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劉家?也許,過了今天之後,就沒有所謂的劉家了,螻蟻家族,也配長久?可笑!”洪子海嘲諷的搖了搖頭,繼而,猛然間,他臉上的笑容消失的幹幹淨淨,隻剩下森冷,他直接抬起手,指著劉步林,對身後的三個中年人中的其中一個道:“滕叔,殺了他,給我殺了他!!!”


    殺?洪子海殺氣騰騰的話一經傳出,刹那間,現場更加寂靜了,所有人都驚呆了,尤其是眾人在不知道洪子海的身份的情況下。


    隻覺得出現幻聽了!


    這裏是劉家啊!這哪裏來的搶婚的小子?是不是瘋了?想要在劉家殺劉家的少爺?得妄想症了吧!


    在城豐市很多人眼中,劉家就是無敵的,他們連和劉天雄、劉步林說話的時候,都得微微彎腰、恭恭敬敬,又哪裏能想象出要殺劉步林的場景?就算是想,都不敢想吧?


    下一刻,萬眾矚目下,被稱為滕叔的中年人隨意的點頭,然後,他抬起眼神,眼神落在了劉步林的身上,眼神幽冷無比,毫無人情味,宛若看著蠟像、死人。


    “咚咚咚……”接著,滕叔動了,一步一步朝著婚台走去。


    同一時間,劉天雄臉色接變化,快速鐵青、漲紅,他指著滕叔,怒聲吼道:“保鏢,給我殺了他!!!”


    劉天雄是真的怒了。


    他到現在為止,還不知道洪子海的身份,雖然他覺得對方來頭可能不小,可此刻,也管不得那麽多了,怒火真的是翻滾在心底和腦海之中,讓他幾乎失去理智。


    這些年,他從未遇到過如此猖狂之人。


    要知道,今日是他的兒子的大婚之日,且,幾乎城豐市所有有頭有臉的人都在啊!


    這種情況下,有人要搶婚、殺人,簡直不可饒恕。


    劉天雄一怒,還是非常的嚇人的?


    他那怒聲咆哮,嚇得在場那三百桌來賓中的絕大部分人都忍不住縮了縮頭、臉色狠狠變化為蒼白。


    “殺了滕叔?”洪子海卻是玩味的笑了,眼神中是興奮的看戲的神色。


    至於滕叔本人,麵無一絲絲神色變化,他像是什麽都沒有聽見,繼續緩緩地、靜靜地脈動腳步,朝著婚台走去。


    很快。


    “噠噠噠……”


    伴隨一陣清脆的腳步聲,三四個黑衣保鏢,快速的出現。


    這些保鏢手裏拿著橡膠輥,十分瘮人,仔細看,那些橡膠棍全是特製的,長兩尺,通體黑色,且橡膠棍的表麵還有許許多多尖銳突起的金屬片刺,微微閃著寒光,令人膽寒極了。


    這些保鏢一聲不吭,沉冷凝神,他們抬著頭,緊緊地抓著橡膠棍,一個個身高都在一米八以上,一個個肌肉滾滾、氣勢十足,一經出現,遠遠看去,就直接成了一堵牆一樣,擋在了婚台下麵,轉瞬,嗖嗖嗖……所有的橡膠棍都被狠狠的抬起了,鎖定迎麵走來的滕叔。


    “好恐怖!!!”


    隨著保鏢出現,現場的三百桌的足足數千的賓客,幾乎全都顫了顫身子,無比的驚悚,心底對於劉家更加的敬畏、畏懼了。


    他們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家裏也都有保鏢,可他們家裏的保鏢要是對比眼前劉家的這保鏢?


