錯!”夜輕染也點點頭。


    眾人紛紛附和地點點頭。


    “下一個,哪位?”夜輕染鳳目看向冷疏離身邊左右坐著的人。


    文如燕卻在另一桌舉起了手,“是我。我是7號。”


    夜輕染點點頭,眾人都看著文如燕。


    這時,沈昭忽然道:“景世子也來了!”


    眾人聞言都看向從京城來的方向,果然見兩輛馬車從遠處駛來,前麵一輛通體黑色沉香木打造的馬車別說天聖京城隻此一個,就是天下怕是也就這一個。自然是榮王府景世子的馬車無疑。須臾,都收回視線,目光齊刷刷都看向雲淺月。


    雲淺月抱著手爐也和眾人一樣看著遠處,從她臉上看不出什麽情緒。


    “嗬,今日稀奇了,連景世子也被這梅林的梅花勾了心魂,有閑情逸致前來賞梅了嗎?”蒼亭一笑。


    夜輕染輕哼一聲,“他如今不愛紫竹林了,在榮王府大冬天捂暖了一株桃花,都含苞待放了。如今來這裏沒準是挖回一顆梅樹挪到榮王府他的紫竹院去看,來這裏又有什麽稀奇?”夜輕染接過話。


    “後麵那輛馬車坐的是什麽人?”有人問了一句。


    “像是德親王府的馬車。”又有人看著那輛馬車疑惑地道。


    “呀,我想起來了,今日輕暖妹妹說也要來賞梅的,她才回京沒兩日,說怕是這些年不在京中,姐妹們將她都忘記了。如今趁此機會,也要聚一聚跟大家。”六公主驚呼一聲。


    “暖兒?”夜輕染一怔。


    “小王爺,你不會隻想著雲淺月,連你有個妹妹都忘了吧?”六公主看向夜輕染。


    夜輕染蹙了蹙眉,“她是我妹妹,怎麽能忘了?我是想著她剛回京,不再府中陪著爺爺,來這裏湊什麽熱鬧。”而且還是跟容景的馬車一前一後而來。


    眾人聞言這才想起德親王府的小郡主,夜輕暖。是德親王妃嫡女,夜輕染親生妹妹。因為德親王妃懷著她時不小心摔了一跤,導致她早產,用了無數好藥,勉強活了下來,自然就落下了個天生體弱的毛病,除了天生體弱外,她出生在嚴冬,所以同時也落下了個身體畏寒,從出生後,太醫幾乎都住在了德親王府,一直到她八歲,身體都不好,甚至走幾步路就能昏倒,德親王和德親王妃那會兒日夜為她憂愁,後來還是先皇看不過去發了話,讓將其送去了德親王妃的家鄉暖城,暖城位於天聖國土的最南端,是一處溫暖之地,有溫泉水四季如春,將她送去那裏對她有好處,同時暖城也是始祖皇帝的出生之地。於是德親王和王妃忍痛,將她送去了暖城。如今她十四,已經離京六年。若不是清婉公主說起,眾人幾乎忘了德親王府還有個小郡主。雲淺月想著原來是夜輕暖,想起今早和夜輕染對話,夜輕染說她快變成林黛玉了,可是她知道,這個夜輕暖才是個真正的林黛玉。對那個小女孩,她印象中有些模糊,就記得她很愛玩,但每次都玩著玩著就昏倒了。不知道如今什麽樣了?


    “景世子怎麽與輕暖妹妹一起來?”六公主掃了雲淺月一眼,似乎又找到了某種打擊雲淺月的事情,笑得歡快地道:“我就說昨日我與她說一起來,她卻推三阻四讓我先來,原來是要和景世子一起來。”


    眾人聞言都看向雲淺月,眼中都不約而同地多了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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