    事實上,劉家的保鏢的確強橫是一方麵,另一方麵,這保鏢中有一半也是劉天雄花了大代價臨時請來的,畢竟今天是兒子的大婚之日,一定要做好麵對突發情況的準備。


    沒想到,還真的是準備對了,此刻,見著保鏢的恐怖氣勢,劉天雄倒也稍稍鬆了一口氣,不至於慌了手腳,有了一定的自信。


    但,為了百分百保證兒子的安全,劉天雄又看了朱鶴一眼。


    朱鶴點點頭,悄無聲息的上了婚台,站在劉步林的身旁,朱鶴的臉色有些凝重,他隱隱約約能感覺出來滕叔的實力很強,但,現在說什麽已經沒有用了,他隻能一聲不吭的、警惕無比的待在劉步林身旁,保護劉步林安全。


    旋即。


    滕叔已經到了那三四個保鏢身前了!!!


    “嗬嗬……”滕叔突兀的笑了笑,這是讓所有人都沒有料到的,且,在笑容之後,他淡淡的吐出了四個字:“土雞瓦狗!”


    聲音剛落,卻見,滕叔竟主動動手,毫無畏懼,直接欺身上前、洶湧而去。


    保鏢幾乎都在同一時間臉色狂變,誰也沒有料到對方一個人竟然還敢率先動手,而且是如此的幹淨利索。


    下意識的,他們就揮舞手中的橡膠棍,狠狠的揮舞,然而,令人震驚的是,他們完全找不到滕叔的身影。


    失去了目標。


    怎麽回事?保鏢隻覺得心頭一突,莫名的有種不好的預感,眼睛瞪大了,在那電光火石之間急速的尋找,想要找到滕叔的身影。


    下一刻。


    唰!


    還沒等他們找到滕叔的身影,陡然間,隻聽見空氣中傳來刺耳無比的摩擦聲,宛若哨子吹響一樣,原本詭異消失的滕叔又出現了,清晰的出現在所有人眼前。


    但,原本看起來平庸的滕叔,在這一刻就像是換了一個人,簡直光芒萬丈、氣勢驚天。


    他的袖子裏不知道何時冒出了一把一尺長的彎刀,彎刀握在手裏,嘴角滿是嗜血殘忍之笑。


    “蹭蹭蹭蹭……”


    滕叔腳步遊動,身形攢動,整個人如同老虎入羊群。


    彎刀滑動,刀影飄灑,幾乎讓人睜不開眼睛,隻能聽見噗噗噗的聲音,很快……空氣中,血腥味急速奔騰,與之而來的還有淒厲的慘叫聲和黑衣保鏢轟然倒地的情景。


    完全不敢置信!


    那感覺,簡直像是看到了天上出現了三個、五個太陽。


    “不會的……”他們的心底全都忍不住低吼、嘶鳴……同時,渾身冰冷,無盡驚悚。


    這滕叔還是人嗎?一人對付三四還如此的輕鬆?直接碾壓啊!


    關鍵,他還如此如此如此的變||態,揮動那鋒利極致的彎刀的時候,臉孔之上明顯是享受和癡迷啊!


    而那在他們看來非常厲害的黑衣保鏢,竟然沒有一絲絲的反抗能力,簡直就像是小雞碰到了老虎。


    超乎了思維極限!!!徹底的超出了思維極限!


    眾人隻覺得心刺冷刺冷,仿佛是看到了死神,感同身受的心寒……


    大約是半分鍾後,滕叔突兀的停下。


    而此刻,他的身前,黑衣保鏢,竟已經全部倒地。


    鮮血流淌,染紅了那些鮮紅、蛋糕、巧克力等等……


    無比的瘮人。


    血腥味濃鬱極了,令人作嘔。


    然而,再看滕叔,他的渾身上下都是鮮血,包括臉上,但,同時也伴隨著笑容,沉醉的笑容。


    令人惡寒的是,滕叔分明舔了舔嘴角,舔了舔嘴角的鮮血,那樣子,比惡魔還要惡魔。


    越發的死寂了!!!真真切切的死寂!連呼吸聲都沒有!


    極致的驚悚、恐怖,讓很多人連驚叫都忘了,隻剩下心髒狂暴的跳動和窒息,還有控製不住瘋狂流淌的冷汗。


    這中年人真...真...真的是人嗎?簡直就是從地獄深淵爬出來的瘋子啊!


    旋即。


    “噠噠噠……”


    滕叔微微收斂笑容,抬起腳,上了婚台。


    此刻,劉步林和王芸音早已經嚇得幾乎要癱軟,兩人互相攙扶著,就如被雷電轟砸了一樣,麵無一絲絲血色。


    尤其是劉步林,他的青筋都暴起了,緊張、害怕、驚懼的要痙攣了。


    “老東西,本少說要滅你劉家就是要滅你劉家,本少說話從來都是一口一個釘子,你可要睜大眼睛看清楚了,先殺你兒子!!!”就在這時,洪子海笑著開口了,笑聲很大,依舊無比的殘忍、張狂,說話間,他給了滕叔一個眼神。


    劉天雄一聲不吭,他還處於思維混沌和無法形容的驚懼之中,極致的驚悚就像是一個囚籠囚||禁了他的思維,他渾身已經一點點溫度都沒有了,隻剩下死屍一般的冰冷。


    “前輩,還請您給老朽一個麵子!”入眼處,滕叔就要走到劉步林身前的時候,朱鶴深吸一口氣,站出來了。


    到了這一刹那,劉天雄終於有了一絲絲的思維回潮,一時間,他瘋狂的轉頭看向朱鶴,快速湧起血絲的眸子中,迸發出的是極盡求生和哀求。


    他求朱鶴救劉步林。


    “給你一個麵子?”與此同時,滕叔眨了眨眼睛,眉頭一挑,玩味無比,盯著朱鶴,眼神猙獰而又冷酷:“老東西,你還真是廢物到了極點,這個年紀還隻是玄氣練力境前期,所以,你的麵子好像一點也不值錢,對了,不如,老子送你下黃泉吧!廢物是沒有資格活著的!”


    話音落。


    “唰!”


    滕叔手中的彎刀竟是如光影一般的動了。


    朱鶴臉色狂變,下意識的想要抵擋、出招。


    但,來不及了,太快!!!


    電光火石之間,朱鶴的隻覺得手腕刺痛,整個人瘋狂的倒退。


    他的手筋已經斷了,鮮血如注,急速的流淌。


    朱鶴痛苦的呻||吟,驚悚十萬分,也不管不顧疼痛了,用盡全力的繼續後退,想要擺脫滕叔。


    但,滕叔卻是得理不饒人,欺身上前,速度比之朱鶴退後的速度快太多了。


    眨眼之後,他已經站在朱鶴的身前,幽冷寒殺,簡直像是死神的影子一樣,彎刀帶著死亡之風,朝著朱鶴的脖子掠去。


    朱鶴的眸子狠狠收縮,幾乎窒息。


    此刻,他感受到了死亡的來臨,十分清晰、十分冷冽、十分真實的死亡味道。


    “我命休矣!”朱鶴的腦海中隻剩下這一個絕望的念頭。


    而滕叔的臉上卻是掛滿了興奮的神情,他喜歡殺人、享受殺人,尤其是殺修武者,那種滋味令人著迷。


    興奮之間,他手中的彎刀劃動的速度更快了,簡直如風如影。


    然而。


    也就是這一霎那。


    陡然間。


    一切仿佛都靜止、定格了。


    讓朱鶴沒有想到的是,讓滕叔沒有想到的是,讓洪子海沒有想到的是,讓在場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


    就像是鬼神降臨,朱鶴身旁莫名的出現了一個人,一個年輕人!!!


    如此的突如其來,如此的詭異幽幽。


    正是蘇塵。


    此刻,蘇塵麵無神色,他與之滕叔對視:“不知道,我的麵子值錢嗎?”


    蘇塵的聲音不大,安靜的很,但安靜中卻是一種令人窒息的壓抑。


    與此同時,清晰可見,蘇塵正單手抓著滕叔的那隻拿著彎刀的手腕。


    包括滕叔自己在內,在場的,沒有任何一人看清他是怎麽抓住滕叔的手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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